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审判（上）
“我是夜之主的宥恕。” 呛鼻的血腥味自盔甲上、在大殿内弥漫。 众人借助下挂手电，发现其盔甲本色是深蓝，至于那所谓的“血色”，则是黏连一体的血渍，其中有的看上去还比较湿润，应该是不久前喷溅上去的。 “这个凡人很懦弱，我把他还给你们。”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被呢斯丢弃。 晃动的光线下，曼特雷克看清那是驻守队长的头颅，其面部仍旧保持着死前的表情，双目瞪的老大、两道干涸的泪痕顺眼角滑落。 “恶魔！” 人恐惧到极限就会愤怒，曼特雷克怒吼道。 “他还有妻儿要养，你这么做等于杀了他全家！” “嘶—哈哈哈！” 头盔中突然响起刺耳的笑声，呢斯打开了内置变声器，这是第八军团恐惧战必有的环节。 “感谢你～臃肿的凡人！他没有骗我，这意味着还有根部要除！” 侍卫们再也没法压制心中的恐惧，数十把自动武器全力开火，射击声、金属的碰撞声，回响在整个大殿内，震得人耳膜欲裂。 呢斯站在原地，枪械和子弹催发的烟霾很快将他笼罩。 随着第一波射击结束，大殿内只剩下侍卫们急促的呼吸声与弹夹半天换不上的咒骂声。 “快换弹！把这个狗娘养的给我打成碎末！” 曼特雷克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冲散烟霾，卷起一阵腥风，诺大的闪电爪好似一道白光，瞬间贯穿了一名侍卫的身体。 哐呲、噗嗤，连带枪械、那名侍卫被闪电爪切成了碎块，迸溅出的鲜血刹那间与硝烟混杂在空气之中，染的一片赤红。 碰！动力拳挥出，一名侍卫被整个砸飞、磕撞到支撑大殿的石柱上，先是脊柱的断裂声，再然后是凄厉的惨叫...... 凡人还有很多，可惜他们都算不上“战利品”。 猩红目镜后的眉毛皱了皱，屠杀将继续进行...... 片刻后，空气中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曼特雷克站在血泊之中，他的二十九名侍卫皆被撕碎。整个大厅被尼斯用闪电爪刻画出了一幅骇人惨景，石砖地板上、木椅上、石桌乃至大殿的顶梁上，全是被屠戮的凡人留下的血rou残躯。 将闪电爪上的碎rou甩落，呢斯声音恢复了正常：“即使所有人都说臃肿的你就是曼特雷克，但为了不让我蒙羞，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 “你是曼特雷克吗？记住不要欺骗我，不然我会让你亲眼见证自己被开膛破肚。” “哼。”曼特雷克并不否认，他垂着头反问道：“我派去求援的人都被你杀了？” 这倒是出乎了呢斯的意料，他点点头，说道： “没错，我拷问了包括司机在内的五十一人，他们都说最肥的那头猪叫曼特雷克，是帮派老大。” “虽然我曾承诺只要给出准确信息，就让他们活命，但是供述太过统一了，也许他们都死忠于你，又或许都出卖了你，为保险起见，自然是全杀了。” ps：（星际战士可以靠吃脑子获得记忆，呢斯早在截杀三号小队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获取正确情报，但毕竟是在原体面前，故他没有那么做......或者说比起直接获取，他更钟爱拷问。） 听到这，曼特雷克猛地抬起头，目瞪巨人：“你真是個最卑劣的恶魔杂种，我诅咒你！” “别这样～嘎哈！” 曼特雷克松垮的肥脸在因愤怒而绷紧，这滑稽的一幕，反倒把呢斯逗笑了。 “我并没有拷问那个叫尼古拉的人，同时我得承认他作为你的侍卫长来说，剑术真的很不错，至少在技艺上达到了新兵的水准。” 呢斯说着，呼吸格栏中响起窃笑声。 “所以呢，他成了我的战利品，伱想见见他吗？” 走上前，呢斯拍了拍自己肩甲上富含弹性的“面膜”。 “那......那！那是！！” 即便上面沾了不少血渍，但那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纹理...... 那是每天都会见到的人！ “啊—！！” 惨叫一声，曼特雷克肥胖的身躯栽倒在滑腻的地面上，整个人昏死过去。 ...... 殿外的战场早已结束，科兹本意是要将暴徒全部杀死，却在沈和一众信徒的恳求下，选择进行公众审判。 一排排暴徒被绑缚在城寨广场上，每个信徒都可以去看他们的脸，如果对方曾欺压自己，那么其生死和行刑手段将完全交由受害者定夺。 假设有人能坚持到第二天，罪行仍未被揭露，那么他将被科兹宣判无罪。 只是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几乎为零，这些渣滓加入帮派就是为了变成施暴者！ 重获自由的工奴们在被其家人告知那三位是神降下的天使后，为了证明自身价值，各自忙活起来。 修墙、修复电力、清扫战场、尤其是清理大殿内部，呢斯还挑了个会开地行车的人，把载满的银币运回城寨。 木制绞刑架于城寨中心搭建，科兹要求所有人都来旁听、观刑。 三根吊绳悬挂于中心横梁。浑身滑腻的曼特雷克，其颈部被编圈牢牢套住。这家伙自重太大，仅一根绳子无法执行绞刑。 科兹站在行刑台上，手里掰弄着“新玩具”。 “跟我联手吧，午夜幽魂！” 察觉到死亡临近，曼特雷克开始了最后的挣扎。 “我的帮派隶属于斯科莱沃克家族，他们在上层巢都颇具名望，以你的能力，再加上贵族的协助，好好想想吧！权力、财富、女人，全都将归于你！” 刷，弹仓转动的声音，科兹边将子弹推出、边说道：“罪人的话语真是无趣，康拉德·科兹只需要主和正义。” 见对方不为所动，曼特雷克也是焦急，被绳子束缚的身躯拼命摆动着。 “午夜幽魂！你不能杀我！我知道你背后的势力是谁！你们在阿尔法区的统治不会长久！昆图斯的上层贵族会联合起来消灭你们！” 听到这，科兹来了兴趣，看向曼特雷克。 “哦？那你说说看，我背后的势力是谁？” “一个笃信邪神的教派，并且那所谓的‘邪神’是被称作‘夜之主’的魔法巫师！” 此话一出，站在台下的默西和呢斯强憋笑意，不敢发声，因为他们看见基因之父的面容已然扭曲！ 深邃且聚焦的瞳孔，薄唇下咧、嘴巴微张，上排的牙齿似刀刃般锋利，夹杂口水、闪烁着银光， 科兹上前掐住曼特雷克肥厚的下巴，五指用力，将尖锐的指甲嵌入rou中，疼的后者撕心裂肺地嚎叫，紧接着将右手塞入大张的嘴里，抬住上鄂、慢慢发力...... 他只有一个目的，将罪人的头颅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