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师叔就是衣冠禽*兽
谭阳闻声回头一看,只见老王头挑着一担水桶,怒气冲冲地站在潭边。W 见到是谭阳,老王头怒气稍减,谭阳既有眼力劲儿,手脚又勤快,给老王头留下的印象不错,他笑骂道:“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我做饭的水都是从这里挑的,你要洗就去下游山涧里洗,难不成让大家伙儿喝你的洗澡水?” 谭阳吐了一下舌头,连声道歉着,从水里爬上岸,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道:“呵呵,不好意思,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说完,主动上前提起水桶帮着打水。 “算了算了,如果换了别人,我今儿个非骂他个狗血喷头。”老王头面色缓和下来,道:“不过犯错当罚,谭小子,明天我要跟着运送矿石的飞舟出山,采买一些粮食菜蔬,傍晚才能回来,就罚你来替我给大家做一顿午饭。” “行!没问题。”谭阳痛快地答应道,自从家里出事后,全家的饭基本都是由他来做,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王师傅,既然您要出山,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老王头笑道:“我一个做饭的糟老头子,能帮你什么忙?” 谭阳道:“我家里穷,父母身体又不好,让我时时挂念。在来青阳宗路上,我发了一点小财,想麻烦王师傅出山后找找货栈里的行脚商人,替我将钱捎回家,拜托了。” “臭小子,你可真会见缝插针。这事没门儿,要是让矿长知道了,岂不是砸了老头子的饭碗嘛!”老王头迟疑道。 谭阳察言观色,感觉老王头回绝得似乎不是那么坚决,就甜言蜜语地缠着他,开始软磨硬泡起来。 好话说了一箩筐,就差磕头作揖了,不过还好,最后老王头终于被缠不过,无奈答应道:“好了好了,臭小子,你这是想用唾沫星子活活淹死老头子啊!我帮你这忙可以,但你不许跟任何人说起此事。” 谭阳大喜,连忙道谢。 两人边说话边一起往回走,路上,老王头问道:“你父母得的是什么病?” 谭阳也不隐瞒,将父母的病情症状大致说了一下,道:“王师傅,我修仙最大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治好父母的病。可是至于怎么做,我现在是毫无头绪,能否请您指点一二?” 老王头摇头道:“难,太难了。” 谭阳疑惑道:“前些日子,汪宗主替丛立等人疗伤,见效神速,比我们普通医家手段高明多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错,按理说,修真界治病疗伤的灵丹妙药无数,治疗你父母身上这点病易如反掌,有些丹药甚至可以让你父亲断骨重生。”老王头沉吟道,“但是,绝大多数修真界丹药,都是富含天地灵气的,而且还需要伤病者自己用灵气导引药力。你父母都是**凡胎,身体肌rou骨骼及经脉都未经天地灵气淬炼,根本承受不了丹药的药力,而且也不会导引之术。所以,想用修真界的一般手段治疗你父母,根本行不通。所以,我才说想救治你父母太难了。” 谭阳大失所望,一时无语。他这才搞明白,为什么葫芦谷里的药草遍地都是,原来这些没有灵气的普通药草,对青阳宗的人根本派不上用场。他心里也知道老王头所言不错,否则随便一个低阶修士带上一些丹药,下山去到世俗界,都可以成为一代名医了,这怎么可能?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无法可想。”老王头道。 “还有什么办法?”谭阳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希望。 老王头道:“玄门五术山医命卜相,其中的医,指的就是修真界一些精通医术的炼丹大师,他们几乎都有活死人生白骨之大能,天下任何疑难杂症在他们手里都是小菜一碟。不过,这种丹道大师一般很少与外界打交道,更不会踏入世俗界,你即使再有钱也未见得能请得动他们出手。唯一可行的法子就是,你将来能修炼到证罡境界以上,具备了结交他们的实力,或许有希望花一些代价请他们出手。不过,以你单灵源的先天资质……” 老王头不再往下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谭阳非常清楚老王头的言外之意,以自己单灵源的资质,想修炼到证罡境界,恐怕得等到下辈子了。 两人沿着山涧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一座小木桥边。从木桥沿着山路往右侧山坡走上去,就是谭阳所住的院子;木桥对岸,则是汪正言和矿卫们的生活区。 这时,谭阳突然发现,姚胖子从山涧对岸远远地走来,一瘸一拐步履蹒跚,仿佛是受了什么伤。 谭阳停住脚步,奇道:“咦?胖子去接受矿长的单独辅导了,怎么会受伤?” “作孽啊!”老王头瞥了姚胖子一眼,叹了口气。 “王师傅,什么作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谭阳疑惑不解,这老王头肯定知道些什么。 老王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自顾自走了。谭阳心下好奇,就站在桥边等姚胖子,看着老王头的背影,他不由想起了那天厨房里发生的那一幕,这老头肯定不简单,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姚胖子一瘸一拐地渐行渐近,谭阳这才看清楚,胖子的衣衫和头发凌乱不堪,白白胖胖的脸上还有几道血迹,双眼红肿,似乎哭过。 谭阳问道:“胖子,怎么了?” 姚胖子面色苍白,怒道:“关你屁事,别烦我。” 谭阳笑道:“好心当了驴肝肺,你不是被汪师叔叫去单独辅导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姚胖子恨恨道:“狗屁师叔!汪正言这条老狗,纯粹就他妈的一个衣冠禽兽!”边走边骂,理也不理地独自走了。 姚胖子的脸色悲愤至极,难道汪正言因为姚胖子修炼慢而打人?这也太难以理解了。 “难道……”谭阳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模糊的猜测,这个猜测肮脏龌龊至极,让他禁不住干呕了几声。 他隐约明白过来,老王头说的作孽背后的意思。这汪正言竟如此丧尽天良,用衣冠禽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如果同样的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那还活得成吗?”一股深深的危机感,让谭阳不寒而栗,这种灾难绝对比死还可怕。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拼死逃出去! 回到了木屋,谭阳将所有的金银都给老王头送了过去,这笔钱足以让父母衣食无忧了,那二十块晶石则留了下来,晶石在流花村是花不出去的。 交接好金银,谭阳就拿着猎刀和剩下的那六只羽箭,一同放进了盛满七步倒药液的陶罐里,在灶上烹煮起来。淬炼好这些武器,可以为逃跑增加一份安全把握。 老王头自顾自忙活着做饭,并不过问,这让谭阳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 吃完晚饭,谭阳继续来到了瀑布边的小树林开始修炼。 夜色如水,繁星满天。 谭阳又一次感应到了那些无色的灵气光点!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谭阳没再敢去吸纳它们,老老实实按照功法修炼起来。尽管进度如蜗牛般缓慢,不过受伤的经脉却已完好如初。 第二天,老王头一早就跟着运输矿石的飞舟走了。谭阳做完早课,就去了瀑布下的山潭。昨天在山潭里洗澡时,他发现里面居然有不少鱼。 也许从没有人来捕捞过,潭里的鱼不但又大又肥,而且警觉性极低,再加上谭阳水性极好,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摸到了十几条,每条几乎都足有一尺多长。这让谭阳乐不可支,眉花眼笑地又重温了一把在流花村摸鱼打鸟的快乐。 回到膳食房,谭阳将鱼洗剥干净,做了一大锅味道鲜美的鱼汤。 “哇!好香!”
午饭时分,众弟子们陆陆续续来到了膳食房,一个个两眼发光,吸着鼻子,仿佛一只只闻到了鱼腥味的馋猫。 “谭阳,你可真有一手!” “解馋,太解馋了!” “谭师弟威武!” 众弟子吃得大快朵颐,谀词潮涌。自从来到葫芦谷以后,除了来的前几天伙食还可以,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清汤寡水,众人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现在鲜美的鱼汤一下肚,对谭阳自然感激不尽,纷纷道谢。 就连那些输过钱的弟子们,原先对谭阳那一肚子的不满,现在也被鲜美的鱼汤冲得一干二净。 还有对谭阳敌意最深的唐豁子,虽然没有道谢,但吃起来毫不客气,吃惯了珍馐美味的他,对这一锅鱼汤的感情比谁都深。 下午,谭阳没去修炼,就在厨房里一边继续淬炼刀箭,一边等着老王头回来。 到了傍晚时分,老王头终于回来了,告诉谭阳钱已托人捎走,谭阳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时光匆匆,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进入了炎炎酷暑的夏日季节。 这些日子里,谭阳勤修苦练之余,经常帮着老王头干些杂活,慢慢地一老一小的关系渐渐亲近起来。 他隔三差五还会从山潭里摸回几条鱼,或者打上几只野兔山鸡之类的野物,吃上了荤腥的弟子们自然对他逢迎有加,再加上谭阳天性随和,竟逐渐成为了弟子们中间最有人缘的一个。 甚至有一次,汪正言下课较晚也喝到了谭阳做的鱼汤,大加赞赏之后,竟要求谭阳每次做鱼时给他送去一些,谭阳二话没说很痛快就答应了,为此招来了很多人的白眼和鄙视,当沈麻子质问谭阳时,谭阳却神秘地笑道:“我这么做自有道理,你就等着瞧好吧!” 这一天一早,谭阳和众弟子又被召集到了传经堂。 这段时间里,汪正言并没有天天给大家上课,只是隔三差五过来一趟,考察督促一下大家的修炼,并解答一些疑难问题,主要还是每人自行修炼。 汪正言先是解答了众弟子提出的一些问题,然后每人开始汇报自己的修炼进程。 在众弟子中,唐戈卓劲沈非凡三人的先天灵源果然最为强大,他们的神阙xue都已打通并洗练完毕,开始了冲击阴交xue,其他大部分弟子也都大有进展。 左公远和王大锤的修炼进度都属于中等水平,人家王大锤还忙里偷闲,充分利用“一加一等于几”这个生财**,一有空就晃着手指各屋乱窜,赌赢来一笔不小的银子,甚至连唐戈都掉进了坑里。 而谭阳先天灵源的暗弱性则暴露无遗,神阙xue虽然已堪堪打通,但洗练程度只完成了一半。也许汪正言的“单独辅导”起了作用,姚胖子的修为仅仅比谭阳低了一点点。 不过,让谭阳略微安慰点的是,他和姚胖子都没有垫底,有一个姓梁的弟子成为了倒数第一,只是刚刚将神阙xue打通。 最后临下课时,汪正言和蔼地对那个弟子道:“梁师侄,你的先天灵源比谭阳和姚峥都强不少,怎么竟落到了最后?这样,你随我来,我给你单独辅导一下。” 那位姓梁的弟子一听之后受宠若惊,千恩万谢地就要跟着汪正言走。 就在这时,姚胖子面色惨变,突然站了起来! * 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