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四节 阿史那小强
随着当雄、德尚统兵到来,阿史那赤鑫则召唤玉树周边部族参战,双方展开了广泛的野战。 袭扰战、偷袭战等等,两边都是标准的吐蕃作战模式,不来硬拼,只是不停地找寻对方的薄弱之处、疏漏之处,试图给对方造成致命一击。 进吐蕃唐军终遇象样的抵抗,说起来很讽刺,一路过来时的吐蕃部族争先恐后地投降,而领头扛旗抵抗唐军的却是个突厥人! 突厥人对唐人情感复杂,曾经盘踞“中国”北方的突厥实力雄厚,让初生的唐王朝也为之忍气吞声,之后,经历了太宗皇帝、高宗皇帝二代皇帝的努力,最终将突厥肢解、分裂,部分突厥人投靠了唐王朝,成为唐粉,也有象阿史那赤鑫之流是坚定的反唐派,韦晞开始打吐蕃时就与他“相识”了。 因为他的反唐,阿史那赤鑫以突厥人的身份被委任为重要的玉树地区的指挥官,吐蕃上层原意倒不是想让他在此抵抗唐军,主要是要他经营这一地区,为突厥下一场战争作准备,没想到成为了阻挡唐军的第一条防线。 阿史那赤鑫为人精明,识穿长巴约,立即与三蕃将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 “杀啊” 劲箭狂射,马刀横扫! 双方混战成一团,鲜血喷洒遍地,残肢断臂满天乱飞。 阿史那赤鑫的骑兵纷纷掉落马下,给踩成rou泥! 两边的吐蕃人起初还打得有声有色,平分秋色,但当韦晞亲率一万五千唐军骑兵到来后情况大变。 烈骑狂飙,雷霆千里,唐军抱定犁庭扫xue之志而来,士气高涨,意志坚定,求战心切! 受到鼓励,三蕃将的部队也仿佛变了另一个人,敢打敢冲,不让唐军专美于前。 你看那么长巴约亲执长枪冲在前面,不知道的人都吃惊不小,这还是精明的长巴约吗? 哈哈,大唐悍将史万就跟在后面,有他在,长巴约怕个毛啊。 看长巴约的鸟样,十足狐假虎威。 很快地,史万冲得过快,过了长巴约,直取阿史那赤鑫。 他刚疗过箭伤,作战不力,遂有副将格古罗上战迎战。 格古罗挥动大斧,疾砍史万。 史万使枪,对着格古罗就是一通攒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中间再三枪,照顾得无微不至。 如今他动作更为娴熟,使起来如行云流水,格古罗开始还挡着几枪,随即陷入了史万的节奏里,顾得了上顾不了下! 他试图用大力斧将对方的长枪挡出或者砍断,不果,人家用的是铁枪,难以克制,一个疏神之下,史万有如孔雀开屏般枪头乱晃,让格古罗眼花缭乱,给一枪刺向咽喉时,来不及用斧头挡了一下,给枪尖划过颈间动脉。 枪头回收,史万连多花一点功夫都没有,径从格古罗身边驶过。 留下那可怜的吐蕃人鲜血如泉喷,在马背上乱晃一气,终究倒下。 史万带兵一路冲杀,吐蕃人望风披靡! 不仅骑战不行,骑射也逊过唐军,尤其是唐军统帅韦晞亲至阵前,只见他脸色冷峻,右手一动,抓住一枝长箭,飞快地搭箭上弦,稍一瞄准,弦开即射。一箭射出,第二箭又有如自动般地跳到了弦上,弦翻之声不绝,一箭紧追一箭,箭箭连珠,就象一挺弓箭机关枪般。 哧哧哧!吐蕃人就象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溜儿地箭到就人仰马翻,他们惨叫悲鸣,弓箭射穿他们装甲,直射得血雾漫空,狂喷而出。 与韦晞一起的“毒蛇之吻”同样了得,铁蹄如雷,迅急如风,箭矢射出如有神! 吐蕃人成片成群地给射倒,甚至落入了光挨射无法还手的境地……因为他们射程不如唐军远。 阿史那赤鑫也是了得,见势不妙,抢在已军如水坝崩溃前的败势,立即把部队撤退! 他且战且退,退而不乱,始终对唐军有所牵制。 但唐军也不是吃素的,即时采取“以逸待劳”的作战方法,仗着马多人多,采用轮换战马和轮换人手的方法,紧紧地缠上了阿史那赤鑫,今天这起人马,明天那队人马,保持较好的精力,哪怕吐蕃人精于骑射,唐蕃联军显得更上一层楼。
一路上倒毙的人马多是吐蕃人,阿史那赤鑫有本部兵马三千人,6续召唤而来还有五千人,八千人马的鲜血不断流趟,触目惊心。 五千部族军死伤一半之后,余下一半又自我消散,即使阿史那赤鑫派人威胁说等逻些天兵一到,尔等必将灭族。 然而那些逃跑的部族是这么说的:“麴萨若不是论钦陵!” 这话掷地有声哪,使得阿史那赤鑫为之气结。 正如长巴约三蕃将心中计较的,如果论钦陵在,不会存在带路党的情况,每个部族接受到他的金箭,即刻动身,唯恐落后! 如今大厦已倾,强人已逝,拿逻些兵马去恐吓那些游牧民族,说得各种难听:“这次吐蕃大难临头,还有可能重回玉树?打得回玉树?!” 还有更难听的话是:“麴萨若有种就带着赞普去打唐军吧!” 本部帐兵虽勇且忠心,无奈人少,兵力单薄,而且唐蕃联军很聪明地专门追着他们来打,而放过那些不与他们敌对的部族。 如此阿史那赤鑫的兵力如春日融雪般急剧减少,被追击得甚苦! 这天,德尚率本部精骑三千,疾阿史那赤鑫,追索甚急。 他人马俱疲,见始终无未能摆脱德尚,遂大呼道:“我突厥人,为保护你吐蕃而战,你吐蕃人,却为唐军驱使打吐蕃,论钦陵大相是这样教导你们投唐的吗!” 德尚闻言,面有愧色,减缓马势,阿史那赤鑫好不容易逃走,身边止百余骑,径投囊谦而去。 或有人密告给韦晞听说德尚放走阿史那赤鑫之事,韦晞却道:“德尚知羞耻,通人性,阿史那赤鑫也是一条好汉,至于诸君担心放走一时敌人留下一世祸患,则不必担忧,我大势已成,如高山雪崩,岂可止乎!” 竟亦不问,着人送牛酒给德尚,归降的吐蕃人心遂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