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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途中所得

    此去缥缈域路途甚远，当初白秋靠着双脚也是足足走了数月。山林之内一处空旷绿地之上，铺着几个帐篷，袅袅炊烟升起，因白秋突然称要突破，也恰逢时至傍晚，众人才选择此地准备过夜，四人待着无聊狩了几只野味，由金月半与杜子腾料理起来。白秋盘膝而坐于帐篷正中，神识沉浸内府。

    “此融丹之法乃是老夫得自一上古奇书所述，由于各种原因，此法只对你一人可用，老夫蛰伏此界数年，终于等到这一日，若是成功还好，你以后的修为就算不能一日千里，也会受益无穷，此中详细好处只得你自己细细体味。若是不成，轻则神陨道消，重则爆体而亡，老夫我怕是还要等上百年啊，不说了，说多了。修者一途无丝毫捷径可取，要么破而后立，另辟一路，要么潜心苦修，循规蹈矩。你若选择后者，老夫既然纳你为弟子，也会倾囊相授尽职善责，以你的天资，此生修至玄臻还有希望。若是选择此法，也能仅仅算得老夫了结了他人嘱托，终人之事罢了。”就在白秋准备接受这融丹之法之前，逸如枫突然面色严肃，再无玩笑之意。正色说道。

    “那师尊可否告知白秋是受何人之托？修得此法境界又能达至如何？”白秋听得云里雾里，听闻此中似是还有隐情，便开口问道。

    “受何人支托么，日后你自己便知！”逸如枫古怪含笑看着白秋，白秋看着逸如枫狡黠的眼神，心中莫名一紧。逸如枫卖着关子随即又道：

    “能修炼到何种境界么，尊者之上需入逍遥，那是什么境界老夫也不知！”

    “额，老头，你等于没说！”白秋气急，语气也略显不敬。

    “你这小子，我是说肯定比尊者境界还要高，再往上的境界都在逍遥界，老头子我修者一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刚到天辰界，怎么会知道尊者之上是什么？”逸如枫似是委屈，对于白秋的无礼丝毫不放在心上。

    “那就是说，融丹肯定要比正常修炼好的多了！”白秋再次问道。

    “那是当然，不然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一大把年纪还要虚张声势的吓唬人为了什么？筹谋数十年。。。。。额。。又说多了！”

    “那就融丹吧！”

    白秋此话一出，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可斟酌好了？融丹需将自修金丹迸裂与宝珠相合，所受之苦远不下于散功重修，静脉元神撕裂之痛更是难以忍受，一旦承受不住，无法保持清醒收聚体内灵气，便会前功尽弃，后果不堪设想！”

    “来吧！想好了！开始吧！”白秋淡然说道。

    三年的相处，让白球几人对老者的秉性甚为了解，平日里老者虽然常常为老不尊，习惯愚弄众人，但也正是五人目无尊长的还击让师徒之间感情更为亲近。这昔日里万人敬仰的一代剑尊常常被自己的徒弟唤作‘老鬼’、‘老头’、‘老怪物’而依旧潇洒如风不曾有过真怒。与之相处之下众人虽然言语轻佻，但内心却格外敬重，心中却将这个‘无恶不作’却时刻默默指导，教诲照料几人的大能如亲人般看待。就连一直讽刺老者是“一股烟儿”的金月半，离别之时也并非只是因未找到老者珍酿的美酒而伤心，而是离别之时真心的不舍逸如枫而心中伤感。

    白秋看着逸如枫眼神中真切的关心与担忧，更是心中一暖，无丝毫做做，便让其放手而为。

    而白秋之所以走出缥缈域并不是为了追寻什么天道去脱离轮回，修得永生长命百岁。他只想有能力保护身边在乎之人不受伤害，只想有那不受世俗束缚的实力，仅此而已。而自己目前欠缺的也恰恰就是实力。自踏入修者一途后，屡次遭遇危难皆是运气使然或者依靠他人外力才化险为夷，而自己大多时候面对现实逆境却大多无能为力。所以自己一定要变强，义无反顾的变强，竭尽所能的变强，无路可退的变强！即使以后路途再多磨难，也要咬牙坚持，为的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能给她一个未来。

    丹田内府之中逸如枫见白秋心态平和，气息流转平稳如此决然，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提醒道：

    “凝气莫散，经脉滞息，融道成丹，破而后立！”

    最后一个字断喝而出之后，便手掌反复之间，以一种奇特的轨迹印在白秋金丹之上。钻心的疼痛瞬间自脑中袭来，白秋浑身已尽被汗水浸湿并不住颤抖。逸如枫每一次轰击金丹之上，白秋都钢牙紧咬闷哼一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此番疼痛似乎已经麻木之时，逸如枫蓦地声如炸雷爆响。

    “破！”

    “噗！”的一声白秋自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还好意识还算清醒，急忙探查丹田之中。一见之下显些没有守住心神，惊得一身冷汗。此时丹田之中一片混沌金光，只能模糊看到逸如枫那模糊的身影握着一颗晶莹宝珠，双手用力一拍，“嘭”的一声宝珠爆裂开来，一股清凉自灵魂深处袭来。

    “快，守住心神，运转周身气血，灵气在丹田凝聚，我即可成丹！”逸如枫声音自混沌之中传来。

    白秋按照逸如枫的方法运转周身灵气吃力的调动起来，丹田已碎的内府灵气一经运转，一阵剧痛袭来难以忍受的几乎另其呼喊出声。白秋瞬间打出一道隔音结界，随后开始翻滚嘶吼。本以为之前碎丹之时已经痛苦至极，但此时此刻相比之下确是小巫见了大巫。白秋全身皮肤通红几欲涨裂，如同烧红的铸铁冒气丝丝白烟。

    “继续将丹田之气流转周身，快！”逸如枫的声音再度响起，似是格外焦急。

    白秋顾不得撕心裂肺的疼痛，加速调动丹田混沌之气。自灵气经过四肢百阖，似热油淋身般的痛处传来，白秋再度钢牙紧咬，脸上青筋暴露，攥紧的拳头指甲都刺入掌心之中，几滴灼热鲜血沿着指缝落在青草之上冒起黑烟。随着灵气运转一个周天结束之后，再度调动之下，那种火烧的刺痛终于退去，渐渐转为一种清凉之感遍及全身。感观反差之下，让疼痛之中的白秋舒服的险些**出声。

    渐渐地清凉转为阵阵寒气，霎时间周身已结轻霜。帐篷之外众人早就发现白秋所在之处异常，纷纷围在四周，焦急万分。纵然焦急，但没有人进入帐篷之中一探究竟，只因修者突破之时最怕的便是被打扰而走火入魔，如此先例比比皆是。看着帐外草地泛霜，几人更是不知所以，着实犯难。

    白秋此时思维也渐渐模糊不清，只记得之前灼痛难忍，之后彻骨寒意袭来已经无法抵御，甚至连思维将要冻结，意识渐无。朦胧之中白秋似乎感觉眼前漂浮点点星辰，颜色各异，晃动不定，又似乎各有轨迹蔓延时聚时散难以捉摸。不同颜色转变之间，汇集而成种种形状，转眼即散，再度转化反复之间莹莹漫漫，气势恢宏久久不散。

    白秋的灵魂似乎沉浸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内心充斥惬意温暖，意识渐渐沦陷，如同此生若能有此种愉悦便再无所求。等等！无所求么？白秋似乎看到自己坐立虚空之中，身体化作点点飞尘，飘然而去。

    “啊！”一声嘶吼自心底传来。

    他真的无所求么？他真的能放下这世间羁绊飘然而去么？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孑然一身？不能！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因何修道？为何至此？若无因何谈果？道心为何？若不求那一果，苦修至此又有何意义？只看着大道推演变换，沉浸这大道之中再化作一粒微尘？不，绝对不是，我要凌驾大道之上，自由于寰宇，不再受那世俗约束，翱翔九天！不做天地棋子，碌碌而旁观！我要修就修那无上境界，要走就走到那天外一途，大道因我而栖，万物因我而存！

    “呼呼~~”虚空之上阴风呜咽，白秋淡淡的虚影渐渐凝视，如天地魔神一般，怒目望向变换的星辰。随即大手一伸，将漫天星痕一一摘下吞入腹中，雷声滚滚之下，微微一笑，乘风而去。

    “快，再次提气运转，快，你小子是要老子我陪你陨灭吗？”白秋心间难言的清明，听到逸如枫的声音后便直接按照之前方式再度运转灵气。渐渐丹田之中形成一颗乳白色丹丸布满星纹，与之前金丹相比似是小了很多。之前的那种剧痛再无，只感觉四肢轻灵，浑身毛孔散开便自有天地灵气吸纳体内，甚为舒爽。

    “成了！成了！洗精伐髓，脱胎换骨！你可知道你小子差点儿就自爆而亡了？若非老夫皆尽全力护你灵识不散，如今你已是一片碎rou，连着老头我也会被牵连着灰飞烟灭啊！”看着逸如枫苍白脸色并几乎消散的虚影，白秋心中满是感激，深知此次逸如枫怕是消耗不少，自己这一缕残魂的师傅就此看来，真的是险些就陪着自己驾鹤西去了，而此时白秋不顾虚弱，心中激动不已。“师傅！”白秋刚欲说些什么，逸如枫摆了摆手。

    “别的不说了，以后你若记得此日恩情，帮老头我做一件事便可，目前你的实力不够，会有那么一天的，老夫本是残魂一缕，此次消耗甚多，魂力又遭重创，怕是要沉睡一段时日，如今你的修为，只要不去惹是生非，足以自保！不说了，挺不住了！”逸如枫说完此些言语，几欲消散的模糊身影一闪而逝。自逸如枫走后，白秋便详细的观察丹田内府。一颗乳白星纹内丹悬于内府正中旋转不止，四周灵力浑厚凝实没有丝毫外泄。星纹之上金光点点，流转之间玄妙难名。灵力调动之间为之一惊，境界已然金丹后期大圆满！满意的收回灵识，睁开双眼顿时一惊。四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满是关彻之意，这让白秋心中一暖。

    “白老大，我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你这帐篷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道真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可吓坏宝宝了！”金胖子摸着胸脯故作娇羞的说道。

    “没事没事儿！突破而已，已经结束了！”白秋挠头说道，随即踹了卖弄的金月半一脚。

    “老大什么修为啦？”杜子腾凑到白秋身前，谄谄问道。

    可没等白秋开口，刷的一声闪出老远，捂着鼻子怪异的看向白秋。

    “金丹后期圆满啦！你这是？”白秋疑问道。

    “金丹而已，要不要搞这么大动静？要不要这么臭？你不会是突破之中不慎那什么了吧。。。”

    杜子腾不顾以后可能面对白秋惨绝人寰的蹂躏，硬着头皮捂着鼻子问道。众人闻言，靠近了些仔细嗅了嗅，果然都掩面而逃。金月半这货竟然不顾白秋杀人的眼神，装模做样的干呕起来。白秋也是好奇掀开衣袍闻了闻，一股腥臭至极的气味扑面袭来，显些呛到昏厥。这是才发现自己的衣袍已经贴在了身上污秽不堪，肌肤之间并非汗液，而是一种粘滑泛黑的杂质飘着腥臭。

    白秋顿时觉得几人反应不那么夸张，出了帐篷，如利箭一般直射长空，寻一积水之潭洗净浑身污浊。夜间为了安抚几人受创的心灵，白秋特意将几条肥嫩的大鱼烤的香气四溢，给众人打打牙祭。惹得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好评连连，赞誉白秋厨艺出众。

    酒过三巡之后胖子特意请教白秋烤鱼的做法，为何如此美味，白秋一一详细解答。问道如何抓捉鱼之时，白秋的一句话震惊四座。

    “我就洗了个澡，鱼就自己飘了上来！直接捡回来便是，哪还用捉？”

    杜子腾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四散开了，狂吐不已。白秋哈哈大笑，猛灌一口烈酒，看着那皎洁圆月，目光深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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