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诚恳地请求
奥斯没有发现洛瑟玛的异常，继续说道：“在我们人族，有一个叫田忌的贵族做过这样一件事。” 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奥斯讲了田忌赛马的故事：用自己的下等马对敌上等马；用中等马对敌下等马；用上等马对敌中等马，一败而两胜！ 洛瑟玛的脸色一变再变，极度恶化，他真的以为奥斯是在打着让他对付祖尔金的主意！ “好……”希尔瓦娜斯本来是想说狡诈二字的，但意识到这么说不对，改口道，“好聪明的办法，我明白了。”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借用技巧和手段获得胜利，祖尔金一定不服，半神化身们一定不服，巨魔各个部族未必会认可这场赌斗。”奥斯自己又否定道。 “那你究竟是什么打算？”洛瑟玛受不了了，奥斯大喘气的说话方式，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由我第一个……”奥斯刚准备解释，神情骤然变得无比严峻，霍然起身，“来了！” 事实上，祖尔金来得速度，已经比奥斯预料地晚了很多。 不过，奥斯很快就知道祖尔金为什么会来得慢了，因为在漫山遍野的、从北往南而来的巨魔大军右侧，塔奎林的西面，出现了一支兽人部队；在巨魔大军的左侧，也就是塔奎林东面的山丘上，出现了一支狗头人部队；如果再加上堵在塔奎林南面的加亚莱和玛拉卡斯，祖尔金在无声无息中便完成了四面合围。 片刻之后，穿着一身普通单衣，蒙着一张深紫色面具的祖尔金，身后跟着猎鹰之灵埃基尔松、巨熊之灵纳洛拉克、山猫之灵哈尔拉兹，走进了塔奎林。 西面的兽人部队中，走出了一大一小、一高一低两名兽人。为首的兽人有着非常明显的特征，缺失的左眼宛如深邃的黑洞，腰间挂着一把狰狞的巨大骨锯！而在他身旁，则是奥斯曾经感知到的古尔图格·血沸。 塔奎林东面的山丘上，一个身高不过半米的狗头人，却手持着一柄长达两米，泛着森然冷芒的钢铲，走进了城镇。 南面，加亚莱和玛拉卡斯再次出现。 塔奎林中心广场，奥斯与克罗米、奥妮克希亚、库德兰、希尔瓦娜斯、洛瑟玛六人，面对以祖尔金为首的巨魔领袖们，面对成千上万的巨魔、兽人、狗头人大军，丝毫不显弱势的站在原地，以主人的身份等待着。 双方甫一会面，没有什么气势地对抗，也没有什么语言地嘲讽。祖尔金在布置包围圈的时候，已经了解过奥斯一行人，甚至见过了奥斯的影像，他单刀直入道：“听说你要见我？” “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人族，幸会。” “祖尔金，森林巨魔。”祖尔金的表情全都隐藏在了面具之下，眼眸中唯有不加掩饰的无情，“我更希望直接开战！” “人族和奎尔多雷，与祖阿曼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延续了六千年之久的仇恨，我非常清楚！” 祖尔金冷笑道：“如果不是知道你对祖阿曼心怀尊重，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会站在这里听你说废话！” “战争，可以！”奥斯铺垫了基调，转而说道，“但我希望你们巨魔能够暂时退回祖阿曼，三年！” 祖尔金的耐心将要耗尽了。 独眼的兽人开口讽刺道：“祖阿曼是我们兽人的盟友，他们寻求复仇，而我们渴望至高无上的胜利荣耀！人族的杂碎，你在痴心妄想！” 面对祖尔金，奥斯归根结底是有求于他，说话比较克制。而面对兽人，奥斯的言辞就凌厉多了：“基尔罗格·死眼，我以为你帮古尔丹抢夺了辛艾萨莉符文石，会跟在古尔丹身后，去看看玩弄你们兽人种族的燃烧军团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基尔罗格拔出了腰间的骨锯，直指奥斯本人！而他身后的古尔图格，一声狂暴的怒吼震天彻地！ “胜利荣耀？”奥斯无所畏惧，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基尔罗格心中最大的秘密，“作为血窟氏族的酋长，你不是最看重预言吗？你为什么不放下你的武器，去我们人族的领地找一群民兵，用长枪捅死你自己呢？！” 基尔罗格顿时惊疑不定地望着奥斯，仅剩的右眼中闪现出嗜血的光芒！但他那坚如钢铁的意志，当然不会为奥斯的三言两语所说动：“只有必然到来的死亡中才能寻求真理！” “作为酋长，你真的明白你做出地抉择，会将你的氏族带向哪里吗？” “吼！”基尔罗格咆哮道，狂热而又执着，“那是伟大的！骄傲的！未来！我们战无不胜！” “哈！”奥斯直接笑出了声，“那你为什么会死于人族民兵之手呢？” “够了！”祖尔金暂时制止了剑拔弩张的两人，基尔罗格已经有了战斗地欲望，他对奥斯说道，“你陈述的机会不多了，人族的小子！” 奥斯闻言，当着基尔罗格的面，快速地陈述了一遍燃烧军团的信息，以及德拉诺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而这些事情，有很多甚至是连基尔罗格都不清楚。 祖尔金的目光在奥斯和基尔罗格身上来回游弋，不置一词。这场会面的气氛，在巨魔领袖的沉默中，变得越来越压抑，仿佛只等待一个猛烈爆发的契机。 奥斯观察着对面的祖尔金和基尔罗格，肌rou紧绷，做好了谈判未果大打出手地准备。而当他的目光，望向一直站在东面却毫无存在的狗头人时，眉头微微皱了皱。 许是看到了奥斯的疑惑，希尔瓦娜斯用游侠的传讯技巧，将微若蚊虫的声音直接传达到了奥斯耳中：“狗头人地卜师，你能用rou眼看到他，却感知不到他，说明那不是他的本体，而是虚化的分裂体。小心，虚化的分裂体同样有实质的攻击力，非常诡异！” 奥斯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经过这些年的经验积攒，他自然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哪怕是石腭怪和狗头人。要知道曾经在诺莫瑞根中，一个格鲁比斯而已，差点儿让他、穆拉丁、库德兰、达格兰四人丧命，放在地球时的游戏中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接下来，数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人打破这股压抑的平静。 直到在一个瞬间，奥斯和祖尔金的目光同时放在了基尔罗格身上，这位血窟氏族的酋长才对祖尔金说道：“下令进攻吧，巨魔的王，难道你会相信敌人说的话？” 祖尔金仍旧是不置一词，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奥斯做最后的努力，诚恳地对祖尔金说道：“无论我们人族和奎尔多雷，与你们巨魔打到什么地步，那都是咱们艾泽拉斯世界自己的事情！奎尔萨拉斯、洛丹伦，甚至是更南方的土地，胜者为王败者退，合情合理！可燃烧军团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毁灭世界！即便那个时候，你借助兽人的力量战胜了联盟，又有何用？” 其实，这正是祖尔金心里踌躇不定的原因之一。他虽然不能确定奥斯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倘若是真，那么他带领族人复仇，不仅显得可笑，更毫无意义！ 基尔罗格带着古尔图格悄悄后退了一步，祖尔金没有发表意见，恰恰代表他已经有所意动。而奥斯刚刚那一句“咱们艾泽拉斯世界自己的事情”，立刻让他心生警惕。 良久，祖尔金一挥左臂，身旁的猎鹰之灵埃基尔松转身离去。又过了一会儿，埃基尔松亲自牵着一条粗麻绳，押着一队奎尔多雷俘虏返回，大约有一百多人。 祖尔金说道：“这次会面，便作为俘虏交换，包括你放走的、这里的、还有东达隆米尔林地的，我再放你们离开这里，之后互不相欠！” 如果换一个联盟的领袖来此，现在这种结果无疑是非常不错的。 然而，奥斯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不，三年！联盟会用三年的时间解决燃烧军团，之后，再解决你我双方的仇恨！” 祖尔金眯了眯眼，气势陡升。 一旁，山猫之灵哈尔拉兹瞬间闪现到奎尔多雷俘虏身旁，一脚踹翻了一个俘虏，绳索的牵绊致使十几个奎尔多雷摔倒。哈尔拉兹的双手中又出现了两把军刀，架在了一个奎尔多雷的勃颈上！ 奥斯这边，以洛瑟玛为首的游侠们同样拿出了各自的武器，瞄准巨魔，战斗一触即发！ 沉重的压力，似乎要掀翻整座城镇！ 奥斯深吸一口气，左手拄着腰间长剑的剑柄，一步一步走向祖尔金说道：“在离开东达隆米尔林地时，我曾交待联盟的统帅，不可杀俘，不可虐俘！” 祖尔金当即会意，朝山猫之灵微微点头，哈尔拉兹手中的军刀一闪而没。 孤身一人站在敌我双方之间的空地上，奥斯摊开双手假设道：”如果，我在奎尔萨拉斯小径制造一座山，你要如何带领族人翻越奎尔塞拉山脉？如果，我在祖阿曼制造一场山崩，你又要如何守护你们的首都？” “小子，你在威胁我！？”祖尔金蹲下了身体，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垂至地面。 “不，恰恰相反！我在告诉你我能够做到的事，而我没有那样做，更没有带领军队反攻！是因为我在诚恳地请求你，请求巨魔之王，能够为了整个艾泽拉斯，暂时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