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好久不见
其实要沙夜理解自己的想法也不是难事，只要等她稍微冷静下，再找莫测问一下的话，事情很快就能整理出来，至于梦想乡计划，也只有天理树自身能够决定下来，而这个决定一旦下来了，也就意味着天理树已经有成长的觉悟和承担责任的勇气，而不是永远当个孩子躲在别人的守护下。【】 陈大伟在利用风花雪月彻底吞噬掉整个梦想乡之后，也没有急着醒来，而是在刚才的梦想乡开始失控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到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甚至要不是自己的梦想乡失控，他还真是没有意识到，更想不明白自己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那些明明相继在同一天死去的朋友里面，他居然发现十三个人里面居然出现了“新”的样子，而且等他认真要来想这个人名字的时候，又是怎么使劲都想不起来，甚至连同跟这样一个人的相关记忆，一丁半点都像是被抹消得一干二净一样！自己真的有这样一位朋友吗？现在再整理起来，除了“新”之外，其余的人，记忆都是完整的，完整得根本没有“新”的丝毫半点可以插入的缝隙。 可是一想到七夜杀说到“新”的身份还是被赋予王者之力的王者之一，k－2，那就不得不让他怀疑起水镜无心这个古怪的老爹，难道这个k－2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朋友，一直跟自己一样活在地球里，直至被相柳带走之后，才恢复本来的身体吗？要真是真要的话，那这个男人对自己还真是有点爱得深沉过头了，稍微一想都立即有股恶寒袭来，不过陈大伟没办法，他真的搞不清楚现在这份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是古娜，也是在自己进入异世界第一次入睡的时候才想起来的记忆，难不成是穿越异界空间的时候，被清洗了相关的记忆？ 趁着风花雪月还维持着，其实陈大伟是打算跟骑士王焚天再一次见面，这是梦想乡的基础上而同步的风花雪月，而且本来就是自己的梦境里面，现在根本就是由着陈大伟来决定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就好，同时隔绝掉沙夜和天理树的联系之后，又是因为“新”的身份和自己的记忆问题，一直拖到王者之力快消失的时候，他才决定将凝聚徽章的事情跟这徽章的旧主人好好的谈一下，不过要让焚天出来的条件依旧还是有点苛刻，几乎就是将风花雪月新构造成炼金堡垒的世界，然后将精神力彻底的耗上，直至将寄存在自己意识深处里面的另外一个意识呼唤出来才行。 其实陈大伟现在也是抱着自己到底会不会直接喊出焚天本人过来的时候，直接就精神耗尽，而没有意识，不过现在想想，睡觉本来就是恢复精神的，自己依然处于梦境之中，那又会变成如何呢？这些问题都是要稍微尝试一下才会有答案的，只是这一次呼唤的结果，却是真的出乎陈大伟原本一切的预料，焚天没有出来，展现出来的炼金堡垒也是换了一个地方，就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身影，却是比起骑士王，陈大伟更愿意再见一面的，那便是断罪！ 牛头断罪，就如同之前塑造成的金身佛像一样姿态，一位身材异常硕大的牛头人，第一次完整的出现在陈大伟的面前，他完全没有预想过会在风花雪月里面再次见到断罪，而且这里也不是炼金堡垒，而是在进入虚无世界的入口处。就这样，两个都没有开声，却又似乎通过彼此的眼神而进行了无数的交流般，到最后反而是断罪自己率先开声，打破这种奇妙的沉默：“哟，好久不见！” 开声了，就是断罪发出来的，一直都是在意识里面，不断唠唠叨叨，会在平时相当根根计较，会在关键时足够果断，这些都让他觉得无比熟悉，是已经习惯的熟悉，但这样轻松的一句问候，换来的却是陈大伟禁不住的眼泪决堤，毫不去阻拦的任由自己最真实的情感袒露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局势，到最后，千言万语也终究化成一句：“嗯，好久不见呢！” “喂喂，大男人弄着一副哭腔，可不像是你啊！”断罪没有任何动作，可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整个人都靠着上来，并且动手拍着陈大伟的肩膀说着话的感觉，是胡思乱想的感觉呢？还是其实是陈大伟自己想要的场景？无从得知，眼下更重要的，确实是停下那不争气的泪水，努力撑起一个笑脸来，好好的迎接这位突然消失，又这样突然出现的搭档，只是正当他想靠上前去的时候，反而是断罪的样子，却有身体被拉扯到一样的模糊现状，吓得陈大伟不敢上前，并且惊讶的问道：“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状况？” “哈哈，也是呢，没多少时间留给我，那我就长话短说吧，搭档！我升天了，真正意义的抛开一切，然后能切身感觉到自己被某种指引着一样，要去到一个会让我感觉到安宁的新世界，其实就是现在，我也形容不清楚，毕竟，真正的我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就好像使命终于完成一样的感觉，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离开的，对吧？”断罪给出的解释，最初也是相当符合着陈大伟的猜测，他的金身佛像被叶苍龙击毁的瞬间，其实也算是达成了升天的条件，更因为断罪的特殊性质，比起其他杀佛恶意被毁的情况，他便有留一手的可能性存在。 “真正意义的抛开一切？然后又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意识里面，那算什么？”陈大伟并不是突然就糊涂起来，只是断罪这句“抛开一切”实在伤得他太深了，自己一直在担心受怕，而对方呢？就这样抛开一切的升天，连这份感情都可以完全断绝开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又为何不再在这里出现，留下当初一个谜一样的消失，都好过这样的事实。 断罪的牛头状态根本就很难看出他到底有什么表情，本来就是一张千年不变的牛样，可是他脸上微微触动的动作，以及眼神里面，都似乎蕴含了好多言语般，直到最后也没有作出任何对“抛开一切”这句话的解释，只是根据不多的时间，阐述着自己该说的话：“我的能力，也留在你身上了，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够自己控制增幅，那断罪之名，也该由你来帮我继承了，就这样就好。” “这样真的很好吗？”陈大伟没忍住反问了一句，随后又是突然嘶声力竭的问着断罪一句：“你真是认为这样就好吗？将能力，还有名字都留给我，那你又得到了什么？” “不，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结果，魇面具上面的金色梵文佛咒，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印记，只是我单纯作出的一个你不知道的合作条件，假如有哪一方要断开我们之间的合作，那就会将毁约一方的某种能力继承到被毁约的另外一方身上，那是从最初一开始，我就为了防止你的毁约，强制添加这个契约在上面的，也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有毁约的一天，但，最后还是我的问题。但假如是你的话呢？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跟我毁约的话，那你的能力，也可能被我夺走的，这我现在可没有半点要欺骗你的意思，再也不会了。”断罪很干脆再给出了这样一个解释出来，也算是证明了他是单方面毁约的，而且这个毁约条件，陈大伟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半点，他就没看懂过上面的梵文，就是天守山的人也没有几个看懂出来，但是最为万年前就一直保留住自己记忆的断罪来说呢？这也许就是万年前的上古文字也说不准，正是如此，很早开始，断罪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设计想要坑陈大伟一次的，结果却是他自己先来毁掉这份合作契约，然后就这样，增幅的能力和牛眼的能力，现在反而是被陈大伟夺走一样？ 但即便有这些他不知道的事，也能说明什么？断罪当初还不信任陈大伟的实力，想留多一份保证也是正常的！这个想法在陈大伟脑海里浮现的时候，就是他在一直替断罪找着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可是断罪见着他一点都不动怒之后，反而是他自己大声骂了起来：“你就不会骂我几句吗？是我一直都在算计着你的，一直都是这样，现在又是我违背合作的契约，力量给了就给了，别再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我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这个意识就是为了跟你说出我一直没跟你坦白出来的话而已，就这样！” 断罪说着就像是真的要消失一样，逼得陈大伟没忍住喊出话来：“等下！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不要搞错，因为你的原因，佛像就算被毁，也足够让我有升天的机会，你能理解一下我吗？真的稍微理解一下都好，一万年了，一万年的岁月，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我早就想要解脱了！但诚然，跟大伟你的相遇，合作，直到分离的这段时间，我都能切身感受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可是，我真的活够了，当初留下这点意识在这里的时候，就是想跟你说清楚，本体意识之中的我，是真正得到了救赎，真正抛开一切，什么都没留下，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搭档，拜托你，跟我好好说声‘永别’，可以吗？” 理解吗？要理解断罪的感受吗？他的突然消失，也许就是他自己都预测不到的，然后根本就只有两个选择而已，不直接升天得到救赎的话，那留下来的意义又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不断收集缘力，然后破开佛像，自己升天吗？一个直接步入结果，另一个是经历整个过程，再进入结果，就结果而言，有什么不一样的？不，不一样的是那时候的离别，要比现在这样更加割舍不得才对，断罪就是这样想着，他也没有希望陈大伟真是能够理解到，知道他最后的消失，其实也没有听到这个搭档真是说出“永别”两个字来。 直至陈大伟醒来，一头冷汗，一脸泪痕，就这样，理解不能的躺在床上，一点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有预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是这样，连话都没时间说清楚的前提下，直接就结束了跟断罪以往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