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 初心是你
一朵烟花陨落,岑宇桐的脸亦沉入黑暗,她涩了涩:那个电话,真是不如不打。李凤轩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表情:“告诉我,他是谁?岑宇桐,你不开心对不对?” 岑宇桐不想面对李凤轩的注视,于是将头偏向一边,又一朵烟花升起,那明亮照在眼里,她觉得微微的痛、痛得她想要掉眼泪。 李凤轩实在太过了解她,他不再追问,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好了好了,不说不开心的事。但是岑宇桐你不许这样,如果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非宰了他不可。” 岑宇桐捶他:“得啦,哪有这么严重。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你就不许我失个恋什么的?说起来丢人丢死了啦。” 李凤轩问:“失恋?你有在恋爱?岑宇桐你很过分唉!” 岑宇桐说:“也不算吧。都没恋起来呢。只是……就那样吧。”从他手机里传出来女子的声音,原来比她想像中的影响巨大得多。她望着茫茫夜空,与他到底算什么呢?嘴上一直否认,可是别人逼到头上,竟然不由自主地就想彰示主权,可是,好可笑,他哪里真是她的? 既然如此,承认失败吧。在凤凤面前,什么狼狈没有过,何妨多这一遭? 李凤轩说:“你失恋早说啊,我好乘虚而入嘛。失得好,失得好!你怎不早点失恋!” 岑宇桐笑着抹了把泪:“神经!说得和真的似的。” 李凤轩说:“那……不然我做做媒婆,给你介绍几个好男人怎么样?人家都说,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唉!” “凤凤我不想说这事了,我就想静一静,让它过去就好了。” 这是典型的岑宇桐式疗伤法——找个地方躲起来,默默地修复。李凤轩知道,她越是如此,就说明那个人在心里越是重。 在这种时候再说别的,无非是加重她的烦恼而已。 伤心么?当然伤心,但是怎能在她面前伤心?李凤轩揽住岑宇桐的肩膀。将那个自我重新深深地藏起来:“岑宇桐你神经病,放着一个那么好的我不要,却去自找罪受。” “臭美!是啦是啦,你最好了。我家凤凤最好了……”岑宇桐将头挨住他,像他们的年少时,她是如何与他走到一起的?其实当初的事已然完全不用理会,重要的是这一路以来,他俩从未有过分离。 午夜的街道。李凤轩唱起一首别人的歌: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你那双温柔莹剔透的眼睛 出现在我梦里 我的爱就像一片云 在你的天空无处停 多渴望化成阵阵的小雨 滋润你心中的土地” 他没有唱下去,在岑宇桐转头露出疑惑神情时,向前一指:“到啦,阿姨估计等急了吧!”他拉住她,催道:“钥匙呢?” 离他们三百多公里的海城,夏沐声恼火地把手机丢到沙发上。那女人嚣张到一定程度了,说不许关机还关机,看来是别指着她能找点回来海城了! 电视屏幕上,是央视主持人敲响新年钟的前奏,可他眼里。好像看到的还是她在“情动双城”跨年会上的场景。 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半缸烟头,他随手又点上一支,冷不防一只纤手将他的烟抢过,另一手则把烟灰缸拿走——真是没半点顺心的事!他半起了身要夺烟,徐若茵嘟起嘴道:“不许再抽啦哥!你快变老烟鬼了!” 不到半年,徐若茵全然变了个样,然而在外面如何地八面玲珑,回到家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撒娇,没法子,谁让这个是她哥。她是这个人的妹。 要是旁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夏沐声绝对是毒舌到让人家下不来台,不过对徐若茵,他就是毒舌不起来。没法子。谁让这个是他妹,他是这个人的哥。 夏沐声无奈地道:“茵茵你真的是翅膀长硬了啊,居然这么对你哥说话?来来,烟还我!” 徐若茵飞快地把烟摁灭,说道:“不行。在你给我找好嫂子前,这事就归我管。” 夏沐声脸色一沉。说道:“你未来嫂子还在排着队等我挑呢,快点!”
徐若茵说:“哦,那不知道谁刚才一直到现在都坐立不安的?”她突然收口,因为她家哥哥那架势代表他就快发飙。她忙快手快脚地把烟灰缸倒了,换了杯茶递上。 夏沐声沉默。每次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什么火都能马上熄灭,可如今看来,这个妹是抓准了他的弱点。他叹了口气,接过茶喝了一口,心想,还要我给你找嫂子,若非刚才你在厨房鬼叫,我会挂掉那个电话吗? 徐若茵仿佛听到他的腹诽,盘脚在沙发坐下,挨到他身上去:“哥,新年许愿了!” 夏沐声斜眼道:“幼稚!要许你自己许去。” “我呀……”徐若茵像头猫似地靠着他,“我许的愿是,明年,不是后年,也不是……是年年,年年都能吃到哥给煮的年夜饭。” 夏沐声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你这什么鬼愿望?就该我给你做牛做马?要不要像小时候一样给你把屎把尿啊?听着,我明年就把你嫁出去,看你还赖我不?” 徐若茵坐直道:“我才不要嫁呢!” “你那个李凤轩呢?” “别提他了,气死我。硬是让我推了西京卫视的演出,神神秘秘地说他要放假,还不告诉我去哪。哼!要不是看他是个潜力股,我才不管他了呢。” 夏沐声饶有兴致地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问工作,出息了啊,学会王顾左右而言他了嘛。” 徐若茵的脸也跟着黑了:“其他的就老样子啊。反正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我现在也不为得到他的喜欢才留在他身边,不对不对,现在是他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也不想想我能帮他做多少事啊!” 其他不论,这点是真的,徐若茵在李凤轩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或许开头与感情有关,然而后来,却是能够剥离了情感的一种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