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名为清泉
林峰猜测着清泉之城的形成很可能跟眼前的傻子有关，从街道两旁放着的烟花和傻子手里的爆竹就能想到他们之间的联系。 此刻眼前的傻子已经长大成人，身上挂着一个破布袋子，不断地有小孩围着他，伸手掏向他的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个小爆竹，傻子高兴的跟小孩子们玩成一团，突然一个大汉拨开小孩一脚将傻子踹倒在地。 “又是你个傻子，以后要敢再给我家小孩玩那么危险的东西，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傻子朝他嘿嘿傻笑，站起身来提提擦掉脸上的鼻涕，提了提快要掉下的破旧裤子便往城里的一处工坊走去。 “傻子你来啦，老师傅正在等你呢，今年金陵城可是订了不少的烟花爆竹，赶紧去做吧。” 傻子高兴的欢呼一声，往里面制作烟花的房间跑去。 “老程你还真别说，这傻子制作起烟花来还真是无人能比啊，他咋就那么会做烟花呢。” “这傻子从小就知道玩爆竹，连娘死了都只知道研究烟花，天天嚷着要飞上天，你要是能像他一样你也能成。” “这我看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当傻子。” 林峰看到这里已经确定每年清泉之城里放的烟花都是这个傻子做的，可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些呢，这些都是傻子的回忆，可能就是他造成了清泉之城。 双儿不停的在这些人身体旁窜来窜去，兴高采烈的玩了起来。 “吃饭喽，吃饭喽”一群工人放下手中的活走向吃饭的地方，傻子拿着自己的大碗傻笑着向打饭的地方跑去，他一直都记得娘对他的教诲一定要吃饱饭。 “来傻子这是给你的，老师傅特别交代今天要给你加餐。” 傻子高兴的手舞足蹈嘴上念着“谢，谢谢师傅。” 旁边的一个壮汉伸手那过傻子的饭和自己的换了一下，打饭的李哥不悦的说道：“老程这是王师傅给傻子加的餐可没你的份。” “呦呦，看不出李哥还蛮关心这个傻子的吗，他一个傻子吃那么好干什么。” 壮汉边说边不断拿手拍着傻子的脸嚣张的说道：“你说是不是啊傻小子。” 傻子没吭声只是死死的拽着自己的碗。 “呦，这傻子的胆气见长啊，爷吃你的饭是给你面子，还敢死拽着不放。” “老程你够了别太过份，要是王师傅看见了你就别想在这干了。” “老子他娘的早就不想干了，天天跟着个傻子一起干活人都变傻了，怎么滴你想为这个傻子出头，老子今天就打残他你拿我怎么地。” 壮汉是这城里的恶霸，别看在这里工作但却没人敢惹他，李哥愤怒的看了一眼壮汉就不吭声了。 壮汉看着傻子恶狠狠的说道：“我数三声给我松开，不然我今天就打断你的狗腿。” 傻子依然不动死死的抓着手里的碗，其实他是想要这个碗而不是在乎这碗饭，碗是娘留给他的说什么也不能被别人抢去。 “他娘的反了你，几天不打你皮痒痒了是吧。” 壮汉说着一脚就踹向傻子，饭撒了一地可碗还好好的被傻子抱在怀中。 “今天要是不打残你，我就不行程。” 壮汉抄起旁边的木棍劈头盖脸的就往傻子身上招呼，旁边无数的人只是愤怒的围观着，没有人敢上去阻拦。 林峰眼中充满森冷的杀意冷冷地看着壮汉，如果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林峰早已经把这个壮汉碎尸万段。 打了不知道多久，壮汉累的喘了喘气说道：“还真他娘的耐打，这碗饭爷就不跟你争了你留着慢慢吃吧。” 傻子抬起头傻笑地看着怀里没有丝毫破损的碗，捡起地上的饭往碗里放去，一旁的李哥忙过去扶起傻子说道：“别吃了万户，我再给你打份新的，赶紧去城里的郎中那里看看吧。” 画面到这里又是消散开来，林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万户的傻子只知道傻笑，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抵抗。 林峰拉着双儿随着声音又来到了街上，傻子站在路中间一瘸一拐的走着无数的人朝他吐着口水，打骂着他。 “不要脸的傻子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赶紧滚出烟城这里不需要你。” 傻子刚刚跟一群小孩子玩成一片，其中一个小女孩被一个顽皮的男孩把一根爆竹扔进了衣服里，傻子吓得连忙过去脱下小女孩的衣服想要寻找那根爆竹，被一旁的大人看见了围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傻子大叫着指着小女孩，嘴里焦急地呜呜喊着，待爆竹掉在地上时才发现并没有点燃。傻子安心的笑了笑，可周围的大人不知道仍然叫骂踢打着傻子。 傻子爬起来，傻笑着一瘸一拐的朝自己家里走去，边走还便对打骂他的人报以微笑，在他的世界里大概觉得人们对他的打骂就是对他的关爱吧，毕竟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 林峰不知该怎样形容傻子的生活，跟所有的正常人都不一样，他脸上永远都是最天真最纯净的笑容，无论周围的人怎么恶毒的对他，他似乎不理解什么叫做恨。 傻子回到家中，仔细的整理了他娘亲睡过的床。将箱子里娘亲给他做的衣服拿出来贴在天上，好一会才又整整齐齐的叠好衣服放回到箱子里，他身上穿着的是从别人家门口捡来的破旧衣服，娘亲给他做的衣服他一直舍不得穿。 整理好衣服之后，傻子趴在地上铺好的床铺旁仔细的研究着黑色的粉末，旁边还放着无数的烟花，不过都不同于寻常的烟花，他的烟花个头都非常巨大。 突然窗外传来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傻子忙出门看去，只见天空一片漆黑刚才的太阳瞬间就消失了，天空中挂着一轮猩红的血月。 傻子看见不远出无数人被可怕的妖物吃掉，忙一瘸一拐的回到房间里拿起烟花就往街道两旁边摆。 身边不断经过逃跑的人群，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傻子耳中“傻子我是李哥，妖物来了还不赶快跑”李哥边跑边试图拽上傻子，但傻子却高兴的疯喊着推开李哥，然后有蹦蹦跳跳的布置着自己的烟花。 “真是个傻子没救了。”李哥看了一眼傻子就外城外飞奔而去。 天空中有一只巨大的火鸟妖兽不断地向人群喷着火焰，傻子看着向他冲来的妖物，兴奋的点燃了烟花的引线。 灿烂的烟花盛放，炸死了无数的妖物，傻子不断高兴地疯喊着：“娘，烟花，快看烟花。” 将所有的烟花引燃后傻子抱起一根跟他一样粗大的烟花对准了天空中的火鸟，整个人坐到烟花之上兴奋的点燃了引线然后高兴地大叫着“飞喽，娘我要飞到天上喽，唔唔飞喽。” 伴随着傻子天真的笑声，空中绽放出世上最美丽的一朵烟花，它不似人间的烟花，无数的花火落下烧死了城里所有的妖物，但对人群却没有一点危害。 烟花散尽浓雾渐渐弥漫了整个城内，这次黑夜的侵蚀竟少见的活下了很多人，他们看着大雾弥漫的小城，不明白那些妖物都去哪了，他们连想都不会想到竟是那个平日里他们打骂着的傻子救了他们的性命，他们只顾低头逃亡永远都不会看见这世间绝美的烟花。 林峰拉着双儿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这就是清泉之地的产生，正是因为有像傻子一样的人存在，才会有名为清泉的地方产生。 迷雾为林峰打开了一条道路，跟着那些逃亡的人林峰就能出去，天空中还不断的传来傻子的傻笑声“我会飞，哈哈，飞喽。” 身后的大雾慢慢合上，林峰最后看了一眼整个小城，他要把今天看到的一切都牢牢的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