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总裁,爱你不迟在线阅读 - 第113章 最后之吻

第113章 最后之吻

    


        保镖说的话在他的脑子里回响着,时间不多了,这句话指的是简融没有太多时间了,连送到医院都是没有用的。【】

        汽车开得很快他想她应该去见简融最后一面的。

        在城南的旧仓库里面,还没有推开门就可以闻到了那股散不开来的沉重的血腥味道。

        一路上她都在颤抖着,那是一种无法自我控制的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又或者是害怕的,还有些是他看不懂的,这些所有的叠加在了一起让她瑟缩颤抖得如同一片秋风中的树叶,嘴唇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丝血色,身体也在发冷,他伸出了手想要把她圈进怀里,可是她手里的那把枪立刻下意识的抵住了他的胸膛,她不允许他靠近她一点点。

        聂唯的脸上一片惨烈的痛,他不是不能把她的枪从她的手中取走,只是她手中的枪取走了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做什么呢?她的心里有千千万万把,每一把无形的枪都能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推开了门,穆迟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惊恐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那个人,已经整个的泡在了血水里,那已经不是她认识的简融了。

        身体还在微微的抽搐着,一下,或者两下。

        嗓子里被那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堵得无法发出声音,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她好像陷入了魔障之中,她想要说话的,她想要叫简融的名字的,可是面前却如同筑起了一道灰色的墙,她说不出话来了……

        跌跌撞撞的扑了过去,她不知道能不能碰他,他的衣服都已经被脱掉了,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最可怕的是他的手筋跟脚筋被人挑断了,断掉的手脚动也动不了,如同被人丢弃掉的木偶一般的,伤口里还在慢慢的渗出暗红的血,他身上的血已经被放得差不多了,如同被人从他的身体里抽走了全部的血,嘴唇如同一张白纸,甚至比白纸更加的渗人。

        灼热的泪掉在了他的身上,如同魔法般的化在了他的脸上,简融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你……没事……”

        他想说你没事就好,他想说他已经不能陪她到最后了,他想说好多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但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里还是等到了她。

        在心里偷偷的爱了她那么长的时间,他甚至觉得连自己偷偷的爱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穆迟哆嗦着嘴唇,扑倒在他的身边,薄荷绿的裙子瞬时染上了暗淡的红,如同一朵朵血腥的花朵开在了裙摆上。

        她宁愿简融是被枪击中死掉的,也不愿意他是这样的,穆迟轻轻的伏在他的耳边,声音温柔而悲婉:“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简融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安心的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你,我知道你会为了我不顾一切的,可是我真是个坏小孩不是吗?”泪水开始流淌着,一滴比一滴更快的跌落在,化进了地上的那血水里。

        简融想要摇头的,她是最好的最美丽的公主,为她去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结局,“送我走……太疼了……我想你送我走……”拼尽全身的力气他只能说出这句话,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也知道不可能活下来,这些人在他的身体上割下的每一刀都是致命的,是残忍的折磨,会让人痛到最后才死去。

        穆迟慢慢的俯下头去,淡如水色的唇轻轻的贴在了简融的唇上,轻柔得如同风吹过一般的,这是送别之吻,是她能给他的所有祝福。

        “我会记得你的,简融。”她的手上的枪也慢慢靠近了他心脏的位置,她要亲自送走他,不要他痛,不要他这样的没有尊严。

        枪口抵住了简融坚实的胸膛,他的胸口也早已经是被刀剖开了,只见到了黝黑皮肤下血rou模糊的可怕样子,她闭上了眼睛,嘴唇往上轻轻的贴住了简融的额头,然后手指快速的扣下了扳机,沉闷的枪响震痛了每个人的耳膜。

        开完了这一枪,穆迟整个人眼前一黑,向后一倒,倒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整整两天,她昏睡了整整两天,而他也在她的身边不眠不休的陪了两天,他看着她去亲吻别的男人的时候,竟然无法去拉开,那种感觉刺得他合不上眼睛无法安睡。

        这一幕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吧,她不会忘记有一个男人为了保得她全身而退被人凌迟至死,那样小小的身体里隐藏着什么呢?她竟然亲自动手结束了简融的生命,他以为她会把简融带到医院的,他以为她会哭会闹,会尖叫会发疯,可是都没有,她在血泊之中亲吻简融然后动了手,甚至没有犹豫。

        只是这件事情要如何才能解决,才能让她把心头的这口气消掉呢?

        顾门的通缉令已经发了出去,为了她他不惜与莫特为敌,他不惜亲手去捉自己的表姐,为了她他还能做出什么呢?做什么她都不会高兴的,因为她从心底里就排斥他,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要跟他怎么闹呢?

        目光落在她沉静的脸上,雪般晶莹剔透的肌肤染上了温柔的月光,这时的她美得一点儿也不真实,她是那么虚幻的存在,好像只要一不小心她就会飞走似的。

        简融的葬礼在她醒来之后的第二天举行的,一身的黑衣素稿,甚至在她的鬓间插了一朵很小的白色的花朵。

        简融,我把你葬到这片海里,以后我在任何地方只要有海我都会想到你都可以祭奠你,这样你应该会喜欢吧。

        穆迟捧着那个白色的骨灰盒子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小脸上圣洁而肃穆。

        从头到尾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让任何人帮忙,只是安静的捧着那个盒子,她把他当成了空气。

        穆迟轻轻把简融的骨灰盒放在膝盖上,她把盒子打开来把白色的玫瑰花瓣放了进去,心里被一下下的刺痛着,那个跟巨石般的男人好像还在眼前,还在她的身边一样,可是一转眼却安息在了这个小小的盒子里,化成了这一小堆灰白色的粉状,她不准别人动手,套上白色的手套一把一把的把骨灰洒进了海里,那些骨灰瞬间被海水卷走,只留下了洁白的玫瑰花瓣飘浮在海面上。

        他以为等过两天之后她就会好一些的,可是过了好几天了她依旧是穿着黑衣,安静得如同不存在一样的,他忍着,一直在忍因为她的心情低落,因为从小护着她的保镖死了,所以他纵着她的脾气可是到底她还想要怎样?

        “你到底还想要怎样?”聂唯已经疯了,只要在聂家的任何地方她一见到他就会离开,晚上的时候他只要一回到房间她就会去书房或者是客房睡觉,不跟他讲任何一句话,甚至吝啬得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起身离开,他抱着她,双手紧紧的抱着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我会为他讨还一个公道的。”

        “不必了。”客气生疏得如同陌生人,这些事情她会自己去做的,不必要假手于人。

        明明这么近,却又是这么远,她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却与他如同相隔千山万水。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管家恭敬的在门外站着“少爷,老爷已经回来了,在书房等您。”

        他下了通缉令,这件事情显然已经惊动了他的父亲,所以才又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聂唯,你这是要闹到什么时候?”聂修一脸的风尘,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出现的事情真是让人头疼,别的事情处理起来根本就不用费脑子,可是唯独这些事情让他头疼不已。

        聂唯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点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的语气比他的父亲更加的烦燥“弄死她的时候就结束了。”

        “她是你jiejie,聂唯这次又是出了什么事情呢?”聂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头痛欲裂。

        “她勾结了外面的人想要绑架穆迟,穆家的保镖为了保护穆迟被人凌虐至死惨不忍睹,现在我的妻子已经有十天不跟我说话了,我们住在不同的房间里,您说她做了什么?”香烟的味道令人迷恋,可是却麻痹不了他的痛苦。

        聂修脸色苍白如纸,强健的身躯震了一下,倒退了两步,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竟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令人不敢置信,可是聂唯敢这么说那肯定就是真有其事。

        “把她交给警方吧。”这样或许林云倚还一线生机,不然聂影真的要疯掉了不可。

        聂唯对父亲对视着,这件事情他如果再不能替穆迟解决那估计她真的会永远也不搭理她的“我会把她交给穆迟,任她高兴怎样都好。”

        “那个保镖可有家人?”做这一行的,多半是没有娶妻生子的,不过多少还弥补一些。

        聂唯的唇角带着苦笑,声音低落“您以为穆家拿不出钱来?您以为她会接受?”他已经发现了他做什么都没有用,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换她对他展颜一笑。

        “她该死的,我不让她死穆家也不会放过她,因为您的一通电话,因为她的调虎离山让我至今无法在穆迟的面前抬起头来,她在最危险的时候曾经打电话给我的,我却错过了……”这是他最懊悔的事情,他竟真的错过了她的求救。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聂修坐在沙发里,整个脑子都乱成了一团麻,好好的却因为聂唯娶妻到现在速个聂家已经四分五裂了。

        聂唯并没有避讳的直接告诉了他的父亲:“她曾经脱光了站到我的面前,她想要一个我的孩子以此来控制接近我,她动了所有的脑子陷害穆迟想要让她清白不保,到了最后无计可施的时候她勾结外人要杀了她,如果有人对我妈咪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您会允许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聂修闭上了眼睛,他当然不可能让伤害他妻子的人活在世上,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惨烈了,让他无法接受。

        “您不要动脑子想要找到她送到警察局里,如果穆迟喜欢的话,我会把她从最坚实的牢房里劫出来的。”他已经被她那种无动于衷的模样给逼到绝境了,他只希望这件事情能快点过去。

        穆迟穿着黑色的衣服,自从简融死去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穿着黑色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不想换下来,或许欠了简融的也只能为他多穿几日的黑衣了吧。

        “姐,我已经全部解开了整个顾门里的数据,他们真可怕。”一年多了,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让他玩得这么的起劲,这么的让人舒服的。

        “真的?”穆迟竟然有点不敢相信,她最期盼的一天就这么来的。

        “当然,我把最关键最要紧的已经整理好了。”电话那头的男孩得意极了,当初他jiejie还说只能给他三年的时间来做这个事情,他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候,虞凡摘下了眼镜,揉揉涨痛的眼睛总算是可以交差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在追踪一个女人,我把她的资料给你帮我找到她。”虞凡可以入侵很多的系统,所以找人的事情或许他也会有办法的,她要让林云倚得到应有的报应。

        “好呀。”少年拿过了桌子上冰的可乐大口大口的喝着,享受着那酣畅淋漓的痛快。

        她专注的讲电话时,没有发现身后的男人悄悄的靠近了她,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一手从她的手上拿过了电话挂断这后扔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我说过了这些事情我来做。”他嗅着来自她身体的芳香,如同着了魔一般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动起来“我会把她带到你的面前来的,任由你处置好不好?”他的话引不起她的任何反应,她的身体本能的在抗拒着他,僵硬得如同冰块一般。

        本来在她的身上就毫无克制之力,更何况他已经有十多天不曾沾上她的身子了,他今晚不想再忍也不想再纵容她了。

        “我不要。”她冷冷的说着,挥开了那纠缠在她身上的手,她讨厌跟他做这种事情,被扯开的扣子露出了姣白如玉般的肌肤,在黑色裙子的衬托下更是刺激。

        “我要……”聂唯把她转过身来,低低的咬着她的唇与她的气息相交融着。

        穆迟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根本就没有用,挣扎只会让自己更加难过,任由着他一把将她抱起,她闭上了眼睛男人身上灼热的体温快要把人给烫化了,可是她却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满脑子里想的是虞凡给她的资料到底是怎样的,对他构不构成威胁?是不是有着足够换回自己自由的份量?

        “是我不够努力吗?”在他的身下竟然还会走神,聂唯俯下身来低低的说着,重重的吻了上去……

        本来他的索求她就吃不消,更何况他已经忍了十几天了,穆迟拖着酸软胀痛的身体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早上他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就离开了,大概是去上班了吧,她快速的浏览着虞凡这一年多以来的成果,心里开始如同有一丝的阳光照进来了。

        如果他捏住了穆家的命脉,那么她同样的掌握了一些足以毁了顾门的东西,包括许多放在各个部门里的线人,各种交易,还有洗钱的途径,更多的是一些血腥不为人知的杀戮,如果这些只是危及聂唯一个人倒还罢了,最关键的是危及了整个在顾家,那应该是他最在乎的。

        虞凡非常细心,给她整理出了一个完整的档案出来,她看着打印机里一张一张的打出来时,离她回到穆家的脚步也一步一步的近了,只是遗憾的是当初是两个人来的,现在她却只能是一个人回去。

        她在等,等他回来,这一次她有足够的筹码跟他谈判。

        她会喜欢什么样的花?什么样的礼物?聂唯只怕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会为这个事情而烦心过,结婚一年多了甚至连戒指都没有送给她一只,他觉得再大再美的钻石她也不会喜欢的,白纸碳笔勾勾画画着,送给她的他要亲设计亲自。

        是爱吗?这些日子反反复复的他一直在问自己,是因为爱她吗?

        从初见时的那颗如同被最强力的子弹穿透过的心脏般的感受到最后一秒都不想离开她,这样的感觉是爱吗?他以为他那么讨厌穆奕南,所以如果娶了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如果他那个公主一般的女儿过得不好,那他应该就不会那么狂了吧,他应该低下头来求他善待穆迟,求他对他的女儿好一点,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这种想法简直是可笑死了。

        白色的纸张上,黑色的碳笔画着,他细细的回味着昨夜她的味道,勾画出的线条变得*得令人心醉。

        或许这个时候举办婚礼并不是最好的时候,不过他不想再等,心中总是隐隐的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所以他在结婚了一年多之后突然间想要昭告天下,他曾经以为这是他跟穆迟的事情无须在意旁人的目光,可是在这一刻他改变了主意,他想要看到她披上婚纱的美丽样子,他欠她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

        只是什么时候她才能收了她的那些小性子呢?

        “聂少,人已经找到了,躲在了老城区的一个旧宾馆里,用的是别人的一张身份证,但是在出门买东西的时候被我们的人发现了。”聂唯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眉头从紧锁到慢慢的舒展开来,这么多天了总算是听到了一个令人开心的消息了。

        林云倚穿着街市上的女人才穿的花布衣服,粗糙的面料让她细嫩的皮肤吃足了苦头,声音有些嘶哑的叫着“你们做什么,我舅舅是不是已经回来了?放开我……”

        她打过电话求救的,她的舅舅从小喜欢她,所以肯定已经从英国回来了,肯定是来救她来了,了不起她就硬着头皮拉下脸来给那个贱女人道个着那个歉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是吗?这几日躲来躲去的,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等弄完了之后她要好好的洗个澡,泡得香香的才行,那个破宾馆里连洗个澡都洗得不舒服。

        车子沿着半山的私家公路往上开着,她的舅舅已经回来了,林云倚胡乱的捉着头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狼狈一些,远远的便看到了有一辆车比他们更快的开进了聂家的大门,那是聂唯的车子。

        她奋力张望着,看到了那个一身冷冽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的身影,她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却换不得他一丝半点的心软,林云倚攥紧着自己的拳头,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令这个男人喜欢上自己,这种感觉悲哀又无助,她这么的狼狈他应该会更看不起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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