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英歌舞预演
也不知道多晚了,等我们出来的时候,更衣室的那位教练正趴着睡觉。 听到动静后,他睡眼惺忪的把我们换下来的装备收拾好。 我对他说:“不好意思了,让你等这么晚。” 他微笑说:“我们这本来就是通宵营业,只是晚上一般没人。今天我本就是夜班。” 我和张弋之回到大堂。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回去睡觉。他说:“困死了,昨晚没睡什么,那么早起床到现在啊。” 我任然沉浸滑雪的兴奋中。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看起来却实很疲惫,满脸的油光带着蜡黄。 于是我也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我也累了,睡觉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上午十点了。我猛的一下坐起来,感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歪歪扭扭几下后又倒头躺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手机铃又吵了起来。这次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比上次更大。张弋之伸手摸到手机放到耳边闭眼接听。我隐约听到他和手机那头约在下午干什么事。 他挂掉电话后我对他说:“有事你去忙,不用陪着我。” 他拧开床边的半瓶矿泉水喝了一下口说:“是阿榕,他说下午五点在昨天那个学校预演,问我们去不去。” “去啊。”我兴奋的说。 “我已经答应了。”他说着又喝了一小口水。 我打开手机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洗漱吃饭要花一个小时,驱车去学校也花了一个小时。 我以为我们来早了,没想到大家早就在cao场训练了。 立春和春花在cao场边的乒乓球台上为几个队员画着花脸。 阿榕看到我们热情的迎了过来叫到:“张哥,沙哥。” 我问阿榕:“你父亲昨晚还好吧?” 张弋之拍拍我的肩膀说:“这才到哪啊,叔叔酒量大着呢。”然后对着阿榕抬了抬下巴。 阿榕的花脸已经画好了,笑起来牙齿显得特别的白。 我问阿榕:“你这画的谁。”张弋之跟着搭话道:“这画的也不好看啊。” 阿榕说:“画的双头蛇解珍,这花脸都是凶相,笑起来就不好看了。” 我了一眼张弋之说:“我觉得还可以,一会让立春给我也画一个。” 我们在那里晃荡着,一会看他们训练,一会看立春和春分画脸。 等到所有的人的脸都画好了,预演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阿榕让所有人换装,自己趁着这个时间调试音响。 一切就绪,换装后的英歌舞阵容更是不一样。 随着音响里的锣鼓声起,阿榕舞动手中的长蛇,所有的队员跟着节奏舞动。众多英歌槌敲击的声音合成一个音,场面十分宏大。 从他们的整齐的身影和如虹的气势,我仿佛感受到水浒英雄营救卢俊义的决心和勇气。 一个一个英雄的形象从我的脑中闪过。 立春和春分的动作看起来没有男队员那样有力道,但也并无违和感。反而让水浒队伍看起来更加完整了。 很难想象这是一群年轻人呈现的传统艺术。或许继承与活化我们的文化,年轻人有更深的理解和更前沿的方式。
预演一直到七点结束。阿榕又邀请我去他们家。我们没有去,我告诉他们我要继续上路了。张弋之让我再待几天,说要带我感受更多的潮汕文化。 我告诉他我要准备去广西了,等我转了一圈回来一定还来找他。 我们和阿榕告别后,张弋之把我送到了揭阳火车站并给我买好了去往玉林的火车票。 我在进站口看到在他接我的地方坐着一个破衣烂衫的乞讨者身前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方便碗。 我走过去想摸出几枚硬币却发现身上一分钱也找不出。 那乞丐似乎看出我的难处,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绿色二维码。我看着他迟疑了一下,他又把二维码翻了个面露出蓝色二维码。 我笑着掏出手机扫了两元钱。乞丐收到信息后并没有感激,而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摇摇头进了车站。 张弋之很贴心给我买的软卧。我顺着车厢找到自己的床位。那软卧房间里四张床只有右边的下铺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在玩手机。 男子上身穿黑色印金花的紧身短袖,下身穿着同款的长裤,脚上夹着一双绿色人字拖。两只手膀比我的大腿还粗,把短袖撑了满满的。肚子像七八个月的孕妇那样大,玩手机开心是还习惯在肚子上拍几下。 我走近卧铺房间友好的向他打招呼。他也很友好的向我笑笑。 我的铺位是他对面床的商铺。看他认真的玩手机我也不好打扰就脱掉鞋子翻身上了自己的铺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