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卫阳
因为不用护送财物，赵朗月和几个人绕近路，赶了几天回到京城。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感觉连空气都是舒服的，就在赵朗月去往谍门的时候，路上突然有一群官兵清路。 “都快让开！快！”前面几个兵气势汹汹地轰赶路上的行人。一时间行人都被挤到路边的小摊边，路中央被空出来。 “这是要干什么呀？”路边一男子问。 “北燕的兰溪公主出来逛街啊。”摊主回答。 “这排场也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里的主子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没人管，听说这位公主最喜玩乐，碰到喜欢的就赏。” 就在路人七嘴八舌的时候，一顶十几个人抬着的薄纱轿子出现在众人眼中，轿子由薄纱围成，四周点缀了许多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色彩斑斓。轿子大概可容纳几人在里面饮酒喝茶，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 轿子经过这一段路，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大概是兰溪公主对这里并不感兴趣。 虽然繁门有钱，怕是陆明德也不会做一顶如此奢华的轿子吧。 正想着，赵朗月就到了之前约定好的地点，一处热闹的酒楼，小二领赵朗月到酒楼后院。 陆明德正站在院子里，等着赵朗月。 “朗月回来啦，一路辛苦。” “明德先生，好久不见。” “快进屋吧，丽棠已经在等你了。”陆明德带赵朗月进入身后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赵朗月就闻见一阵略浓烈些的熏香，屋里装饰也是十分奢华，一时间赵朗月觉得是不是除了武门，繁门和谍门都挺有钱的，同是出自青云山，武门显得很是寒酸。 赵朗月看了看整间房间，细看屋内屏风后好像坐了一人。 “师妹回来了？”屏风后传来一声女声，听起来稀松平常，听过之后，赵朗月好像也回忆不起来那人的声音到底有何特点。 “这位是丽棠师姐，因为谍门的人不方便见人，所以我们先隔着屏风商量。”陆明德帮丽棠解释。 谍门的人因为要从各处收集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跟人相处时会作各种伪装，因此关于谍门门主，有人传说是一中年男子，也有人传说是白须老者，还有人传是一妙龄少女…… “见过丽棠先生。”赵朗月看向屏风，大概能看到一点影子。 “此次薛城之行可还顺利？”丽棠开口。 “不出意外，薛城入秋前应该能发兵。”赵朗月说。 “皇帝派徐重茂去了蜀地，谍门一直派人跟着。” 蜀王见过徐重茂后，确实有发兵护京的想法，但是考虑薛城的兵力，还在犹豫。毕竟不出兵，天高皇帝远，还能维持现状，要是出兵，虽然有巨额利益，但也有一去不复返的风险，因此蜀王还没有明确回复皇帝。 “北燕也有行动吗？”对于蜀地倒是好解决，蜀王胆小怕事，用些手段大概能稳住。但对于北燕确实有些棘手，要是北燕出兵薛城，昭王便需要分出精力，到时候腹背受敌…… “皇帝和北燕有联系，这次北燕派了兰溪公主来。”丽棠回答。 “丽棠先生知道北燕的态度吗？”赵朗月问。 “还不清楚。” 谍门有不少人潜伏在北燕，但是一直没能潜入到北燕皇宫内部，因此关于皇室的消息，谍门能调查到的并不多。 “这位兰溪公主有什么特别的吗？”赵朗月想起刚才在路上见到的轿子。 “兰溪公主是北燕最小的一位公主，由北燕长公主抚养长大。” 北燕长公主神秘莫测，在北燕除了北燕皇帝，没人敢招惹。 “北燕长公主十分狡猾，我们派到她身边很多人，都被识破了，不过她似乎不算残暴，人都活着赶出来了。” 丽棠最初对这个长公主能轻易识别出谍门的人感到十分意外，后来又安排了几波人，都没能成功，这些年只有零星几人留在北燕皇宫，不过平时也收集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朗月，你以后还打算留在景王府吗？”陆明德问。 “在京城办事总要有个身份，在景王府还算方便。”赵朗月说。 “那我给你个人吧，放在你身边，方便跟谍门传递消息。”丽棠说。 丽棠说完，屏风后走出一人。 赵朗月盯着这人，大概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皮肤白净，双眼含情脉脉。 “多谢丽棠先生。” “他叫卫阳。”丽棠在屏风后轻声说。 “见过门主。”卫阳看向赵朗月。 “哈哈哈哈，卫阳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比姑娘还漂亮。”一旁的陆明德看着卫阳笑着说。 “多谢夸奖！”卫阳突然发出一声青年男声。 跟刚才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刚才的声音完全符合卫阳柔弱的样貌，但现在这声倒是跟何进差不多。 谍门的人擅长伪装，这个卫阳是男子吗？ 就在赵朗月观察卫阳的时候，赵朗月突然觉得屋里吹来一阵清风，刚才浓烈的熏香已经完全闻不到，赵朗月抬头一看屏风，丽棠已经离开。 “你是男子吗？”赵朗月觉得应该问清楚，至少问清楚性别。 “回门主，卫阳是男子。”卫阳男声回答，表情也不似刚才的柔情模样。 谍门的伪装术真是精妙啊，要是不提醒，自己肯定认不出卫阳是男子。明德先生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卫阳扮女子真是漂亮柔美…… 不知道丽棠先生是什么样子…… “你跟我回王府吧，扮作我的丫鬟吧。”收回思绪，赵朗月对卫阳说。 “是。那麻烦您等我收拾一下。”卫阳换女声笑着对赵朗月说。 看着卫阳翩翩而去，赵朗月突然觉得，用这么漂亮的丫鬟会不会太招摇了，留一个男子在身边当丫鬟好像有点怪怪的，不过女子身份在自己身边，倒是比何进方便。 跟陆明德喝了一杯茶，就见屏风后有个小丫头走过来。 要不是卫阳背着一个包袱，赵朗月怕是又要认不出了，卫阳现在的样子跟刚才给两人倒茶的丫鬟几乎没什么区别。 “小姐，我收拾好了。”卫阳在赵朗月面前微微低头，不似刚才明媚的模样，此时卫阳连说话的语气都非常恭顺。 “好，跟我回王府吧。”反应了一下，赵朗月看向卫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