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问道超脱，我自逍遥
混元碑内，紫雾茫茫。一道白袍人影横空而飞，如入海真龙，腾转恣意散漫，一派自在与悠哉。 “这方世界本少确定不曾来过，为何看着会有一种熟悉感？”环顾四周苍茫景象，萧寒一边踏空前行，一边自语思忖。 忖语刚落，萧寒看着茫茫紫雾，脑海陡然划过一线灵光——识海。 这紫雾弥漫的世界，和自己识海内的景象相比较，除却少了一尊混元碑，别无二致。 此处是混元碑内的世界，莫非……自己的识海是混元碑以此方世界改造形成的？ 如果是，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还有，自己之前在太虚幻境向混元碑搜求的是超脱大道之法，为何混元碑却把自己带入这方世界呢？ 难道，超脱之法在这里……对了，大道在混沌中成型，而混元尚在混沌前……看来那超脱之法还真得从这混元内世界里寻找。 思量许久，萧寒在心里咀嚼了一遍自己总结出的结论，不禁无奈苦笑：这结论，看似循循有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突破，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不知出处的原点。 就在他准备放弃这一思考的瞬间，内心忽然闪出一道亮光，冥冥中生出一种感觉：往世界中心走，那里有答案。 这感觉很玄妙，来得缥缈突然，又让萧寒觉得真实可信，不自觉地就想照着做。脚步一踏，法则之力运转，萧寒的身形瞬间隐没。 一阵场景转换，萧寒再次出现，却是身在数万里之外。 身形显现后，萧寒并没有继续穿梭，而是停下脚步，闭目仔细感应了起来。 片刻之后，萧寒重新睁开双眼，脸色有些古怪：“不但运转间流畅了许多，而且穿梭距离也增加不少。因为混元力量的缘故，空间法则在这世界得到了增幅么？” 猜度落下，萧寒身形亦随之隐没。 几度穿梭后，萧寒循着牵引停下，似有感应一般抬起头。 紫雾横空，如瀑练高挂悬落，气势浩荡如奔潮。朦胧雾气中，一片山水倒映。其间六角凉亭坐落，于梦幻迷离中透着几分别样的恬淡与清净，仿若隔离世外。 “你来了。” 不知名的声音悠悠响起，除了有几分青涩低哑之外，平淡无奇，正如随着声音凭空出现在凉亭石凳上的人。 青年模样，相貌平平。着一袭青衫，留一头短发。一切平常，但衬着这场景，又让人觉得绝非寻常。 至少，萧寒觉得很不寻常。这青年看似在这混元世界内，一切都很自然融洽。但萧寒见他第一眼，心里便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此人不在此界中，或者说，他——身在道外。 青年人似乎知道萧寒在想什么，淡笑着看了他一眼，轻道：“你想的没错，我并不属于这混元内世界。” 说着，他微微一招手，萧寒未曾反应便发现自己到了凉亭内，坐到了青年人对面。 萧寒心内微惊，脸上却波澜不露，平静地开口问道：“前辈既能知我心中所想，不知可否为晚辈指点迷津。” “我不知你心中想，只是猜到了而已。” 青年人笑笑，伸手一招，石桌上凭空出现的两个茶杯一壶茶。他拿起一杯，对萧寒微微抬手示意，轻呷一口清茶，继续道：“不过你我此番在此处相遇，也算有缘。我倒是可以回答你一些问题。”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此界，我与你是本家。” “从何处来？” “从来处来。” “为何来此？” “闲游论道。” “前辈是否身在道外？” “此界大道，无法困我。” “如何超脱？”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看着萧寒眼中难以掩饰的求知，青年人微微一笑，无奇的面容带着些促狭。 萧寒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喝了一口杯中冒着热气的清茶，干笑道：“所谓缘分，乃是由天注定，前辈既已超脱大道，必然不会受到此方天道的约束。 今日相遇，想来是前辈有意为之。前辈有意指点，又岂会不知晚辈此番来意？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你这小辈，心思倒是通透。”青年人悠然地呷了一口清茶，转口笑道：“不过，这个问题却问得有些蠢了。混元碑乃是先于大道而生的存在，你为混元体，和混元之灵同为混元碑孕育而成，天生便身在道外，何需再超脱？” 见萧寒仍不解，青年人放下手中茶杯，悠然道：“混沌元灵‘太初’当初因悲悯世间生灵灭绝，欲打破大道轮回定数，为众生铸就一方安定乐土，最终于九天云外深处寻得混元碑。 但他本为此界创生本源所化，虽生于天道之前，却依旧在大道之内。纵得混元碑，亦无法超越大道。” “历经轮回，此界大道亦是察觉到了界内有超脱气息。大道至高，自然不能容忍界内有无法掌控的存在。但混元碑身在道外，大道亦是无法准确地探寻。 为使异数显现，大道只得出手，将世界重归混沌。太初得大道之意，自是不忍这一线生机被掐灭。 于是，在遵从大道意志与鸿蒙同归重整的同时，太初趁世间混沌时大道不查，兵解元灵化为魂与魄。情魄融混元，替其遮掩，阻碍大道探查；命魂入苍龙，令其守护混元碑，同时继续钻研救世之法。” “苍龙承太初遗志，以身入轮回，钻研历时长久，终在混元之灵与混元之体问世时明悟破大道定数之法，遂扰乱天机、兵解三生。 其中，命魄化为过去之身留守世间汇聚气运，即你所知的无极宫创始者——‘无极天帝’东方无极；天魄则幻化未来之身入无尽虚空，避开大道监察，将汇聚气运转化为道基，便是让你穿越而来的太虚魔君紫箫。而地魄则与混元体‘无悔’融合，执掌现世，成就了你。” 缓缓说完一大段话，青年人举杯轻呷一口清茶润了润嗓子，笑问道：“明白了吗？” “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以前辈适才的说法，混元之体身在道外，又怎会轻易与苍龙地魄融合？” “因果，一是昔日太初舍身为混元碑遮掩大道探查，助其避了一场生死杀劫。二则混元之体虽为混元碑孕育，却是得了太初情魄的本源滋养而生；苍龙与太初命魂融合，地魄也得了几分太初本源，二者算是同源。 一为报恩，二则同源。两者的融合倒是水到渠成。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晚辈虽命在道外，身却在道内。该如何超越大道，了此因果？” “这个，当初的苍龙寻到了答案，想来你也有了猜想。我不答，只问你，大道几何？” “大道几何？大道三千……身在道外……化气运为道基……”轻声念叨了两遍，萧寒脑海里陡然划过一线亮光，心中猜想得到印证： “莫非是要汇聚众生气运化道三千，与我的混元道融合方能超越大道？是了……秦时有百家争鸣，气运昌盛。想来秦时的布局便是培养诸子百家壮大，形成气运。然后再将身具各家气运之人接引至古隐界，汇聚一堂，成道后化为道基。 不然以东皇太一和东方无极的能力，想要一统天下都举手可为，又怎需花心思弄出一个阴阳家和太古阴阳殿呢？” 想罢，萧寒眸光一冷，随即又想到这些都是前人的布局，不由有些犹豫：“太初与苍龙皆以元灵融入混元碑，不知这……” “你是谁？” “萧寒！”虽然心里感到奇怪，但萧寒下意识地答了一句。话落，他陡然一滞，低头凝神沉思了起来。 许久，萧寒忽然仰天大笑：“是了，管他前尘如何，任他来世怎样。太初情魄也好，苍龙地魄也罢。今生我名萧寒，便是萧寒。我就是我，谁也改变不了。 布局万古也好，谋算千秋也罢。我既为混元之体，身在道外自逍遥。只要我不愿，纵然太初再世又能奈我如何？” 笑罢，整方世界的紫雾化作大河洪流，滚滚地涌入萧寒体内…… ps：结尾好难想啊！！！问一句，有人猜到了这青年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