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三十九章 疗伤
许易道,“确是我的故友,正一天王府的徐胭脂。” 只听二美描述斗篷客的攻击手段,他就料定来人必是徐胭脂无疑。 “怎么,可是她有不妥?” 许易见熊北冥面色凝重,一颗心瞬间抽紧。 熊北冥沉声道,“情况不太妙,大战散后,贼人向她发起追击,我等赶到时,她已五蕴俱乱,冥煞入体,我助她服下天王锁芯草,也才勉强护住他心脉,但支持不能太久了。 冥煞入体,肆掠各方,本来修此邪功,隐患便巨大。 此番,她全力开启攻击,将冥煞激发到了极致,以至于冥煞游走诸多筋络,偏偏她又身受重伤,根本无法压制肆掠的冥煞,如今她的情况极为糟糕,我不能移动,借用了老曹的九幽冰棺,勉强维系着她rou身不散。” 说着,熊北冥掌中现出一个巨大冰棺,许易扑到近前,窥见一脸青黑,嘴唇紧闭,毫无声息的徐胭脂,心神激荡,过往相交的画面,如电影一般,在眼前一一闪现。 他才要触碰徐胭脂,便被金尸老曹阻住,“冥煞已充斥她周身,若是接触,冥煞会立时破体而出,神仙难救。” 许易深吸一口气道,“曹兄可有解法?徐胭脂乃我刎颈之交,她若因我而死,我虽生犹死。” 金尸老曹道,“冥煞入体,要么祛除,要么彻底炼化。 但此刻,冥煞已深入躯体,若想祛除,只怕徐道友立时就得身死,怕只有炼化一途。 可要炼化这冥煞,谈何容易。 若我所料不错,徐道友也是强行引冥煞入体,提升的修为,她苦修这些年,也未能炼化。 此刻,她已失去了意识,想要炼化,更是难上加难。” 许易紧锁眉头,他头一个想的,便是祛除,他有四色印秘宝,拔除本是捷径。 可徐胭脂入她四色印,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痛苦难当,正是无法适应这冥煞被四色印剥离之苦。 如今,徐胭脂的情况已万分糟糕了,若导入四色印,说不定立时就会因无法抵御拔除之苦,爆体而亡。 这个险,许易冒不起。 “想要炼化也不是难事,玄黄精气至正至纯,正是洗练冥煞的灵丹妙药,你若是舍得,大可堆玄黄精气。” 星空戒内,荒魅看不下去了,出言指点。 许易惊声喝道,“此话当真?” 熊北冥三人皆吓了一跳,不知他在跟谁讲话。 荒魅嘚嘚瑟瑟道,“本老祖何曾打过诳语,你若想这徐胭脂死在此处,就继续拖时间。” 许易大手一挥,大量玄黄精现在空中,瞬间被他用法力催化,导引入冰棺。 此刻,徐胭脂是要洗练冥煞,非是冲击领域境,用这玄黄精炼化玄黄精气便足够了。 “许兄,不可贸然施为。” 金尸老曹急声劝阻。 嗖地一下,荒魅现出人形,昂首道,“本荒祖的话,岂是尔辈能够置喙的?” 熊北冥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人和许易是何关系。 许易道,“此君名荒魅,诸君叫声老荒就行,都是自己人。” 荒魅瞪一眼许易,大咧咧道,“本老祖活了三千多年,从不与人称兄道弟,许易没大没小,我懒得理他,你们三个看着办。 姓熊的小子,我看你眉骨有青印闪现,应该修过青牛金印术,三只眼的小子,三目族堂堂天目竟你只会拿来放些光芒,若让你三目族的前辈瞧见,非生生气死不可。 还有那个修炼尸道的家伙,已经横亘在帝王尸许久了吧,根基打得不错,若不得其法,想要跨入兵解尸仙的行列,千难万难。” 开始,荒魅自吹活了三千年,熊北冥三人皆没往心里去,毕竟,若真活了三千年,肯定就是古井不波的老怪物了,哪有这么跳脱的。 岂料,荒魅不过三言两语,熊北冥、宁无缺、金尸老曹三人全给怔住了。 许易吃了一惊,转念一想,便明悟了。 若从荒魅的本源蚩毋虫算去,这家伙何止活了三千年,只不过那时是无智的。 若真从见识上来说,这天下恐怕罕有人能超过荒魅,他吞了那么多老祖的命轮,每人沉甸甸的见识、经验,都被他吸收了。
这些都积攒下来,便称他是万年老妖,也毫不为过。 “还请前辈指点。” 金尸老曹拜倒在地,他苦修多年,每一步都无比艰难,虽有熊北冥和宁无缺助力,进阶速度不慢,但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进益的希望了,这可是在他不停补充玄阴冥气的大前提下。 修为被阻,又无人指点,都快成了他的心病了。 宁无缺亦高声道,“还请前辈指点迷津,小子这些年神目天光虽日趋犀利,但始终不得运转之法,若前辈能够赐教,小子感激不尽。” 许易摆手道,“行了,先干正事儿,你们要的,回头我一并给你们。 老荒,没事儿你自己先去逛逛吧,秋娃快醒了,你记得陪她耍耍。” 一听秋娃,荒魅嗖地一下,钻回了许易的星空戒。 他可是拿那小烦人精一点办法也没有,虽说小烦人精的游戏确实有些意思,但这么多人在,他总要保持老祖气度,若被小烦人精指使得团团转,成何体统。 荒魅去后,熊北冥三人皆取出玄黄精炼化,将玄黄精气引入玄阴冰棺,不消一炷香,四人皆消耗了五千玄黄精,金尸老曹和宁无缺的存货已经告罄,熊北冥又给二人各分了两千,不多时,便也消耗一空。 熊北冥道,“许兄稍待,我们先出去一趟,稍后便回。” 许易大手一挥,如山的玄黄精堆在三人身后,“放开了炼。” 三人目瞪口呆,他们也算是遇过大机缘的,多年聚敛,在当今修炼界已称得上身家豪富。 可和许易一比,简直就是山沟里的穷小子。 “每次和许易分别的时候,我总想着,要憋个大劲儿,再见面时,要惊掉他的下巴,可每次再碰面时,掉的都是我的下巴,哎,上苍何故独宠许易,想不通,想不通……” 宁无缺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继续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