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茫然疑窦起
那股清冷的气息刚一飘散，古麟头痛顿消，立即爬起对着牛万福吼道：“你这老头儿，怎么随便出手伤人！让我出力也就罢了，打人总得有个缘由吧！” “缘由？想打就打，随心随意。” “你方才对我做什么了，我怎么感觉有股清冷之气从额头窜出？”古麟看也争辩不出什么，便直接问道。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耗着了，赶紧干活去吧。”说完往左边洞口一直，“这次这边。” 古麟顿了顿，还想问些什么，又摇了摇头，返身回去拿了锤凿，进了左洞。就这样，古麟一直在两个石洞之中来回交替凿取石头送出，而牛万福一直在专心分拣，二人再无言语交流。洞中无日出日落，自然久了便无法辨明时间。直到有一次古麟又将一堆石块送出，牛万福才抬起头问了一句：“两个洞都凿了有一丈深了吗？”古麟大约估算了一下，点了点头。牛万福这才拄着拐杖扶着腰站了起来。 “你看这样多好，小子，给老子干活不是白干的。懂了吗？” 古麟不明白为何牛万福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便问道：“不是白干的你还能给我什么好处不成？”没想到牛万福三角眼一瞪，直接骂道：“说你是猪，一点都不亏说你，你给老子白干了吗？试试你那破火！” 古麟一愣，立即催动灵力，就听得一声高亢的龙吟之声响起，接着紫焰火龙离体而出，在空中盘旋咆哮。古麟看了半天，除了整个火龙较前大了几分，其余并无异常，不禁略微有些失望，便将其收回。牛万福自然看在眼里，随手化出一把匕首，手指一弹，一道寒光射向古麟。古麟本在思虑火龙变化，根本没注意到牛万福的偷袭，破空之声骤响，古麟还未反应过来，霎那之间，眼前已是一片火光闪过，等古麟明白之时，匕首已成飞灰。 “原来如此！古麟谢过前辈了。”这真火竟然好像有了灵性一般，能预知危险，而自行离体抵御伤害，完全出乎古麟意料。 “那前辈，这便是阴阳之力吗？”古麟接着问道。 “哎！”牛万福长叹了一声，“哪来的这么个笨蛋啊，可是要气死我了！你活已经干完了，赶紧走赶紧走。”说完从袖子中取出宝匣丢还给古麟，拿拐杖一指，原来塌陷的山洞瞬间复原，一扭头，气咻咻的不再搭理古麟。而古麟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得到解释，但任凭古麟怎样求情，牛万福再也不言语一声。古麟实在无法，默默拾起锤头铁凿，毕恭毕敬的站在牛万福身前，扑通跪倒，说道： “前辈，古麟有眼无珠，修为见识极为短浅，自今日起，古麟再不言离开一事。”说完，狠了狠心，扭头将宝匣轻轻放在牛万福身前，低头等牛万福答言。 牛万福一看，终于开口道：“行行行，你尽管比较笨，干活还行，老子就凑合着用你吧。要想明白一些事，你得自己用点心，别老问问问的，懂不？”古麟连忙一头磕下，起身说道：“谢谢前辈收留。您看我已依您之言往前凿了一丈，您看下如何继续。” 牛万福脸上显出几分得意，咳嗽了两声，说道：“走，我给你看看去。” 给古麟指好了方向之后，古麟便继续一点点向前凿去，同时静下心来尽可能感受自己身体的每一丝变化。 “胡媚说元气为修仙之根，那为什么当初华屠说仙人争斗比的是灵力运用？又为何某些人受了重创说元气大伤？这阴阳之力到底表现在什么地方，我又能从哪里获得元气？方才我释放的火龙为何突然有了灵性？是什么导致的？为何以前不管是师傅还是其他仙人从未提过元气一说？……”太多太多的问题，如雨后的春笋一般接二连三的冒出头来，古麟不想则已，一想便如一团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古麟再也不言离开，也不再去问牛万福，他相信自己早晚会把一切弄明白，自己师从学艺接触的正统仙法唯有《拂心经》和《五行诀》，而拂心经法自己早已弃之不用，唯有五行诀，将它彻底领悟之后获得真火，并始终以此保命，而关于仙人之事，对自己来说，未知的东西太多太多。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古麟机械的来回流转于两个洞窟之中，牛万福每每分拣出几大堆后，便不知通过什么方法将那些石头送往他处，周而复始。而古麟不断在极度疲惫和极度无力之间循环往复。对古麟来说，如此平淡枯燥的日子他反而越发的适应，没有争斗，没有戕害，更重要的是，雨燕可以一直在身旁，虽然见不到人，但并未远离。物华界中三年打坐时光这时候帮了大忙，古麟偶尔觉得烦躁时，总安慰自己：最起码这里还有个怪老头，还有雨燕，对自己来说，足够幸运了。 古麟已经连续将两洞向前凿了五丈有余了，来回两洞之间已不知道多少次，当古麟再次拖着极为疲惫的躯体进入右洞，又感受到满满恢复的体力时，突然一愣，快步走至洞底，将锤头凿子随手一扔，自言自语道： “我于阳元石洞内阳气暴盛，力竭，转归阴元石洞，阴气满盈，阳气散逸，渐至平衡之态，力满，而后阳气式微，力衰。而阴阳相克相生，阴极而阳，阳极而阴，所谓阴阳之力，对于仙人争斗来讲，当是运用手段让对手达极阴或极阳状态，或破坏其阴阳平衡，从而一击即溃。” 说到此处，古麟满脸激动，却瞬间又恢复如初。 “阴阳生万物，那有阴阳元石这般至阴至阳的东西存在，岂不有违天理了吗？那这些石头从哪来？牛万福又拿他作何用？” 古麟再一次陷入深深的迷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