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退却
在快速的突进中，Saber感到了一丝违和感。无数的陷阱在自己卷起的气流中被破坏，按理说这些陷阱的始作俑者早应该按耐不住，跳出来阻止自己。可现在眼看快要突破这片森林了，对方依然毫无动静。难道对方不知道，森林这种地形才是对付Saber这种擅长正面战的英灵的最好的战场吗？ 不过此时也无暇多想，突进中的Saber必须要为自己的Master开辟出一条道路，Saber有这个自信，不管对手用任何手段，自己都能战胜它。 主从二人一前一后快速地前进着，后面跟着的玛莉特吃了次亏，倒也不敢大意，一直都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不过眼看快要穿过这片森林，她不免地有些松懈起来。 突然，飞速奔跑中的她觉得脚下一滞，打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什么？”她惊呼一声，立刻看向自己的脚下，一块枯萎的树藤横立在那儿，它便是害得自己险些绊倒的罪魁祸首。 “Master，你怎么了？”一直严密地注意着身后动静的Saber立刻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块树藤……”还没说完，恢复了速度的玛莉特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对了，在Saber肆虐的剑气中，就连坚硬而巨大的粗木都得粉身碎骨，这块小小的树藤怎么可能幸免于难？她立刻反应过来，叫到：“Saber！小心……” 话音未落，一抹绿光无声无息的出现在Saber面前，直指Saber的额头而去！ Archer眼神一凝，不知道Saber后面的女人出了什么状况，Saber明显分心了，挥剑的速度缓了一瞬。 就是这常人完全看不出的一瞬间，就成为Saber露出的最致命的破绽。Archer毫不犹豫，按在机簧上的左手轻轻一扣，臂弩一声轻响，一枚弩箭激射而出！ 那枚绿光前一刻刚刚离弦，下一刻就已经出现在Saber的面前，速度快的实在不可思议，那些漫天飞舞的巨木，汹涌喷涌的飓风，似乎对这枚箭矢都毫无影响。飞箭擦着剑锋而过，离Saber的面颊只有一指之宽。面对这一状况，Saber根本就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如果被这枚箭矢直击头部，除非她有不死之身，即使她是属于常识外侧的英灵，那也是必死无疑。 难道这一次的圣杯战争，Saber就这样毫无意义的退场吗？ “落空了？”射出这一箭后，Archer并没有欢庆自己的胜利，他只是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在箭出弦之时，明明还在和后面玛莉特对话的Saber，却仿佛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头稍稍的歪了一下。 就这稍稍的一歪，就是天堂和地域的区别。 绿光从Saber的额边擦过，只是给Saber留下了一条细长的伤口，接着就飞向了Saber的身后，射入草丛之中。 “Saber！”玛莉特大吃一惊，停住了脚步，上前准备给Saber疗伤。 突进的飓风停息了，Saber也停了下来，站在一片狼藉的树林中，默默地伫立着，她制止了Master的举动，将玛莉特护在了身后，举着长剑，目光警惕的四处逡巡着。 Archer并没有继续进攻。他跳到了另一株大树的树枝上，隐蔽在茂密的树荫下，暗暗地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玛莉特有些不安地望着一动不动的Saber，过了一会儿，Saber那仿佛永远都一丝不苟的严肃女声才传了过来：“抱歉，Master，让您担心了。” “没事吗，Saber？”玛莉特听到了Saber的声音如常，心略微有些安定下来。 “没有事……不过，Master，在这样下去也不知对面会使出什么更麻烦的诡计，毕竟我们是在敌方大本营。我想这一次出击就先中止吧，毕竟Master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务。下一次我们换个地方再行开战吧。”Saber目无表情地说到。 “既然Saber都这么说，那么今天就先不与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进行对决吧。虽然这么简单地饶过他们有些不甘心，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们召唤出来的英灵是Archer，倒也不算是空手而归。”玛莉特点点头听从了Saber的意见。 接着，两人小心翼翼地后退着，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茂密而又黑暗的的树林深处。 看到水晶球中Saber一行人完全消失了，雷奥这才开口说到：“看来麦尔兹少爷召唤出了一个不得了的英灵啊，竟然能将Saber击退，还真是可靠啊。” “这也只是仰仗着地利而已，作为Archer正面战毕竟是弱项，到时候就得依靠雷奥少校和您的英灵Berserker了”麦尔兹谦虚道。 “当然，作为盟友，到时候我一定会尽力而为。”雷奥站了起来，点点头回答道：“既然敌人已经被击退了，结盟条件也商量完了。我想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谢谢您的招待，您的红茶很好喝。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能合作愉快。”雷奥戴起自己的军帽，向麦尔兹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雷奥少校。”麦尔兹和雷奥握了握手，目送着他离开了城堡。他心知这一次，雷奥哈德算是初步认可了他这个临时盟友的实力。果然对于军人来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条件啊。 想到这里，麦尔兹低声对着远在森林中的Archer说道：“Archer，辛苦了，可以回来了，顺便说说对于Saber的看法。” “好的，老爷。”脑海中传来Archer的回音，Archer的绿色影子很快就消失在森林中。整个爱因兹贝伦森林重新回归了安谧。 刚刚走出了这片森林，Saber的身子陡然一晃，似乎是突然有些眩晕，手立刻搭上了身边一棵树的树干。 “Saber，你怎么了？”看见Saber那摇摇欲坠的样子，玛莉特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扶住了Saber，焦急地询问道。 “Master，我中毒了。“Saber缓缓地说道，声音有些虚弱。“我想当初那个被我握碎的小箭上面可能淬了毒。” 此时Saber的面色有些发青，仿佛被笼罩在一团青雾中，明显的很不正常。 玛莉特立刻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试剂，拧开瓶子送到了Saber嘴边，“Saber，快喝！” 喝完了那瓶药剂，Saber的脸色好了一点，她喘了一口气，有些羞愧地说道：“抱歉Master，是我太没用了。” “没关系，Saber，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对对手一无所知就贸然行动，这是我自己的过错，Saber不用为此自责。”玛莉特看到Saber好了一点，也稍微放了心，不过她想了想，却发现了刚才Saber说的话有些问题，“Saber，既然是那枚小箭淬了毒，为什么没有立刻就毒发，反而是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才会出现呢？难道他们用的是什么**不成？不可能啊，这是圣杯战争，又不是什么暗杀谋杀，难道他们还害怕留下什么证据不成？” “Master，事情是这样的。”Saber陷入到思索之中：“当时我被那枚小箭割破手，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不过也许因为那时候毒素太少，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所以也没有在意。可是问题就出在后来差点射中我的那一箭上面。” “后来的那一箭？”玛莉特想起那枚毫无征兆就出现在Saber面前的箭支，不由得有些心寒。这要不是身经百战的Saber，换成是自己，还能躲得过吗？答案毋庸置疑。 “在箭射来之前我就有预感，敌人可能会在暗处攻击，可没想到来的却是如此悄无声息。幸好我拥有‘启示’这一能力，感知到了不久后危险的逼近，下意识地偏了下头，这才救了自己一命。”Saber苦笑着摇摇头，“不过那一箭太过**速，完全躲掉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被那一箭划伤了额头。”她指了指自己那已经被玛莉特用魔术愈合后再也看不见疤痕的额头，“可就在划伤额头的那一刻，我就感觉身体里潜伏的那少许毒素就好像火山一样，剧烈地爆发起来。虽然这么点毒倒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不过光压制它们就要花点力气了，在战斗下去就明显对我们不利了，所以我才会提议让Master您先撤退。” “明智的抉择。”玛莉特点了点头，“有时候撤退也是战术的一种，作为身经百战的艾德费尔特家族的一员，我自然是了解这个道理。Saber，你不必羞愧，这笔账我们记下了，以后会一笔一笔地还给他们的。”说到后面，她已经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显然她并不是不在意这次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