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以说人身安全最重要
阿撒兹勒医馆。 “哒-哒哒哒。” 不知道是什么物体敲击在房门上，孔云听到后立刻从地下室一路小跑到了门口。 “快进来……” 一个身形娇小的身影钻入了屋里。 “呼……呼……孔姨，外面……” 少女抬起头：“外面有好多白色兜帽的人，在街上打砸，好像已经有士兵了。” “你，丫头，我不和你说了吗，就先别来了……” 爱丽丝，代号琼娘。 这个代号是孔云给她起的。 …… “我，想去罗德岛看看。” 那天，孔云又一次回绝了江浸月的推销。 然后，金发的女孩走了出来。 “说什么，说是接受治疗，实际上也是囚禁了，进去了你就出不去了，明白？” 孔云这么说。 “不……我只是想，只是真的想到那里去。” “然后呢？用你的一辈子……” “……可以。” 赫拉格推开门，一缕凉风顺着房门吹进屋里。 “罗德岛……不是坏地方。” “赫拉格！” …… “琼娘，由于你的小组作战干员除了你已经全部……你现在有三个选择，一个是加入别的小组，一个是成为后勤人员，一个是进入单独调配组。” “黎”忽然眨了眨眼：“我推荐你进入单独调配组哦，这几天科研区刚好有个大佬同意配私人保镖了，你的战绩，说不定……” …… “那么，琼娘，以后你就是【星神】的保护者了。” 她的身旁站着数个人，阿米娅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星神先生很好说话的……去见见他吧。” …… “我们走吧。” 少女忽然坚定了表情，一脸希冀。 “外面，满街都是那样的人，很严重……远处还有火光和子弹声。应该是，整合运动。他们已经疯了。” 孔云的手颤了颤：“走？走去哪？” “罗德岛。” “我很早前就和你说过……” “那里不是囚笼，孔姨，你相信我，那里会是感染者的希望，他们是真的一心为感染者研究药物的公司……” “所以呢？” 孔云的脸庞带着怒容：“他们是，又如何？你让我带着孩子们去罗德岛，让他们给罗德岛卖命？” “阿撒兹勒不会被毁灭。赫拉格很强，那些恐怖组织还不够格。” “我没什么大的志向，只希望能带着你们这些孩子平平安安长大。” 爱丽丝握紧拳头：“大家可以去后勤部的，罗德岛的时间划分很轻松，伙食也……” “你就这么信任我，能拦住他们上战场？” 孔云的眼中有一抹悲凉：“我不能。” 两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爱丽丝拉开拉链，取出一个鼓鼓的腰包，从里面拿出各样的药物。 “星神先生……其实是个好人。” “对不起。” 两句话都是爱丽丝说的。她说完后就转身推开了门。 “诶等等！你！” 孔云大梦初醒一样冲到门外，却已经失去了“琼娘”的踪迹。 她有些难过地走回屋，在墙边取下一台对讲机：“赫拉格？” 一秒后，赫拉格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回来：“稍等……我马上就回去了。” 没有再说话，孔云独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沉默着清点药物。 辛莫斯冲剂一盒，II，III型抑制剂各两筒【12支装】……刀片一盒？确实该换了……怎么还有巧克力和奶糖……算了。 “咔。”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刚刚是什么事？” 高大的男人左手扶着腰上的长剑，一头雪白的长发，面庞充斥着岁月流逝的痕迹，却找不到些许的皱纹。 也许这就是成熟男人最具魅力的部分吧。 虽然这货早就过了普通成熟男人的年纪就是了…… “爱丽丝说外面是整合运动。” “是的……有很多，我废了些力气才没被发现。” 地下室。 “多亏了那老伯，抽出腰间铁杖，一下拍飞了那杆飞剑。顿时，战局一片混乱，飞剑没有得手，敌人全部冲了过来……” 一个束着高马尾的少年坐在双层床的上层，声情并茂地讲着故事。周围还围着三四个孩子，也跟着少年的情绪一起波动。 这是一间略有狭小的屋子，墙壁全被贴着摆放了多架双层床，中间有一个木桌，门框的上方有一只灯泡，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脚步声从上方传来，一群孩子顿时冲到门旁，从铁门的缝隙往外看去。 赫拉格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纸袋，左手小心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咔。” 这群孩子小的有六七岁，大的也有像高马尾少年一样快要成年的。 但不管眼神里的期盼多么浓郁，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始终保持着可以说是耳语的音量。 赫拉格把纸袋放在屋子中间，几个还小的孩子立刻像见了食的猫一样围了上去。 “我们可能……要搬走了。” 赫拉格的声音比平时要大。 “啊？搬走呗……不是说这两天天灾就要来了吗？” 高马尾少年，焦斩风问着。 “外面现在有很多整合运动在，不分目标的打砸。如果，如果有我应付不了的敌人，咱们就得走。” “走去哪？” 另一个看上去比焦斩风小一些的少女问：“咱们这座城市快要移动走了吧，我们能跑到哪里？” “罗德岛。一个收治感染者的医药公司，不过进去后可能需要你们去生产站工作，不会很重。” 赫拉格回过头，走了两步后又转过了身：“爱丽丝就在罗德岛上班，到时候也许你们还能见到她……” 铁门被重新关上了。 拥挤的地下室一下陷入了窃窃私语之中。 焦斩风的声音相比于其他人大了一些：“所以说为什么是也许？那个罗德岛里肯定不止后勤部这一个部门。哪个公司没有作战部门？爱丽丝的水平肯定在作战部门。” 这里的孩子大多都是孔云起的名字，也有一些孩子不想放弃旧的名字，比如爱丽丝。 她曾经是孤儿，后来被卖走当做杀手培养，为了增强战力被注入了矿石粉末。 可惜，她被淘汰了。即将被出售的她逃了出去，那年她十四。 再后来，她遇到了外出打赏金的赫拉格。 于是，为了生存，她跟着赫拉格来到了阿萨勒兹。 这个说法，赫拉格和孔云都没信过。 谁家这么大气，被淘汰的杀手都能到一家国际大公司当上精英干员？ 嗯……琼娘，是爱丽丝的中文代号，她的正式代号是…… Precise。 …… （请不要在意为什么炎国的文字叫中文） 小孩子们讨论着，并没有停下手下的工作。他们从纸袋里拿出许多袋装的零食，兴高采烈地摆放在桌子上。 孙韵希，也就是少女。 她点点头：“不过，你觉得孔姨会让我们去作战部门？”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放任我们自流了。” …… 终端。 江浸月看着事态平复，摸了摸口袋：“PRTS。” “在。” “我接下来要出去一趟，你喊一下玻璃剑吧，让他先来看着……不，有需要的话再喊他吧。” “虽然原则上您现在不能外出，但如果您非要出去我也不会拦着。” 江浸月拿着门卡一路通行，直到……罗德岛的外部。 电梯开门的动静并不大，周围的整合运动大概都进入掩体休息了。 江浸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握在右手上。左眼前在出门时就已经戴上了晶面，上面显示着无人机的视野。 一路走到酒吧那条街。 “……” 能听到许多动静啊。 一些整合运动悍不畏死地向酒吧大门发起着冲击，门却已经被多张沙发堵着。 凯伦不知道在哪个位置，铳的声音不断响起，在整合运动成员身上撞开血洞。 这里的人身体就是好，江浸月远远的甚至观察到有个整合运动中了三枪才倒。换成以前的现实大概一枪人就没了，除非打中的是脚上小拇指。 过了几十秒，整合运动似乎有所退却了。 可能是谁发布了命令吧，一时间，所有整合运动忽然一起向掩体后跑去。隐约里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不断远去。 江浸月沿着墙边的阴影一路走到酒吧门前，用平常的音量喊了一声。 “嗨？” 没过一会，里面传来一阵动静。 凯伦急急忙忙地推开障碍。 “你怎么回事，这时候……” “砰。” 江浸月走进屋，从她的身上翻找出手枪。 这种源石能手枪他还是很在乎的，刚刚用的是他靠科研部自带的工程智能造的火药手枪。 现在也要离开切城了，正好把手枪回收一下。 而且凯伦，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接单全靠爱好，还杀过不少无辜的侦探或者警察，现在崩了她江浸月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子弹大概都在内屋，不过源石子弹的制造工艺不是很珍贵，并不难买，江浸月也不准备进去找了。 安全最重要。 …… ……“哒。” 江浸月侧身到门框里，贴在内墙边上。 一阵零散的脚步声从门外经过，江浸月微微侧头…… 嗯，整合运动。 一个正扭着头的整合运动，面具的洞洞眼下，一道视线和江浸月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你！站着别动！” 他的声音很敞亮，其他整合运动也转过了身。 “呵。” 江浸月小幅度的摇头，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走到门前，距离最近的整合运动不到两米。 “琼娘。” 他的声调坦然而自信。一时间，数个整合运动的成员惊疑不定地转身看向四周。 “……” “……” 草。 “哒哒哒……” 江浸月转身就跑，整合运动也在回过神后骂着脏话追了上来。 事实证明，医疗部对科研人员每天的运动要求是有用的。至少现在的江浸月十分感谢每天要求自己跑两次2000米的【蛋白】。 虽然衣服里装了很多东西跑起来不是很习惯，但江浸月现在也不准备去拉着长长的风衣下摆拉拉链了，因为…… “咻！” 江浸月狼狈地弯下身，弩箭从他的眼前飞过——日，瞄的竟然是裆！ 整合运动外装上都有硬塑制的板甲，不算轻快。没等他们的弩手再装填，江浸月已经成功摆脱，躲进了建筑群。 “方向……呼，方向……草，不会吧……” 一栋建筑里，确认了自己痕迹被清除后的江浸月在四楼的窗边向外看着。 原本从罗德岛来的路上，已经布满了整合运动——隔十几步就能看到两三个整合运动在街边聊天或是其他。 “有病吧……这有什么好封的……” 江浸月拿出手机，点开了与PRTS的联系。 只能寻求支援了……唉，这下子指定要被凯尔希骂成锤子了，嗯，博士的初印象也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