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迟懂的爱

    “下午上完课，我们就去喝茶、聊天。然后回家好好吃一顿饭，就算是犒劳犒劳你这个小呆瓜了。”我说。

    泫雅摇摇头，只是走着。

    “那可得看你上课上得怎么样了。”泫雅说。“总不能又像上一次那么枯燥吧。而且那种枯燥十分晦涩，像你心里钻去。不过呢，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内容的分段还是很有秩序的。因此我当时会全神贯注去想，思考你提到的那些。”

    然后，泫雅又开始向前走了，看起来仿佛在思索应该怎样说下去。

    “你这是在夸我啊，还是损我啊？”我笑着说。

    她没回答我，许久才对我说道，“我们，我们已经度过了很愉快的半天了。有时我会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我才回过神来。”

    有时我在想她在干什么、开不开心，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谁又不是没经过的呢？况且我们也只能算是有个开始，只要她好好按照人生轨迹走下去，我就算尽了我应有的责任。打心底讲，我也确实相喜欢她。尽管她很想知道我更多的往事，出于我个人的想法，我说出了一些平常的琐事。

    吃过午饭后走路去学校的途中，她突然说身体不舒服。我看看她，脸色苍白并且不停的冒着冷汗。

    她说：“你先去上课吧，我想在这儿和你请下假。”

    我在她旁边陪了她一会，然后我几乎是抱着她向家里跑的。因为路有点远，我总下能一直这样跑回去吧。她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说：“没关系，现在怎样？还难不难受？”

    她说：“不必了，你去上课吧，要不让徐把我带去医学院里面吧，以前病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于是我说：对啊，我怎么把老徐给忘了，如果需要陪在你身边，我可以留下。”

    她摇着头，显然已经快扛不住了，至此我也急的不行。抓紧打徐杰电话把他给喊来，而徐杰仿佛并不稀奇似的，“哦”了一声便赶来了。我亲手把她送上了徐杰的车，我就坐在她的旁边，突然间她的头倒在了我的肩上。

    “徐杰，你快看，她怎么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喊道。

    徐杰看了一眼后视镜，说：“别大惊小怪的，她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放心，没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啊！”我小心地抱着泫雅，害怕会伤着她似的，“她这是怎么了？”

    “跟你实话实说吧，她这病每年都是这个月犯的，我们院里都知道，等会挂挂水就好了。”

    “真的行吗？”我默念道。

    这时泫雅微微的张嘴说着话，我也停止其他一切念想，专心地听她说话。她的声音很微弱，根本就听不清楚。

    “怎么了？”我说。

    只见她抽搐了两下，随后无力的哭了起来，一道道泪水划过她的脸颊。

    “没事，不要急着说，会没事的。”我轻轻说道，“要哭就哭吧，泪水会带走你心里的那些委屈的。”她安静了下来，但泪水仍在流淌，现在她就像睡美人一样恬静。

    “其实阿泰，有时候我也会这样。”徐杰打着方向盘讲道，“你知道之前我和她在雪地里谈话聊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说来听听吧。”我低着头说道。

    “其实她很喜欢你，她怕耽误你前途，说实话像这样的女生不多了，何况又这么漂亮。我倒不是为她说好话，真的，这个女孩不错，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喜欢你，但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徐杰停顿了一下，“今年夏天她来院里复查的时候，问了我有关你的事，从她的眼神中我感觉她对你有意思。”

    “然后呢？”

    “谁知道你小子一直蒙在鼓里，不知道是你装的还是怎么的。”徐杰说，“实话告诉你，今年暑假时有人送你紫罗兰，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我摇了摇头，但我看着怀里的泫雅默默地也猜出了答案。

    “这姑娘为了送你花，她自己帮院里打理园艺，最后摘下最好的几株送给了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沉默了，心里一阵翻腾，真的，也许是我太自私了，我从来没真正关心过这些事。现在想起来真的十分懊悔。

    徐杰告诉我她家里情况并不是很好，她母亲年轻的时候便因病离她而去。她父亲娶了别人，泫雅便和她奶奶一起住。后来她父亲很少和她联系，几乎每个月才见她一次。她说每次见她父亲时都很痛苦，说完就会痛哭起来。楚楚动人的双眼泪水莹莹地，看见她的样子，任何人都会落泪。

    于是我对徐杰说道：“说实话，第一次看见她时就被她迷住了，不知怎么就是喜欢她。讲课时想着她，出门在外时也惦记着她。”

    “这个我知道。”徐杰把车停进车位，“真的，别错过她了，时间不多了。”

    这时我惊了一下，立马问道：“什么叫时间不多了？”

    “这……以后再告诉你吧。”徐杰讲，他打开了车门叫人把担架推来，然后对我说：“你先去上课吧，剩下的交给我。想必她也不愿让你在这时陪着她。”

    没办法，我搂住泫雅的头抚慰着她。那时，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我看着她，内心像大火蔓延般焦急的不可收拾。跟一个在我生命中触动着我的人如此近距离，我只是感觉到幸福而不是异样。而一直到现在我终于了解到，泫雅曾经是多么的为我付出。以前我也遇过一次，但和她相比较就显得毫无重量。

    刹那间一股酸楚从心中迸发，泪水也毫无预兆的流了出来，我流着泪对她说：“不行，你要坚持住！我承认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我承认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但你要坚持住，别忘了，我们还有说好的晚饭。”

    “阿泰。”徐杰拉住了我，“那是手术室你不能进去，别哭了，多大人了。”徐杰把我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安慰着我。

    “好兄弟，没事。”徐杰说，“我在你这年纪时还没你这么动情，真羡慕你。她这病我们院里都知道，没事不是大病，晚上保证让她安安全全的和你吃晚饭去。”

    “我不要晚饭。”我哭着说，“我就想她好好的，我他妈太傻了，差点毁了他的心意。”说完便痛哭了起来，真的，心里为了泫雅很多委屈都随着泪水喷涌了出来。

    “不晚，听哥的，至少你对她一见钟情就没辜负她。别哭，没事，你再哭的话我非得告诉泫雅同学去。”

    “学校的课怎么办？”

    “让阿宾帮你代一节课，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你就在这儿陪她吧，我也不能把你撂了，咱哥俩一块等他。”

    说完，一滴泪水划过徐杰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