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问情剑
二人一路疾走，玄志远步子越迈越大，不一刻健步如飞，衣袂如风，竟将云天翔远远甩在身后。云天翔一瞧，暗道：“嘿嘿，要比试轻功身法吗！”他酒劲上冲，此时体内灵力充盈，只想仰天长啸，一吐为快。当下怎甘落后？运起体内火灵，脚踏大步弥天，已然追了上去。玄志远忽觉身后生风，还未回头，云天翔已经与他并肩而行，向他笑嘻嘻的挤眉弄眼。玄志远嘿笑一声，继续迈着大步，向前奔走，将云天翔甩开五六丈远，但不一刻云天翔又立刻跟了上来，切身姿愈发清灵迷蒙。如此反复几次，玄志远暗暗道：“云天翔的轻功还真有点门道。这样比下去，不出三十里，我就反而被他甩开。论起轻功身法，我反而不如他的。”这么想着，他停下脚步，哈哈大笑：“不走啦！再走就出城啦！” 云天翔一个急刹车，转身道：“嗯啊！再走下去，我今晚回去非得累得趴下不可，明天可就办不成事啦” “办事？”玄志远邪恶一笑，也不多问：“既然如此，那是该多休息的，倒是我耽误你的时间啦，抱歉了！” 云天翔知他并没有真正会错意，双手插在脖子后面，用力扳了一下身子，笑道：“你不和我动手了吗？” 玄志远哈哈一笑：“你不用激我。我什么时间说过要和你动手？我看你为那些乞讨的女生出头，心里也实打实的很佩服你！”他忽而一顿，认真看着云天翔道：“只是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若不是你恰巧在污衣巷。恐怕我赶去之前，周瞳已经出手伤人，并且强行赶她们离开了！” 云天翔把自己结识张菲杨，之后误走蝠妖，再来找污衣巷众人帮忙之间事情一丝不落的告诉了玄志远。包括自己丢了钱包，被张颖揍这等丑事，也不遮掩。虽是长话短说，却也说得很细致。 玄志远听完呆了一呆，随即喜道：“原来你性子很是爽直的！都说什么大男生要脸面，丑事不可外扬，但到了你这里，全部都被你无视秒杀，有什么说什么。这性子很好啊！对了，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怎么样？” 云天翔一愣：“结拜？” 玄志远见他神色犹豫，绷起脸道：“怎么，难道嫌我不够资格吗？” 云天翔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是...你看啊，你可是伏龙帮的帮主老大，我可就是一学生，高攀不起吧。” “什么高攀低就！”玄志远挥挥手，不屑道：“不过就是一些人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已！以为自己有个什么身份地位，就好了不起了？不用管这些！” 云天翔点头道：“那可是再好没有的呢，我就是担心我的身价可不够给你搭话的。” 玄志远哈哈一笑，仰天道：“我、九黎龙渊遗民，玄志远，今日在此，无酒无焚香。对天地浩瀚苍穹，青山落日，在此与云天翔结为异性兄弟。” 云天翔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九黎龙渊？” 玄志远神色有些黯然：“就是被封印在地界之隙的蚩尤之后，九黎一族。我属于旁支龙渊，百年来已经灭亡，只剩下我这一脉。”他看了一眼表情惊愕的云天翔，苦笑道：“怎么，觉得我非炎黄之后，身世低贱吗？” 云天翔回过神，忙道：“必须不是啊！我只是以前听老姐提到过，龙渊一族善铸魔兵，百年前因为守护一把魔刀，不知是和什么军团起了冲突，已经被灭族，没想到...”他看玄志远神色暗淡，忙仰天道：“我云天翔，今天在这里和玄志远结为异性兄弟，从今此有课一起逃，有获一起闯，有游戏一起玩，有妞一起泡如若有违，天打五雷轰！！” 玄志远看他说的肃然，却听到‘有妞一起泡’，不禁哑然失笑：“我可没二龙戏珠的口味，自己留着吧！”二人相互问了年龄，云天翔大着玄志远一岁。但这实在可以忽略不计，二人便直接以名相称。 玄志远一挥手，一道绿芒从背后射出，锵然有声的斜插入一丈外的大石之中。云天翔循着看去，却是一口幽绿色半月大刀，刀身长过三尺，刀背吐着嶙峋狼牙，刀刃明晰，薄如蝉翼，隐隐流转着一丝黑气，一闪一闪的映着他的身影，刀身紧连缠着黑色裹布的刀柄，中间并无护手。他一省道：“难道这就是那把魔刀？” 玄志远点头道：“这把道叫黯灭！因铸刀索取厉鬼荒魂鲜血过多，又以北冥寒水在月圆之夜，值北斗星移，鬼门大开之时淬炼而成！刀成之时，天地黯淡，时间寂灭，所以取名黯灭。其中附有九黎修真心法魔噬以及龙渊绝学摘星揽月手。因而煞气逼人，即使是九黎之人，也无几人可以驾驭。但是这把刀被当时筹划侵占凡间的那个不知名军团看上，便来抢夺，龙渊一族虽说以铸兵刃为生，却并没有多少人习武，纵有些人修为极佳，但没有丝毫武艺在身也是枉然。族人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才让我的祖父逃生。后来听说那军团侵袭中原时，不知所踪，却也不知是何原因。向来是被人间众多身怀通天修为之人剿灭了吧。” 云天翔听得矍然，问道：“你说这魔刀很少有人能驾驭，而且刀成如此花费心血，现在在你手里，那你的身份一定了不得！” 玄志远笑道：“这你居然注意到了，我是龙渊遗民，更是龙渊少主。只可惜现在龙渊只剩下我一人，少主什么的也就浮云了！” 云天翔在心底替他感慨，也是扬手一挥，一道圆形火光自他左腕旋飞而出，在途中忽的延伸开来，凝成问情剑“当”的一声脆响，也斜插入那块大石中。与魔道交叉而立，红绿光芒悠悠明灭，相互辉映。云天翔看着玄志远笑道：“这是我的问情剑！是云家祖师，云清遗留下来的佩剑。” 玄志远眉宇一扬，惊道：“云清？千古第一散仙云清吗？” 云天翔没听过这个名号，搔头道：“不知道，可能是重名吧？我可不觉得我们云家祖师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他流传下来的几本修真秘籍还是不错的，就比如说我的大步弥天步虚掌还有一些符咒之类的...” 玄志远抚掌道：“肯定错不了！我说你的轻功身法为啥如此独到，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散仙之后。还说你的身份不够格和我称兄道弟，现在我都觉得我面子上风光无限啦！”他指了指问情剑，道：“这把剑造型不凡，必定不是哗众取宠之物，既是云家祖师佩剑，一定很霸气侧漏。” 云天翔耸肩道：“除了可以用它转换五灵属性，我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而且转换属性还超级有风险...” 玄志远又是一惊：“转换五灵属性？这可是了不得的特技！想来凡人修真，除了靠真气修真者外，就是以灵力修真者居多，而以灵力修真，又是靠五行属性为基。五灵属性多为妖精、魔道之人修炼所用，凡人多不可习得。你这把剑居然能转换五灵属性，可见是专门针对妖魔属性所炼！五行加五灵，相辅相成，修真斩妖，都是事半功倍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宝贝！” 云天翔嘀咕道：“有吗，我怎么没觉得..只是觉得，用起来很顺手。” 玄志远问道：“这把剑，是你们云家一脉单传下来的吗？” 云天翔摆手道：“我刚才不是说啦，我还有一个美女老姐，可是失踪了，我现在打听不到她的下落。” 玄志远见他眉宇间流露着伤怀，忙道：“不急，这件事交给我！” 云天翔大喜：“你们伏龙帮是全省第一大帮，由你们帮忙我一定能尽快找到老姐的。” 玄志远豪爽一笑：“放心！交给我就是！”他转了一下脖子，问道：“那这把剑，为何会在你手里呢？你老姐这么放心给你啊？” 云天翔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搔头道：“其实，这把剑为何会在我手上，我也很莫名其妙的。” “哦？”玄志远一愣：“什么意思？” 云天翔抬头看看天色，眼见夕阳西下，但离着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便把得到这把剑的经历说了出来：“唔...Ｉｔ＇ｓｌｏｎｇｌｏｎｇａｇｏ...应该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吧...” “铛————”夜晚，人民公园的哥特式钟楼里，传出一声雄浑的钟响，荡漾在整个市区的星空中。 “天翔...已经晚上八点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末班车了——”站在游乐园的休息厅中，云天瑶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浑身上下四个口袋连着钱包，剩下的也只有坐公交车的票子。 “没事的瑶姐，一会打的回去吧，我这里还是有点钱的！”雪见坐在她旁边，笑脸如花的歪头看着她：“天翔今天输了足球比赛，心情不好，虽说玩了一下午，如果开心了，自然就不会玩的。” “雪见，你不要什么都替他说话，反正除了学习写作业他死气沉沉外，干什么都是生龙活虎的，我还以为玩一会他心情就会转晴呢，结果我还要问你借钱...玩到现在...”云天瑶声音越来越低，昏黄的灯光下，也看不清她的脸色是红是紫。 “难得来一次，就让他好好玩玩吧！”雪见打了个哈欠：“我是来得多了，倒也觉得无趣呢！” “真谢谢你了雪见！”哈欠果然是会传染的，云天瑶也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笑道：“还真是让人羡慕呢，天翔有你这样的朋友，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几百年修来的福分...” 雪见急忙低下了头，小声道：“只是养父母对我好罢了，我才不用在孤儿院...再说天翔...我第一次见他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 “嘿嘿，老姐雪见，你们一直坐在这里，多没意思啊！是来证明屁股上没有长痔疮吗”忽然，二人面前灯光一阵明灭，云天翔已经蹿到了二人跟前。 二人吓了一跳，游乐园到这个点上，游客更加火爆，满园喧闹不已。云天翔从人群中猛地挤了出来，把二人吓了一跳。 “看来你的精神头是恢复了！”云天瑶嘟囔了一句，抬头笑着问道：“玩够了吗，弟弟？” “额...够...够了！”云天翔被笑得头皮发麻，识趣的打个哈哈：“那个，我们回去吧，一会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天翔变聪明了，知道瑶姐那笑容代表着，她暴走前最后一丝忍耐的极限...”雪见在心底慨了一句。 三人出了游乐场，七弯八拐的来到站台，此时游人摩肩接踵，却大多都是来游乐园乘凉游玩。而这个站台所过公交的乘坐之人并不多，因此相比之下，显得格外冷清。 站台后面不远处是一座人工假山，山周树木环抱，千花百草，此时虽已是秋季，但爽风袭人，空气清朗。这里便成了不少老人清晨拉乐器，练嗓子的好地方。但是到了晚上，也是罕有人至。 “沙沙...”身后的草丛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微微响起。 云天翔打了个突，看着站牌下一同等车的四五人，喃喃道：“怎么突然有点冷啊？” 云天瑶看着他抱肩的样子，奇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玩的太多，虚了？” 云天翔哼了一声，刚要反驳，突地，斜刺里一道黑影擦肩而过，直直冲向云天瑶。雪见惊呼一声，急忙想拉开云天瑶，可她也被这看不清的东西吓得手脚发软，这一拉只落了个空。 “啊！”云天瑶猝不及防，随着一声痛吟，瘫坐到地上，却是那黑乎乎的东西扑到她外露的小腿上，扯下了一大块rou，血、顷喷涌而出，沿着站台如小溪一般流了下去。 “老姐！”云天翔看得触目惊心，下意识的一脚扫向那个黑影，那个黑影诡异的一转，跳入了身后的绿化带中。 “哇——杀人了！”“鬼！”“跑啊！”周围的人吓得面无人色，四下跑开，云天翔叫了几声，想让人帮忙送云天瑶去医院，可每一个人理会他，都是自顾的跑开了。 “天...天翔...别叫了，我没事！”云天瑶发抖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云天翔转过身，见云天瑶以符咒止血，露出来的一点肌肤隐隐可以看到白骨，让人心底冷战，一时间吓得呆立原地。 “瑶姐！”雪见定了定神，正要扶起云天瑶，身后的绿化带中一声闷响，那道黑影再次扑向云天瑶，身影未到，三人已经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可恶！”云天翔闻到腥风，回过神来，抢身到云天瑶身前，横手作刀向着黑影迎头斩去，黑影哪知这小男孩竟然会有模有样的攻向自己，看这一斩来势不弱，当下化作一道弧线，跳到了三人左上方，“噗”的一口，从嘴里吐出一团血淋淋得东西，正是从云天瑶腿上咬下来的rou。雪见看着恶心，随手射出一道紫光，将那血污之物击回绿化带中。 “嘶嘶...”云天翔借着灯光终于看清这团黑影，不由得一怔，眼前分明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只是双眼蒙着一块黑色布条，四肢撑着身体，如猎豹一般趴在地上，背部高高弓起，嘴角滴沥着暗红色血液，向着自己这边蓄势待发。 “这个气...”三人都是一凛，对望了一眼：“妖魔！” “雪见...”云天翔伸开左臂，将雪见和云天瑶挡在身后，扭头轻声对雪见道：“你看好我姐，这妖魔有点奇怪...”话未说完，耳畔一声怪叫，那股腥风又一次涌入口鼻，云天翔屏住呼吸，来不及回头，匆忙间使出步虚赋中的一招“飞虚浮空”一时间面前掌影森立，腥风倒卷而回，他心里对刚才妖魔口角滴血的样子心悸，不敢多看。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甩出一道符咒：“定！”妖魔身躯一扭，这道符咒轻便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桀！”妖魔似乎也知道不把云天翔放倒，后话难说，嘶叫一声，十指内勾，似猎豹扑食，抓向云天翔。云天翔依旧不敢抬头，见地面上黑影逼近，展开大步弥天，于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他脚下不敢停顿分毫，瞅着妖魔一击不中，跟着又扑上，只得来回闪躲。妖魔一连串的攻击都没有凑效，反而被云天翔在闪躲之时瞅着空子反扑了几招，一时间更是恼怒，却也奈何不得云天翔的诡异身法。 “啪”又周旋片刻，妖魔终于抓住云天翔身形稍停的瞬间，右掌翻出，朝着云天翔的后心打来，云天翔恰也回身，击出一掌，二人双掌相撞，纷纷向后跃去。妖魔身形未稳，旋即弓身一跃，自上而下再次扑向云天翔。云天翔刚站定，顿觉头顶一黑，对这种攻击他从未见过，手忙脚乱的身体一蜷，一个驴打滚躲到了一边，单手在地上撑起，回旋飞踢，妖魔身在半空，将落未落，眼看就要踢中，它张口一吐，与身体大小不符的长舌射出，正击在云天翔小腿上，云天翔小腿一麻，也不收回，撑着地面的手向后借力，身体向前弹出，与妖魔擦肩而过的瞬间，扭身甩出一道红色光束。 妖魔惊吼一声，万不料云天翔竟会释放灵焰，闪避不及，腰间已经中招，身子一软，在地上滚了几下。 “可惜！”那边云天翔落地，也是一个趔趄，显然妖魔那一击也不好受，云天瑶看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天翔年龄还小，虽能以灵力释放剑气，却并没有什么力道！” “瑶姐你看！”雪见忽然叫道，云天瑶扭头看去，只见妖魔就地缓缓爬起，却伏在原地四肢内收，形态怪异可怖，云天瑶看的惊讶：“这是...赤蜍功？！” 雪见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头，但见云天瑶一脸的紧张，也知道其中有异，正要发问，云天瑶已挣扎着要起身上前，却无力的再次坐到地上。她忙道：“瑶姐，你别乱动，你现在一边要以灵符止血，一方面又要护住心脉，不能再运功了！”她抬起头，扬声道：“天翔小心，这是赤蜍功！” “啥？”云天翔听得雪见叫喊，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名堂，可他心绪如电，旋即明了是云天瑶的提醒。当下不敢分心，只听得“嘎嘎嘎”一阵乱响，却是那妖魔身躯如波澜起伏，慢慢一蓬青光将他笼罩，继而又转为血红，在周身缓缓流动，云天翔也是初生牛犊，眼见异状但也不惊慌，捏了个法咒，三步并作两步，跃至妖魔正前方三尺开外，一掌接着一掌绕着妖魔虚拍，每一掌拍出，隐隐可见火花打闪。妖魔一动不动，他脚下步子也一刻不停，越拍越快... “天翔他在干什么...”雪见看到云天翔明明每一掌都可以拍到妖魔身上，但都是半途收回，只是围着妖魔转圈，不由得问道。 “七星流火！”云天瑶轻声道：“天翔知道情况不对，也不敢贸然进攻，这一招是我教他的保命招数，脚下七星方位来回点踏，要在每一个方位立下等量的灵力，之后攻击时，打出十分力道，留于自身二十分...算是我们云家等级的攻守兼备招式！” 云天翔的身影渐化一座牢笼，将妖魔牢牢围在中间。而妖魔周身青红光流也越转越快，周身“嘎嘎”怪响越演越烈。 “真寒碜！”雪见看着云天翔周身渐渐被一层灰尘裹住，撇嘴道：“人家对方可是妖光流转，云天翔竟然就地取材，难道要用灰尘当磨砂玻璃模糊对方视线？” “看效果...”云天瑶脸上一红，暗暗道：“这小子平时不努力，现在给我丢人，按着他这个蓄灵速度，周身也该有护体微光了，结果只是让周围烟灰乱飞，不知道把多少灵力就这样*去了...” “噶——”妖魔一声怪叫，周身青红光芒绽出一个巨大的蟾蜍头，看准云天翔去势，双掌迭飞而来。云天翔身形一停，轻喝一声，身遭地上飞出七道红光，如烟花聚于他的双掌，随之飙出。 “糟了！”云天瑶惊呼一声：“这个笨蛋，怎么把全部力道都打出去了！盈不可久他居然还是不懂！”说着就要再次站起来，却是被钻心的疼痛绞再次按在原地。 云天翔这一击迎上妖魔双掌，妖魔身形先是向后一颤，继而头顶光芒所幻化的蟾蜍双眼黑光迸射，妖魔又是一声怪叫，双臂大振，云天翔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奔出一口黑血，向后倒跌出去，这一下便摔出了七八米远。妖魔一招得手，更不饶人，足尖在地上一点，飞身居高临下，双掌照着云天翔脑门拍下。 “天翔！”云天瑶惊呼一声，雪见眼见去救已来不及，那青红色光芒，形成一个笼罩，将云天翔牢牢包在其中，这一掌下来，只求妖魔也是年少而力道不足，给云天翔留口气吧... “嘶——”蓦地，青红色的笼罩炸开，妖魔怒吼一声，身如断线风筝向后栽去。烟光散去，只见云天翔抱头蹲在地上，头顶上方缓缓地旋动着什么，远远看去像是一根钢条。 “剑...”雪见定睛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我眼花了吧...”她心头猛地一跳，竟似在何处见过这把奇形怪状的剑一般。 “问...问情剑...云家祖师云清的问情剑！”云天瑶看的分明，失声道。 “咳咳...”云天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来没有变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眼中一亮：“问情剑...” “噶——”妖魔浑身衣物破烂不堪，挣扎着站了起来，正见云天翔和云天瑶都盯着那把剑出神，眼中凶光一闪，忽的转身，气势汹汹的扑向云天瑶。 “瑶姐！”雪见站在云天瑶身边，此时已回神，眼见妖魔扑来，当下扬起右手，在妖魔探出的左臂上重重拍落，妖魔惊觉一股似柔实刚的仙灵透臂而来，还没反应过来，肩头紧跟着一阵剧痛。雪见趁他分神，挥出一掌击在他的胸口，妖魔再也控制不住身形，身体一歪，跌入了绿化带中。 “雪见，不要追了！”云天瑶倏尔一惊，回过神来，急忙拉住雪见，看向云天翔时，只见那柄奇形怪状的长剑已经跌落在脚旁，散发着淡淡的红色灼光。他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通体流着金灿灿火焰的弯弓。看来刚才妖魔肩头的就是被他射中。眼见那弯弓，她心中又是狂狼冲霄：“...云海追月弓...云清的绝世兵刃！天翔...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些，那天的石像消失，和你什么关系啊...” “瑶姐，你在说什么啊...”雪见看着一脸茫然站在原地的云天翔，以及坐在地上，喃喃失神的云天瑶，奇道：“这一剑一弓，到底怎么回事...” 云天翔说到这里，忽然口袋中手机震动起来。他吓了一跳，抱歉的看了一眼玄志远：“志远等下我再给你说，我接个电话再给你说。” 玄志远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口袋中传来一阵铃声，却是他的手机也响了。他哈哈一笑，低声道：“我也有业务要忙啦！” 二人分别接通电话，转而异口同声道：“什么！”二人转身对望一眼，彼此露出一丝微笑，不约而同道：“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二人挂断电话，云天翔率先道：“菲杨说，已经帮我查到了那蝠妖所在，看来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了！” 玄志远笑道：“如我所料，何玉风亲自找上门了，我得去和他周旋一番。你明天除妖对吧，要我帮忙吗？” 云天翔摇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个人够解决他了！” 玄志远颔首：“嗯！那你小心，我们就此暂别，回头得空，你可以来找我玩，你手机号多少？我把伏龙帮地址发给你。” 云天翔报了手机号，玄志远一边低头记下，一边说着：“你住在定和小区？那里的房子太老了吧，路段也不是很好的。” 云天翔不以为意：“能住就好，一不漏水，二不漏电，空气也不错的其实住起来很舒服的。”他说完在膝盖贴上腾云符，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早回一回，早做一会准备！” “等下！”玄志远忽然叫住刚浮空一丈的云天翔，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甩给他：“这个给你！” 云天翔接过钥匙，问道：“这是什么？” 玄志远回道：“这是紫金小区七排六十五号别墅的钥匙！我们今日结拜突然，我没有准备礼物，正好那里我多了一套房子，送给你啦！” 云天翔吓了一跳：“紫金小区可是市中心的第一豪华小区，我可住不起！”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你我意气相投这才结拜，如果以厚重礼物赠我，也有些太小瞧这结拜之情了吧！” 玄志远一怔，随即大笑：“哈哈，那倒是我落俗，以有价之物来衡量无价情谊了。我先赔不是了！但这房子，你务必收下，就当是替我住在那里，不要便宜那些蜘蛛蟑螂，替我做一件照看房屋的善事吧！”说完转身挥袂，仰天开怀大笑，径自离去。 云天翔望着他的背影，好一晌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手中钥匙，轻笑一声，随手放入口袋，御风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