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疑心病
卫子如惨白的面上是沉静如墨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卫子汐，看得人就像坠入寒冬一样。 “大……大哥！”卫子汐声音发颤的，但还没等她求饶，卫子如已经放开了她，人又是直挺挺得躺了回去。只那睁开的双目是告诉着旁人，他醒了！ “大哥，我真的是怕你着凉了，既然你醒了，我马上去叫人来！”卫子汐有些手脚慌忙得起身，仿佛是连自己都会被自己绊倒一样的，跌跌撞撞般逃也似的开了门。 门外的柔儿是被惊慌失措地卫子汐吓了一大跳，正要开口询问什么，却是听得卫子汐慌张般道：“人呢，都上哪里去了，大哥醒了，还不赶紧告诉母亲！”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跟真实打算，卫子汐故意说道的。 躺在屋内的卫子如，是面色阴沉的，因为失血过多又昏睡，整个人是透着一种阴沉，惨白的阴沉。方才卫子汐是要做什么？卫子如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她想杀他，对，就是想杀他，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世，知道他不是卫家的大少爷，所以想要除去他？ 这突然的念头是让卫子如有些震怒，更有些惶恐，是不是，这个秘密已经人尽皆知了，是不是，他就要成为那个厨娘之子还犯下弑母罪的卑贱逆子了？不，他决不能接受！ 卫子如挣扎着要起来，他要知道外面怎样了！ 端着人参汤的抱夏是有些惊喜得看到卫子如苏醒了，但看到卫子如的动作，又有些惊吓，忙是将人参汤一放上前搀扶卫子如。“大少爷，你怎么起来了，你的身子虚的很啊！” “走开！”卫子如是推开抱夏，有些警惕看着抱夏，想从抱夏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抱夏完全不知道卫子如想的，她只是开心卫子如苏醒过来。“大少爷，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奴婢为了煮了人参汤，你趁热喝点，也好有些精神！” 卫子如没有说话，只脑海里又是冒出一个念头来。这参汤有问题吗？会不会是被下毒了，会不会自己的身份虽然被人得知，但是不想让卫家丢人，所以就要……这样的念头是让卫子如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眼神也变得更加的阴鸷了。 而抱夏见卫子如没有说话，只当他是默许了，便是欢喜般端过参汤递于卫子如。 “啪！”卫子如是突然甩手将碗给拍开，有些阴冷得看着抱夏，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丫头，是不是也打算杀了他？ 抱夏一脸的惊讶，她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少爷……”有些试探性般的问道，抱夏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滚！”卫子如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了，他心中满腹阴郁揣测，他惊觉自己是无法相信任何人了。对于洛桑青说的话，他嘴上说不信，心里却是笃定信了。而自己亲手杀了宋春娘是如同一道诅咒一样在他的心头萦绕不息，让他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抱夏是惊呆了，继而是眼泪有些在眼眶打转，大少爷这到底怎么了？以前从来都不会跟她们说重话的，但是现在……是有些伤心般的，抱夏含泪跑开了。 卫子如的伤势并未痊愈，便是这番举动都让他觉得心口发疼，用手一按，那更是痛的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桑青，好狠啊，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啊！ 纵使对卫子如已经心生不满，但是在听闻卫子如醒来之后，卫夫人还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她要知道，卫子如到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换子的事情。或者，是知道了又作何打算？ 只到了卫子如的门口，却是看几个丫鬟有些聚集在门外，抱夏那丫头更是哭的有些伤心。卫夫人烦心的事情已经更多了，见此情形，面色一沉，身旁的张mama见状是立马喝道：“你们一个个不去伺候大少爷，在这里做什么？” 丫鬟们是一惊，更是立马跪下见过卫夫人。 “出了什么事？”卫夫人不悦说道，“不是说大少爷醒了吗？” 抱夏是停止抽泣，但还是觉得委屈道：“回禀夫人，是大少爷不让奴婢们伺候了！” “大少爷重伤未愈，难免会脾气差些，你们就这么伺候吗？”卫夫人冷声喝道，“大白天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夫人恕罪，奴婢知错了！”抱夏里面是磕头求饶般说道。 卫夫人看着心烦，是说了句够了，便是自己推门进去。 “出去！”卫子如是头也不抬一般的喝道，他一直在琢磨自己该怎么办，是连走出这道门都觉得困难。 “子如，你怎么能这样跟娘说话！”卫夫人喝道，这便是一旦心生嫌隙，那便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以往觉得自己教养的这孩子是温润得体，现在只觉得是终究不是自己所出，便是怎么看都不满意了。 卫子如这才是抬头看了一眼卫夫人，眼神复杂的很。这就是始作俑者吧，改变了他一生的人，他曾经视若明灯一样的母亲！他的眼神有些闪烁，是不知道卫夫人是想留他还是除了他。 “张mama，外头守着，别看丫头们冒冒失失地打扰了大少爷休息！”卫夫人是有些冠冕堂皇般说道。 张mama领命带门出去了，屋内是独留了卫子如跟卫夫人两人。 一时之间，卫夫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这形神憔悴的卫子如，心情是悲喜交加。终于，最后卫夫人还是开口说道：“你杀了宋春娘！” 卫子如也在等，等卫夫人的开口，才能知道她知道了什么，可这一开口，他便是心直往下落。都知道了，一定是都知道了！“是又如何？”他便是直接对上了卫夫人的眼，有些挑衅又是沉痛般说道。 是又怎样，这是他的回答吗？他难道没有半点后悔愧疚之心，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子如，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卫夫人是痛心说道。 卫子如笑了，有些自嘲讽刺得笑着。“我变怎么样了，是谁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母亲，那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