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分赃不均
听到时盐运使前来召见，萧衍先是微微有些迷茫，然后微微脑补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沈鸿飞一脸的放松，也没有办法去说什么，淡淡的笑了笑。他带着蔡乐朝着门外行去，在门口就看到了大队人马，萧衍微微有些吃惊。 这些人少说也有数百，看他们的架势，不像是是来请萧衍说话的，更像是来抓捕萧衍的。 带头是一个很精悍的人，但是络腮胡子很长，却带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气息。此刻，他骑在马上，也不曾下来。看着萧衍就呼喝了一句，“盐运使大人有请，还请县丞大人跟我走一趟，我也好回去交差。” 萧衍看着这络腮胡子，眉宇间充满了nongnong的煞气，来者不善啊。可是萧衍也不是什么软脚虾，不可能按照他说的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蔡乐咳嗽了一声，冲着络腮胡子嚷了一句。“你叫唤个毛啊，老子正在和萧县丞办正事呢，你回去让那个什么盐运使等着。” 草，这叫一个霸气了得，萧衍惊讶的回头看了看蔡乐，只见蔡乐的脸上充满了肃然。而且他的怀里面已经摸出了代表他身份的牌子，然后那个络腮胡子脸上的傲然之色，就变成惊恐了。敢跟锦衣卫抢人？活腻歪了吧，络腮胡子甚至都没敢这么想。 “既然是锦衣卫办事，我等自当告退，告辞。”络腮胡子这次是吓得不敢下马了，说完这句话，慌不迭的就开始走人。几百号人就被蔡乐一个人给吓住了，萧衍目瞪口呆，看来，他真的是小瞧了这锦衣卫的能量啊。 而后萧衍看了蔡乐良久，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刚刚还威风凛凛的蔡乐，被看毛了。他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呼风唤雨的形象，但是在萧衍这个小小的县丞面前，他还真是排不起谱来。 “你为什么帮我？难道你不应该趁乱离开，然后通知锦衣卫报复我吗？” 萧衍的话很直接，也很关键，他想不明白啊。刚刚那种场面，按照蔡乐的个性，一定是睚眦必报啊。他为什么不趁机逃脱自己的掌控，然后去调集锦衣卫大军，前来围剿自己呢？又为什么要为自己解围，他不是很明白。蔡乐看着萧衍，微微笑了笑，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真的笑了。 然后他就很认真的看着萧衍，那种神情看起来那么认真，而且很生动。对于萧衍强加到他身上的羞辱，说实话，他真的很生气。但是他是锦衣卫，不是士大夫，而且现在的士大夫似乎也没有什么骨气。在蔡乐的眼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萧衍，你真的是太嫩了，你以为锦衣卫不知道你的动向吗？把锦衣卫千户，额，也就是我，送进了大牢里面，早就有人向上面请示了。今天，我们来的路上，已经有我锦衣卫据点的人，用暗语向我暗示了，我给他们的暗示就是，一切行动取消，我和你合作了。” “为什么？” “为了我大明朝，当然，我自己也想在这里捞点油水。什么人最富有？当然是两淮两浙，福建等地方的盐商。这些人和那些手眼通天的盐运使打成一片，更有着连锦衣卫都不知道的人脉，他们几乎个个都比天子还要阔绰。” “我大明正德皇帝虽然看似荒诞，但是一个敢于和蒙古小王子正面相抗的人，会是一个懦夫吗？不，当朝天子英明无比，他早就看出了大明的蛀虫之一，赫然便是这些盐商。” 蔡乐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派慷慨激昂，如果不是萧衍和他已经结下了私怨，定然会对他刮目相看。即便是此时此刻，萧衍也有些钦佩他，有些人即便身上缺点多多，但是能够想着报效君上，也算是忠心了。 只是，他能做什么呢？ “我看你这个人，倒是一清二白，而且心系那些如同猪狗的百姓。”蔡乐这句话，让萧衍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眼神之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杀气。 “这些百姓我自然不在乎，死就死了，但是能够靠你帮皇上消除心腹大患，却是一桩大大的好事。这就是我为什么帮你的原因，这天下只能够是天子的，谁如果想要窃取天子的东西，那么谁就该死。” 萧衍摸着下巴，微微有些沉吟，然后他又吃了一惊。因为这个时候，蔡乐忽然撞开了门，门开了，后面立着四五个人，都露出了惊恐之色。但是晚了，蔡乐一个闪身进入，两只手已经一手捏死了一人，另外几个人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死，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在地府团聚了。 “哼，敢偷听我们谈话，真是找死。”蔡乐回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静静的看着萧衍。萧衍也在冷静的看着他，然后萧衍笑了，他喜欢锦衣卫这种风格。当然，他不是喜欢这种随便杀人的习惯，而是他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锦衣卫可以便宜行事的。 “好，成交，我就落个为民除害，你就落个顺手发财。但是财，你只能拿一分，我拿三分，其余的奉还朝廷。”萧衍看着蔡乐，嘴角微微带着一丝凛然气息，但是他的分赃方法明显不能够让蔡乐满意，蔡乐心头一个抖动。 他没见过这样的分财的，还没做事情呢，就分开了。而且跟锦衣卫合作，竟然还敢拿大头，真是不想活了。一念及此，他有些怒意腾发，瞪着萧衍。 “我说萧县丞，你太过分了吧……” 蔡乐那句过分刚刚出口，就发现眼前一花，他的喉咙被一只臂膀卡住，开始有些缺氧难受了起来。他拼命的挣扎，但是无济于事，萧衍冷冷的看着蔡乐，嗯，蔡乐的脑后勺。 刚刚盐运使那里被蔡乐挡了回去，不然萧衍可能还要经过一番波折，才可以脱身。看似萧衍欠了蔡乐一个人情，但是萧衍不在乎，因为蔡乐帮他是为了利益。他效忠的是皇帝，而萧衍看重的是百姓，理念不同。 更何况，这货绝对是一个贪货，所以萧衍对他下手，没有丝毫的心理阻碍。战友？哼，锦衣卫之中的战友，能信得过吗？萧衍眼神冰冷，从嘴巴里面冒出来的话，也充满了无情。 “这扬州的盐商虽然并不多，但是却有一个能在盐商之中排得上前十。这人若能被拿下，能搜出多少钱来？一成你还嫌少？你想要多少？我的三成一分都不能少，至于你觉得少，就去拿那六分。如果这样还叫过分的话，那么今天我就送你归西，反正，没有你锦衣卫，该做的我依旧会去做。” 蔡乐快被卡死了，他感觉得到，萧衍已经起了杀心。一股浓郁的恐惧，让蔡乐面如死灰，然后他又听到了萧衍说得拿那六分。他瞬间想通了，连忙挥手，嘴里面拼命喊出来并不太大的声音，“听，听，听你，的。” 萧衍松开了手臂，蔡乐立即倒在了地上，像是一条狗一般趴着喘息。没有人不怕死，尤其是一些经常将死亡带给他人的人，蔡乐就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