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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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五年-六月二十五日,早晨10:05分,Y-3层弹药库。 列夫捷特斯基正在重新接好引爆器的线路,他本来是打算追上门格尔并开枪杀死他的,但门格尔已经死在了弹药库的通道里。 现在,列夫捷特斯基最后的任务就是引爆核电站下面的炸药了,他的结局似乎是在等死,可他并不后悔,至少他为将来做了一个完全的打算。维肯尔将在解放后的世界中生活,他将接受良好的教育,过着健康的生活,没有什么能阻碍他成长。而谢罗夫将荣授国家一等功的待遇,他会有一个完美的退休生活,阿尔法小队则的所有队员也会被授予荣誉勋章或者红军勋章,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将活在永远的荣誉之下,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找一个呢!”列夫捷特斯基笑着。 他一边笑一边将手中的引爆线接好,他并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支撑到现在的,可他做到了。列夫捷特斯基认为那是一种无以伦比的毅力在支撑自己,那是超脱了人类生理极限和心理素质的一种毅力,那是一种信仰,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高尚信仰。 他想到了每一次参加战斗的士兵们站前祷告的场景,他想到了那时候跟战友们一起坐在作战培训室中听从教导员训话和学习马克思主义,那时候教导员总会告诉他们一些斯大林上任后说过的话,教导员总用这些该死的理论和思想来贯彻战斗中每一位士兵的实际行动。 1939年8月31日晚,一支由德军伪装的波兰陆军在靠近波兰的德国边境小城格雷威茨秘密“攻占”了广播电台并用波兰语发表了反德演说,表示对德宣战。9月1日凌晨,德军以反击波兰进攻的名义开始进攻波兰,听到这个消息后,全苏联就提前一天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直到9月3日,第二次世界大战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爆发,然后种种原因和媒介便成为了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原本和平宁静的世界再一次被战争分子带入到战火的喧嚣中,不管是参战的哪个国家都出现了严重的牺牲,就在德国投降后的一个月之内,相关部门对战后死亡人数做了统计,远在南极的谢罗夫他们也收到了这个情报,从1939年到战争结束的今天,苏联死亡人数大约在2700万,其中正规军就约有900万人死亡。或许用斯大林引用的一句话来说:“一个人的死固然是个悲剧,一百万人死亡也是统计数字?” 这是1943年德黑兰会议上斯大林说给丘吉尔听的,当中充满了无形的嘲讽,当谢罗夫跟列夫捷特斯基聊起这件事时,列夫捷特斯基当时并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其实他对思想家的理论从来都不感兴趣,可现在他似乎明白了这句话当中隐藏的种种含义。 一个人的选择可以决定他的一生,可当一个人的选择波及到更多人的时候,那么他的选择就会影响更多人的一生。 这听起来更像是蛮横无理的谬论,可这个谬论中本身就蕴含着潜移默化的理念。这是一种蝴蝶效应,因为某个人的决定在无形中就给别人带来了好处或者坏处。 智者总是洞察一切并计划逢生,而愚者总被那些富有先见之明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战争也是这样,明察秋毫的将领总能打赢关键的战局,即使是穷途末路,可黑暗的尽头在那些充满先见之明的人看来,越是黑暗的地方就越能开辟出新的光亮。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么?”列夫捷特斯基第一次想抽烟了,那玩意儿虽然很苦还会让人感觉不适与咳嗽,可那种比叹气还爽的感觉大概是他这个时候最需要的。 灯光下,鲜明的血迹在地面发出诡异的亮光,浸染在血泊中的弹壳更像是高档的艺术品,尸体在狭窄的通道中堆叠在一起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恐慌……如果此时能请个绘画名将来将这一切用他毕生的精力来完成这幅画,那么列夫捷特斯基一定给艺术家们开天价来让他们完成这幅堪比神话的水彩故事。 它很迷人,无形中充满着彩色的致命,颜色主题是红色,前景是弥漫在空气中的硝烟,背景是那些钢铁之躯,而画布中的景深是暗灰色的天空和云,在用一点充斥着暴力的火光燃烧在士兵的身后……一切都近乎完美。 列夫捷特斯基想象着这幅画的构图,他虽然不懂艺术,可大脑中的画卷似乎就是这样的。 列夫捷特斯基看了手表,现在已经10:09分了,谢罗夫他们应该正在进行上浮作业,或者已经撤退到了地上。这样一来,列夫捷特斯基就不在有任何后顾之忧,他可以放心地去了。 列夫捷特斯基看着头顶:“我们曾带着坚定不移的内心与邪恶作抗争,我们不惧黑暗,不惧死亡,我们把生死交给了战友和兄弟。正如枪尖反射着希望的光,它和信仰一样坚强……如果我们将来某一天迎来死亡,那么已故之人,请把您的信仰和荣誉留在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上,让活着的人为你纪念,让这些无形的东西继续照亮你的孩子、爱人和你身边的兄弟,”列夫捷特斯基轻轻张嘴,“纵使你是微光,也要把未来的路无限照亮。” 一阵难听的哀嚎进入了列夫捷特斯基的耳蜗中,是丧尸……可现在他已经无力去抵抗什么了,他已经很累了并且想好好地睡一觉,哪怕是长眠不起,但那就足够了。列夫捷特斯基心说。 变成了丧尸的门格尔通过嗅觉找到了它的猎物,那双缩小到极致的眸子中永远都充满着可怕的气息,变异的肩胛骨暴露在皮肤之外,它的双手像是爬行动物的,那双进化出利爪的双手不仅修长,而且致命。 列夫捷特斯基用尽最后一口气摁下了手中的引爆器,与此同时变成了丧尸的门格尔迅速朝他冲了过来,锋利如刀的指甲直接切开了列夫捷特斯基的左手,门格尔似乎还不满足,它又用修长的右爪直接刺穿了列夫捷特斯基的腹部。 门格尔撕咬着列夫捷特斯基的右手,发狠且狰狞的眼神直盯着列夫捷特斯基。 在列夫捷特斯基看来,肺部和肠道被某种利器刺穿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可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能够如此真切的体会到何为死亡,或许他曾经很害怕这种感觉,可在这一秒,疼痛变成了麻木,恐慌则变成了淡然…… 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基开始从上往下坍塌,无数的灰尘在空气中疯狂地舞蹈着,爆炸的冲击波则加速了碎石落下的节奏。 列夫捷特斯基会心一笑,他审视着眼前这个怪物:“那么,欢迎来到地狱……” 整座基地仿佛正在举办一场音乐晚会。爆炸是完美的美声唱法,钢铁摩擦声是钢琴大师们手中狂躁的指尖,落下的碎石则代表着小提琴手们所拉出的和音,它们卖力地配合着彼此,一声低沉的男低音接踵而至,那是反应堆即将爆炸的时刻…… 随着音乐的尾声片段,交响曲的节奏迅速加快,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它静止不前,汹涌澎湃的音调就像一头狂怒的鲨鱼在海面上翻腾,紧接着这头狂怒的鲨鱼一个完美而紧张的下坠动作,激起的浪花在空中宛如华尔兹大师正在做转体动作,音乐尾声,浪花们像淘气的水手般从半空中滴答有序的落入水面。 巨石覆盖了一切,带有放射性的辐射和冲击波扫荡着“雅利安”基地的一切,Y-2层的地面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很多隧道开始坍塌,被撕裂的地面直接淹没了Y-3层,数不胜数的灰尘和落石将“雅利安”地下城变成了一座坟墓…… 一九四五年-六月二十五日,早晨10:10分,垂直涌道。 在U型潜艇里的谢罗夫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从潜艇下方传来的剧烈震动,尽管隔着一道巨大的防爆门,但核爆的威力是不可估量的,在那里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当中也包括他一直器重的那个人…… 谢罗夫从没像今天这样难过,牺牲的太多了……即使麻木,可毕竟自己还是个有心肝五脏的人,看着那么多的生命在自己眸子里眼睁睁的死去,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好。可事到如今又能怎样呢? 昏暗的红色光线下,谢罗夫看着手中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门格尔的病毒实验报告,当中记录了原始病毒和“极地使徒”等所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这是一份极其珍贵的原稿资料,它将为今后苏联研究生化武器提供有利的物件。 谢罗夫翻看着笔记本上这一段段云淡风轻的笔记,是门格尔的原稿。他的笔风倒是像个女人的,每一个德文的拼写在门格尔的笔下是如此的绝妙,就像初春的嫩芽般,萌动的绿色中带满了生机。 谢罗夫沧桑的右手将笔记本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是一张简单的手绘地图,而绘制简要地图是侦察兵的必备技能之一,但这张地图看起来却很精密,由黑色线条组成的隧道网错综复杂,随到网一共由两张分解图组成,一张是Y-2层的,另一张是Y-1层,被划分整齐的地图列夫捷特斯基用红笔将逃脱路径画出并用箭头作方向指示,箭头最后的指示点便是维肯尔开车跃下的地方,那是另一条密道,也是秘密港口连接“雅利安”基地唯一的一条密道。 看到这谢罗夫合上了笔记本,他的眼里充满着疑惑,他在疑惑维肯尔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一名成年人要理解这份地图也需要一到两分钟的时间,可维肯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谢罗夫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在没有学过开车的情况下还能照着地图标识成功的逃离危险…… “难道是病毒的原因么?”谢罗夫自问。对于这个病毒,他们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东西,这也是谢罗夫回国后准备着手的第一件事。 谢罗夫暗自下决心,那就是发觉它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