第四五九章 大戏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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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非鱼离开之后,双方都是如释重负,轻装上阵,开始正式谈判。 由于之前就造足了势,谈判进行的相当顺利,主要是沈家鑫被全面压制,并没有多少筹码能够摆的上台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凌若虚也越来越习惯角色的转换,渐渐恢复了昔日上位者的气势。 “一世为官,九世做牛啊!”他轻轻呷了口茶,打量着讨价还价的幕僚们,“沈大人如今有机会功成身退,无官一身轻,想想都替你开心。” “嗯,只怕是愿望美好,现实难堪啊!下官也想事了拂衣去,看淡红尘,重新回归山野。”沈家鑫也是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奈何值此风雨飘摇之际,满目疮痍,圣上尚且寝食难安,下官又岂敢独善其身?” 按照凌若虚这个一厢情愿的思路,无论掌握了军权还是钱粮,都相当于把安阳郡的命脉抓在了朝廷的手心里。 只要是他们愿意,稍微发一下力,马上就能让沈家鑫感到蛋疼,反应激烈一点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沈大人心怀家国,忧国忧民,一向是朝廷的中流砥柱,自然不能轻言隐退。”凌若虚淡淡的说道,“只需把一些不甚重要之事,交给令公子打理也好,交给朝廷也罢,既锻炼了新人,又减轻了负担,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他自然也知道这是漫天要价,沈家鑫不可能答应,但可以着地还钱啊,这又不是一口价。 不过,这一次可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这老狐狸跑路,一定要小刀子割rou,让他持续放血,慢慢感受一下凌迟的滋味。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在邬非鱼到来之前,凌若虚的待遇也不见得比如今的沈家鑫好多少,被挤兑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堂堂的当朝第一王爷,被下属怼得鼻青脸肿,还要笑呵呵的。 现在狐假虎威,借着赘婿这张虎皮,修理一下这个老狐狸,这也无可厚非,一报还一报,这属于同一个流程。 “锻炼新人是没错,但总归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沈家鑫摇头叹息道,“就像今天这样,被一个黑道中人公然登堂入室,犬子手握四郡之力,竟然无计可施,最后还不是要靠我们这些老家伙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令郎人中龙凤,众所周知。发生今日之事,正是因为手无实权,束手束脚所致。”凌若虚‘诚恳’的劝道,“沈大人,该放手时须放手,莫欺少年穷啊!” 既然选择了做这个‘守户之犬’,那么相应的思想也一定要跟上,领导人有那个职责帮助属下提高觉悟。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一度动了杀心,留着这老狐狸迟早是个祸害,如若有机会,并不介意让其再无翻身之日。 凡事有因才有果,这一切还是沈家鑫自己太能作,权力下放也仅仅只是‘弱干强枝’的第一步。 “呵呵,竖子安足与谋!就是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纨绔罢了。”沈家鑫轻轻一笑,“王爷会不会太过高看了犬子?” 他也不是一个傻瓜,不会跟着下注一场丝毫没有希望的赌博,当狗没问题,首先也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若是真的狗急跳墙,拼死一搏,只会落了个两败俱伤。 到头来,只会便宜了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这也是双方都想避免的局面。 而把安阳郡拆分,尤其还是分权给自己儿子,心理上就没有那么抵触。 最终沈家鑫为了丢卒保车,肯定还是会选择妥协,这也正是该主意最馊的地方。 所以说,凌若虚也不想把他逼急了,如果识趣的话,在阉割掉一定的权力之后,倒是可以考虑放沈老狐狸一马。 并且邬非鱼还特意嘱咐过,不能欺人太甚,步步紧逼,点到为止就好。 毕竟时机还不成熟,这个火候煎牛排还行,要是煮米饭的话,可就有点夹生了。 当务之急是稳住安阳郡的局势,细火慢炖,以后有的是机会炮制这个死胖子。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较量,最终沈家鑫还是成功保住了钱粮和军权,坐稳了安阳郡的头把交椅。 凌若虚也不是一无所获,除了逼迫沈家鑫答应‘还政于子’之外,每年还要上交百分之十的赋税,作为戡乱转款。 并由朝廷派遣一名户部侍郎,来担任财政部长,以监督执行。 这个职位虽然不能控制安阳的财政,但整个官府的资金流向将无任何秘密可言,再也无法偷税漏税,私藏小金库。 凌若虚心满意足,轻轻翻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掌:看见这两只手了么,一个写着权,一个写着势,它们就足以遮住了安阳的这片天! 本来初衷只是笼络住了沈家鑫,看住门户即可,如今超额完成了任务,绝对算得上是满载而归了。 其实他很想乘胜追击,再举一次镰刀,奈何刀片上锈迹斑斑,这一波韭菜实在割不动了,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 沈家鑫已经彻底怂了,气势一落千丈,达成协议也仅仅只是剩下了一些细枝末节。 在保住了基本盘之后,他表现得很佛系,几乎就是予取予求,宛如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随着谈判接近尾声,凌若虚渐渐放松下来,不由得又想起了此次居功至伟的邬非鱼。 这小子还真是算无遗策啊,对于沈家鑫的态度判断得丝毫不差,这才让凌若虚轻而易举的拿下了这个老狐狸。 他就如同这一幕大戏的总导演,即便是离开了,也依然控制着每一个角色的喜怒哀乐,以及剧情的发展。 凌若虚心中对他的看法再度上了一个新台阶,这要对人性的把握,到了一个何等恐怖的程度,脑回路才能如此清奇啊? 如今牛刀小试,立收奇效,这也让他对于接下来的实施运用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邬非鱼的那些计策,被证明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必将与接下来的战例一起,被写到朝廷的教科书里。 不过,在信心爆棚的同时,最让凌若虚头疼的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换成了桀骜不驯的邬总导演,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赘婿。 他一直认为这就是把双刃剑,不只是能伤人,割自己的时候,也照样快着呢。 虽然接触江湖事务已久,某些观念已经足够开放,但是,邬非鱼的一些做法还是让他很难接受。
男人的花心是通病,都希望跟更多的美女多来几场风花雪月的故事,但是,他们绝对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也介入其中。 最关键的是,这厮拱了自家小白菜也就罢了,还不把这个便宜丈人放在眼里,丝毫不留情面,这让凌若虚情何以堪? 每每一念至此,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既爱他这一身才华,又恨不能为己所用。 本王位高权重,又忝为泰山,居然被自家赘婿鄙视到了如此地步,也是没谁了。 “脸面,是个好东西,可是,能当饭吃吗?”他忽然想起了一句邬非鱼曾经说过的话。 既然暂时拿他没办法,那就趁热打铁,先把安阳郡彻底安定下来,等到以后时机成熟,再回过头来收拾这小子。 所以,凌若虚郁闷过后,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眼中充满对接下来斗争的渴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憋屈了这么多年,他急于用一场完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脑海中甚至还闪过‘天命所归’这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不知道是因为对症下药,还是沈家鑫幡然醒悟,想通了也就放下了,这一次双方的磋商也是出奇的顺利。 每个人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的时候,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劣根性——成功是我个人强大,失败全是因为环境掣肘。 沈家鑫面色如常,但是心里却充满了失落,谈判至今,也知道这一次自己注定是大败亏输。 谁能想到这个被自己牢牢地压在下面的老对头,随意蹂躏,苦不堪言,突然之间就逆袭翻盘了呢? 凌若虚以前的底气可没有这么足啊,如今面对人家的强力外援,这才发现其实小丑就是自己。 眼下的局势已经进入了朝廷的节奏,如果一个cao作不当,成王败寇这个词,对自己都将是一种奢望。 什么人都有生存的欲望,政客的眼中更是只有一个词,利益至上。 可以肯定他们确实有过交流,而且只要凌小乔在,他们之间的合作就牢不可破。 官匪一家亲,这本就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信号,绝对值得警惕…… 新皇登基之初,就有太白经天的异象,之后朝野就一直传闻,紫微星昏黄暗淡,恐怕并非什么吉兆。 稍有星象知识的人都知道,紫微是帝星,目前却星光黯淡,此乃天下易主的乱世之兆。 若非如此,以沈家鑫的魄力和实力,岂敢对朝廷阳奉阴违,心存异志? 虽然也想拥地自重,成就一方霸业,但却绝不想单独面对朝廷的怒火,也确实没有那个资本。 如今连遭打击,他已经清醒多了:总是用臣子的思维,去考虑君王的想法,是很危险的。 要知道,自己做的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啊,罪名也是现成的,单单一个不臣之心,就足以抄家灭门了。 这就有点像是后世的一个段子,当美国认为你有‘洗衣粉’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有,如果没有,那就真的是有罪了,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