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戏谑（上）
时间如约而至，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本以为是军卡之类的，没想到，在这黎明前时刻，却是一个大号河马运输机。 我可以形容下我当时的心情么？确切的说是我们这几个新兵的心情么？ 我想，他们几个应该和我一样，无比忐忑，激动、估计等复员后这个又是个茶余饭后的吹嘘资本了“老子当兵的时候，接我们的是直升机，你们没享受过这个待遇吧？ 哈哈。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啊。太壮观了他们几个都和老子一样，愣神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用这玩意来接？靠。。这要送哪去啊？？？老子的心情当时都激动死了。哇哈哈，直升飞机啊。。这辈子没那么光棍过。太特么给老子长脸了...” “报告，奉首长命令，我们特来接这几个新兵过去进行下一步特选。”一个肩膀上扛着两块二的人下了飞机后，给团长敬礼说道。 “人在这，都等着呢，这帮小兔崽子锐气太盛，好好的杀杀他们，都是好钢啊，需要一个合适的炉子来提炼。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团长扭头对我们说道 “小兔崽子们，到了地方，别特么给老子丢人。好歹你们也是从我这过去的。虽然不是直接，但是都一样。都长长脸。不然掉队了后，就只能来我这了。然后...你们就给我等着好果子吃吧！！” “全体都有，拿上你们的行囊，登机！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不要看，上去后按顺序坐好，安心的睡你们的觉。路上有的折腾了。不想上军事法庭，就都给我闭嘴。” 带队的人的话，淹没在了直升机轰隆隆的声响之下，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因为我们刚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步迈出。好不客气的说，我们一个不听从命令，擅自做主的话，会被从飞机上扔下去。 黎明前这会正是最黑暗的时候，人们都还在睡梦中，而我们，和带队的那些人一起，在轰隆隆的马达声中度过。假寐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的是没人有这个心情，大家都是激动、好奇的睁着眼睛瞪着别人。 唯恐是做梦一般。贫嘴的孩子也在这时候选择了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是这样的忐忑，不是不安，是对他们口中的那个地方，感到莫名的紧张，期待着什么，幻想着什么，也有担心着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在我们的控制中，就算现在后悔了，也只能到了那个地方后，按照他们说的，第一轮淘汰后，回到地方部队吧，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我前方的路又该如何走？ 从上了直升机的那一刻，我、我们都失去了方向。。。。在飞行的过程中，渐渐的我们都感觉到特别的疲乏。可能和昨天的训练无关，只是，我们的内心无法平静。巨大的噪音淹没了所有的期待，就这样。我们几个混混沉睡。。。 “到了，都别睡了，打起精神来！拿上你们的背囊行李，下飞机集合。” 带队的人如是的说道。天已经大亮了，从之前上飞机，到现在算上睡着的时间，这飞行了也有2个多小时。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从指缝处溜走。我们的青春、脚步，从下飞机开始，铭记！ “哎，我说哥们几个，咱这是到哪了？怎么跟老山窝一样？不是什么？你看看这，我估计就算是想当个逃兵，人家都不会给你机会，。有本事，就和直升飞机一样，你飞过去。。”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上飞机之前怎么告诉你们的？谁批准你们说话了？都没长记性还是你们的脑壳里装的是浆糊啊？啊。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部队有部队的规矩，钢铁般的纪律是让你们当儿戏的吗？如果有意见，现在，立刻，马上跟着飞机滚蛋！ 这里不欢迎你。要是还有意见，马上就把你们扔过去，跟毒贩子干仗去。你们去吗？？？？” 带队的人，对着之前的“话筒”瞪着眼珠子吼。 “虽然，我的任务只是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但是我这一辈子最希望的就是能进入到这个地方！成为一个真正的铁血军人。不过，想归想，部队哪里需要我，我就服从安排，因为，这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使命！也是荣誉。。。。” 这是这两天以来，我听到的最多的词“荣誉、使命”这个是什么意思？到底要表达了什么？在那个年代，懵懂的我们真心不知道他们重复那么多遍这些词，是要表达什么。 直到后来，经历了那战火的洗礼，经历那魔鬼炼狱般的残酷后，我们渐渐的明白了什么叫荣誉，什么是使命。什么能叫信仰，何为忠诚！ “都闭上嘴巴，老实在这等着，你们是这两年来我送到这的最多的一次的新兵。“ ”之前，我从他们身上看到的未来和希望和今天的你们一样，但是最后的结果，确实无法让人接受。“ ”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我只是一个队长，飞行小队的。“ ”当然，如果你们之中有谁能通过这里的考验，那么，未来的成就只会让人敬仰，你完全有条件有资格去俯视他们，因为，未来的你们，都将是英雄，和他们一样。“ ”每个士兵都是英雄！只是个人的职责不同，但是，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做祖国的卫士，做人民的守护者！！记住这俩字‘军人’。这是我们的荣耀！我为这两个字自豪！” 他，就这样看着我们，再一次让我们感受到他身上那特有的气质，言语无法形容的气质，那是铮铮铁骨，那是巍峨不动的山岳。震撼着我们。震撼着我们的心灵。。 带队的人交代完之后，就转身上了直升机，震耳的声音开启，带着那独有的气流，飞向远方。 剩下的我们几个，在这所谓的停机坪上呆呆的站立着，就这样站立着。静静的等待接我们的人的到来。山谷间偶尔传来的鸟叫声，也会暂时打破那时的宁静。我们彼此转头看着。 就那样的注视着，保持着自己的沉没。或许是我们还没有消化掉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那些震慑着我们灵魂的话语。 但是，我们却在这时候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会选择如此，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我们的选择，我们的路，脚下的路。 就这样，我们站立了整整一个上午，各种疲惫，困乏围绕着我们，并没有我们所期望的人来接我们，哪怕连个鸟都没有。。就这样，我们被遗忘了？还是故意为之？谁能告诉我答案？ “你们说，咱们不是就这样被扔这了吧？难道就没一个人来接咱们了？都站一上午了，这他们也忒能摆谱了吧？？” “不知道，反正我是超级又饿又累。这再不来个人接咱们，我就得躺下装尸体了。。。” 我刚要搭话，眼前一个抛物线的东西过来，落在身前二十多米的地方，“嘭”。。。 “我cao，这是要干嘛？”一瞬间，我们慌了神了。 “趴下，想死啊！！！” 啌..啌..啌...几声枪声从身后传过来，明显的经过消音了。感觉子弹从身边飞过，带着一股劲风。那一刻，我们可以说，完全炸毛了。腿基本不当家了，空白的大脑，该如何应对这一情况，不知所措。。 “不想死，就跑。别特么跑直线分开！先活命再说！不然就得死这儿了！！！！” 鸟散状，我们玩命的分开，撒腿就跑，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恨不得那一刻自己再多长几条腿，唯恐自己慢一点就被子弹追上。然后交代在这里。。。。没有人能估计别人了，都在逃命，慌不择路。 “嘭嘭”刚跑出去几十米，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回神看了眼，感觉全身的冷汗都下来了。刚才，那两个爆炸点，就在刚才我们趴着的地方啊。。。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么点时间。反应再慢一点，恐怕真的就没命了。这是要干嘛？接我们的人呢？他们人呢？这里有武装分子啊。。。 “啊，，救命啊。你们接我们的人呐？？都死哪去了？我们要死了，快救救我们啊。。哪怕给老子把枪也行啊。。。” 我们几个惊恐的叫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着，那是面对真正的死亡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发自灵魂的颤栗。恐惧到了极点，那一刻，感觉死亡是那么的接近。 第一次感觉到无法掌控的命运，自己的命，在别人手里，这个感觉真不好，如果有的选择，我可以自己选择死亡方式，也不愿意这样一点点的被恐惧所吞噬。然后走向灭亡。 “呵，这帮鸟，，真水，不过说实话，反应还是可以，就是。。“ ”你们特么的别叫唤啊。“ ”哎，头疼。我说头，要不咱换麻药的？都弄回去算了。“ ”这样下去他们没崩溃，我耳朵都要崩溃了，这好多年了，也没见过他们这样能吼的，又不是真要他们的命，不然还能让他们发现？“ ”嘿嘿，咱们都是和冬眠的蛇一样，不动没事，动一下就是对敌人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