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疼痛伴随着燥热一直侵袭着虚弱的身体，理智抽离之前，我看到你温柔的泪滑落至我的脸颊，你说小颜，我爱你，所以不要死…… 在噩梦中辗转徘徊，汹涌的海水一次次侵袭而来，夺取最后稀薄的呼吸，母亲苍白了面色沉入海底，刺骨的疼痛伴着血腥的味道一阵天翻地覆的翻涌，火光却在水中燃烧起来，温热之后是剧烈的灼痛，水与火的交缠之中，男孩睁着漂亮的眼睛对我说，等你长大了，我就来接你…… 那么……请带给我自由吧…… 让我可以自由得……去爱一个人…… 终于在几度挣扎之后醒来，眼前是一张熟悉的睡脸，侧着头枕在臂弯中，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微张的粉色唇呼着轻微的气息，颜夕愣了愣，房间里亮着一盏夜灯，昏暗的蓝色光亮照射在这张睡脸上打出无比沉静的光华。总是这样吧，看着你,就会觉得安心…… 头有些胀痛，双腿也沉重得无法动弹，颜夕想伸手扶住疼痛的额头，却牵动了身边紧握着她的手的人。 [醒了]绯樱立刻警觉得睁开眼睛,探手去摸颜夕的额头,[啊,烧退了.] [绯樱姐……]颜夕开口唤道,声音沙哑着,嗓子像冒火般疼痛难忍. 绯樱倾身靠前将颜夕搂进自己的怀中,,[睡了好久呢,小颜,7天了] [这么久了吗]颜夕眨眨眼睛,[大家呢一直是绯樱姐陪着我吗] [嗯,夏澈姐和伊洛被爷爷关了禁闭,萧辰哥在隔壁照顾昊宇]绯樱边抬手替颜夕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边说到 [昊宇生病了吗]颜夕有些担心的问道 [嗯,一直发着烧.本来爷爷要罚他,可是他那天的状态……真的很恐怖……]绯樱轻轻得说到,似乎因为是晚上,害怕吵到他人而声音压低了,[那天他抱着你从水牢出来的时候,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那天……]颜夕沉吟了一下,依稀记得那扇水牢的门被打开的情形,一大片的光亮的照射进来,然后他看到昊宇不顾一切得跳下水牢抱起他,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水中,紧紧抱住他的手在不住得颤抖…… [那天他抱着奄奄一息的你从阴暗中走出来,身上全都被水浸湿了,眼神很恐怖像要吃人一样呢,]绯樱轻笑了一声说,[爷爷很生气要治他擅闯禁区的罪,可是那时他抱着你死都不放,谁来都说只说一个滚字，后来还把医生按倒在地打的半死.] [什么]颜夕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得抬头看向绯樱. [因为医生说你的双腿开始溃烂,要把腿锯掉……昊宇就疯了一样要把他轰出去,后来没有办法,就到庄园外去请了医生来.] 颜夕低头去看自己的双腿,不仅还在,还好好的被白色的纱布紧紧的包裹着. [你昏迷不醒的那会,昊宇一直蹲在床头看着,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烧得很厉害了,昏过去之前他对我说,他把你抱在怀里从水牢出来的时候,你一直在颤抖,他说看着你这个样子,让他恨得想要杀掉这个世界,他问我,他的小颜,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说完这些的时候,绯樱感觉到胸口渐渐濡湿了一片,冰凉冰凉得直刺她的心脏让他一阵心疼,颜夕止不住得呜咽起来,[我一定会受到惩罚的,绯樱姐,我……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小颜……]绯樱伸手按住她颤抖着的肩膀[不会的,怎么会] [我要了不该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受到惩罚的,绯樱姐,怎么办,我要了不能要的东西……] 心里被狠狠刺痛了一下，绯樱突然觉得自己怀里的这个孩子，竟被这个世界亏欠了如此之多……为什么连爱，都成为了禁忌？ [小颜,是你的就注定是你的,不要说不该,你没有不该……]绯樱柔声说道,[昊宇的爱，不是你不可以得到的.] 颜夕却不住得摇着头,越哭越厉害,[不,不,我不可以要的,不可以……] 小颜啊，为什么你要有那么多的不可以呢？？ [绯樱姐……]哭了良久颜夕才从绯樱的怀抱中探出头来，湿嗒嗒的脸上一双泪眼梨花带雨得看着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我能不能……贪心一次] 绯樱愣了愣,[怎样贪心] [把绯樱姐留下……]颜夕轻轻得嗫嚅着,似乎提出了非常不能让人理解的要求而窘迫着,脸颊因为慌张和发热而通红起来. 绯樱心揪了一下,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颜夕却似乎说了异常过分的要求而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昊宇呢]绯樱温柔得笑到 [我留不住昊宇的.]颜夕有些失落得说道.[昊宇有他的天空和海洋，还有他不得不去承担的责任，那是我，伸出手怎么够都不可能够得到的，就像在水牢我去抓他的手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抓住的]。 [我知道,]绯樱点点头,我和昊宇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牵绊,[如果小颜觉得有我就够了,那就把我留下吧……] 蓝色的光线中,绯樱的微笑在深蓝中荡漾开来,温柔而沉浸…… 如果小颜觉得有我就够了,就把我留下吧……,把你陪我的三年化作一生来报答,没有过去的我,和重复着同样的过去的你,也许可以相拥着告别被孤独发酵的膨胀开来的寂寞,颜夕笑了，[要记得哦,绯樱姐,你一定要记得.]黑暗中,颜夕如星夜般闪亮的眼眸晶亮得反射出摄人的蓝光,美丽的如同水晶. [这是什么]绯樱疑惑着颜夕突然把一样什么东西挂进了他的脖子. [玉锁,]颜夕回答到,[我把绯樱姐锁上.] 把绯樱姐锁上,如果这个夏天过去了你还在我身边,是不是我就可以不那么悲哀得举起手中的刀片一次次想要割向那根纤细的血管了如果这个夏天过去我依旧什么也没有,我怕我真的无法再去面对这18岁的苍白了.我总是只能微笑着送走夏澈姐,送走伊洛,送走萧辰姐和昊宇,把眼泪吞回去站在庄园的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如果……如果这次你能和我并肩,也许我就真的不用那么辛苦了…… 可是如果上天真的可以把你留下,就不叫上天了吧 因为上天,从不曾对我仁慈过……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楼上传来颜夕的叫嚷声,第一次,宅院里响起颜夕这么大声的叫喊.从小受到的严苛的礼制教育从不允许他如此失礼的捶门叫嚷. [夏澈,]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的老人皱起眉斜睨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夏澈,[上去看看,叫他不要出声.]然后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一对中年夫妻,穿着得体的两人一脸的慈眉善目,此刻正有些尴尬得看着老人边上的绯樱,两人的旁边站着一个高高的男孩,黑色的头发半遮着他黑亮的双眼,五官精致而俊朗,高挺的鼻梁下紧抿的嘴,还有那明明低着头却依旧倔强傲气的下巴,让人即使不细心去注意仍旧无法逃脱他令人惊叹的外貌和气质. [爷爷,我不想走……我答应过颜夕不走的.]绯樱低着头不肯抬头去看眼前所谓的他的父母和哥哥. [孩子,]老人慈祥得拍拍绯樱的手,[他们才是你的家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他又抬头看了看楼上,夏澈上去之后颜夕的叫喊终于停了下来,[颜夕也只是一时的任性,她很快就会没事的] 绯樱知道不会,她的离开,也就意味着颜夕的再度寂寞,但他不是庄园的主人,留下和离开,凭的还是爷爷的一句话,可是他不会知道,那天的颜夕,第一次把夏澈推下了楼梯,那天的颜夕,光着脚追着载他离去的车哭着喊她的名字,那天的颜夕,抓着庄园的铁门把血一滴滴滴在门上…… [疼吗]夏澈一边拿着白色的纱布为颜夕包扎着惨不忍睹的双脚一边抬头问道. [对不起……]颜夕低着头小声得说道,[姐,对不起……] 夏澈愣了愣,[是姐不好,不该拦着你.] [不,]颜夕摇摇头,[姐一定觉得我任性了吧] 是啊,第一次,这么任性,这么不顾一切,[这么舍不得绯樱吗姐走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伤心过吧都让我觉得吃醋了.]夏澈皱眉说到. [舍不得,因为有期待,以为可以把绯樱姐留下,结果他却是最早离开的,]颜夕落寞的说道. [别怪绯樱,小颜,他有自己的过去,你不能用你陪他的三年来锁他一生的时光,我知道庄园的生活有多么孤寂,可是,绯樱的心,小颜又可曾知道呢小颜对绯樱的了解又有绯樱了解你的那么多吗小颜啊,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的无助你并不知晓,他需要寻回他的记忆,不然以后的路,他是没办法走下去的.] 颜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惨淡得笑了,[果然,还是自己太任性了……] 夏澈呆呆得看着颜夕的笑容,心里一阵绞痛,对不起啊小颜,最终还是要留你一个人…… 扭头去看窗外,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得下起了雨,夏澈皱了皱眉,[雨又开始下了……再下下去,真的要引起涝灾了……] 颜夕也转头去看,突然心里涌起一股恐惧,[姐,那天我听爷爷说……要请法师来……] [小颜!]夏澈打断他,[不会的,姐不会让你受那份罪的!] 果然,颜夕心里一沉,这么说没有听错,[姐,我怕,真的很怕……] [我知道,我知道.]夏澈一把将颜夕拉进怀里,颜夕从来都不说害怕,即使被丢进水牢也总是微笑着逆来顺受,可是这个不一样,如果真的被抓去,他甚至担心颜夕会活不下去. [姐,是不是……我真的得罪了上天？] 像是一场梦一般,辗转着,醒来却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原来的地方……脑袋中大半的空白总是让人惶恐不安着,因为没有记忆,于是被迫着相信,被迫着接受,就像眼前那从天上掉下来的父母和那个过于奢华的家…… 绯樱伸手握紧了胸口的玉锁,心痛着那个对于颜夕的承诺,不是关于爱的,却是关于一生的,果然这个如果,我还是没办法带来给你…… 父母热情得张罗着,说房间还是那间,没有动过,说晚饭一会就开,全是你喜欢的菜,说先去洗个澡,衣服就放在床上,可是他们这么说的时候绯樱总是看到他们脸上写着局促不安,好像是在背着台词般生怕语气不够亲切.而那个叫做云帆的哥哥,一直用一种她难以看明的眼神看着她,似是恨,又似是爱.总是像在观察着他,不说话,却一直让人觉得慌张. 房间的摆设在她看来都是陌生的,粉色的窗帘,白色的床,.书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似乎一直停留在那一页而布上了灰尘,绯樱在书桌前坐下,拿掉放在书上的书压随意得翻看起来,这是一本看来十分深奥的心理学的书,自己以前,是看这么复杂的书的吗绯樱疑惑着,这时门外全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叫嚷,伴着[噔噔噔]踩楼梯的声音,[绯樱姐!!绯樱姐!!] 接着门被啪得一声打开,门口出现一个长相分外清秀的男孩,看到坐在书桌旁的绯樱,便欣喜得奔过抱住了他,[太好了!绯樱姐!!你真的是你回来了!!!] 绯樱愣了愣,[你是……] [我是之曦啊!!绯樱姐不认得了吗]之曦抬起头看着绯樱,那双清秀的眼眸纯真而善良,绯樱立刻涌起一种亲切感[我不记得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绯樱轻轻得说道. 之曦愣了愣,随后笑了,不是方才的欣喜,却是一种宽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看到之曦的眼中似乎有波光在流动,[没关系,绯樱姐,忘了也好,过去的事,还是忘了吧.] [没关系吗忘了也没关系吗我一直在努力回想,可是一直是空白.] [不要去想起来了,]之曦把头埋到绯樱的胸前说,[绯樱姐你没事就好了,看到绯樱姐真好,是云帆把你找回来的吗] [我不知道.]绯樱摇了摇头, [他一直在找你,三年了.]之曦轻轻的说道,口气中有着一丝哀伤.[不要告诉他你忘记了,他会……]之曦没有说下去,声音有点哽咽. 绯樱疑惑着,抬眼却看到云帆一脸阴郁得站在门口静静得看着他们, [小曦,]他叫了一声,他的声音很低沉,却很有磁性,[你该回去了,天不早了.] 之曦皱了皱鼻头,[知道啦.]然后又转身对绯樱展开一个可爱的笑颜,[那我改天再来看绯樱姐!]说着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房间门随着之曦的离去而被关上了,绯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第一次单独面对云帆,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悲伤却愤怒的感觉,死死得盯着绯樱看着,绯樱被看得有些难受,便低头去摆弄手中的书. 云帆却在这时突然一个箭步跨了上来,用力得抓住绯樱的肩膀,[沐绯樱,你在给我装是不是!] 绯樱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啪]得一声掉到了地上,[疼……放……放开我……] 云帆又突然松手了,蹲下身拿起椅子上的那些绳子把绯樱的双手分别绑在了扶手上，[你,你在干什么]绯樱慌了,不明所以得看着云帆. 云帆的眼中有一种愤恨,却又死死得隐忍着,[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这些绳子,是你绑上去的!] [绯樱,你在干什么] [把你绑起来.] [为什么] [这样你就不能晚上偷偷溜到我的床上了.] [可是我一个人睡会冷啊.] [可是我就睡不好了,你睡觉不老实.] [我哪有不老实] [总是抢我被子还老往我身上贴.] [那是因为你身上总是暖暖的.] [我不管,今晚就把你绑在这里让你睡不成觉!] [我真的不记得了,你放开我!]绯樱挣扎着,却被云帆按住了,一只脚曲起上前跪在椅子上,将绯樱半圈了起来低头俯视着他,[谁允许你忘记的]光线被他的身躯挡住了,绯樱抬头看到云帆的脸隐在一片阴暗中,看不清晰表情,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云帆却突然一个俯身,吻住了她…… 绯樱惊慌得瞪大了眼睛,唇上被湿湿却酥麻的感觉侵袭着,反应过来那是云帆在吻他的时候,他立刻剧烈得挣扎起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把他往外推,可是由于她的挣扎,云帆的动作突然也用力了起来,一只手奋力抬高他的下巴让她的唇更贴近自己,一只手死死扣住了他的腰,膝盖抵住她的腰际让她整个人被圈进了包围圈,抵抗没有阻止这疯狂的行为反而更加大了他的入侵,唇齿被撬开,湿滑的舌窜进来引起绯樱一阵剧烈得抖动,他们在做什么!!!!! 这是自己的哥哥!!这种认知让她他更加剧烈得想要摆脱钳制,挣扎间,她看到门突然被推开了,母亲拿着一套睡衣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唔!!唔!!]绯樱慌了,拼命去捶打云帆的背，[放,放开!] 终于被放开了,云帆不满的顺着绯樱的眼光转身看去,看到母亲一脸惊讶得看着自己,便皱起眉,[你进来干什么]口气非常的不善. 母亲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得进来将睡衣放到床上,[我,我来给绯樱拿睡衣……] [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云帆冷冷得说道,竟然是命令的口气,女人点点头,战战兢兢得退了出去,绯樱呆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母亲这样说话,对meimei做那样的事,哪有这样的哥哥!!!! [知道,]云帆回过头从椅子上下来,[做我以前一直会做的事.] [什么!!!]绯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得看着云帆. 没有理会绯樱的震惊,云帆俯身拿起了被绯樱掉到了地上的书,轻轻翻到了原本一直翻着的那一页,[你记不记得这一页]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好像是想要和他分享什么好东西一般兴奋得凑上来给他看. 绯樱不想理会,他完全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到底曾经他和这个所谓的哥哥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桩房子显得那么悲伤和恐怖 [你又要说你不记得了是不是!]看到绯樱那迷茫的表情,云帆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可是我记得,我全都记得!!凭什么你却忘了!!凭什么你什么解释都还没有给我你却什么都忘了!!!]突然抬高的声音让绯樱吓了一跳,抬眼就看到云帆恨恨得将书摔到了地上,然后盯着那地上的书久久都没有动弹…… [绯樱,心理学的书你都能把它当笑话书来看吗怎么笑成这样] [哈哈哈,云帆,真的好好笑,你看这里.] [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你不觉得这个症状很像你吗哈哈哈] [呀,你说我像精神病是不是别跑!被我抓到你就惨了!!] 突然喉咙口被扼住了,云帆又再次俯身靠近过来,卡在喉咙口的手渐渐收紧着夺取她微弱的呼吸,杀他!!绯樱惊讶得看到云帆的眼中透露出这样的讯息!!脸附了上来,鼻尖几乎贴到了他的额头,他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一阵温热的气息,可是绯樱的身体却一阵冰凉,不能……呼吸了…… [唔……唔……]绯樱挣扎着,脸涨得通红伸手想要拉开扼住喉咙的手,手却轻轻松开了力道,突然获得的空气被一下子吸进鼻中,冷空气窜入肺部让他剧烈得咳嗽起来,胸口一阵疼痛. [如果你再想不起来,我真的会杀了你.]云帆松开手后说,[你欠我的,不是你忘记了就可以不必偿还了的!!] [我……咳咳……我欠了你什么！！]绯樱大吼出声，[我做了什么让你恨得想要杀掉自己的meimei！！] [你用这双手……]云帆拉起绯樱的手用手掌细细得抚摸,[毁掉了我所有的幸福……] 绯樱身体立刻僵直了,呆呆得看着眼前看似说得云淡风清眼神却像要杀人的云帆,自己以前,究竟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绯樱呆呆得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白皙而柔软的手掌,我用自己的手掌,毁掉了什么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