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品评师家宴，宾主相与欢
师家师肖祖与师宗远，杨家杨天成与杨健章，杨健岳，再加上其他几大家主全部进入洞室八个方向的小洞里布阵去了，中央主室里只剩下杨辉，杨晓茹与东方进三个年轻人，以及，阵中入定的师慕泽了。 “阿泽。”杨晓茹泪眼婆娑地喊着师慕泽的名字道。 “晓茹，别打扰他了，他现在入定状态听不见你说话的。”杨辉劝她道。“咱们先上去吧，一会布阵结束后他们也会上来的。” 杨辉带着杨晓茹与东方进从洞室出来，三个人来到了庙中。 “神奇的东方。”东方进感叹道。“真想不到，中国一个普通的乡村里，竟然有这么多的高手。” “哈哈，你今天只是凑巧了而已。”杨晓茹说道，“今天整个豫北的高手主要是全在这儿了。” “我说呢，不然还有天理么。”东方进挠了挠脑袋说道。“对了，杨辉，你就是比武输给了下面的那小子么？”东方进很是不解地问杨辉道，“他看起来那么瘦弱，还得了很严重的病，你那么高，那么壮，而且，听教授说，你们杨家的梅花拳很厉害的，你怎么会输给他呢？” “是啊。”杨晓茹也很感兴趣地问道，“阿泽原来一直不是弹琴么？没听说他打拳啊。” “天才就是天才。”杨辉说道，“慕泽不是因为生病了么，所以琴是弹不成了，本来他弹琴的成就最高的，二叔不是介绍了么？师家修炼之士成为师士，师士三境，天籁，地籁，人籁，阿泽其实已经把天籁快练完了，好像听他说天穹淼音和天地交响都练成了，可惜的是，因为他体内六气不全，所以一直无法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于是，他就只能把以前的修为全部放弃了。” “那他凭什么打败了你啊？”杨晓茹笑着问道。 “太极拳。”杨辉说道。 “太极？”杨晓茹和东方进都愣了。 “太极拳不是老头老太太强身健体的拳法么？那也能用来实战？”东方进不解地问道。 “谁说太极拳不能用来实战的？”几个人正在讨论，突然，布阵的人竟然全部从洞中上来了，杨健岳看他们几个在讨论太极拳的问题，就走上前说道。 “太极拳那么慢……”东方进说道。 “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才是其中的诀窍啊。”杨健岳说道。“好了，咱们准备回去吧，还得去三杨庄汉代古村落遗址考古现场报道呢。” “咱们现在就走么？”杨晓茹很不情愿地说道，她还想等师慕泽从阵中出来，俩人一叙柔肠呢。 “怎么？现在不走你还准备在这儿吃饭么？’”杨健岳当然知道女儿的想法，于是瞪了一眼杨晓茹说道。 “健岳，急什么！”师肖祖说道，“这么多年不回国一趟，还不陪我多坐一会儿？” “是啊，你们帮慕泽这么大的忙，说什么也得坐下来喝杯酒才是。”师慕泽的父亲师宗远也说道。 “好了，健岳。”这是杨健岳的大哥，杨辉的父亲杨健章也说道：“都不是外人，你刚从美国回来，都还没顾得上和你接风呢，正好趁宗远的酒席招待一下你，师家的私房菜可是远近闻名的，你难道忘了小时候每次来河村，都吃得不想回去的事情了么？” 杨健岳想了一下，还是禁不住美食的诱惑，于是，只好答应吃了饭再回去。 所有的人刚在授琴堂的客厅坐定，过了一会儿，就有阵阵诱人的香气传来。禁不住让人食指大动。 “闻见了吧？”杨天成慈爱地望着孙女杨晓茹说道，“师家菜，乃是最正宗的私房菜，普通人哪里能吃得到，你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那是，师家菜都是用的最天然的材料，所有食材都是自己精心生产出来的，而且配料精致，再加上师家的人天资聪慧，医学和养生知识丰富，所以这师家菜不仅好吃，更能滋养身体。”沈家，冉家，司马家几家家主也说道。 “不知道今天他们会给咱做哪一道？”杨健章一边说，一边眼巴巴地望着厨房的方向。 过了一小会儿，师肖祖就笑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很快，包括师廖泽在内的师家的小辈儿就端着各种盛满食物的碗盘走了出来。 先是几盘时令瓜果小吃，无外乎是红枣，毛豆，红薯等。 师廖泽一边往桌子上放盘子，一边还不忘瞪了杨辉一眼，显然是因为师慕泽的原因，和杨辉也不很对付，不过很快又被杨晓茹的美貌所吸引，又忘了一眼看着杨晓茹发痴的东方进，然后又很快的退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主要的菜品了。 可是，望着桌子上的食物，东方进和杨晓茹等却都愣住了。 被众人吹嘘得那么好，那么诱人的师家菜，放在桌子上最显眼位置的压席菜，竟然是一个直径约有三十多厘米的白色瓷盆。盆中满是清水，水中放着一颗白菜，没错，完整的白菜，除了根部被削掉可以外，整棵白菜完好无损地放在盆中。 这是菜？ 东方进和杨晓茹两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解。 “哈哈哈。”杨健岳反倒是很是满意，“俩傻孩子，还愣着干嘛，你师爷爷家做得这道开水白菜可是一绝的。” “这，开水？白菜？这怎么吃啊？” 杨晓茹不解地问道。 “还能怎么吃？”杨天成也笑着说道，“傻孙女，用嘴吃！”一边说，还不忘自己给自己舀了一大碗汤放到跟前，然后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白菜叶，放到嘴里咀嚼了起来。 “好吃，好吃，师老头你的做菜功夫更上一层楼了。”杨天成夸奖道。 看爷爷如此，杨晓茹也急忙有样学样地舀汤，吃菜，东方进急忙也照样夹菜，喝汤。 食物刚入口，两个人竟然同时愣住了。 看似平常的开水白菜，竟然是如此的美味。 菜鲜、汤鲜、色鲜、味鲜。清鲜淡雅，香味浓醇，汤味浓厚，不油不腻：味道清鲜，不淡不薄，菜色嫩黄，柔美化渣，一经入口，竟然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陶醉在了其中的鲜香了。 “这，这怎么会这么好吃啊？”杨晓茹立刻喊道。就连东方进也伸起了大拇指，说道：“太好吃了，这开水也好喝！” “哼，你以为这是普通的开水和白菜么？”杨天成介绍道，“这开水，其实是精心烹制的高汤，乃是用老母鸡、鸭子、排骨、棒子骨、鲜猪瘦rou，鸡脯rou，适量的梗葱、姜、绍酒、川盐等为原料，加水煮制。这汤要熬制几十个时辰，直到变成清水的颜色，这白菜也是经过了加工，看着是以整棵，其实上面早已用针扎了上千个小孔，这样滋味才能进去，所以，看是一道简单的开水白菜，其做法却不简单呢，” “原来如此，”杨晓茹恍然大悟道，“师爷爷真厉害。” 这师肖祖听完杨天成的话脸上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说道：“老夫的开水白菜你以为还是以前你吃的开水白菜么？亏你还自称美食家呢，你说的那个开水白菜，早过时了。难道你就吃不出来？” “咦，是有点儿与我以前吃的不太一样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时间长了记忆有了偏差呢，”杨天成一听师肖祖这样说，于是就急忙又喝了一口汤，吃了一口菜道：“嗯，是有点儿不一样了，这汤，更醇了，更鲜了，不再像以前的开水白菜，鲜是鲜，但汤很浑厚，太冲，这是怎么回事？”杨天成问道。 “没什么，只是材料换了。”师肖祖得意地说道，“以前开水白菜中高汤的做法用料太多，太复杂，就像你说的那样，老鸭，老母子，排骨，棒子骨，鲜猪瘦rou，鸡脯rou等，这些东西大补不假，但一起熬制其实属于噱头，对汤的品质没什么好处，所以，我的做法是把这些东西全换了。”师肖祖话一说完，杨健岳突然说道： “我知道这汤主料是什么了！rou人参，对不对，伯父？” “哈哈，正是。”师肖祖笑着说道，“这还是我孙子师慕泽的点子呢，他是久病成良医，现在医学的造诣比我还深，早已经通读本草，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和千金方等医书，并且对西医也有研究，所以才改良了食谱的。” “哦？这么一来改良有什么好处？”杨天成也很感兴趣地问道。 “首先，避免了食材的副作用。”师肖祖说道，“以前做开水白菜的高汤是几种rou混在一起来煲，并且有时还放各种菌类提鲜，殊不知有的rou类和菌类以及其他东西一起吃会让人生病的，比如鸡rou不宜与芝麻、菊花、芥末、糯米、李子、大蒜、鲤鱼、鳖rou、虾、兔rou同食。鸭rou忌与兔rou、杨梅、核桃、鳖、木耳、胡桃、大蒜、荞麦同食。而且素体虚寒，受凉引起的不思饮食，胃部冷痛.腹泻清稀，腰痛及寒性痛经以及肥胖、动脉硬化、慢性肠炎应少食；感冒患者不宜食用。但是开水白菜只是一道素食汤品，所以，人们吃这道菜的时候往往与其他菜同食，不自觉地就容易在体内积累毒素，所以，慕泽就提议把这些食材全部换成了单一的rou人参，这rou人参味甘、性平，入大肠、心、肝、脾、肺、肾经；可补中益气、清利湿热；主治浮肿、肥胖型高血压、糖尿病、贫血、胃病、肝大、肝硬化、腹水等多种疾病。所有人所有体质的都可以食用，这样一来，这开水白菜可以任意吃，绝对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杨天成听完笑着说道：“还真是，这孩子太聪明了。” 一旁的杨晓茹却听不懂了，“爷爷，什么是rou人参啊？” “哦，没什么，就是鹌鹑。”杨健岳说道。 “慕泽真厉害！”看着杨晓茹那么**裸地夸赞师慕泽，杨健岳又头疼了，当然，同席上头疼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东方进。 几个人正品尝着开水白菜，突然，师肖祖站了起来，说道，“让你们看看我今天为你们准备的主食。”说完，师肖祖一拍手，几个年轻人又端着一碗碗的面条走了出来。 “怎么是面条啊？”很显然，吃惯了西餐的杨晓茹和东方进对这中国北方的大众主食看起来并不是很适应。 “放心吧，晓茹，你师爷爷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凡品，你尝尝看。”杨天成说道。 杨晓茹试着舀了一勺面条乳白色的汤到了口中：“啊，好香，竟然是从来没吃过的奶香味儿。”说完，她又夹了一根面条儿进嘴，“咦，这面条里面竟然有馅！”杨晓茹大声地叫了起来、 “呵呵，就是。”杨天成也吃了一口面说道，“这么细的面里面竟然另有玄机，你们还真能整啊。” “我以前吃过带馅的面，不过都是蔬菜馅的，像rou馅的还没见过，这么细的面，rou竟然只有1毫米左右，还很均匀，你们怎么弄进去的？”杨健岳也很感兴趣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师肖祖介绍道，“这都是慕泽那小子搞出来的。” “啊，慕泽从阵中出来了啊？”晓茹急忙问道。 “是的，她听说你来了，很高兴，所以就亲自去厨房做饭去了，你们今天不是刚到么，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慕泽就亲自给你们做面条了。” 几个人正说着，突然，师慕泽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 “爷爷好！”师慕泽很有礼貌地说道，然后又逐一向杨健岳，杨健章以及其他几家的家主们打招呼。 给长辈们行完礼，慕泽冲着杨晓茹笑了笑说道：“晓茹也来了啊，这位是？” “哦。我是东方进，是杨教授的学生，我这次来是和杨教授一起参加学术研讨会的。我和晓茹也是很好的朋友，听说你也是她的朋友，那咱们以后也是朋友了。”东方进站起来和师慕泽握手道。 一边握手，东方进还稍微用了一点儿暗劲，心说，病秧子，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结果，让东方进吃惊的是，对方只是和自己的手掌碰触了一下，自己刚想用力去握，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师慕泽的手掌竟然从东方进的手掌中挣脱了。 杨天成看着师慕泽说道，“看你的状态很好，继续保持，不要担心你的病，总会有转机的。” 师慕泽坐了下来，回答道：“我知道的，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反正我会努力过好每一天的。” “嗯，可以看得出来。”杨天成说道，“你这个带馅的面条做得很好，怎么整出来的？”杨天成挑着一根面问道。 “没什么。”师慕泽回答道，“因为我这病经常要吃一些药材，比如这做开水白菜的rou人参，煲完汤之后我觉得这些rou扔了浪费，所以就用到了面条里，之所以可以这么细的苗条里能放进去馅，一是因为鹌鹑rou本身细腻，二是加工的时候我用了太极云手的手法打碎了rou里面的所有结缔组织，让rou像rou松一样细腻但又比rou松有嚼头，然后再和到事先擀好的面片里，通过压制和揉和搓之后，再切成面条而已。” “太极云手？”杨天成很是奇怪，这孩子竟然可以把武功运用到了做饭上面去。 “这孩子因为生病的原因，我们师家的家传的功法已经不适合他练了，所以我就让他改练了太极拳，因为这样可以对他的练气有帮助。”师肖祖说道。“这孩子也算争气，虽然学太极拳比较晚，但每时每刻都在思考，都在练习，因此进步也算明显。 “嗯，好。”杨天成说道，“太极拳，练拳、松、息、气合一意，练到意力足，气力自生。这门功夫真是最适合你不过了。”说到这里，杨天成还不忘对杨辉和杨晓茹说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看来上次比武你输个慕泽也真是不亏，人家做饭的时候也在练功，你们呢？” “是，爷爷，我们一定努力！”杨辉和杨晓茹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