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局

    黎明睁眼，眼前是一队骆驼，其中一只正在舔舐他的脸颊，黎明抱住这只骆驼的脖子痛哭起来，许久，黎明的哭声才渐渐平息，黎明沉沉睡去，睡梦中自己没有来到这个荒诞的世界，在原本的世界上学，玩游戏，然后认识了一个女孩。

    女孩陪他哭，陪他笑，两个人为了未来拼搏努力，相互依偎。

    渐渐的，黎明成熟，女孩已经成为他的妻子，膝下有两个孩子，龙凤胎，在人生磕绊中，一家人其乐融融，孩子长大成家，黎明夫妇也渐渐老去，当孙子外孙也成家后，黎明也在等候生命的结束。

    黎明死前只隐约听到“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黎明。”

    “嗯，下辈子还在一起，舒茵。”

    黎明醒来已是中午，梦中的情形正在渐渐消散，唯一还清晰记得的便是“舒茵”两字，啃着仙人掌的黎明心中默默升起些许温暖，他没有离开驼队。

    送走一只只骆驼，每次掩埋时都默默哭泣，黎明不再逃避，一开始就是他跟着驼队，跟驼队讲起自己曾经的事迹，他不应该逃避失去的痛苦。

    就这样，黎明和驼队一起，平时一遍又一遍说着他知道的天南地北，等骆驼死去时又哭得死去活来。

    黎明一次次老去，一次次时间回溯，送走了不知多少只骆驼。

    这一天，一直晴朗的天空乌云蔽日，与以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同，这一次，暴雨降下，低洼的地方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塘，久久不曾干涸。

    黎明心中升起一个想法，那就是建一个绿洲，黎明将水塘挖通，所有的水汇聚到一起，黎明开始将周围的仙人掌灌木以及顽强生长的杂草全部汇聚，栽在了周围，有的存活下来，有的逐渐干枯，黎明骑着骆驼四处收集绿植，近的没有了就去远方，渐渐的，水没有再继续减少，或许是联通了地下水，又或许是黎明的努力，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绿洲要成了。

    随后一段时间，下过几次小雨，但水塘的水没有增加，骆驼经常去喝水，也没见水减少，黎明的心渐渐放下。

    随着岁月流逝，黎明不再奔波，驼队离开了，离开前留下了五只小骆驼，小骆驼长成大骆驼，大骆驼生小骆驼，然后离开绿洲奔赴沙漠，黎明看着骆驼离去的背影，以及在自己身边的小骆驼，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使命，骆驼也有自己的使命。

    在小骆驼的陪伴下，绿洲渐渐稳定下来，黎明也开始收集枯枝杂草，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小屋。

    大骆驼会在小骆驼长大之后回来一段时间，然后带着它们离开，黎明身边只有小骆驼的陪伴。

    或许骆驼也不想看到黎明为自己哭泣吧，每一次年迈的骆驼死去，黎明总要大哭一场，骆驼或许不懂人类的情感，可生命总归是有感情的，跟着黎明数百年，一代代的传承进化，再怎么也明白黎明是为它们逝去的同伴而哭泣。

    骆驼们留下小骆驼不只是因为绿洲条件好，存活率更高，更大的可能也许是为了让黎明不再孤单，毕竟，骆驼的使命就是在沙漠中行走，它们终归是要离去，能为黎明做的便只有陪伴。

    黎明一次次死去，一次次回来，绿洲从小水塘变成了小湖泊，沙漠中的狼、鸵鸟等动物也陆续出现在这边，喝完水便离开，黎明注视着这一切。

    偶尔有狮子过来不怀好意的盯着小骆驼，黎明就会驱赶它们，也因此死过几次，狮子过来也不再逗留，喝完水便匆匆离开去寻找它们的猎物。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黎明已经记不起自己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在绿洲呆了究竟多少年，只是他的心越发坚毅。

    黎明已经不去想规则的事了，这里一切都那么的正常，根本不像有规则笼罩的样子，进来穿过的屏障，在自己进来后也消失不见，往身后行去也无丝毫阻隔。

    没有边际，没有任何提示，黎明在最开始的执拗发疯以及各种各样的事物情绪影响下，已经变得处变不惊了。

    绿洲来往的动物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本就有骆驼陪伴的黎明更加的不孤单。

    无聊就和骆驼说说话，想活动活动就陪骆驼嬉戏，傍晚就看着从四面八法赶来的各种动物陆续到湖泊边饮水。

    “系统，我是不是回不去了？”黎明看着夜空，在心中默默问道。

    没有回应，黎明也没有失落绝望的神情流露，只是盯着夜空，看着闪闪发光的星星，以及那轮明月，心中始终不曾放弃回去的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驼队回来的日子渐进，黎明等待着驼队的回来，他想跟着驼队继续在沙漠中行走，待在绿洲已经没有了意义。

    与其继续等待，不如继续去寻找，要说这片沙漠和他记忆中沙漠的区别，那就是绿洲，除了自己建造的绿洲，走过那么多地方，黎明从未见过有绿洲。

    驼队回来待了几天，当驼队留下新的小骆驼时，黎明站在了它们身旁，骆驼舔了舔黎明的脸颊和手，他们再次踏上征途。

    黎明寻找着适合建立绿洲的地方，首先周围仙人掌杂草灌木等植物要比其他地方多，其次地势要比较低能形成水洼，最关键的是要有一次大雨。

    大雨总是在黎明停留在适合建立绿洲的地方时来临，这更加验证了黎明的猜测，或许绿洲便是他破局的关键，这里的规则或许就是与绿洲有关。

    有着驼队的帮助，黎明再一次建立起一个绿洲，这次等到绿洲稳定下来，黎明继续启程，骆驼死去黎明总是无言地将其掩埋，眼泪没有再流出来，而是流淌在心底。

    不知送走了多少骆驼，也不知自己回溯了多少次时光，黎明建造了不知多少个绿洲，整个沙漠动植物多了起来，以往走在沙漠里很少能看见的猛兽，现在常常能看见，只是面对庞大的驼队也只敢远远看一眼。

    驼队随着绿洲的增多数量也早已达到了数百只，只是数量再也涨不上去了，食物限制了它们的增长，更何况在这严酷的环境，存活率提高也提高不了多少，要不是黎明的照顾，驼队顶天了也就百来只。

    看着沙漠散发着勃勃生机，黎明心情也跟着越发明朗起来，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回归的日子正在慢慢接近，或许本就不需要探索区域，也不需要解析规则，只要区域往原本正常的方向发展，规则终究会渐渐隐去，不再影响笼罩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