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比武招亲,全是计谋
离开北雁城,可江瑚并没有直接返回南雁城,因为凭他一人说辞,不足以证明雁归假扮的北天明觉是真是假。 所以,江瑚一路先去了西江寨,一封书信送到寨主北天独拔手中。 书信内容并不长,写:你子北天明觉惨死北雁城雁归之手,往南雁城一探真假! 大寨聚义厅,长桌百座,此刻却只有一位须发半白的老人坐在主位上,看过书信之后本是不信,可细细一想,送信之人有什么理由编造这样谎言偏自己呢? “难道,我儿真已惨死?”北天独拔喃喃自语,脸上皱纹惊跳,实在难以决断真假。 片刻,北天独拔独自动身,最快速度前往南雁城。 而已经先一步赶去南雁城的江瑚,不得已将记载半步秘法典籍的石室放在了四方镇的当铺之中,转而来到南雁城。 只不过刚刚进城,便听到一个半好半坏的消息。 “唉,雁家比武招亲都半个月了,雁家大小姐凭手里那把青扇,愣是没人能打的过她,听说连入道境后期都惨败收场,这实在是奇了!” …… “切,这算什么,难道你没听说,今早上西江寨少寨主北天明觉又上擂台比武,那简直是…诶……” …… “呦,是吗,这都第四次了吧,这位北天少寨主可真是痴心啊!” …… 城内街道到处都是这样的茶余饭后闲谈,听得这些消息,江瑚不仅笑了:“看来是我白担心了,居然能想出比武招亲这样的招儿,青寒扇道器在手,就是主道来了,雁离淆也能抵挡一二,这个假的北天明觉,即便修为高深,可他假扮西江寨少寨主,明面上也只能展现出低弱的实力,不然可就要露馅了。” “算算时间,北天独拔也该到了,假扮北天明觉,你必死!” 正想着,只见北天之上阴云密布,恐怖威压中一道人影疾速临近南雁城,眨眼间的功夫便飞落城中,神识之力扫荡,当即落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 “我乃西江寨寨主北天独拔,我儿北天明觉何在?”北天独拔目视雁离淆,看着这个本该是自己儿媳妇的女娃娃,不由得一股怒火升腾。 正因为雁离淆返回南雁城时,经过南北运河,北天明觉恰巧也在船上,见色起意,非要来南雁城提亲,若非如此,哪里有今天这场面。 眼看这个须发半白的老人气势凶凶,雁离淆还以为是北天明觉挨揍委屈,这才叫来了老子找麻烦,不禁说道:“我比武招亲名正言顺,你儿子没本事四次被我打下擂台,北天寨主还想替你儿子打擂不成。” 北天独拔神识一直笼罩南雁城,却并没有在城中找到儿子的踪影,这让北天独拔更加确信神秘人送来的书信所言,多半是真! “呵呵,北天寨主亲临,雁桑恭迎大驾,只是这比武招亲,却从未听说老子还能替儿子打擂的。”女儿比武招亲,雁桑自然在台下观摩。 只是,这父女俩都误会了北天独拔来意。 见南雁城主雁桑,北天独拔也不得不客气几分,说道:“雁城主,请你速带我去见我那犬子,其中缘由我稍后与你细说。” “哦?”雁桑十分不解北天独拔这是哪一出,但也看得出来北天独拔已经急不可耐,只好带着北天独拔去到北天明觉临时住的客栈。 只是,北天独拔来的气势磅礴,全城的人都看见了,那假冒北天明觉的雁归自然是先一步逃跑了,等到雁桑带着北天独拔到来,早就不见其踪影。 一看北天明觉没了影子,雁桑也觉事情不妙,瞬间展开神识搜索全城,进而向着城外延伸而去。 而那假冒北天明觉的人,此刻已经快出了四方镇,只因四场比武招亲受伤不轻,行路艰难。 找到北天明觉之后,雁桑当即动身,瞬时拦住了北天明觉:“北天少寨主,你父在城中寻你,你为何走的这么急啊!” “雁…雁城主,呵呵……”北天明觉神色一慌,急中生智道:“雁城主,实不相瞒,我前来提亲都是自作主张,我父根本不知,要是让我父见到我这狼狈样儿,非严惩不可,雁城主高抬贵手,放我一放吧。” 说着,北天明觉瘸腿就走,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 可是雁桑一台手,喝道:“北天少寨主,你父寻你寻的着急,雁某实开罪不起,在怎么样,你也得跟我走去见你父亲。” 不等北天明觉再有反抗,雁桑抓着他就回到了城中。 “北天寨主,我已将你子带来,不知是何事让北天寨主这般着急?”雁桑实在想不通,直来直去问道。 “他不是……” 而见到这个北天明觉,北天独拔一手扼住他脖子,怒喝道:“你…你当真杀了我儿子。” 见此,雁桑急忙问道:“北天寨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的儿子北天明觉?” “雁城主,到南雁城提亲的当真是此人,你从未见过我儿北天明觉?”北天独拔不禁怀疑这里头有雁桑一份子。 “这……”可雁桑一时无语,猜想其中隐秘,北天明觉定是被害。 “北天寨主息怒,你儿未死!”假扮北天明觉之人只得求饶,暂缓一时,保住自己的命。 听了这话,北天独拔才肯松手,问道:“我儿何在,老实交代,尚可留你一命。” 那人窝在地上,两大主道面前,是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缓了缓,他才说道:“北天明觉被我关在四方镇外的一片山林中,四名入道后期看守,北天寨主若信得过,我这就带你去。” “那你又是谁,假冒北天明觉到我南雁城提亲,有什么目的地?”雁桑还是不太明白,问向假冒北天明觉之人。 “雁城主能绕我一命吗?”那人问道。 可雁桑没有回答,因为他大致已经猜到了,眼前之人必是北雁城派来的。 能如此密谋害南雁城,也唯有北雁城! 不由迟疑,北天独拔放出一道分魂,当即去了四方镇,却在不多时醒神,道:“四方镇方圆八百里我都已搜查过,我儿北天明觉到底在哪儿?” 一听这话,假冒北天明觉之人惊道:“这不可能,我只把北天少寨主关在森林里……莫非……” 那人一阵才想,还想甩锅,道:“北天寨主,是谁告知你,你儿遇害,定是此人劫走了你儿,故意陷害我……” 见这人一番说辞,不禁引得北天独拔思想,目光悄悄落在雁桑身上。 圣魂道界世人皆知,南北雁家之争互相下手狠辣,什么阴谋诡计都用得出。 若,这件事早被雁桑知晓,暗中布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这场中气氛诡异,雁桑开口道:“北天寨主,若想知你儿是否遇害,对他搜魂吧,如此真相方可大白,省得互相猜忌。” “搜魂后,他必死。”北天独拔不想轻易卷入南北雁家之争,也是猜到眼前假扮自己儿子的人必是北雁家之人。 雁桑目光瞥向那人,狠辣说道:“他敢做出这样的事,便该死,北天寨主宅心仁厚,雁某绝不会放他。” 左右说,假冒北天明觉之人都必死无疑,北天独拔也不废话,当即施展魂法。 “北天寨主,求你绕我一命,你说好会放我的,你儿当真未死…呃……” 那人还求饶,可惜他一身修为被封,在两大主道面前,灵魂根本无从遁走。 而搜魂之法施展,北天明觉生死顿时大白。 事实上,早在雁归劫下北天明觉时,就把这位悲惨的少寨主杀了,不可谓不心黑手狠,方才那人一番话,也只不过是为了活命编造罢了。 但是,北天独拔搜完那人的魂之后,一言惊语道:“好狠的北雁家,本该是那雁归假扮我儿到你这儿提亲,套取秘法典籍,可此人竟是雁归一名手下,我儿的命……好歹毒!” 深入虎xue,雁归又岂会那么傻亲自前来! “雁归,那是北雁家少主,也该是下一任北雁家主,可真够下血本的。”雁桑细语,脸色阴黑一片,这仇他是记下了。 “北天寨主,北雁家如此残忍杀害你子,此仇不共戴天,可要报仇,却还要从长记忆,请随雁某回府,细细商谈。”明显,雁桑这是要拉一个盟友,杀子之仇北天独拔绝不会不报。 北天独拔半响没说话,却也在想,如今想报仇,与南雁联手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便问道:“不知,雁城主打算如何应对北雁进犯,若是……” “却也不知,告知北天寨主消息之人是谁,此人能知晓北雁计谋,实力定然不弱,有此人相助,对付北雁城便不难了。”雁桑说道。 “难道不是雁城主通风报信?”北天独拔惊说,此事实在太匪夷所思。 可雁桑摇摇头,沉默不语…… 却说与此同时,雁离淆比武招亲擂台! 虽说,北天独拔突然到来搅乱了场子,但这比武招亲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结束的。 此刻,碧岸主持大局,雁离淆仍在擂台之上,手持青扇,正与一位俊朗青年比斗。 偌大擂台四五丈方圆,红毯铺地,四边竖起四面大鼓,正有四人击鼓助威。 只是,比武之人实力不俗,表面看展露的修为境界不高,却都能在要紧时刻避开雁离淆绝杀攻击,隐隐间稳压雁离淆一头。 “雁小姐好武艺,只可惜境界弱了一些,在下胜之不武了。”青年一边出手,一边开口说话,紧接着就把雁离淆逼迫到了擂台边上。 眼看着青年一招黑虎掏心,雁离淆脚下一崴。 但雁离淆实在不想输,竟不讲规矩,飞身而起,一个腾挪翻至擂台中央,青扇挥舞寒风,凝冻拌面擂台。 擂台之上,只准施展平常武艺,不得飞天。 而本就是寒冬腊月,这寒风一吹,比武青年也要避避风头,灵力展开护身,当即跳上高空。 “雁小姐,可是你先坏的规矩,莫怪在下不讲理了。”青年高喝,手掌间印决变化,恐怖威势顿时笼罩擂台。 “入道境巅峰!”擂台下看座,碧岸惊呼,心知女儿输定了。 “哼,我就是规矩,你敢用魂法!”雁离淆怒喝,青扇再展连连挥舞,此刻也是全力出手,心知不能被青年魂法笼罩。 “唉!”却不料台下一声叹息,隐秘魂光忽闪,当即附在了青扇上。 而就是这一道魂光,顿使擂台上狂风大作,飓风吹散青年魂法,卷得他白襟撕裂,皮肤迅速风干,像挂腊rou般吊在空中。 可也在危急时刻,青年身影顿时隐去,一道秘法把他拉入了虚空。
“这魂法……” “这难道是秘法典籍中记载的……” “魂牵身遁术!” 一时间,雁离淆与其母碧岸惊慌,而隐藏在暗处的江瑚也更加心惊。 “好家伙,原来是北雁之人,想不到还留了一道暗手!”暗中,江瑚见那青年隐去,也没有再留手,飞魂遁入虚空,一脚就把那青年踹了出来。 自入城之后,知道雁离淆比武招亲,避开了北天独拔那一通闹后,江瑚便藏在擂台下看雁离淆比武招亲。 只是不久,擂台上这青年便出现了,温文尔雅,与雁离淆打了十几回合都稳占上风。 江瑚也是看出雁离淆不想嫁人的心思,这才出手相助,没想到炸出来这么一个暗子! 江瑚当即现身,一缕威压镇住青年,目光却看着雁离淆,来了极大的兴趣。 而很快,碧岸唤来南雁城防军,把受伤的青年带走,明面上看似是带去救治,实则关押进了大牢。 擂台上,鼓声歇止,众人也嚼出了其中味道不对,目光纷纷落在江瑚身上。 江瑚抱拳,对雁离淆说道:“雁小姐,在下姓江名瑚,字阿郎,不知可否请教。” 这场比武招亲,绝不会因为谁的出现,而突然终止。 雁离淆上下打量江阿郎,目光奇异,因为她也看出,方才出手镇压那青年的人,正是江瑚。 若不是他,雁离淆不敢肯定青扇突然爆发的那股力量,事后是否还能击败那青年人。 “请把!”雁离淆开口,简单的两个字,却非常沉重。 江瑚以灵力幻化一把长剑,武道之力凝力,气势当即一变,王霸之气席卷,只是少了那么几分倾天之势。 帝剑霸道,剑出便如排山倒海,这却也是江瑚能够发挥出最像的威力。 而面对这一剑,雁离淆明显一愣神,脚下不自觉退了几步,方才展开青扇挡向江瑚的剑。 “你这剑法哪儿学的?”雁离淆突然开口喝问,有种蛮横不讲理的味道。 只是问归问,雁离淆手下不留情,翩身旋转,卸掉剑力,扇叶如刀猛劈,青光锋刃破空。 可江瑚气势徒然转变,剑去人随,避开锋刃,飘忽不定的身影舞剑,如云如影变换,数十剑,几百剑同时刺出,顿时封闭雁离淆所有退路。 面对这般狂猛的攻势,却连对方身影都已经找不见,雁离淆挥扇弄起风来,另一手掌印前推,寻找突破口。 可诡异的是,上一秒还如云般飘渺的江瑚,下一秒于影中化作鬼魅,突然从地下窜出,上刺一剑,直逼雁离淆左腋心房。 突如其来的变化,难以琢磨的三种剑意,此刻被江瑚模仿出一二,常人便难以应付一招。 雁离淆已是避不开第三剑,可江瑚又怎会真的伤她,灵力长剑崩散,上刺之势骤停,却让雁离淆抓住了空档。 回身劈扇,走势已不可控,雁离淆面对江瑚三种不同剑意,已是让她惊骇,不想嫁人的她绝不能输。 江瑚却傻愣愣蹲在那,看着雁离淆,本想以剑帝、剑仙、剑鬼三人三种剑意引起她前世记忆,可那双彩瞳中当真没有她的半点影子,这一刻让江瑚不抱幻想。 青扇扇着下巴颏而来,江瑚的人顺势而走,“呼”的跌在了擂台下,心中叹息不已,久久没有起身。 “嗨,你没事吧?”雁离淆站在擂台边上呼喝,方才那三剑实在是惊艳了她,更加好奇这个江阿郎为什么突然放弃了,若那一剑刺上来,自己就输了,非嫁他不可呀。 “没事,分魂力量不济罢了。”江瑚只好自己找个借口,灰溜溜向着人群里走去。 “江瑚,你的剑从哪儿学的?”可擂台上,雁离淆眺望着江阿郎离去,呼声喝喊,却没得到回答, 只是忽觉不对,低头看时,青扇扇面上留下一行小字:“万世皆休,四方镇恭候大驾。” 看到这行小字,雁离淆便知是江瑚所留,只是目光再去找,人群中早不见踪影:“这江瑚所用的剑法,怎么会……” “诸位,今日已经数十场比武,小女也已疲累,若有意上台比武者,明日请早吧。”这时候,碧岸站出来喊停了今日比武招亲,带着雁离淆回了府中。 而很快,雁桑带着北天独拔一同回府,得知比武招亲擂台上又现北雁家人,亲自审问后便发现,那青年竟也是雁归派来,乔装易容,还在打雁离淆的主意。 而有今日之事,南雁城连夜加强警戒,实施了宵禁,满城城卫军巡逻。 只是,当雁离淆回到府中,却把自己关在了练武房里,门窗紧闭,闲人不得靠近,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 在这百余平米大厅内,墙边放着各样兵器,中央空旷的木地板上刀痕四布,雁离淆正一人一剑,在其中演练。 剑势霸道,每一剑刺出,仿佛都要把自己置身其中,大有不管不顾,舍身一剑之势。 可不论雁离淆如何演练,她就是无法掌控这一剑的剑意,如同山呼海啸,倾天覆地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