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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院(九)

    众人都思虑甚重,这午餐也只是果腹罢了,远称不上享受。当然,这所有都与崔耀无关。毕竟此刻,他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

    “接下来呢?线索残缺,我们还能从现有信息中挖掘出来什么东西?”

    阮淮看向姜汶,他察觉到姜汶还隐瞒这什么。

    “小画家怎么还在看我?现在最可疑的,应该是崔耀吧。如果拿着参观者卡牌的人只需要旁观,那么他加入这场游戏毫无意义。至少,并不能为这场游戏添彩。所以,我们的“旁观者”先生一定与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要么是他有所隐瞒,要么他是个疯子,再编故事。”姜汶语气随意,目光在几人间流转,最后定格在崔耀身上,”这张病人卡牌,是不是应该给你。”

    这句话不仅仅是在挑衅崔耀,姜汶隐隐有种猜测,他们所拿到的卡牌未必是正确的。换一种说法,这些卡牌的对应未必是唯一的。

    崔耀伏在桌上,笑声在这空间中回响。他撑起身,将自己的卡牌摔在姜汶的桌上,愉悦洋溢于眉眼间。

    “好啊。”

    崔耀起身,踱步到姜汶面前,俯下身贴着姜汶耳畔,声音不住地颤抖,“姜汶,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崔耀说完,抽走了姜汶手中地卡牌,收敛神情,乖巧地坐了回去。

    “你是那场凶案的旁观者。”姜汶看到那一行话,心下一惊,却也未表于面上。

    这句话是一个突破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句话的触发对象究竟是崔耀还是自己。姜汶望着崔耀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不出什么端倪。

    本来以为会是突破口,却没想到使事情更加复杂。

    “各位,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2018年1月5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为难各位,即使说错了,也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发起者这话可未曾让众人放松下来,这一次不会有任何事发生,分明暗示着接下来的问题绝不能出错。

    姜汶将这张卡牌甩在桌上,放任自己窝在软椅中,“那日发生了一起凶案,受害者……”姜汶抬眼,平静地望着许临。许临呼吸一紧,他大致猜到了姜汶想说什么。

    “许琴。”

    或许只有许临不想听到肯定地回答,即使猜错了,他们也可以继续找线索。姜汶说的话毫无依据,也许,也许只是他的猜测罢了。许临不断自我暗示,却也没有让心中杂乱的思绪安稳。或许,他已经偏执太久了,也许一个结局——无论是否是好结局——都是给自己这么多年苦苦追寻的查看。

    毕竟,他早已看到结果了,他需要的只是真相。

    没有人回答,回应他的只有逐渐聚拢的黑暗,他们一点点沉入为他们编制的网,被束缚其中,只能做无谓的挣扎。

    脚步声、呼吸声响彻耳畔,有什么在一点点靠近。微弱的哭泣在这混沌之中显得无力,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刺破耳膜,他似乎能感受到那把到一次又一次没入血rou之中。那绝望而无力的哭喊,也被这混沌吞没。

    从黑暗忽地来到光亮处带来短暂的不适,他们来到了那个空间。

    只不过,多了一把染血的匕首陪伴孤零零的墙,血迹为墙壁的斑驳带来新的色彩,融入这片寂静中。

    “许临,还健在吗?”

    “谢谢你啊,还好好活着呢。”

    姜汶伸出一只手,递给将颓在墙角的许临,却被拽倒,跌坐在许临身边。

    “我很早便猜到她死了,但我得知道真相……”

    许临不在乎姜汶是否在听,他需要宣泄,需要把这些沉积多年的东西讲出来。可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也只是呆呆地坐在这里。姜汶并不擅长安慰人,也不会因为他人的情绪消耗自己,但他可以坐在旁边一起沉默。

    “话说,这地方能把你们这群怪人凑齐,也真是有意思。”

    姜汶看看手中的卡牌,也许有的时候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会更有效。

    “和我交换一下卡牌。”

    虽然不能确认这卡牌的话对应这谁,但说不定还能触发一些更有趣的东西。

    “等等,你先念一下自己卡片上的字。”

    姜汶参考前车之鉴,选择直接挑明。

    “上面只有一行字,‘你是上一场游戏的幸存者。’,总感觉这张卡牌有些多余。”

    许临随意地将卡牌递出,接过姜汶手中的卡片,并不在意姜汶是否会坑骗自己,也不在意暴露自己的信息。他的唯一目标,就是了解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临看到了卡牌上那一行字,即将抛出的疑问却被姜汶那诡异的微笑噎住。

    ”怎么了?”

    “没事。你手中的那张卡牌是崔耀的,想知道的话,去找他问问吧。别担心,他没有兴趣骗你。”

    许临也没有去打扰姜汶,转身去找崔耀。

    “你是这场凶案的幸存者。”

    那纯白色的背景,被染上了一些血污。

    “看来,我们所得到的信息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不过,有一个问题一直被忽略。他们的记忆既然能被篡改,那这些线索也不能保证真实。发起者是否在将他们引向错误的方向,这一点不得而知。

    当然,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

    他大致知道自己当时处在什么状态了,他轻轻叩击有血污的墙壁。准确来说,那并不是墙体,而是一个暗门。

    姜汶试图将众人汇集于此,可惜崔耀和许临并没有中断交流。姜汶耸耸肩,示意殷河和阮淮看手中的卡牌。

    “我当时应该是进入了这个暗室,以独特的方式旁观了凶案。”

    “结合你的症状,你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可这张幸存者依然不太合理,除非只有你一个人存活。”

    殷河很快找到了关键所在,姜汶很喜欢和殷河说话时的轻松。

    “可你还站在这里。如果这是猎场,你会把活着的猎人当作幸存者吗?”

    殷河和阮淮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别紧张,医生,没有人指认你是凶手。因为活下来的人,不仅只有你一个。我想这句话大抵是在说,我本来也该死在这场意外中。只不过机缘巧合下,我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