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演武场

    二人相处时日不短，任天行自然深知自己这位大哥的心性，无奈下只得又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依依惜别后，各自踏上旅程。

    “唉，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不知袁大哥和青青怎么样了？估计已经去过华山了，不知他们现在何处？算了不想了，他日有缘自会遇到。”他从怀中取出金蛇郎君的宝藏地图，仔细的看了起来，“既然宝藏在南京，那我便去南京碰碰运气，说不定......”

    任天行心中定计，便绝不迟疑，一路南下五天便赶到了江苏。进入南京之时已是傍晚，此时正是夏季，天气酷热难忍，道边不时听到小贩的抱怨之音，以及豪门小姐公子彼此间的调笑之声。

    “我说掌柜的，这南京也太热了。附近可有什么玩儿的地方没？”任天行从客栈楼梯走下来，郁闷的说道。

    掌柜十分精明，打量一眼任天行，笑道：“一看客官就是远道而来，不知......嘿嘿，来到这儿自然要去秦淮河了，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要不是我年纪大些，现在也去了。”

    任天行哈哈笑道：“掌柜的宝刀未老嘛，不如咱们一起去，今天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呢，公子稍等、稍等！”那掌柜的一听眼睛都亮了，连连称好，把店面交给伙计，还特意嘱咐要是老板娘问起，就说去采办货物云云。那伙计显然不是头一回帮着撒谎，很有经验的让老板放心。

    河中笙歌处处，桨声轻柔，灯影朦胧，似乎风中水里都有脂粉香气。任天行还从未见过这等烟水风华的气象。心中暗想：“这样的场景在现代绝对是见不到的，体会一下倒也不错。”

    那掌柜的饮了几杯，当下心猿意马，不好意思的看着任天行，嘿嘿笑道：“我说任兄弟，就不找两个姐儿吗？”

    任天行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笑道：“大哥你就去吧，银子我付。”说着把老.鸨喊来，扔了一锭银子给她，“给我大哥找两个正点的姑娘。”

    “好嘞，大爷！”那老.鸨喜笑颜开的拿着银子走了，掌柜的对任天行连连道谢也跟着走了。

    任天行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索然，干脆也找来两个姐儿来唱曲子。一个歌女弹琴演唱，一个吹箫。他在亭中面湖而坐，一边饮酒，一边听曲儿倒也自得其乐。

    “哗哗哗......”听到轻轻的划水声响起，任天行抬起头来，只见一艘小船从远处飘来，淡淡的琴音也由远而近。

    四周一时寂静，琴音渺渺好似无尽的温柔，又含着无限的落寞，如此曲子与秦淮河的歌舞升平完全不同。任天行听懂了对方曲子的含义，双目中泛起异彩，情不自禁的拿起一旁歌女的洞箫，竖起箫身与琴音合奏。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淡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清幽。sao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一曲合罢，任天行面带微笑，心道：“没想到此处还有知音人。”

    但听远处船上有人传话喊道：“公子好箫声，我家小姐邀请，不知可否赏光？”声音绵绵显出来人内功已颇具火候。

    “佳人相邀，怎敢辞尔？”

    任天行也不在意对方来头，不等对方将船划来，便使出金雁功飞身而起。“刷刷刷”在空中连踏几步，微一侧身已飘落在船上。

    “哇，好厉害，难道是神仙？”沿岸顿时传来一片惊呼。

    任天行淡然一笑，他本就轻功高明，学了金雁功后融和进自己的身法，更是飘然若仙。

    那船夫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人轻功这般高明，而且看起来年纪又不大，“公子这身法......可是全真门下吗？”

    任天行见是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微笑道：“老丈好眼力，在下任天行算是全真外门弟子吧。”

    老者听罢心中顿时狐疑起来，“这小子！这般武功要是全真外门弟子，那全真教不是无敌了吗？”他料定任天行没有说实话，心中不由得警惕几分，挡在船舱门前，愣是不让对方进去。

    任天行见他这般也是无奈，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舱中一女子声音传来，“程老不必如此，任公子本是率性之人，让他进来吧！”

    “声音真好听！”任天行只感觉声音如黄莺出谷、余音饶梁，细细品味间还有难得的自信。

    “这......”那程老无奈，只得让到一旁，但一双眼睛仍警惕的看着任天行。

    “多谢了！”

    任天行洒然一笑，掀开帘幕走进船舱，看到里面的人顿时眼睛一亮。那女子美貌绝伦，艳丽异常，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儿里摘下来的人还要好看。

    女子见任天行盯着自己，笑道：“任兄，看够了吗？”

    任天行知她绝非常人，也是一笑，摇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姐长得艳丽非凡，难得的是其中竟有种雍容华贵的气度。如同百花牡丹让人望而心折，若不仔细看看当真可惜的紧。”

    女子听后脸唰一下红了，这话要是由别人口中说出，她必然十分恼怒或是不屑一顾。可是听眼前这个头一次见面的年轻人说，却感觉真挚无比，没有作伪和调笑。

    女子把手一摆，面带微笑：“公子请坐。”

    “多谢小姐！”任天行落落大方与女子相对而作，也不问她姓名。二人谈古论今，煮茶饮酒，倒也十分投机。

    二人话题渐渐深入，任天行吃惊对方的学问见识竟然不下自己，而且对清兵异族也是十分痛恨。当下引为知己，不免多喝了两杯。

    他们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有着聊不尽的话题，诉不完的志向。时间匆匆而过，两人毫无所觉。只听得船夫老者干咳一声，恭敬道：“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啊......”女子如梦方醒，望着任天行有些不舍。

    任天行目光清澈见底，也不说什么，站起身来走出船舱。女子看着他的背影，轻咬嘴唇也跟着走了出来。温柔的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微风吹过当真无比惬意。

    任天行回望身前的丽人，不禁回想起前生游戏时光，转身看向远方徐徐吐气开声，“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一曲唱罢，也不道别飞身离去，在月光映照下好似列子御风。歌声悠扬，吹散了淡淡哀愁，留下无尽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