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诺斯特拉莫统一战争（5）
位于阿尔法区的无线电通讯部接收到了占领矿坑的消息，情报文件第一时间就传递到全军指挥官——康拉德·科兹手中。 端详着文件上的诺斯特拉莫语，他下达了新的命令。 “叫赛维塔带领第一连队前往老城区，马卡里昂带领第四连队驻防矿场。” “遵命，天使长大人！” 专线联络员握着话筒，调试电台频率连接至猎虎和四号突击炮的通讯频道，将指挥官的命令复述三遍。 昆西矿场曾有外来者坠落......原来那个矿场叫昆西。 科兹心中默念，掏出由保育舱碎片磨成的匕首，它陪伴了他三年，如今被寡妇制造者替代。 我还记得在爬到地表的过程中，地壳里全是矿石。 “接通工业区，叫铸造总监亲自跟我对话。”他说道。 约过片刻，电台里响起了特斯拉的机械音。 “万机之神的天使，请勿在工作期间打扰我，铸造【神之机械】出错是对万机之神的亵渎。” 听着金属的焊接声，科兹简洁明了，直接命特斯拉派机仆去昆西矿场挖矿。 挂断实验室的通讯频道后，电台转接到铸造车间。 “天使长大人，您对神的信徒有何旨意？咳咳——”沈那头不时响起的咳嗽声，令科兹微微皱眉。 “告诉我工人们肺病的进展。” “感谢您的关心！”对于天使长极为罕见的询问，沈十分惊喜。 “特蕾莎已经亲自带医疗组入驻工业区，得益于他们的努力，近万名工人的病情得到抑制，还有......” 察觉到沈的犹豫，原体要求他把话说完。 “是。铸造车间的几名技术工匠接受机械天使的赐福，他们变成了半机械人，不再受病痛折磨，并且在工作效率上有显著提升。” 沉默了一会，科兹低声说：“替我转告特斯拉。只要工匠们是自愿的，我便不会过问此事。” “感谢......” 沈心里有一些难以启齿的话，他认为祛除病痛没有错，但是按机械天使那般的改造，人还是人么？ 现在工厂的危险岗位由机仆担任，他亲眼见证过这堆无脑“人”作业，它们遍布伤痕，狰狞而可怖，哪怕被铁水烫伤，也会面无表情的继续作业，犹如一台台机器。 尽管理性告诉他，这些都是有罪的恶徒，变成这样罪有应得，但感性却也在告诉他——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应该唾弃这种泯灭人性的扭曲物！ “沈？听起来工业区的职位让你很疲惫。” 原体预知到了铸造副监的想法！ “非常抱歉！请您原谅我！”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沈，颤声道歉。 “带二连队去老城区与我会合，也该让你换换工作了。” “谢谢您！”沈心头一暖，当初他为了工人们留在工业区，直至驱逐残余帮派，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适合当一名指挥官。 天使长大人真是善解人意！他如此想道。 然而天使长接下来说的话，令沈汗毛倒竖，不得不强迫自己忘掉想法。 “与特蕾莎分发面包的沈、激励信徒奋勇作战的沈、被默西和呢斯称作兄弟的沈、担心工人健康的沈、执行吾主旨意的沈。经历这么多，你从未让我失望过。” 科兹语气平和，听不出半分怒意。 “所以，我不想失去你......还是说，你要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给我听？” 噗通！“副监大人您这是？！”双膝跪地的响声与工人们的惊叫声一起从电台中传出。 “我...我全都明白...我有罪！我有罪！！”沈的声音充满恐惧，宛如求饶的懦夫。 “嘶呵呵呵。”窃笑声毫无保留地导入话筒。“你没罪。就算真的有，我也会宽恕你一次，现在快去集合连队，我在老城区等你。” 丢下话筒，科兹离开通讯室。 而联络员们赶紧恢复工作，刚刚他们被天使长的诡异笑声吸引了注意，谁让祂一笑就有人要死了呢。 阿尔法区，城寨广场。 蝙蝠崽的精力总是如此旺盛，默西、呢斯驾驶着斯巴达突击坦克在练习漂移，车身剧烈转动，履带刮擦过地面，所激起的灰尘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快停下，父亲来了！” 副驾驶位的呢斯看见苍白巨人从殿门内走出，急切地拍了拍身旁兄弟的肩甲，后者立即刹车，并解锁后置舱门。 “吾父！” 面对迎接自己的子嗣，科兹没有废话，他进入斯巴达突击坦克。 “去老城区。” ----------------- 老城区，说简单一点，就是曾经的昆图斯下巢，其所占面积是其他区域的总和。 废弃的工厂，层叠在一起的尖顶建筑，残破的街道，这就是朝圣军快速占领的桥头堡。 这里的帮派抵抗很激烈，他们在老旧的公寓内，不时放着冷枪，阻挡朝圣军推进的步伐。 某处丢失编号的大街上，负责主攻的第三连队被连体高楼阻挡，密集的枪弹轰在他们的掩体，一辆鼠式坦克身上。 即便128毫米的重炮不停发出轰响，却依然无法炸塌数百米长的混凝土建筑，而帮派分子破烂的机枪更不可能打穿鼠式正面200毫米的装甲。 双方暂时陷入了僵持阶段。 突然，一枚喷发着尾焰的火箭弹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最终在建筑上方剧烈爆炸，瞬间开出一个大口。 三连队的人循声望去，是第二连队的指挥车——巷战专家突击虎。 “终于来了。” 三连长在鼠式内长出一口气，他早就接到一、二连队前来支援的消息，却迟迟没见到人。 “正中靶心！塔洛斯！” 夏尔跟自己的好兄弟相互击掌，其余乘员笑着表示再来一炮，惟有连长沈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他还在想天使长大人说的话。 滋滋滋——四条粗长的激光束贯穿数百米长的混凝土，紧接着就是建筑轰然倒塌的剧响。 比鼠式更大、比鼠式速度更快的斯巴达突击坦克从另一处街道驶出，两支连队的战士看清上面站着的人后，即刻爆发出欢呼。 “天使长大人来了！” “杀！把帮派杂碎赶到底巢！让他们跟变异人一起烂在那里！” “夏尔！夏尔！天使长大人正注视着我们！！” 塔洛斯让驾驶员转动突击虎，借助瞄准镜，他观察到了最崇拜的“人”，随后激动地与夏尔拥抱在一起。 我不会再迷茫...... 沈看见天使长，反倒解开了心扉。 我就是为您存在的！ “白痴小孩塔洛斯！不要把炮口对准天使长大人！！！” 回过神，发现瞄准手的行为，他近乎癫狂地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