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天上的流云
风松轩推开房门，笑嘻嘻的道“小子松轩给夫子请安了” 岑老头正在抚摸莲珠秀发的手顿了顿，眸光带着惊讶的看向房门前风松轩，站在岑老头身旁的莲珠亦是正了正身，用着有些嫉恨的目光瞪了瞪风松轩。 风松轩微微一笑，随意的走到岑老头的下手位，伸出手来拂了拂椅子上由于微风吹动时所沾染的尘埃，然后便坐了下来。 “哈，夫子，早膳可有备好。”风松轩微眯双眼，打了一个哈欠，随意的说道。 “咔，咔” 岑老头桌前的放着的茶碗便是碎了，茶碗中尚存的茶水流淌在桌子上，房中飘荡出茶中之香气。 茶水缓缓没入茶桌之中，房中茶香亦是随着茶水的消失而消散。 “如今几时？何时早膳？此为何地？”岑老头眸光中隐隐的带着红光，缓缓的说道。 风松轩微眯的双眼，微微的睁开了一些，看了看门外的太阳，认真的答道 “太阳高升，想必已近正午。未到正午，尚算不晚。此为夫子在凡间的宅邸，小子避暑的地方。” 听到此，莲珠语气微讽 “岑老头，世人皆道你是神算子，百晓生，然你却是看重了这种不懂礼仪，不守时间，怠于修炼的懒货” 岑老头微微望了一下莲珠，没有说话。、 风松轩微睁得双眼，亦是完全合上，连打了数个哈欠，便是窝在椅子之上，奢华的衣装微微皱了起来，、 头上蓝色的抹额，湛蓝色的宝石微微亮起，一条锦鲤若隐若现， 水至清，则无鱼。 此时的房中静悄悄的， 几道呼气，吸气的声音不满静寂的时间，空间，缓缓，带有频率的响起 十数道呼吸之后，莲珠那带有怒气的声音响起 “松轩小子，你又怎么担得起风国双子的称号！你又怎么担得起摄政王世子的身份！你又怎配与大兄相提评论。” “咳” 听到此，岑老头终是不忍，轻轻的咳一声 “师傅，您常说，修炼之道在于量力，在于修身，在于修身，身体的健硕，并不是修炼之本，而是与天夺时，与地争命，长生，方为修炼之本也。” 莲珠伸出手指，指了指依靠在椅背上的风松轩，高傲的抬起头 “长生不死，他不配” 岑老头捻了捻自己下巴上稀少的胡须，眸光中平静的注视着前方。 穿透时间，空间，看见、一道幽魂，散出些许气味。一只游鱼，缓缓游动，静静的吸纳着。 风松轩的呼吸声，变得有些微弱。 十数间后，异度空间中的游鱼爽快的跃起， 鱼儿跃起的幅度并不是很高，甚至可以说很低，很低。 修炼之门的开启，门槛可以说很高，也可以说很低，在乎与人之天赋，在乎人之命运。 风松轩正是刚刚迈入修炼之门的修炼者。 “早膳，午膳，一并吃了吧”风松轩慵懒的声音响起，“嗯，不必多，一碗稀饭，一道rou羹，一盘素菜，小火慢做，即可” 门外，空中缓缓的聚集着已经分散的流云 听着风松轩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莲珠秀目中倒映着炙烈的火光，衣袖下的双手隐隐欲动，灵动的手指悄然摆出了奇怪的形状。 那是怒气的象征， 风松轩慵懒的靠在椅背之上，华丽的衣裳却是不知几何变得平整起来，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抹额上带有湛蓝色宝石透着蓝着光却是愈发变得柔和。 如水至柔，这是风松轩性格的体现，如风之烈，却是他修行的功法奥义。 微眯起双眼的风松轩，丰神俊朗的面目上隐隐透着狡颉的笑意，正是如那坊间所传“风二子，名俱扬；天赋高，修为深；貌若仙，有贤名；一为天，二为海；天之高，海之深；不可量，不可测。” 岑老头不知何时又端起一盏茶碗，认真而又细致的摩擦着。那细腻的双手没有刻下时间的印记，也没有留下修行时印上的薄茧，那是一双非常完美的手，那是一双堪比娇柔女子的手。 不。 只有面对过这双手的人才会知道老人的双手是那么的充满着力量，是那么的残忍，只是他们再不得告诫世人，再不得见识这样完美的手，因为他们都死了 没错，惟有死人；唯有连尸身都没有的人；唯有那连魂魄都消散的人。才不会说话，才不会继续与老人作对。 在岑老头漫长的生涯中，他已记不得面对多少敌人，用这双手屠戮过多少亡命之徒。那些人或许与他同病相怜，或是与他梦中引为知己，或是真正的敌人。 他从不记他们的名字，在老人看来，这些人不过是修行时门槛，漫长枯寂修炼的一丝趣味。 杀戮，便是逆天而为； 长生，亦是逆天而为； 的确，世间之人没有可以长生不老，永远不死。望尽古今，就连那些以一身宏厚的修为而著称的修炼者，也没有做到。虽然他们所创立的世家或宗教一一流传下来，遍布苍茫大陆，可是他们不在了，因为他们都死了。 只是，唯有修炼，人们才有可能长生，才会拥有与天对抗的资本，才能得到真正的力量。至少从现在看来，这世间还是有人可以做到的，那一人顶天立地，那一人身负道剑。 以一剑，劈了天；以一脚，裂了地；以一拳，轰了海； 于是这个世界怒了，便是天怒了。 这个世界集合了空间大道之力，要绞杀于他。 这天便是降下神罚，释放了‘他’隐忍多时的怒气。 空间紧闭，时间停滞，雷声轰鸣，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皆是与那个男人为敌。 没错，这是修炼的代价；死亡便是逆天者的结局。 空间禁锢了那个男人，让他逃无可逃； 时间禁锢住那个男人的双手，让他无法使出那一剑，无法轰出那一拳，无法使出那可以逆天的资本。 云的摩擦，才产生了雷光和雷声。 雷电直劈下来，那声由于时间的停滞变得无声，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雷电释放出巨大的能量，那能量足以将这个世界都毁灭，但这个力量却被‘他’用来对付一个不能使出力量的人。 纵然那个男人是拥有那么的强大力量，但此时的他却与无法修行的人一样渺小。 因为‘他’怕了，‘他’不得不承认‘他’惧怕那个男人。 直到如今，苍茫大陆上还盛传着那个男人的传说，但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只叫他暮云道人罢了。 此时，屋外的天，流云紧聚，是那么像那时的天啊！ ----- 今日是南京大屠杀国家公祭日，刚看过中央新闻频道的纪录片，心情异常悲愤与沉重，又哪里不哀伤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