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醒还是没醒
开膛手事件一周后都市又回到了以往那种时不时出点小打小闹的状态，开膛手事件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不过当然，因为这件事的受害者与大部分人无关，他们并不会关心一名黑翼成员的死活，而那光芒照射下带来的画面，他们也并非没有想象过，只不过以前不愿搬上台面。 不知是不是慕容泽鑫的文章起到了一点作用，目前也没有出现某些极端恶劣的情况，但他们心知肚明对的是暗流正在不停涌动。 我们把视角转移到苏林着，他现在先出什么都不知道了，没什么人闹事，他连驱魔者的活都抢不了，现在整天就是上午在格雷特那里练拳，下午管书店。 唯一让他振奋一下的是此时手机上慕容泽鑫的来电显示，他知道这记者打来电话，准有什么动作了，结果接起来一听，还没问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问：“晚上聚餐来不来。” “哈？”他又转念一想，没准是有什么要私下挑个地方说，便小声问道，“最近有什么大事吗？” “挺大的，我在考虑要不要叫上水天同，他不会全程冰着张脸吃饭吧？会吓到顾客的。” 慕容泽鑫自顾自说了一大堆，苏林听出了什么，颇为遗憾地问道：“所以就是单纯的聚餐咯？” “是啊，不然呢？就是开膛手事件的庆功宴，对了，你顺便帮我通知一下妮芙，至于沈大夫和监管局的貌似没事件，晚上七点，下城区十三号街尾巷的‘都市之星’，记得把这个名字告诉妮芙，这样她肯定回来的。”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苏林呆呆愣了一会，随后拨通了妮芙的电话，自言自语道：“至少有白吃的，不过下城区的馆子，不会是大排档吧？” 不过他转念又想妮芙多半是不回来了，不仅是大排档的问题，关键在于之前那次约会，让苏林认识到了她总是以幻象示人的原因——极端怕生。 另一边，泽鑫通知完苏林，又想告知水天同此事，但他只要一想起对方给自己的号码就一阵蛋疼。 图书馆，二层的一台座机响了起来，伊曼正好在边上找书，听到铃声顺便用法师之手这一简单地取物法术接起电话，问道：“这里是图书馆，请问找谁？” “是我慕容，帮忙叫一下水天同。”慕容泽鑫机械式地说道。 “行，”伊曼回道，“水天同，卖报的找你。”他吼了一声。 “对了，上次还有上上次我就想问了，既然找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给他，此次都拨到握着座机上来？” “那你倒是给他配个手机啊！有通讯能力的魔导具也可以啊！多大人了还没手机！？”是的，这就是泽鑫蛋疼的原因，他手上的号码是图书馆的座机，而图书馆这两压根就没有移动设备。 伊曼腋下夹着本书，边从梯子上下来边说：“我怎么知道那孩子连这都没有，我是老东西了，他还是个小孩。”他看到水天同走上二楼来，对泽鑫最后说道，“你是过来人，多带带他，他好不容易才有你们这几个朋友。”说完便把电话递给水天同。 几分钟后泽鑫跟水天同交代好一切，将手机甩到面前桌子上，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一边的提特放下报纸，脸色颇为复杂，说：“你们这帮子人又刷新了我对都市下限的认识。” “此话怎讲？”泽鑫问道。 “一个重度被害妄想症的跑腿的，一个连留电话都只能留座机的精分驱魔者，还有我面前的，”提特又拿起了往期的报纸，上面的内容尽是都市知名人物的绯闻八卦，“一个成天写花边新闻的娱乐记者，我都在想留下来是否是个好选择。” “你这断章取义式地嘲讽有我写报道的风格，不过我还是要说明一下——报社谁嗦了算！？”泽鑫同时一拍桌子，想震慑住提特。 但他只是双眼望着天花板，给泽鑫来了个白眼道：“如果我面前这个前十几分钟还在用rou麻到恶心的话谄媚地邀请女朋友，而现在却装作一本正经训斥下属的人算的话，我真为咱们的将来感到担忧。” “要不社长你来当？”泽鑫虚着眼，祭出了他的最后一招。 “还是不了，只有您才有这个能力担此重任。”提特转口说道，泽鑫为此暗暗高兴，却没有听到他小声补了一句，“这样死得最惨的就不是我了。” “说来，‘都市之星’你都能订到，我听说那家店很难排到的。”提特转移话题道。 “其实是泽宇帮我订的，庆功宴本来有他一份，但他貌似有事要外出一趟，就订了‘都市之星’的位置让我们好好玩，真是的，难得我主动邀请他。” “第九位啊，确实得好好感谢他，当时没有他一切可就难说了。” “哼，他不来正好，我还能放得更开一点。” 提特听着，心里已经算着到时候要不要在社长大人发酒疯之前打晕他，一面给他们出丑，但转念一想，如果把发酒疯的视频录下来貌似会更好玩。 ………… 夜幕，苏林在居民的指引下找到了十三号街，不过这尾巷就得他自己去找了，幸运的是他在找路的途中碰上了水天同，一问，果然是和他一个目的。 苏林问起来，水天同居然也会来这种饭局，凯撒抢先说道：“毕竟是‘都市之星’卖报的订到这个位置我们就给他个面子。” “都市之星”？苏林有些不解，这家店不是大排档吗，怎么现在听来有点高档。 凯撒笑道：“小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了吧，这‘都市之星’虽然位于下城区，但确是实打实的都市最高的的餐厅，每周只接待三组客人，分量你自己掂量着。” “那为什么不设在上城区，偏偏跑下城区来……不对啊，每周三组客人，泽鑫能订到？别说是给他记者一个面子，这话我都不信。” “应该是慕容泽宇的功劳，我们暗金成员在都市中还是有点身份的，况且……” 一个细微的女声忽然响起，苏林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多出一人，妮芙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今天的她是一身黑色碎花长裙，长发梳成一条鞭子搭在肩上，苏林看到那副眼镜，意识到这是本体，问道：“亲自来了？” “嗯，毕竟是‘都市之星’，”妮芙羞涩地点头，“因为‘都市之星’的主厨是暗金的成员，所以其实我们可以直接插队的。至于店面的问题，蒂玛说是下城区的店面便宜，还会有免费的食材送上门。” 水天同对妮芙和先前的反差没多大反应，倒是凯撒奇怪道：“怎么回事，这是妮芙小姐吗？” “凯撒，注意说话方式。”水天同突然开口训斥道，不过从他的眼神看来他也对此相当好奇。 苏林看了眼他们，又询问般地看向了妮芙，在得到同意的点头后他解释道：“妮芙她有点怕生，但用幻象和人交流就没有问题，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听到解释，水天同和凯撒也不过问什么了，苏林又和水天同聊了些最近的事，大体上就是苏林讲，水天同听，三人不久就找到了尾巷身处，泽鑫和提特已是等候多时了，苏林前些日子也知道了提特加入报社的事情，简单和他打了个招呼，他又注意到泽鑫身边还有一名身着便装的女人正在大量他们？ “泽鑫，介绍一下？”苏林给了个眼神说。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友，夏露。”泽鑫说道，夏露抢着道：“泽鑫承蒙各位照顾了，我因为工作关系平时看不了……啊，陪不了他，还请你们多照顾他。” 苏林一听这话，像是回忆起什么若有所思地看向泽鑫，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问道：“这怎么和你哥刚见我时说的没差呢？要不说我都认成你姐了。”然后又问夏露，“你是做什么的。” “漫画家，平时要赶稿的，所以抽不出时间陪他。”她像是没听到苏林刚才对泽鑫说的话，简单回道。 泽鑫本想骂句什么，一名侍从服饰的螃蟹人突然从尾巷底那扇门中出来，向众人鞠躬，说：“几位，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说完便退回了传送门内，泽鑫带头走了进去，那扇门貌似直连着另一个空间，那是一间装潢豪华的房间，四边用各式名贵的工艺品装饰，中间一张方形长桌，材质像是某种存在生命金属，但却透露这淡淡的香甜气息，六把殷红色泽的木椅分别排列在长桌两侧，其精美程度简直堪比博物馆的藏品。 苏林惊叹了一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仿佛走进了童话中的城堡一般，直到一名鲨鱼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向妮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几乎要把妮芙压得喘不过气了才放开，热情地说道：“走下吧，慕容和妮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哈哈哈！” “蒂玛，这里的主厨，我过去报道过她。”泽鑫介绍道。 “嘿，小子！你那篇报道说得好像我喜欢残杀同类一样，海产和海族不是一种东西！” “我已经能想象到咱社长写报道时那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傻样了。” “那一定很可爱，请务必拍下来发给我。”夏露抿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 “胡说！”泽鑫嚷道，“不同的读者又不同的观点，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我肯定是公正的，应该……” 一名服务员在蒂玛耳边说了句什么，蒂玛皱起眉头，说：“我得去后厨看看，各位请随意，有什么尽管吩咐服务生。”说完便从一道传送门那离开了。 在众人就坐后，妮芙叹了口气，轻轻对苏林解释道：“蒂玛貌似是因为将同族作为食材宰杀烹饪而被放逐的，这对她打击很大，但她依然放不下对料理的执念，所以用海产作为替代。她加入暗金也是为了找到一个能约束自己的地方。” 奇怪的家伙，苏林心想，不过也就都市能容下这种存在了，对于这里的居民，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 “喝！再喝！你们就是逊了！我还能再来一箱，服务员！” 泽鑫喊出这句话的瞬间就被提特按住，被夏露用手捂住嘴。 “社长，我不想以后喝西北风。” “亲爱的，咱们还要攒钱买房呢。” 这是他们两人看到那瓶酒的价格后的第一反应，不得不说，他们还算理智，另一边，水天同和妮芙在对付刚端上来的炖鱼，苏林则呆滞着，他在舌头刚接触到那块鱼rou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不能说清醒，至少清醒一点点，据本人事后的描述，他当时好像在随海浪漂流。 ………… “我就说我还能喝吧！泽鑫就是逊了，才一瓶就倒了，哈哈哈哈！”苏林被妮芙搀扶着送回了家中，妮芙把苏林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问道：“要不要给你找点醒酒的来？” “嗯？”苏林歪着头，咧开嘴笑了一下，想站起身，但刚站起来脚就一软，摔倒在地上，妮芙忙要过去扶起他，但苏林却自己起来了，手中还多出了一块淡蓝色的宝石。 “这是？”妮芙好像认得这个，但伴随着一道光芒闪过，苏林再次倒下了，妮芙担忧道，“苏林？！” “怎么会这样？”苏林再次站了起来，推开妮芙的手，眼神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妮芙曾见过一次苏林这双眼睛，在开膛手事件中，零的红瞳。 “你是？”妮芙稍稍后退一步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是是苏林才对，但我怎么被动地顶上来了，苏林去哪了？” “可能……跟那块石头有关，它叫忆魂石，能……” “这样啊，我知道了，”零听到忆魂石后马上回想起了什么，说道，“妮芙小姐，抱歉失陪了，我要去找安德莉亚一趟，要个解释！” 说完他便夺门而出，妮芙追上去，说：“我跟你去。” ………… “诶？”苏林失神地望着周边的风景，他在一座城墙上，面朝着一座城市，城市背靠着一座巨大的火山，在火山的入口，一座尖塔直耸入云。 他感觉自己的酒应该是醒了，也清楚地记得饭局的一切，但他现在看到的让他不停怀疑，他是不是醉出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