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缘起缘落（4000字）
“你别看我！”站在远处观看的玄真子，眼见顾北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他后退一小步扭头躲开。 “恩人，您老人家好人做到底，再帮我看看我爷爷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好不好！” 顾北看着三爷爷晕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向玄真子大声求助。 “道长，我求求您…”见他装作看不见还是无动于衷，顾北扯开嗓子卖力叫了起来。 他知道玄真子心软，最受不了求叫声。 “唉！你别叫了，我就过去看一眼不要指望我再给他什么，没了，我也没了！” 玄真子拍了拍额头，一脸不乐意道。 “我就知道恩人你是观音菩萨热心肠，不会见死不救的，在这里我能够遇见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天大福分！” “那你愿意做我徒弟吗？” “这个不行…” 玄真子听顾北还是毫不犹豫拒绝，他嘴角忍不住抽蓄一下，好在他按耐住想要揍人的冲动，没跟小辈一般见识。 “你把人放在地上躺平，然后你立刻消失在老夫的眼前，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好好，大恩人您说啥就是啥，我马上走开远远的，绝不碍着您的眼！” 顾北小心放下三爷爷，一切听话照做。 玄真子这才摸向三爷爷的手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越来越紧皱。经过自己一番诊断，此人伤势过重，不服用灵丹妙药恐怕醒来后也是废人。 “小友情况有些不太妙，你爷爷他失血过多，全身也多处是伤口，最关键他气田受损严重，里面的内气几乎消失殆尽，就算是醒来很有可能成为废人！” “废人？不！道长你想想办法，你要是能治好我爷爷，我做什么都愿意！” 顾北听到玄真子的话，急得他眼泪瞬间流了出来，立马跑到玄真子面前低下头道。 “你先别激动，我说的废人不是你想的那种残疾人，是从此他变为普通人，所以你也别过于担心！” “他这种情况外伤好办，内伤老夫现在恐怕无能为力，那气血丹已经给你吃了。” 玄真子放下三爷爷的手，他站起来摇了摇头，显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爷爷…”顾北冲过去抱着三爷爷痛哭。 “不过如果小友真心愿意拜我为师，老夫可以豁出去付出一些代价，应该可以保你爷爷安然无恙。” “就是不知小友是否愿意？” 玄真子看着顾北神情失落的样子，他似乎解气舒服了许多，脸上闪过一丝狡黠道。 “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出家人从来不打诳语！” 顾北看了看三爷爷，又看了看天山峰顶那里，随后他低头沉默不语，默默拿出身上的玉佩，不由苦涩笑了笑。 “师傅，您在天上也会支持我的对吗？不会怪徒儿不孝吧，您放心，在我的心里您永远是我最好的师傅！” 顾北这一刻心里想了很多，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道长我愿意做你弟子！请您赶紧出手救救我爷爷！” “小友真的愿意？你一旦作出决定不能后悔，老夫可是会带你远离世俗这一切！” “我…愿意！” “行了行了，别心不甘情不愿的，你现在愿意老夫还不乐意呢！” 玄真子扶起三爷爷盘坐在他面前，一脸郁闷道：“先救人再说！” 顾北见状沮丧的脸庞瞬间喜上眉头，他没等玄真子驱赶，自己傻傻笑着跑到一旁。 “唉！老夫出门没算好日子，遇上你这个小友我简直亏大了。” 玄真子骂骂咧咧从身上找出一块奇异的石头放在三爷爷头顶，紧接着他两眼一闭，嘴上不知小声念叨起什么。 片刻之后，奇异的一幕上映了，周围空气中明显看到一缕白雾慢慢凝聚在三爷爷身上，直到遍布全身后才逐渐减少。 “凝！”玄真子眼见到了时候，他一声清喝，挥手一指三爷爷眉心位置，体内一股精纯白雾疯狂涌现出来，在他的控制下源源不断流入三爷爷气田里。 几个呼吸后，三爷爷脸上的气色rou眼可见好转起来，他肤色变得越来越红润，气息更是渐渐愈发平稳。 顾北见此按耐住喜色，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后，等到围绕在三爷爷体外的白雾消散殆尽，玄真子这才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好了，不出明日你爷爷自会苏醒，这段时间多注意休息调养即可。” “顾北在此多谢道长对我们爷孙俩的救命之恩！”顾北发自内心向玄真子鞠躬道。 玄真子摆了摆手没再说话，他缓缓转过身走到旁边坐着闭目养神。 顾北这才看到他面色尽是一片苍白，看来玄真子付出的代价真不小。 …… 自古以来人情债最难还，自己这回于情于理都逃避不了，想来想去趁早接受这个现实为好。 可顾北一想到自己不久将要远离这繁华的都市，他还是难免发出一声长叹！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你爷爷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心！”玄真子安慰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打坐，玄真子早已神色恢复如常。他走过来看了一眼三爷爷，视线一转就笑眯眯盯着顾北。 “我知道，这还得谢谢您！” “你不用谢我，这只是一场交易罢了，小友你说是不是呢？” “是…是啊，等我安置处理好爷爷的事情，弟子…弟子自然会信守承诺！” 顾北勉强笑了笑，玄真子该说的话果然会有，躲是躲不掉。 “没劲，你心思不在修炼一途，还贪图留恋着世俗的生活，人也不是完全自愿！” 玄真子撇了撇嘴无奈道。 “啊？那恩人的意思是？” “自然不作数，你想拜在老夫门下没那么容易呢，就当我们所有的一切全是缘分一场，等你有一天真正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等到那时小友你还得看我心情如何，谁让你之前拒绝老夫无数次，我相信你肯定会有后悔的时候！” “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顾北无法言喻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待在原地看着玄真子傻傻笑着。 “那你就别说了，早些休息。” “不行我要告诉你，其实我这次过来天山，是为了找我师傅去世前留下的一份机缘造化，里面应该有你…” “不用说给我听，我不感兴趣，你师傅留给你的自己去取！” 玄真子听到他提起师傅这两个字，连忙打断他的话，以免自己又生闷气。 顾北没做理会，他固执的坐在玄真子身边说起自己与他师傅的故事经历。 …… “小北，醒醒小北！” “嗯…”顾北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才缓缓睁开双眼，昨晚他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睡着了都不知道！ 顾北看见三爷爷果然没事，人立马清醒过来，他高兴的紧紧抱着三爷爷一口一个爷爷叫个不停。 “孩子你受苦了，危险都过去了，我们人没事就好！”三爷爷满脸心疼摸着他的头，心有余悸感慨道。 顾北蓦然想起旁边还有个玄真子，赶紧环顾四周，却发现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奇怪，爷爷那位道长呢？” “什么道长？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啊！” 三爷爷有些疑惑看着顾北，他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醒来就是这样。 “道长…大恩人…您在哪里啊，道长！” 顾北扯开喉咙大声叫喊，直到声音嘶哑喊不动了才肯作罢。他心里明白玄真子早已离开这里，不愿再跟自己过多纠缠了！ 三爷爷虽不知顾北为什么突然撕心裂肺大喊，但他默默没有出声去询问。 “走了？走了也好，免得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顾北自嘲笑了一下，他的心情瞬间变得低落，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小北你快看这里，石头下面压着一封书信，这是不是你找的那位道长留下来的东西！”三爷爷眼尖看见火堆旁边有张书纸，他赶紧对顾北说。 顾北听到他的话急忙走过去拿起信看。 “小友我走了，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缘起缘落，皆是定数！” “你的体质虽然已成那通灵之体，但一介散修根本无力改变资源匮乏所带来的影响。待你破开气田时，你就会慢慢发现，人与人之间存在贫富差距，修行一途更是愈加明显，强者只会变得越来越强，弱者依旧还是一样，几乎是一成不变！” “当然老夫肯定是非常期待你的成长，啧啧！百年难得一见的通灵之体，可惜你的气田似乎有大能者施加封印，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去突破，不过由此可见小友来历不凡，亏我还想收你为徒，简直是可笑至极！” “这块元石你就任意处置，里面储存约有三成元气，算是你我之间缘分的见证者，来日你若是到了蜀川，可以拿此物去蜀山客栈有缘自会再相见，勿念！” 玄真子！ 顾北默默看完信上全部内容，他郑重收起元石后，心情一时间显得格外复杂，竟然又是封印！ 难怪自己从小到大不能修炼，原来是有人做了手脚，这是有多大的仇竟然要绝了他修道一途！ 我到底是谁，又究竟来自哪里？很谜！ 三爷爷依旧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度过了许久时间，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爷我想回家！” 最后还是顾北一脸委屈略带着哭腔小声说道，这才打破刚刚那诡异的气氛。 “好，我们回家！”三爷爷没有多问，一口答应顾北，他们天山之行算是就此作罢！ …… 数日后，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离古家村不远的地方，在这一路上顾北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通通告诉了三爷爷。 当他得知顾北机缘巧合经过天地泉洗礼成就了通灵之体，三爷爷这才高兴起来，一直说天山没算白去，念叨顾北要知恩图报，将来一定要报答玄真子对他们的救命之恩。 …… 眼看自己离家越来越近，顾北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喊了一句我回来啦！ 他的行为惹得三爷爷一阵白眼，不过心想这小子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发泄出来对身体肯定是好一些！ 他们没走多久，顾北又停了下来，他手指着古家村那里满脸惊讶道。 “咦？爷爷你看村里有些不对劲，天上飘着的炊烟好像多了许多，还有轰隆隆奇怪的声音我们在这里都能隐约听见！” “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没说而已，看来出了某些情况，我们快些回去。” 三爷爷表情尽是严峻，他远远的看见村口聚集好多人，几台挖掘机在不停的工作！ 等他们走近后，顾北看到面目全非的村口，他瞬间对着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大喊！ “住手啊！你们这些人在做什么！” 这三三两两的人群抬头看了一眼顾北，轻蔑笑了一下根本不作理会，继续摇手指挥挖机师傅轰隆隆的开着大挖机努力作业！ 站在一旁戴着白帽子的中年人更是连看都不看顾北一眼，他淡定自如拿着手上的图纸在细心交代着几个戴红帽子的工人！ “喂！你们听见我说话没有，全都给我住手啊！你们到底想干嘛！” 顾北气的面色潮红，立马冲到他们前面，硬生生打断他们的交流。 “不是！你丫的谁呀，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是有病吧你，一直在大喊大叫的！” 里面有个戴红帽子的男人走过来上下打量顾北后，他满脸嫌弃捂着鼻子叫嚣道。 顾北瞬间感到自己身心受到了严重侮辱，此人竟然看不起他还出言不逊！ “请注意你的言辞，说话给我注意点！” “你真是有病，还病的不轻，起开起开别打扰到我们工作，哪凉快哪里呆着去！” 这红帽男子看着顾北，他脸上充满了讥笑，摇了摇头直言晦气。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 就当顾北要动手爆发的边缘，三爷爷走到他的身边按住他肩膀，示意他先别冲动。 “爷爷你看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交给我来处理，你性子太急了。” 三爷爷耐心劝他，很明显这群人是来者不善，贸然起争端恐怕会对他们不利。 红帽男子不以为意自顾自点了一根烟，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心想两个野人在这里还能翻出什么大浪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