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喜闻乐见，狗咬狗

    “媒……“冯如萱出口一声媒人，林王氏当即被冯如萱问的喉咙一哽，霎时便缓醒过来，她今日是主要来找郝媒婆算账，其次才是找冯家的麻烦，怎现在竟粉末倒置，倒是先把冯家给得罪了，把惹事的郝媒婆晾晒在一旁，让郝媒婆得了半晌喘息的空子。“她就是我林家请的媒人。”林王氏岂肯放过郝媒婆，当即倒手指向郝媒婆控诉道。

    “哦？竟有此事？我冯家怎竟不知。”听闻林王氏的话，冯如萱当即质疑道。

    冯家二老也纷纷表赞同，冯老爷亦从旁附和起自家女儿道：“林老夫人是否记错？这郝媒婆刚也说了她是董公子昨日请来的媒人，且昨日郝媒婆已在我与我夫人面前为董公子保了媒了。”

    冯老爷刚一说完，冯如萱忙向郝媒婆递记眼色过去。而郝媒婆呢，就算冯如萱不递眼色给她，她也早就想好了要怎样说了。

    “启禀县老爷，冯老爷说得没错。我郝媒婆可不是林家能请得动的，谁不知我郝媒婆全凭这张巧嘴吃饭。我乃董天赐董公子昨日请来到冯府给董公子保媒的。”

    “郝媒婆你……”林王氏气急败坏地想要冲上去撕烂郝媒婆扯谎的嘴，这郝媒婆昨日偷了她儿子用来打赏下人的十余两银子不说，又讹了她林家送予冯家的彩礼，且竟还有胆戴出来彰显。

    “县老爷。”不等林王氏开骂，冯如萱抢先接过话再道：“郝媒婆她既不是我冯家人，也不是林家请来的媒人，想来她说得有关昨日的事该是不会掺假才是，县老爷就算不信我冯府老管家的话，也该信郝媒婆的话吧？郝媒婆刚可说得清清楚楚我冯家可不曾打过林公子。许是林公子不幸在外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而遭到毒打。”郝媒婆才与林家划清关系，冯如萱便从旁附和，生怕县老爷漏听，冯如萱又将郝媒婆早前扯过的谎重复一遍道。

    冯如萱这般做，无疑是将郝媒婆推出来挡箭使，既是林王氏非要拿她冯家与林家说事，而郝媒婆则既不是她冯家人，也不是林家的媒人，这正是冯如萱喜闻乐见之事，看郝媒婆与林王氏狗咬狗！

    “林王氏。这是怎一回事，你的儿子……算了，本官先不问此事，你先把聘礼之事与本官道个明白，你儿子遭毒打一事，本官过后在慢审！”县老爷见他偏袒的林王氏竟寡不敌众败下阵来，一时间又恼又气，他都这般帮林王氏撑腰了，可这林王氏真是一点也不争气。不过在没揪到冯家人把柄前，县老爷可不会将林王氏当弃子丢掉。

    “老爷这……哎，好吧！”林王氏知道县老爷这是烦了，她自是不好再揪住自己儿子挨打一事继续纠缠，只得改口，揭郝媒婆的底细：“郝媒婆她偷了我林家的聘礼，这会儿又倒打一耙，您看看她这……”林王氏说着冲到郝媒婆面前，抬手扯起郝媒婆的胳膊不说，竟又伸手欲提郝媒婆的耳朵。当即便被郝媒婆甚是机敏的躲开。

    只是郝媒婆耳朵未惨遭林王氏毒手，胳膊却落进林王氏手里。“你干嘛？还没打够，还想再打。刚你已是一脚踹我身上，还不幸把县老爷给撞伤了，且你又胆大妄为地踢了县衙的官爷，竟还敢生事。”郝媒婆不依不饶地挑唆道。

    听到自己的鼻子被撞伤一事，县老爷当即脸色再是一沉。而那刚不幸被林王氏踢中的衙役也是一脸的怒意。

    再看林王氏忙与县老爷及那位官爷赔笑脸，点头哈腰，又狠剜了挑事的郝媒婆一眼，林王氏这才扯着郝媒婆的胳膊，露出郝媒婆腕上的镯子与县老爷禀明：“老爷您且看，这郝媒婆戴的这首饰皆是我林家下予冯小姐的聘礼。我儿成岩说这郝媒婆把我林家的聘礼全骗了去，送予了那姓董的穷小子。若是这首饰真是冯小姐赏予郝媒婆的，只怕……”林王氏直指向董天赐，听了儿子回家与自己说得话，林王氏料定冯老爷与冯夫人必是见过她准备的这些聘礼，所以林王氏忙邀请冯家二老辨识：“冯老爷，冯夫人也可一并来看看。”

    再说被林王氏点到名字的董天赐，当即挺拔的身躯猛一颤，他最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郝媒婆讹走了聘礼，又不知安了何种居心将聘礼悉数送予他，这般做法岂能瞒得过林家。

    董天赐性子耿直，欲启口承担罪责，却想起冯如萱早前的叮咛，只是冯如萱只告诉他，若郝媒婆指控，要他别乱讲话。如今林老夫人这般说他，他究竟是否要应话？

    就在董天赐思索之际，冯老爷与冯夫人则不禁彼此相视，又立即回眸看向林王氏。因早前发生的种种，冯家二老皆相信董天赐的品行，又岂肯轻信林王氏的话。

    只闻冯老爷未曾开口，冯夫人竟启口道：“林老夫人不瞒您说我与我相公皆不成看过董公子要人送来的聘礼，毕竟董公子的聘礼是下予我家如萱的，我们做父母的岂有乱翻女儿聘礼的道理。就算现在郝媒婆真是戴得是那些个聘礼，我与我相公也恐难辨识，再者一说，若董公子的聘礼真是你林家送来，被郝媒婆讹去了，那郝媒婆与董公子非亲非故，为何不将聘礼全部私吞，竟悉数赠予董公子？”冯如萱能说回道的好本事似遗传自她的母亲冯孟氏，只听冯孟氏一语道出，当即把林王氏堵得无话可讲。

    此时，见林王氏竟被冯夫人的话噎成了哑巴，郝媒婆好生得意，当即又耀武扬威起来：“呦，林老夫人您可当真会说呢，我郝媒婆会偷你林家的首饰来戴，真是笑话，真是能让人笑掉大牙。就你林家也能有钱买得起这些首饰。谁不知道你林家日前生意上出了岔子，为添空子，已是将家里的铺子都抵出去了。哪还能有钱为你儿子林成岩置办彩礼啊？你张口闭口的说我讹你林家的彩礼。证据呢？你可有证据？！红口白牙的，谁不会说！”

    “县老爷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这林王氏家里困窘，咱们桃源县城已是人尽皆知，就连那卖猪rou的李屠户都知道。”

    县老爷听闻郝媒婆的话，又差点气呕血，全桃源县城的百姓都知道，连卖猪rou的屠户都知道，他这桃源县的父母官竟浑然不知情。这郝媒婆该不会是变相的挖苦他呢吧！

    “你，你……县老爷您别听这郝媒婆胡说，我林家有钱，有得是钱！”林王氏打肿脸充胖子，话一出口就成了结巴。

    郝媒婆却嫌不够，当即又拉拢起围观的众人出面替她作证道：“王员外，她林家可曾向您借过银子啊？”

    被问到的王员外先是一愣，诚恳一颔首。郝媒婆当即便笑了。又看向徐员外夫妇：“徐员外，徐夫人，若是我郝媒婆没记错的话，她林家铺子是抵给您徐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