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蹴鞠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东平府这边,水上训练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经过几天的训练,所有的禁军都基本掌握了水性。随便掉入水中,也淹不死了。朱全垨看着如此的训练成果,终于点了点头。卢尘洹也曾来看过一下,见到不少禁军在拼命呕吐着湖水,不由地眉头一皱:“朱大哥,这就是你的练军法子?” 朱全垨笑道:“莫非卢厢正心疼了?” 卢胖子苦笑道:“我不过是担心,这样真的成吗?” 朱全垨正色道:“想要在船上保持稳定,习练水性是必要的。即便不敌对手,也能救下一些士卒的性命。作为将军,其中的重要性,想必厢正也是明白的。” 卢胖子点了点头,可还是有疑问:“习练水性之后呢?” 朱全垨指了指停在岸边的战船,说道:“自然便是上船了。” 卢尘洹看着那些陈旧的战船,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既然陈都虞都全权交给了朱大哥,那朱大哥你自己拿主意吧。陛下所说,新式战船要一年过后才能交付。朱大哥,你有把握一年时间,把所有禁军都练成水师?” 朱全垨摇了摇头,说道:“那不可能。” 卢胖子闻言一愣,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朱大哥,你先前不是信誓旦旦说过,一年之内就能成军的吗?”卢尘洹最恨别人骗他了,要不是很器重朱全垨,现在卢胖子就要发飙。 朱全垨却承认了下来:“卢厢正,我是说过,一年内将禁军训成能乘船的军队,但你要明白,能乘船作战,和成为水师,是两码事!” 卢尘洹并非水师出身,这样的差别。他实在不能理解。朱全垨耐心解释说道:“乘船作战,不过是最基本的。当一个士卒,能在战船的摇晃下,保持自身战斗力。也就能算是成军了。但想成为水师,绝非一年两年能成的。” 卢尘洹开始有些明白了,他等着朱全垨的下文。“……成为水师,士卒要分工协作,能牢记水域。能协作驾船,能利用星象,确认方向……等等不一而足。厢正,要想练成一支真正百战百胜的水师,绝非易事。我朱某人自问是没这样的本事,能一年之内成军。就算给我十年的时间,能不能成,还是未知数。” 卢尘洹明白了,水师面临的危险,比步卒大得多。水面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就算是大江大湖之中,也有一些禁区。要是随意踏入,定然会船翻人亡。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卢胖子总算是明白了,水师是一支技术性的兵种,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 但朱全垨突然笑道:“不过,以我看来,飞鱼帮也不是这样的水师,我们有船有人,绝对能荡平他们。”这句话一出。满满都是一股匪味,惹得卢胖子哈哈大笑。 “朱大哥,你也太会骗人了!既然如此,那一年后便能回京了。哈哈哈……” 朱全垨却没有这么乐观:“厢正,你别忘了,就算新式战船到了,我们的战船也还是远远落后飞鱼帮的。要想打败飞鱼帮,恐怕不易!” 这便是硬件上的差距了,没办法的事。谁叫大顺朝廷,向来不注重水师的发展?卢尘洹叹了一声,也不说话了。良久,他才拍了拍朱全垨的肩膀,自行往禁军大营走去。 朱全垨知道,自己的直言,又毁掉了卢胖子的希望。但他不实话实说的话,要是战败了,责任就全在自个身上了。好不容易傍上朝廷这根大腿,要是背上了战败的罪责,这天下之大,就真的没有他朱全垨立锥之地了。 朱全垨心中一凛,他原来也不是精于算计的人,可事关生死大事,就不能含糊了。见所有人都基本学会了游水,朱全垨大喝一声:“先上岸休憩一下,等会我们依次上战船!” 陈方运在那里看着训练禁军都上了岸,走到朱全垨身旁,皱眉说道:“朱大哥,这么快就让他们上战船,是不是快了些?这些人,连驾船都不会啊!” 朱全垨笑道:“陈都虞,不是还有你们虎翼军吗?” 陈方运一听,苦笑道:“原来你是想打我虎翼军的主意,我就知道……” 朱全垨正色道:“飞鱼帮现在控制了大半个梁山水泊,不知何时,便能把虎头坞,雪山会收入囊中。届时,飞鱼帮便是一家独大,以尤竣的野心,绝不甘心困在小小的梁山水泊中。到时候,他若倾巢而出,我等拿什么抵挡?” 陈方运知道,朱全垨说的是实情。要是飞鱼帮动作快的话,无需一个月,便能一统梁山水泊。虽然卢尘洹早已封锁了梁山水泊的主要出入口,可梁山水泊这么大,方圆几百里的,堪比鄱阳湖。水贼要是狠下心,流窜作案的话,岂能封锁得住?
别说区区几万禁军,就算是十万禁军到齐,也不见得一定能剿灭干净。陈方运心中也明白,招安才是上策。可水贼在梁山水泊逍遥自在的,为何要向你招安? 这般一来,似乎进行决战是难以避免的了。这个道理,陈方运懂,朱全垨懂,卢尘洹心里也明白。就连禁军的士卒,也都知晓,要想早日回京,不把这些水贼打败了,便一日都得呆在这东平府。 陈方运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还请朱大哥练兵吧!” 过了一刻钟之后,朱全垨大喝一声:“全军分成十队,开始上船!” 这些战船,全都停在岸边,靠着铁锚固定着,并不会随风飘远了。禁军士卒顺着战船上面垂下来的绳梯,慢慢地爬上了战船。没办法,这个地方没有码头,连登船的木板都搭不了。只能靠着绳梯上战船,也是权宜之计。 这些禁军也是骄傲的,他们花了几天功夫,便学会了游泳。还以为水战就这么回事,可一到战船上面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人站在战船上,脚下就似浮萍一样,根本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再加上水土不服的缘故,很多禁军都撑不了一盏茶时间,便吐了个稀里哗啦的。 陈方运看着被糟蹋成这样的战船,内心一阵心疼。虽说这战船旧是旧了点,可这也是虎翼军的最后家底啊!看着被吐得满船狼藉,陈方运不心疼才怪。 朱全垨见到此景,也算是早有预料,下令道:“吐没关系,吐完之后,清理干净才能下船!” 听得这话,陈方运总算对这大汉有些许好感了。其实朱全垨想的,不过是因为那些污秽在船上,下一批禁军上去,还是要被这难闻的气味刺激,更容易呕吐。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谁吐得谁处理,也是合情合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