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冒牌琴韵
王琰上前道:“木侧妃擅自进东厢屋,风侍卫请她出来。” “你哪来的钥匙?”庆王看着木紫心怀中露出一半的钥匙。 木紫心勉强沉静下来,露出僵硬的笑,“紫心方才在池边赏荷,无意捡到这钥匙,见这钥匙落在东厢屋旁,就拿来试试,没想到开了,紫心无意闯入,望王爷赎罪。” 庆王对着苏老一挥手,苏老一声“围住!”,暗卫从四处跳出,抽出刀来将二人围在中间。 庆王进入冰室,少顷,冰室传来一声充满痛苦的嘶吼声!他人未出,声音传来,“杀了木紫心!” 苏老令命,暗卫纷纷举刀砍向木紫心,木紫心惊呼躲向风影,风影挥动大氅,与他们缠斗起来,同时对外放出一颗黄色烟花弹。 众人退出门外打斗,苏老厉声质问:“风影,你吃里扒外?竟敢背叛王爷?” “哼!背叛?我从来就不是他的人!”风影一边护着身怀六甲的木紫心,一边和众高手过招,还得时刻提防着苏老,很快就多处受伤,血液滴落在木紫心手背上。 “哥哥,你快走,让他们杀了我吧,我坏事做的太多,死有余辜。”她满心不忍,有人最后能为她不顾一切就够了! 风影不答,只是专心作战。 颜洛在冰室中,颓然的趴在棺材边,心口一阵阵抽痛,且有些不寻常的头晕。 他手边掉落着一张精致而轻薄的人皮面具。再看棺中女子,还是原来的衣服,原来的彼岸花,可唯独那张脸不是原来的!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脸型与琴韵吻合,而她带了这么久的人皮面具,一直顶替着琴韵躺在这里。 为了具冒牌货,他出卖硫火球给离幻,牺牲了平家的势力,甚至害死了素九,可最后呢?最后得到了什么?笑话!只有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为什么?若不是今日木紫心撞破,他或许永远都发现不了这个骗局。是谁?是谁在欺骗他?是离幻还是颜盏?真正的琴韵在哪儿? 他越想越暴躁,戾气渐渐爬满他整个心房,阴寒的眸子曝出嗜血光芒,他发出如雷怒吼,一掌飞下,将六人抬的棺材连带尸体击的粉碎,一阵碎屑在空中挥洒。 他身形一动,出现在门外,看着暗卫,咬牙切齿道:“都给我杀了!” 暗卫见庆王下令,攻击的更加不留情! 很快,风影已成血人。 倏忽,空中划过几道黑色流星般的微光,一阵劲风刮过,十几个人影迅捷落在院中,开始对抗暗卫。交缠不久,黑衣人划出一颗颗雷火弹,趁着众人迷眼,带着风影和木紫心逃出庆王府。 颜洛还想再追,却心疼的越发厉害,扶着门框,眉头紧皱。 苏老急忙扶着他,“王爷,怎么了?快请大夫。” 过了会儿,王大夫来了,帮他把完脉后,道:“王爷中了毒。” “什么毒?”颜洛不见惊慌,他幼时在宫里,这种手段见得多,习以为常了。 王大夫苦闷摇头,王琰忽地想起什么,将桌上的食盒揭开,端出一碗紫薰花茶。王大夫接过,用银针试了下,果然针尖儿微微发黑。 颜洛眯着眼,将花茶扔在地上,“木紫心包藏祸心已久!你就是这么监视她的?” 王琰立即跪地,道:“王爷饶命,奴婢时时刻刻提防着她,可木紫心懂花木,这紫薰有毒,奴婢不知啊。” 王琰是颜洛安插在后院的眼线,这事儿甚至连风影都不知晓。 “滚!”他不想多言,“将荼蘼叫来。” 王琰退去,一会儿,荼蘼来了,她一身黑色劲装,英气逼人,不似往常娴静。她自从出卖云迦安后,就一直待在庆王府。 她面无表情道:“王爷,有何吩咐?” “去查查那风影是谁?若是没什么异常,杀了他和木紫。” “是。” 她在这肮脏的府里,过着百年如一日的暗卫生活,心早已麻木,在公主府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乐宝贵的时光,可她却不得不亲手葬送。 南国宫中歌舞升平,皇亲国戚还沉醉在奢靡的生活中,却不知风雨欲来,浩劫将至。 翠影楼中,杨青和钟离寂正对着桌案上一张地形图讨论着,这正是南国地图。 杨青指着大豪,道:“如今庆王外调,我们行事方便许多。” “颜洛那小子手握重兵,他出去了,就算京州有事变,他也赶不回来,那他对我们就构不成威胁。” 钟离寂双手撑在桌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木桌,问一旁的红姑,“旧部如何了?” 红姑瞟了眼杨青,迟疑一瞬。 杨青正要自觉回避,钟离寂下意识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专心看着地图,“无妨,既然是一条船上的,知根知底也没什么大不了,是兄弟,得坦诚相见嘛。” 杨青盯着他拉着自己的手,笑了笑。 红姑道:“旧部等候命令,他们集中在三府巷附近。” 二人看向三府巷的地图,三府巷靠近皇宫,民宅交错有致,格局似回字,但要以此为突破口,恐怕不易,三府巷只有东南角的出口利于出兵,可若从东南角围攻皇城,无异于堂而皇之昭告卫士,他们来谋反了。 二人同时摇头。 杨青道:“他们在三府巷太冒险了,若宫门不开,他们就是等死。” 钟离寂问:“你手上有多少兵马?” “三十二万。” 钟离寂凝着地图想了会儿,“你想办法将兵马调来京州,倒时攻下正午门。宫内禁军,交给我。至于旧部,埋伏在宫门四周,如有宫人出逃,一概杀无赦。” 杨青摇头,“你这法子毫无章法,若是皇上一声令下,你岂不是要死在宫里,禁军实力不可小觑。” 钟离寂笑道:“放心,皇帝老头奈何不了我,毕竟青出于蓝胜于蓝。” 江山,美人,他都要! 婚期将近,云迦安正满心期待的等着大婚来临,此刻正凝着手中的蓍草,梨涡浅露。 魔骨从旁进来,瞧着她这思妇模样,暗笑道:“我看小姐中毒不浅。” “嗯?什么毒?”她一下子不曾会意。 “当然是齐国公的毒了!” “好你个魔骨,找打!” 云迦安听他捉弄自己,追着他一顿好打。魔骨哪里敢还手,只有挨打的份儿。 “哎呀,小姐,魔骨错了。别光着打我啊,你还有事没做呢。”魔骨求饶。 云迦安停下手,理理衣衽,她的确还有事儿没做,这可积在她心里许久了,是该做个了断了。 “走,去鬼门!” 荼蘼这几日一直在暗中调查风影他们的下落,只查出些皮毛。她斜靠在墙壁上,冷冷地环视四周。恰好见到云迦安和魔骨从行宫中出来,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门匾。 “外使行宫?这就是独孤公主?” 她见云迦安的背影有些熟悉,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云迦安与魔骨看似在街市上闲逛,但绕了几圈,渐渐向鬼门靠近。二人前后走着,云迦安鼻尖一动,这气味怎像肌香?她暗暗留心四周,察觉出异样,但不作停留的向前走去。 魔骨轻叩门扉,二人进了一户普通民宅。荼蘼也跟了进去,轻声跃入墙内,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横看竖看都是普通人家。 云迦安站在暗处,透过墙洞观察着这个跟踪者,见到她的模样,才想起她是谁。“荼蘼?”难怪这香气似曾相识,当初在香剩阁特地跳了这款独特的肌香给她。 颜洛派她来做什么?正犹豫要不要动手杀她,不如让她自己表明来意。 云迦安故意高声道:“魔骨,去看看花弄的伤好点没?” 荼蘼听见动静,立刻闪身躲在暗处。 二人来到后院,风影受了重伤,正躺在床上昏迷着,木紫心挺着肚子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干着急。 她见二人推门进来,起身相迎,跪拜道:“公主,多谢您的救命之二,我二人没齿难忘。” 魔骨让身后侍卫上前扶起她,面色不善,当他知道是木紫心将云迦安害成这样,就对她十分痛恨!若不是公主有令暂不动她,他可不愿让她活的这么心安理得。 “他怎样了?”云迦安看着此刻没戴面具的花弄,仔细想着,才发现他就是一直跟在颜洛身边的那个风侍卫。 “性命无碍,只是还昏迷着,大夫说今日会醒来。”木紫心邀她入座。 她坐下后,眼神无意的扫过躲在暗处的荼蘼,笑了笑,“魔骨,将药送上,希望他的病快些好。” 丫鬟上前接过魔骨的药。 “多谢公主仁恩。” “不用谢我,你该谢风影。” 木紫心愣了一瞬,没明白她的意思。 忽然,空气仿若凝住一般,周遭都静了下来,一股冷冽的气息从后而来,直逼屋内人。 魔骨手按上弯刀,欲截住来人,云迦安快他一步按住他,不让他动弹。她从容不迫的坐在椅子里,静静的等着荼蘼的剑,她要知道荼蘼的目标是谁! 木紫心毫无察觉,仍在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忽感背后一阵凉意上涌,待她想回头,一柄剑已直插她的肋骨。 “啊--”一声尖叫,木紫心吃痛,重重的砸在地上,接着她捂住肚子开始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