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神秘厨房
从这一刻开始，夏商算是正式落户赛家了。别看夏商答应得果断，其实这是在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原因无他，夏商不想回到那什么渣滓街，因为他并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除了之前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渣滓街孤儿之外没有任何信息。回到原来的地方指不定要招出许多麻烦，比如遇到熟人，指不定哪一天就露馅儿了。倒不如直接进入赛家，在全新的环境中重新认识每一个人，总觉得这样安全些。所以在听到赛家大夫人让聘自己当厨子的时候没有犹豫。 “你倒是个爽快人，如此也好，在我赛家没有过多要求，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够了，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听的不要听。” “小人明白。” “好了，现在说说你这‘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究竟是如何做的？听闻你故意将鸡烧糊，又在其中倒入冷水，最后从鸡腹中掏出汤汁来，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 “回夫人，鸡rou表面虽糊，但腹中药材尚好。只有经过充分的烧制才能逼出鸡腹中药材的药性，故而将其烧糊。倒入冷水是为了让鸡rou快速冷却，快速逼出鸡汁，鸡腹中的鸡汁和药材的精华融合，在密闭的空间中没有受到一丝影响，这才将所有食材的精华凝聚一起，故而汤汁能发出奇香。” “原来如此，确实有几分道理。你这鸡汤很好喝，明儿清晨记得再与我备一碗。” “是。” …… 黄昏时分，夏商到了自己以后的住处，那便是白天同一大院里的草舍。 草舍简陋，有一张够七八人同住的土炕，上面垫着谷草和竹席，一张方桌，一盏煤油灯，仅此而已。 看着土炕，夏商有些担心，心说不要是跟一群人同住吧？ 结果远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同住的只有一个胖厨子，叫阿宽，是给赛家下人煮大锅饭的。而夏商则负责跟赛家的主子们做菜，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黄昏过后，胖厨子阿宽给夏商带来了晚饭。 看着面前黑乎乎混着豌豆和rou末的饭食，夏商皱起了眉头。 夏商好歹也是个五星级大厨，虽算不上人上人，但也是吃喝不愁。尤其是在吃食上，吃惯了自己亲手制作的精品菜肴，忽然要自己吃这种大锅饭，实在是难以下咽。再说，今日遭逢大变，从光鲜的大厨变成了古代下人，想想都没有胃口。 发愣中，阿宽点燃了油灯，好奇地问道：“嘿！听说你是被大夫人亲自相中的。真是了不起呢！我还听说了你那煲鸡汤的手法，跟变魔术似的，能不能教教我？” 夏商没有心情，所以没有回话。 而那阿宽却是个话唠，没看出夏商此时心情不佳，接着又道：“你伺候主子饭食，每月多少银子？怕是得三五两吧？不过你也别太高兴，咱家的主子没一个好伺候，一个个口味儿叼着呢。就说那大夫人，十里八乡的厨子都找了个遍，没一个对她胃口的。更别说还有更娇横的二夫人，没事儿找事儿的三夫人。就算你能伺候好她们，还有个病秧子少爷，凶巴巴的小姐。赛家的银子不好挣，我劝你还是早作打算哩。” 夏商没有说话，阿宽却孜孜不倦：“尝尝我的手艺，大锅饭，妥当得很！赛家几十个下人没一个有说辞。” 夏商无法再忍，起身到了炕上：“我睡了。” “嘿！好好的饭食就不吃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浪费？” 到了炕上，夏商再也无话。 阿宽啐了一口：“神气什么？咱们这种下贱命自是不能跟你比，伺候主子的人呐就是不一样。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能牛几天？” 阿宽在一边骂骂咧咧，夏商眯着眼睛将那些个污言秽语自动过滤，脑中尽是以往种种。 穿越是不可逆的过程，回忆亦无能为力。 十多年的厨师经历给了夏商与年纪不符的冷静和坚强。 “夏商，今夜好好回忆过往，明日太阳初升时便是你忘掉前世面对新生的时候！” 今夜注定无眠。 …… 混沌间，夏商感觉有些昏沉，迷离时感觉似有异样。一股朦朦胧胧的雾气卷动着似乎要带着自己去某个地方…… “快醒醒！快醒醒！”这样的感受一点儿都不好，夏商想让自己醒过来，如此挣扎了许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夏商的世界变了，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房间！ 这是一个厨房，夏商的私人厨房！ 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现代化的装饰，现代化的厨具…… 这里是夏商学习厨艺的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之前是在做梦？我根本没有穿越？”一瞬间，夏商自己都有些恍惚了，分不清哪是真实哪是梦境。 厨房的布置很熟悉，但却有些不同，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任何地方都没有粘一滴油，橱柜好似没有被打开过，不锈钢的锅具没有被烧过的痕迹…… 更奇怪的是，现在夏商能感觉到，这不是梦，因为这一切都太真实了，厨房中每样东西都很真实，没有任何虚无缥缈的感觉。 夏商看过果种各样的，面对如此情况很快有了初步判断。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打开了厨房门，外面是个面积一亩的菜园。 这也是他私人宅院的构造，夏商在家里都是吃的自家种出来的菜。但这个跟自家一样的菜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有看上去极其肥沃的黑土。 夏商没有多说，继续往菜园之外走，结果跟他想的一样，菜园之外有牧场，家禽棚，构造都跟自己现代的一样，甚至连酒窖都一模一样。但还是等全部空着的。 这时，夏商明白了，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有一种解释。 这便是很多都出现过的个人空间，这是一片独立的小天地，能给主角带来很多便利。 而这样的空间只有一种解释，自己可以用这里的厨房做菜，可以用现代化的刀具，还可以用菜园种菜，牧场放牧，酒窖酿酒…… 或许在这里种菜会比外界又很多好处，比如长得更好，生长更快……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夏商又回到了厨房，因为他之前看到了一些菜种正放在那里。 回到厨房，刀架旁边正是几包种子，有土豆，番茄，洋葱，玉米，辣椒…… “卧槽！给力啊！都是唐代没有的！” 这下夏商爽了，有了这些种子，再也不愁很多菜品没有食材和调料了。 “先种点儿什么好呢？” 夏商把目光停留在辣椒上。 夏商是个无辣不欢的人，唐代没有辣椒，这着实要人命，所以先种点儿辣椒再说。 拿着辣椒的种子到菜园先实验，过几天再来看情况。 之后，夏商又回到厨房，菜种旁边的调料更是引人。 调味盐、精盐、味精、鸡精、黄豆酱油、老抽、生抽、小磨麻油、藤椒油、芝麻油…… “卧槽！有了这些调料，就算在唐代，还有什么菜品做不出来？” 这些可都是宝贝啊！ 夏商激动不已地拿起一包味精，这东西可是超越时代的绝品，任何菜品只要加上一丢丢，那觉对超过任何大厨了！ …… 天微亮，鸡鸣声起，赛家的下人陆陆续续从各自屋子出来，在大院中开始忙活。 哐哐铛铛的声音打断了夏商的美梦。 猛然一惊，夏商从床上坐起，恍惚间似乎是一场梦。正要叹气之时，手里的一包味精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真的！竟然是真的！” 这种震撼无法言喻，夏商沉默了好久。 “究竟是怎么到了那个空间中？” 疑惑间，胸前似有一丝灼热！ “护身符！家传护身符！” 胸前一个小小的护身符散发这微弱的异光，这是夏商从小的贴身物。此刻，只要将手放在护身符上，一股奇妙的感觉便会涌上心头，好似只要他愿意就能进入其中。 忽然的发现让夏商用了很多时间来消化。但他没有忘记给大夫人准备鸡汤的事情。 起床简单的洗漱后到了大院。 古时的清晨凉风沁脾，拂过脸颊便驱走了所有的困意。 大院之中，有家丁劈柴有丫鬟洗衣，各司其职，相互间少有交谈。 厨房就是昨天那间厨房，邻间是库房，由个叫李瘸子的老伯看管。 夏商说明了来意，很快在库房选了所需食材，然后回到厨房开始准备。 阿宽已在厨房中忙活起下人的早餐，见到夏商没有搭话，肯定是怀有恨意。 回忆昨晚跟阿宽的事情，夏商多少有些愧疚，却不知如何开口，想想还是干自己的好了。 煲制和昨天一样的鸡汤对夏商来说没什么难度，只是在这工艺上要做些改进。 昨日的作品毕竟是失败品，夏商不过是选择了失败品中可以食用的部分，加上自己的妙招和嘴皮子硬生生把失败品说活了。 今儿个从头再来，夏商自然要认真应对，要在古代为自己这个五星级大厨正名。 首先是杀鸡。 割脖，放血，沸水烫皮，接着拔毛洗净，去除内脏，一切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一边偷看的阿宽傻眼儿了，他也是厨子，却也没见过杀鸡如此麻利的人，更恐怖的还在后面，他发现夏商在去鸡骨！ 普通的菜刀在夏商手上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每一次切入都能剔除以一块骨头，而且速度奇快，菜刀在鸡身上上下纷飞，整个儿就是一场杂技！ 阿宽看得出神，上前拿了块鸡骨瞅了瞅，发现上面连一丝rou渣都没有。 “这也太神了吧？”阿宽咽了口口水，“这家伙要是留在赛家，以后还有我的饭碗？”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阿宽身上：“喂！你这跟昨天的做法有些不一样啊？” 夏商正想跟阿宽搞好关系，便借此机会毫无隐瞒地将昨天的经过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