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音迷踪
刁虎率众来到白沙河边,见呈坎镇做好了防御,摆开了阵势,更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吼道:“弟兄们,随我冲进呈坎镇,血洗云家!云家的财物,只要你们抢到的,都归你们!” 吼完,刁虎呛的一声抽出随身长剑,率先朝石桥上奔去。刁虎刚奔上石桥,一支利箭便夹杂着破空之音,迎面射来。刁虎抖剑一拍,利箭一偏,射入了刁虎身边的石板上,箭矢没入石板,箭杆呜呜颤响!而刁虎握剑的右手虎口竟欲开裂!刁虎一惊,顿时稳住身形,抬头朝城墙上看去。 只见一红面老者,收了弓,目光正严厉地盯着自己。 “来者可是刁堂主?”红面老者,扬声问道。 “正是,你是何人?”刁虎铁青着脸反问道。凭着刚才那一箭之威,刁虎对老者不免产生了些忌惮,强忍住心中怒火,勉强搭话。 “老夫乃云氏家族执法长老云振山!”红面老者说完,面色一冷,目中精光一闪,又朗声说道:“刁堂主,你贵为江湖上的一方霸主,理应辨明是非,令妹残害亲弟,丧尽天良!而我云氏一族依然仁慈,只作惩戒,并未取其性命,你却上门寻仇,岂不是置天地良心于不顾,置江湖道义于不顾。若你一意孤行,今后又如何在江湖立足!” “屁话!老匹夫,你们胆敢羞辱我刁家,此仇不报,我刁虎还有何脸面立足江湖!我这就要了尔等狗命!”刁虎大怒,左手一抖,一只飞爪飞向城墙,钉在了城门垛上。 刁虎左手一勒飞爪绳索,整个人就像一只怪枭飞向城墙。城墙上的壮丁张弓搭箭,纷纷朝刁虎射来。刁虎飞在空中,右手挥舞长剑,拨飞了箭雨,顷刻间便落在了城墙上。云振山一见刁虎飞落下来,便挥舞着一杆长枪与刁虎战在了一起。白虎堂的门徒们一见堂主飞身上了城墙,便呐喊了一声,齐朝城门杀来。城墙上的壮丁也是训练有素,一阵阵箭雨射向了冲上来的门徒。 白虎堂的门徒毕竟都是江湖人士,个个都有一番身手,虽然被射倒几人,但大部分人顷刻间就杀到了城墙下。这些人中不乏暗器高手,一到城墙根,手中暗器纷纷射向城墙上的壮丁,刹那间,城上的壮丁死伤无数。 此刻,正与刁虎激战的云振山长老,突然被一枚铁藜蒺钉穿了大腿。原本略占上风的云振山长老,顿时支持不住,艰难地舞动着长枪,勉强支撑。而城下的白虎堂的门徒们,纷纷射出飞爪,眨眼间又有十几人攀上了城墙。 就在北城墙快守不住时,谯楼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钟声,城墙上的壮丁们立即掩护着云振山长老,边战边朝镇中退去。 刁虎立即吩咐上了城墙的门徒打开城门,城外的门徒立刻一涌而入。刁虎汇合了众人,杀气腾腾地朝镇中心冲去。一进镇,刁虎眼前出现了两条街道,刁虎杀红了眼,也不多想,吩咐一名副堂主带领部分人向左冲去,自己带了部分人向右冲去。 没冲去多远,街道上突然升起浓雾,刹那间,刁虎等一干人皆被浓雾包裹起来。浓雾越来越大,刁虎眼前白茫茫地一片,不一会儿,便再也看不见身边的人了。而且,随着浓雾的弥漫,刁虎感觉到阵阵寒意来袭,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刁虎一激灵,忽然清醒,明白了自己已陷入陷阱中了。 刁虎喊了几声,竟无人应答。四周静悄悄的,静得出奇,刚刚带领的那帮人突然间消失了,似乎自始至终只是他一人存在,刹时,刁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了幽冥之地。 恐惧逐渐占领了刁虎的心神,他开始战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一边舞动着剑花护住自己,一边试探着摸索前进,摸索了几十丈路,眼前雾气却越来越浓,寒气越来越重。情急之下,刁虎忽然灵光一闪,他记得刚进街道时,两旁是一截截高墙,也许高墙那边就没有浓雾?于是,他朝左侧射出飞抓,可飞抓竟什么也没抓着,再朝右边射出飞抓,同样什么也没抓着,四周竟是空空如也。刁虎又剑尖一点地,使出十成功力,蹿上七八丈高空,可眼前依然是一片浓雾!如此诡谲的情景,真的是白日撞鬼了!刁虎头皮发麻,刹时间,连舞剑的力气似乎都消失了,只得紧张地大吼:“云家的人,有本事出来一战,装神弄鬼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刁虎刚吼完,“唉!”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在他耳边响起! 接着,族长义正词严的声音徐徐传来:“刁虎,你身为江湖英豪,却不明是非,狭隘护短,恣意杀戮,如今已身陷我云家玄音迷踪阵中,我云家仁慈,仅仅启动了防御阵法,困住尔等,并未启动杀阵,害尔等性命!望尔等反思,绝恶念,积善行!” “哼,凭你一面之词,休想将此事罢休!今日老子即使死在此地,神剑门也会兴兵荡平你云家!”刁虎虽然身陷这诡异阵中,心生恐惧,但心里想着,有神剑门罩着,这小小的云家绝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于是壮着胆,依旧声色俱厉地吼道。 刁虎吼后,族长沉默了。 片刻后,就当刁虎再欲仗剑前行时,空中传来了一阵罄声。这罄声悠扬空灵,只是这刁虎一听到罄声,顿时心神荡漾,气血上涌。刁虎大惊,急忙运气护住心神。他曾听师父说过,江湖上有一门绝技,能以音律杀人,那是内力练到传神境界的绝顶高手,借音传力,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莫不是这云家族长就是个绝顶高手?不可能!他们离呈坎并不远,对云家基本了解,他可从来没听说过云家有什么绝顶高手。再说,他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绝顶高手以罄传声杀人的! 就在刁虎一边运气护住心神,一边胡乱猜测的时候,这罄声突然由悠扬变得凝涩。这凝涩的罄音一传来,那nongnong的雾气竟一阵翻滚,刁虎猛然间感觉那每一声罄音入耳,犹如每一记罄锤敲在了心上。刁虎急忙双手捂紧耳朵,可罄音传来,不但没被隔绝,反而令他心脏颤抖沉痛,脑颅轰鸣震荡,几欲开裂。刁虎忍不住连喷几口鲜血,丹田真气一泄,便轰然倒下! 刁虎醒来时,发觉自己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了云家祠堂的刑柱上,两眼一扫,又发现他的门徒们也全都被绑在了这里。他急忙一运气,却赫然发现自己丹田内已凝不了半点真气,更提不起半点内力,他已内功全失!刁虎刹时间惊恐万状,求生怕死的欲望立即涌上心头,再也没有半点江湖豪气,抬头惨兮兮地盯着族长哀求道:“族长大人,是我一时糊涂,冒犯了云家,念在我们曾经是亲戚的份上,饶了我吧!” “哼,我云家一直仁慈,本想以善化怨,可你却一味蛮横,不听劝阻,今废尔等武功,以示惩戒,以后若胆敢再犯,必取尔等性命!”族长漠然说道。 “不敢,不敢,只求饶了我等狗命!”刁虎一脸媚笑地应道。 “哼!立下誓言,永不犯我呈坎!”执法长老云振山一脸鄙夷地说道。 刁虎只得许下血誓,并点头哈腰地立下了字据,带领着门徒们灰溜溜地离开了呈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