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八章：太年轻
人族和奎尔多雷的矛盾，奥斯个人与精灵的利益纠葛，两大家族继承权的争夺，以及长达三百年的世事变迁。其后，兽人大军已经北上，并在洛克莫丹与矮人爆发了战争，战况不知如何。等等，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小事，着实让奥斯感到急迫起来。 紧紧地握着手中这张，描绘有高山之王的“大王牌”，奥斯沉默许久，悲戚而又伤怀。而在“大王牌”之后的“小王牌”上，竟然描绘了一个类似高山之王的背影。但是奥斯能够明白，这张牌上，就是他自己！ 五十四张扑克牌，其中五十二张皆为白底灰框，唯有一张“小王牌”和一张“黑桃J”，是白底金框！这独特的颜色，代表的正是圣光！它们所昭示的，正是奥斯玛尔·群山之子，以及达格兰·索瑞森！ “雪山兄弟会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全部告诉我！”奥斯将扑克牌收回盒中，对特洛格达示意后贴身收藏起来。 只是，对于大名鼎鼎的雪山兄弟会，特洛伊四人能说出来的情报信息委实不多： 第一，雪山兄弟会有很多产业； 第二，雪山兄弟会很有影响力； 第三，雪山兄弟会被誉为整个艾泽拉斯中最富有的财团，没有之一； 第四，雪山兄弟会被好事者戏称为——“三矮骗钱会”！因为会中的成员，基本上全是矮人、侏儒、和地精； 第五，雪山兄弟会的会长是个谜，据说已经失踪几百年了。 奥斯仅仅只是得到如此有限的消息，并不全面，也不算有用。对于特洛伊四人来说，他们能接触到的层面，也不过是流传于大陆的风闻轶事而已。至于更加隐秘的，更加核心的情报，他们确实无法带给奥斯更多。 再次上路，奥斯明显加快了速度，也不再问他心里关心的事情。诚然，奥斯的心态非常稳定，经历过大地和群山的考验，让他的心境不同凡响。但现在这一时刻，他问得越多，问题就越发的多，得到的结果只能是让他自己变得急躁。 因此，一行五人向斯坦索姆进发的路上，奥斯便不怎么吭声了。特洛伊四人自然也能看出，他们的小少爷心中有事。所以，他们同样不再谈论正事了，而是开始轮流讲起了逸闻趣事。这大多是他们在守城门时，从接触到的各个阶层那里，听来的大陆风貌变化。 到了下午时分，奥斯遇见的人流已经越来越多。他脚下这条东西走向的大道，不时会分出一条条小路，向南北两个方向蔓延。集市和村落，同样不时可见。 在奥斯的记忆中，这条往返于黒木镇和斯坦索姆的道路，他非常非常熟悉。儿时，他经常会跟随父亲，或是被教父领着，去斯坦索姆长住。而他的教父瑞文戴尔男爵，不仅是他的贵族礼仪、文化老师，更是他对这个世界认知的启蒙老师。 众人一直赶路至太阳落山，天色将近入黑，才在一个小村落停了下来。村庄虽然很小，甚至没有名称，但仍然建立有一圈高近两米的，用石块堆砌的围墙。 这个村庄没有旅馆，不过也不要紧。随便选择了一家看来较大的农舍，仅仅只需要一个银币，就能在此填饱肚子，再借宿一宿。简单的吃过饭后，奥斯便和四个伙伴们，合衣睡在了同一个房间。 但是心事重重的奥斯，原本他就不需要睡觉。所以这一夜，他几乎是闭上眼睛，进入灵魂视界中思考了整整一夜。 而奥斯心中感叹地最多的，还是这句话：现实，毕竟不是游戏！ 就比如最根本的一件事，奥斯是肯定要南下寻找兄弟们的。但是现在，他不可能在城镇中找到一个鸟点，然后花钱骑上狮鹫直达洛克莫丹。他也不可能随便依靠一匹坐骑，然后就能一路骑行往南。 在灵魂视界中，奥斯推算过自东达隆米尔，到洛克莫丹的大致距离。如果他依靠战马骑行南下，并假设战马没有损耗，也不需要吃喝。即使路程中一切顺利，即使他的身体吃得消一直保持全速前进，那也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更何况在奥斯的记忆中，他至多也只去过首都洛丹伦。再往南去，有高山、森林、丘陵、高原，等等复杂的地貌。具体情形，他完全是一概不知！ 这一夜，奥斯甚至有些后悔。假如他能早些知道，现实的情况如此复杂。那么在三百年前，他便应该提前交代兄弟们，让他们在黒木镇建立一个据点！ “唉……”奥斯睁开眼，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心中想到，“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知道三百年前的那些安排，到底演变成了什么模样。果然，我还是太年轻啊……” 第二天，阳光明媚，彩云朵朵，微风熏人。 用过早餐后，马库斯又买了一些干粮，背在了身上。特洛伊和特洛格达两人喂好了战马，整理着马具。奥斯背上自己的箱子，准备出发。 “老大，我来背吧。”塞斯说道。 奥斯听后，他对塞斯笑了笑，便想观察一下伙伴们现在的实力。他取下木箱轻轻地放在地上，没有溅起一丝灰尘。 塞斯一边弯下腰双手握住木箱背带，一边疑惑道：“老大，很沉吗？” “一试便知。” 说话间，塞斯双臂的肌rou鼓起，他用力一提，却只见背带被拉得紧绷，木箱却纹丝不动。塞斯惊讶地直起身，抬头看向奥斯。而奥斯则一脸笑意地，鼓励着塞斯加把劲儿。 跨腰下马，双脚死死地钉在土地里，塞斯第二次尝试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再去提拉木箱的背带，而是直接用双手抱住木箱的两侧。 “喝！”塞斯大吼一声，他的额头上、脖颈上、双臂上，已然青筋暴露。 特洛伊、特洛格达、马库斯纷纷围了过来，在他们震惊地目光中，塞斯终于抱起了木箱！但塞斯只能借助自己腰腹的力量，将木箱抱起至腰间，然后艰难地迈了短短两步。 “砰！” 塞斯力尽，木箱砰然落地，荡起一片灰尘。他喘息着问道：“老……老大，我的天啊！这……里面是什么？” “一整套魔法盔甲。”奥斯鼓了鼓掌，夸赞道，“还不错，力量不俗。” “哇！有没有这么夸张？”特洛格达好奇地盯着箱子，向奥斯征询道，“老大，让我也试试吧！” 奥斯自无不可，同时解释道：“当然，来吧。这套魔法盔甲的胸甲和腰带部分，有特殊设计，所以放不进空间背包中。索性我便全部背着，也算是种锻炼。” 特洛伊三人在奥斯说话的时候，轮流尝试了一遍。特洛伊勉强能够抱起，但特洛格达和马库斯两人，是完全搬不动。 塞斯这会儿缓过劲儿来，在无比震惊中出声询问道：“这得有上千斤重吧！？老大，你……你可真厉害！” “只是蛮力不俗，外加防御力不错。要论起实战经验，我差太远了。”奥斯笑着摇摇头。 再次上路，很明显特洛伊四人开始对他们老大，在矮人王国中的经历关心起来。因为在三年前，奥斯还明明只是个粗通剑术，只是简单学过搏击技艺的，娇嫩的贵族少爷。但是看看现在，背着上千斤重的木箱骑马赶路，却仍能保持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显然奥斯还未到极限。 因此，在这个保持急速赶路的上午，奥斯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也没有太过隐瞒自己的实力。 圣光、大地之力、月之四剑法，除了天神下凡以外，奥斯也都简单地给伙伴们做了讲解。 “老大……”塞斯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我们能不能……不，不是。你能不能……” “教你们？”奥斯会意，直接替伙伴们说道。伙伴们那不加掩饰地崇拜目光，羡慕眼神，就差流口水了。 “是的。”塞斯更不好意思了，连带特洛伊他们三个也跟着低下了头。 “当然可以！”奥斯左右看看伙伴们，他不带丝毫犹豫地就答应了教导，“只要适合你们学的，你们能学的，我都会教。” “太棒了！”“奥斯万岁！”“老大万岁！”“少爷万岁！” 特洛伊四人瞬间兴奋地语无伦次起来，他们那杂乱地高呼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围观。 等到四个伙伴们冷静下来，奥斯解释道：“圣光，我不知道该怎么教，因为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地，就沟通到了它们。所以，我只能将圣光召唤而来，让它们融入你们的身体。至于你们能不能学会，就要看你们对圣光的亲和度了。” 特洛伊四人郑重地点点头，但各自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没个底。毕竟奥斯所说的意思，是要看他们各自的天赋，这种东西没经过测试，谁能说得准。因此，他们都担心自己没有所谓的圣光亲和，无法学会。 奥斯对伙伴们的想法，自是一目了然，他安慰道：“不必担心，据我所知，不管是圣光也好，还是光明魔法也好。它们似乎更侧重于精神力量，也就是信仰之力。即使亲和度不够，但只要保持着坚定无比的信念，就一定能够有机会掌握地。” 话音刚落，就在这时！在奥斯一行人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大队整装行进的骑兵！ 这一大队骑兵中，当先四骑并排而行，是开路先锋。这四骑穿着统一的装束，他们手中没有武器，而是各自高举着一杆高有四米的旗帜。外侧两骑高举的旗帜，是长约六米的三角形绶带，随风飘扬！而中间的两骑，在他们高举的旗帜上，分别绣着不同的徽记！ 奥斯抬起右手一扬，同时左手拉紧缰绳减速停下。特洛伊四人同样减速停下，又一起控制着马匹，往后退了半个身位。但是，他们五人就停在了大道中间，并没有为眼前逐渐靠近的骑兵们让开道路。 因为，奥斯认得，在那两个开路骑兵高举的旗帜上，绣着的，正是加里瑟斯和瑞文戴尔两大家族的徽记！而以他的眼力，只一眼就在队伍中间看到了一个熟人。那是他教父家中的总管，他喊做叔叔的人，亦是斯坦索姆的镇长——巴瑟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