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真相大白

    几秒钟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瞪大眼睛。

    “你们两个人都有精神病。”罗恩怒吼着。

    “真是可笑！”赫敏声音微弱地说。

    “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哈利说，“十二年前他就杀死了他！”

    布莱克闻言，猛地转头看向哈利，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我是想杀他，”他咆哮道，一嘴黄牙又露了出来，“但是小彼得占了上风……不过这次可不能了！”

    布莱克向斑斑猛冲过去，身体压到了罗恩断腿上，罗恩痛得大叫。

    “小天狼星，别！”卢平大叫，自己也扑向前去，又把布莱克从罗恩那里拖开，“等等！你不能就这样干——必须让他们理解——我们一定要解释……”

    “我们可以事后解释！”布莱克咆哮道，努力推开卢平，一只手仍然在空中抓着，好像想去抓斑斑。斑斑像小猪一样长声尖叫，抓罗恩的脸和脖子，想逃走。

    “他们……有权……知道……所有事情！”卢平喘着气，仍然想抓住布莱克。“罗恩把它当宠物养！它有些地方连我也不懂！还有哈利……你必须把真相告诉哈利，布莱克！”

    “有事儿说事儿，如果你们今天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不会让真正的罪人逃走。”

    杜腾挡在了布莱克的面前，用魔杖顶着他的胸口。布莱克好像一只野兽一样，死死的瞪着杜腾，眼睛都是通红的。杜腾毫不示弱的望着他，眼神非常坚定。

    终于，布莱克停止了挣扎，但他那双凹陷的眼睛仍旧盯着斑斑，斑斑紧贴在罗恩那双被咬抓得流血的手下面。

    “那好吧，”布莱克说，眼睛仍旧盯着那耗子，“愿意告诉他们什么你就告诉吧，不过要快。人们曾经以谋杀罪名把我囚禁了起来的，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犯这个谋杀罪。”

    “你们是疯子，你们俩都是。”罗恩没有把握地说，转头望了一下哈利和赫敏，寻求他们的支持。“我已经听够了。我走了。”

    他试图靠那条好腿站起来，但卢平又举起魔杖指着斑斑。

    “你应该听我说完，罗恩，”他平静地说，“你听的时候，抓紧彼得别让他逃走。”

    “它不是彼得，它是斑斑！”罗恩大叫，想迫使那只耗子回到他的衣袋里去；但是斑斑挣扎得太厉害了，罗恩摇晃了一下，失去平衡。哈利扶住了罗恩，把他推回到床上。然后，哈利不去理会布莱克，转而面对卢平。

    “有证人看见小矮星彼得死掉了，”他说，“一条街的证人！”

    “他们只是看到了彼得想要他们看到的东西！”布莱克狂暴地说，仍旧盯着在罗恩手里挣扎不已的斑斑。

    “大家都认为小天狼星杀了彼得，”卢平点着头说，“我自己也曾这样相信，直到今晚我看那张地图的时候。因为活点地图从不说谎……彼得还活着。罗恩正抓着他，哈利。”

    哈利看看罗恩，目光相遇，他们的心里产生了一样的想法：布莱克和卢平两人精神都不正常。他们说的话毫无意义。斑斑怎么会是小矮星彼得呢？阿兹卡班毕竟把布莱克的精神摧毁了……但是卢平为什么配合他呢？

    接着赫敏说话了，是那种颤抖的、本来可能是镇静的那种声音，好像努力要使卢平教授有理性地说话似的。

    “但是卢平教授……斑斑不可能是小矮星彼得……这不可能是真的，你知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是真的呢？”卢平镇静地说，好像他们是在课堂上，而赫敏只不过是在用格林迪洛做实验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而已。

    “因为……因为如果小矮星彼得曾经是阿尼马格斯的话，人们会知道的。我们在麦格教授的课上学过阿尼马吉。我做完作业就查阅了一下这类东西——魔法部对能够变成动物的男巫和女巫是进行监督的；有记录表明他们都变成了什么动物，还有他们的标记和东西……我查了麦格教授的记录，本世纪只有七个阿尼马格斯，而小矮星彼得的名字不在那张名单上……”

    哈利暗自佩服赫敏在家庭作业上下的功夫，但这种感觉立刻被卢平的大笑声打断了。

    “你又对了，赫敏！”他说，“但是魔法部从来不知道霍格沃茨有三名未经登记的阿尼马格斯。”

    “要是你想把事情告诉他们，那就快一点儿，卢平。”布莱克咆哮道，他仍旧在注视着斑斑每一次绝望的挣扎。“我已经等待了十二年，我不愿意再等很久了。”

    “好……但是你要帮助我，小天狼星，”卢平说，“我只知道开头……”

    卢平停住不说了。他身后传来响亮的破裂声，卧室的门自己开了。五个人都看着那门。卢平走过去，向楼梯平台那边看着。

    “没有人……”

    “这地方闹鬼！”罗恩说。

    其他人也将注意力转移开来，只有杜腾，眼睛盯着门口多看了几眼，才缓缓的收回目光。

    “不对，”卢平说，仍旧迷惑不解地看着那扇门，“这所尖叫棚屋从来没闹过鬼……村民们经常听到的尖叫和嗥叫是我发出来的。”

    他把眼睛面前的灰色头发拂开，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这里就是所有事情开始的地方——我变成狼人以后。如果我没有被咬的话，这些事本来都不会发生的……要是我不那么莽撞的话……”

    他显得清醒而疲倦。

    罗恩想插嘴，但是赫敏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专心地看着卢平。

    “我被咬时还很小。我的双亲试过各种办法，但在那时这是没救的。斯内普教授给我配的药剂是最近才发现的。这种药让我变得安全了，只要我在月圆前一个星期服下这种药剂，我变形时就会保持理智……我能够蜷伏在办公室里，做一只无害的狼，等待满月过去。

    然而，在发现狼毒药剂以前，我每月一次变成一头不折不扣的狼。我本来是不可能来到霍格沃茨的，其他家长不可能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接触我。但是后来邓布利多当了校长，他很有同情心。他说，只要采取某些预防措施，没有理由不让我到这学校来……”

    卢平叹了口气，看向哈利.

    “几个月以前，我告诉你说，那棵打人柳是我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年种的。其实是为了我到霍格沃茨才种的。这所房子……”卢平悲哀地环顾四周，“到这里来的那条地道，是为了供我使用才开的。一月一次，我被偷偷地送出城堡，送到这里来变形。在地道口种那棵树，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在我对人有危险时遇到我。”

    哈利不明白卢平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听得着了迷。除了卢平的声音之外，惟一的声音就是斑斑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尖叫。

    “在那些日子里，我的变形是可怕的。变成狼人是非常痛苦的。我要咬人时却远离人群，所以我就咬自己抓自己。村民们听到的那些噪音和尖叫，就以为他们听到的是特别凶猛的鬼怪发出的声音。邓布利多鼓励人们传播这类谣言.所以即使是现在，尽管这所房屋多年没有这种声音了，村民们还是不敢走近它……”

    接下来，卢平仔细的解释了自己的事情，还有自己的三个同伴，布莱克，詹姆还有彼得之间的过往，以及他们为了他学习私自学习变形术，却并没有被登记在案的事情。

    然后他们说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各种事，无意之间说出了斯内普三个字。

    “斯内普？”布莱克哑着嗓子说，几分钟以来第一次不看斑斑而看卢平，“斯内普和这件事有什么相干？”

    “他在这里，布莱克，”卢平沉重地说，“他也在这里教课。”

    他抬头看了看哈利、罗恩和赫敏。

    “斯内普教授在学校里和我们在一起。他曾极力反对任命我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师。他一直在告诉邓布利多说我不可信任。他有他的理由……你看，小天狼星曾经对他开过玩笑，差点没送了他的命，那次玩笑和我也有关系……”

    布莱克发出表示嘲笑的声音。

    “他活该，”他冷笑，“偷偷摸摸地到处张望，想知道我们要干吗，他希望能弄得我们被开除才好……”

    “西弗勒斯对我每月到哪里去特别感兴趣，”卢平告诉哈利、罗恩和赫敏，“我们同一个年级，而且我们都不大喜欢对方。斯内普看见我有一天傍晚和庞弗雷夫人一起穿过场地，她领着我到打人柳那里去变形。小天狼星告诉西弗勒斯：只要用一根长棍碰一下树干上的节疤，就能跟着我进树洞；小天狼星认为这样做很有趣。唔，斯内普当然就这么试了——如果他走到房子这里，他就会遇到彻头彻尾的狼人——但是你爸爸，他听到小天狼星做的事以后，就跟在斯内普后面，把他拉了回来，他自己也是冒了生命危险的……但是，斯内普看见我了，在地道的尽头。邓布利多不准他告诉任何人，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他知道我是什么了……”

    “怪不得斯内普不喜欢你，”哈利慢慢地说，“因为他以为你也参加开玩笑了？”

    “对。”卢平身后墙边一个冷酷的声音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拉掉隐形衣，他的魔杖直指卢平。

    赫敏尖叫起来。布莱克一跳站了起来。哈利跳了起来，好像猛然触了电。

    斯内普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房间里的局势，他脸上带着胜利般的笑容，根本不停卢平和布莱克的任何解释，就要将他们扭送到邓不利多面前。

    就在这时，杜腾出手了。

    “抱歉，斯内普教授，我对小矮星彼得非常的感兴趣，同时，我也非常尊重卢平老师，所以……除你武器！”

    杜腾猛地一推魔杖，一大股光束****而出，打在斯内普身上，直接把他打飞出去，撞在了墙壁上，直接昏迷了过去。

    “你，你居然对老师出手……”

    卢平瞪大眼睛望着他，其他人也都面露惊容。

    “所以你们应该有理由相信我的胆量，接着说吧，这一切的真相，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用妄图逃跑了，如果我发现你们有任何撒谎或者逃跑的嫌疑，我会直接出手，等待你们的，绝对不会比斯内普的下场更好。”

    杜腾面色冷酷的说道，直接震慑住了房间里的所有人。

    卢平愣了愣，和布莱克对视一眼，这才苦笑着点点头。

    “那么现在我来向你们提供一些证据把，”布莱克说，“你，孩子，把彼得给我。现在。”

    罗恩把斑斑抓得更紧。

    “别动它。”他有气无力地说，“你难道要说，你逃出阿兹卡班只是为了要对斑斑下手吗？我意思是……”他看看哈利和赫敏，寻求他们的支持。“好吧，就说小矮星彼得会变成了耗子——世界上的耗子成千上万——他关在阿兹卡班，他怎么能知道哪一只耗子是他要找的呢？”

    “你要知道，小天狼星，这问题提得公平，”卢平说，转向布莱克，略略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发现他在哪里的？”

    布莱克把一只鸟爪一样的手伸到了袍子里面，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他把纸抚平了，拿给大家看。

    那是罗恩一家的照片，去年夏天在上登过的，罗恩的肩头上就是斑斑。

    “你怎么将这张报纸拿到手的？”卢平问布莱克，大吃了一惊。

    “福吉，”布莱克说，“去年他到阿兹卡班视察的时候，给了我这张报纸。那就是彼得，在报纸头版上，在那男孩肩头，我立刻就认出他来了，我看见他变形有多少次了？照片下的解说词说，这男孩将回到霍格沃茨上学，到哈利所在的地方……”

    “上帝啊，”卢平温和地说，看看斑斑，又看看报纸上的照片，再看看斑斑，“它的前爪……”

    “那又怎么样？”罗恩不管不顾地说。

    “它缺一个趾头。”布莱克说。

    “当然啦，”卢平低语道，“这么简单，这么聪明……是他自己断掉的吗？”

    “就在他变形以前，”布莱克说，“我把他逼得没处逃了，他就嚷得整条街都听见了，他说是我背叛了詹姆和莉莉。然后，在我未及诅咒他以前，他就用藏在背后的魔杖炸了整条街，杀死了他周围二十英尺之内的所有人，然后和其他耗子一起逃到阴沟里去了……只剩下这么一根指头。”

    布莱克终于说出了这段话，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妄想了罗恩手中的老鼠，如果布莱克所言非虚，那这只老鼠，正是背叛了哈利父母的人，小矮星彼得！

    杜腾的魔杖，适时的对准了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