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梦
梦中，林宁乃是站在一片山巅之上。 这处巅峰，直如利剑，高入云天，脚下云海翻滚，波澜壮阔，远目及望，只见一轮红日悬挂天际，红日散发的无边光晕，将天际染成了血红，如同无边血海，向着林宁所处之地，蔓延过来，极为壮观。 那脚下翻腾的云海，如无数蛟龙，逆流翻涌，在巅峰之上，一道七彩灵光由下而上，缓缓升入天穹，与那遥远天边的血红形成了鲜明对比。 站在如此高耸之地，林宁却感不到一丝风起，一切就如同画卷般壮阔绝美，却又触之不及，望着那道七彩灵光，他发现灵光升起之地，似乎有着另外一个空间。 那个空间之内，看似虚无缥缈，但却又让他感到充盈四溢，实在是古怪之极！那片空间，有着无数星辰闪烁，只是惊鸿一瞥，就让林宁无比震惊。 星辰闪耀中，仿佛灵魂都会被吸进的深邃，不过，还未等他仔细观量，脚下翻涌的云层突然涌了上来，将七彩灵光团团包住，彻底遮去了他的视线。 被云层包裹住的灵光，直接化为一道光线，射入了他的身体之内，莫了踪影。随后，脚下山巅崩碎，轰鸣大作，远边天际红日被虚空之内的星空吞噬了去，惊雷滚滚，震耳欲聋。 站在山巅之上的林宁，逃无可逃，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的惊慌失措，眼看着自己落入云层之下，那无边深渊时，随着一声大叫。 “啊！”他从地上惊坐而起，入及眼帘，仍然是熟悉的环境，静谧的紫竹林，平如镜子般的潭水，茑萝飞鸣，极为清幽。 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了真实触感时，他大松口气：“原来只是场梦。”瘫坐在地上，过了半晌，才发现自己仍然****着身躯，正准备站起身时。 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因为鼓胀之因昏迷，急忙摸向丹田处。 这次，丹田处的胀痛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是传来一股温暖和洵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惊，定睛一看，只见自己小腹上印着一道奇怪的刻印。 这道刻印不足拇指大小，呈现螺纹状，红色点缀间，宛似两条蛟龙交织而起，栩栩如生。不过，若不是仔细去看的话，反倒会觉得这乃是一颗红痣，极不显眼。 他信手抚摸着小腹，思量道：“都说道经究极万物之理，穷极天地法则，就连命运劫数都能预测一二，我修行了此经，生成仙家灵气不说，现在更是直接改善了体质，虽是好事，但这印又是何物？” 林宁手托下巴，低头沉吟起来。 他以为，一个凡人能修的一丝仙家灵气，就已是有些违反天地之规了，所谓仙家灵气，乃是先天所至，后天养成，也不是没有，只是极为稀少，而且后天形成的灵气资质无论如何都无法跟先天灵气相比的。 但如今，不但修得了一丝灵气，反而还有了这奇怪的刻印。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身怀这莫名刻印，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若是好事，自不必说，若是坏事，那自己岂不是遭了大殃？ 如此一想，林宁又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从地上爬起，穿戴好衣物，找来道经仔细研读，想从中找些线索。 但几番查看下来，令他失望了，道法一卷从头到尾都未曾提过刻印半字，也许是残卷不齐所至，又也许道经根本就没有讲及，甚至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境界还无法领悟到此。 反正种种原因，林宁是不可能立马知道答案了。 心烦之余，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几乎是三步一叹，随后只好是扶着额，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也罢，天命难安，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只希望，一切相好，别出什么意外就好。” 安慰一番，林宁又将目光投到了九宫掌武学之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只觉那些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彷佛活过来了一样。 每一个字都有了自己的生命，居然是在纸页之上组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墨人出来，那些墨人出现，直接在纸页上舞动起来。 那一招一式，灵动如生，拳脚之间，直让林宁觉得眼前一亮。 “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擒乃死招，拿为活招，先拳后腿次擒拿，擒拿有成，方进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所谓人器合一，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内阴外阳，内外贯通一气，一形不顺，难练他形。”他睁大着双眼，看着纸上跃动的人物招式，娓娓道来。 只见他越说越快，直说得口舌互缴，唾沫横飞，便是在他一语落下，墨人再次化为一片字迹，落入纸页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诡异异常。 他一拍手，脑子灵光一现，道：“原来如此，”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将刚才墨人所演示招数，在脑中再次回忆了一遍，这一遍，他发现所有一切，如同刻在了他脑子里面一般，清晰异常。 这一闭眼，直至半夜。 闭目之中，林宁似同顽石般屹立在此，不为风动，不近雨落，识游神外，这番感觉，真如那仙人飞天，极为自在。 终于是在某一刻，他猛然睁开双眼，一道精光爆闪，全身气息沉极，眉目间，那份柔弱幽怨消失，只留得犀利如剑的眼神。 站立了半刻，只见他，双马齐扎，稳若泰山，两只手同时探出，由拳变掌，随着脑子意识，一招一式，练了起来。 若是此时林风再得一旁所见，绝对会惊讶无比，因为林宁所练之势，正是九宫掌第二式：少阴冲，督脉通。 想那林千林元用了整整两年时日，才堪堪触摸到九宫掌一式瓶颈，而林宁不过刚接触此武学，便是立刻领略了第二式。 但！ 不单单如此。 他借着一式之意，顿明之下，居然是直接将九宫掌推演到了整整十二重境界！ 九宫掌名为九宫，顾名思义，便是至今为止，只有九重境界，当初创下此武学之人，也是惊才绝艳之辈，但耗极一生，才能将九宫掌推演到九重而已，所以坐化之前，叫极九宫掌。 止于九重，也只是对于凡夫俗子而言罢了，修习道经四年之久的林宁，潜移默化间，心境早已开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加上机遇而来的仙灵之气，能够将九宫掌推算到十二重，反而不是什么巧合之事。 不过，由于身躯还未能达到炼制十二重境界的地步，所以就算是推算到了十二重，也不可急于一时之功，他相信以如今的能力，只要月余时间，就能修到十重地步，至于剩下两重，没有个年许时间，乃为妄想了。 直至半夜之后，林宁终于是收功吐纳，他感受到力量倍增的身体，心情难免有些亢奋，他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缀的夜空，笑道：“王府内的成人礼快到了，届时其他王孙都会前来吧。” 作为林风庶子，虽然不被王府内承认，但林宁好歹是其子之一，所以府内的成人礼就算他不想参加，也必须参加，这乃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而且，不光是他，届时府内年轻一辈都会到来，接受成人仪式。在大晋帝国，但凡是年至十六岁以上的都必须要接受成人洗礼仪式，尤其是王孙世家，尤为看重，因为这关系到一个家族血脉传承之重。 家族传承，香火续脉，乃是族中长辈最为关心的事之一，所以府内上下长辈都会到齐，而且以景贤亲王在都京的地位，其他八个王府王爷和其家属都会来参加林千林远两位王孙的成人洗礼。 他自叹一声，暗暗想到，成人礼数，纷繁复杂，又是王侯将相于此，恐怕以我的身份前去，麻烦不会小啊。而且九宫掌传于皇族血脉，皆是皇族年轻一辈必学之武，到时各王孙公子借此切磋，评个高低，也是必有之事，只是我习得九宫一事绝不能外xiele，否则麻烦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