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疼爱
冰冷的剑刃令五千岁打了个机灵,他哆嗦着看向盛凛道:“小老儿这可是为了你们好,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废话少说,本王让你立刻就给她注入魂力!”沙哑的嗓音自盛凛口中泄出,他竭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他的耐心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若是五千岁依然顾左右而言他,他很可能会真的宰了五千岁! 无力的叹了口气,五千岁只感叹盛凛的痴情。 试问,在盛凛遇到华子衿之前,有谁能够想到他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甚至愿意为其付出生命跟名誉,并且在最紧要的关头,依然支持她的选择。 幸好他是个男人,不然,他都害怕自己会爱上盛凛了。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五千岁轻扬着小手,一团红色雾气被他吸入掌心。 这团红色雾气就是华子衿体内的魂力,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的颜色更加诡谲美艳。 望着这团红雾,五千岁怔住了,扬起的手恍惚的垂下,不可置信道:“你真的回来了?” 而那红雾就像是有生命一般,雀跃的在他掌心跳动,每跳一下,都令五千岁的神色越发激动。 盛凛横在五千岁颈间的长剑并没有挪开,他稍微一用力将剑身侧握,锋利的剑刃割落了五千岁几根胡须,他冷睇着五千岁,蹙眉道:“你说谁回来了?” 惊慌的将那团红雾收入衣袂中,五千岁故作不耐烦的摆手道:“什么谁回来了,小老儿是感到惊奇,这魂力的提取比上一次要容易得多,你安静的在一旁站着,不要随便打断小老儿,不然出了什么事,小老儿可不负这个责!” 黑曜石般的眼眸凝视着五千岁,盛凛最终还是收起了长剑,占到了一旁。 在盛凛的眼里是看不到什么红雾的,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五千岁的表情跟动作,他来回打量着五千岁,心中的犹疑始终不灭,他总觉得在这个五千岁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五千岁再度扬手从华子衿体内抽出一抹魂力,这次的魂力颜色暗淡了许多,他迅速的将魂力丢入复制空间。 不肖片刻功夫,便将满满的魂力注入了华子衿体内。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五千岁缓缓钻进了摄魂策中,极其虚弱的留下一句话,“切记,非必要时刻,不要让她使用摄魂术,更不要让她修炼,待我恢复体力,再与你们一同想办法。” 盛凛微微颔首,随即将床上已经恢复呼吸的华子衿抱入怀中,唇轻轻贴上她的额角,柔声唤道:“子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蓦地,他怀中的小女人伸出手来环住了他的腰身,“我知道,有你在不管我有什么样的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华子衿缓缓睁开眼眸,对上盛凛的眼瞳,美目盼兮,萤光流转,看得盛凛心头一紧。 轻抚盛凛蹙起得眉,华子衿有些歉疚的开口道:“五千岁都跟你说了?” “看来你昏迷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盛凛板起脸来,看着华子衿又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与我商量?” “我别无选择。” 紧紧的攥住了拳头,盛凛站起身来,转身道:“我去叫江念进来。” “盛凛,“华子衿拉住盛凛的手,轻轻将嘴凑过去,吻上他的手背,撒娇道,“我不需要江念,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还不等盛凛同意,华子衿便自顾自的抱住盛凛的腰,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你身上拥有都有我最喜欢的味道,盛凛,我不想多做解释,从我们相遇的那天起,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我了,在这世上,我唯一主动做出的选择,就是爱上你,所以,我可以失去一切,可以不会摄魂术,可以没了性命,唯独,不能没有你。” “我又何尝不是?”轻轻拥住华子衿,盛凛根本没有办法对这个小女人生气,他认命般的叹了口气,笑得有那么一丝无奈,“虽然你说你不需要江念,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让江念进来给你把把脉,只有他说您没事,我才能放心。” 忽然,华子衿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瞪大了眼眸,惊声叫道:“糟了,我竟然把她忘了!”
“你说的是?” “潘玉凤,宰相千金潘玉凤!” 宰相府外,潘如急不可耐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那封信明明说了,近日就会前来宰相府送药,并明确表示能够将潘玉凤的容貌恢复的完好如初。 可足足两日过去,他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这不,他已经急的在府外站了半日有余,依然不见旁人踪迹。 正当他逐渐失去耐心,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管家急急忙忙的从府内奔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潘如皱紧了眉问道:“你这话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啊大人,“管家恭敬的说着,一脸知晓了天大秘密的jian诈模样,“那裁缝铺是宰相府的产业,据那边来报,这衣裳确实是他们为侯府少爷华子玉特制的。” 狠狠的捏紧了拳头,潘如阴冷一笑道:“即然玉凤的脸已经没有了治愈的可能,那么,就让她为宰相府再出一份力吧。” 管家似懂非懂的望着潘如附和道:“大人说的即是,大人说的极是啊!” 经历了两天两夜的煎熬,潘玉凤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丢了魂的行尸走rou。 没有了傲人的美貌,没有了众人的追捧,有的只是不断溃烂的伤口。 就连速来疼爱她的父亲,都因怕外人知道她的脸毁了,连个郎中都不肯给她请。 这两日,她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而这绝望都是拜华子衿所赐,可是,现在的她好像也没那么恨华子衿了。 因为真正让她痛苦的不是华子衿,而是整个宰相府。 “玉凤,爹来看你来了。”潘如轻笑着推开了房门,在闻到肌肤腐烂的臭味时,不由皱紧了眉,脚步也往后退了一步,没有直接跨进去。 瞧瞧,这就是她以为的疼爱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