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期望的力量与苦果（3）
木山春生时隔不久又一次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的还有少女的喘气声。 把手中捏着的青蓝色卡片放到上衣兜里，木山春生敲敲脑袋想了想什么之后，才起身把门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是两个少女，一个看上去略显成熟，另一个则是只有初中生年纪的样子，不过都戴着风纪委员的袖章，其中那个梳着樱色双马尾的年幼少女的脖颈处的肌肤上还缠绕着点绷带。 “风纪委员？”看起来略微有些慌张的木山春生不自然地后退两步，然后稳住身形问道，细小的动作被白井黑子收入眼底。 “有什么事情吗？我只是个研究员而已。”木山春生说出了仿佛要避嫌一般不妙的话，而因为寒川的存在大大加快了事件发生进程的缘故，原本应该和佐天白井初春御坂卖萌四人组熟识的木山春生只是和御坂美琴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这也意味着她们要对木山春生要产生怀疑就更加简单了。 “有特殊状况，我们已经获得了行动许可，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白井黑子好不容易平静了呼吸，然后搬出一套子虚乌有的说法，不过这也是风纪委员常用的手段，行动许可这种东西，系统外的人也不会知道。“从一个小时之前到现在的时间为止内，有没有看见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白井黑子对这里每个房间的人几乎都问了同样的话，一旦发现不对就会叫随着自己一起来的殊木真名运用能力进行确认，同时固法美伟在要道处守着，初春则是在本部进行技术支援。 可以说为了找到寒川她们是全员出动了。 “没有。”和之前应付寒川一样的干脆利落，木山春生摇了摇头，同时把茶几上的咖啡杯拿起来凑到嘴边。 而这个看起来应该是掩饰紧张的动作让白井黑子的目光转移到了茶几上。那里有一个刚刚失去主人的杯垫和另一个白色的咖啡杯，杯子里大概还有两成的残留，甚至可以看到有丝丝热气腾起。 白井黑子轻轻咳嗽一声，这是事先约好的发动能力的暗号，在殊木真名眼睛闭上的同时，她抬步走到了女研究员的面前。 “您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双手在裙摆后一抹，两枚金属箭矢在木山春生的领口两边开了个洞。 “我可不记得风纪委员可以这么对待一般人。” “不，您可不是一般人，您现在是，嫌疑人！”白井黑子一拨晃到前面来的马尾，伸手指向了桌上的空余咖啡杯，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希望您不要做多余的诡辩。” 事到如今黑子已经有足够的把握确认了，再加上殊木真名的能力之后也能够作为让对方不能反驳的铁证，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殊木真名的「心灵窥视」实际上算是实用价值很低的能力，这并不是读取对方表层思维的能力，而是真正的检阅对方所有的在记忆中有残留的思想。检阅的对象并没有办法作出时间上的规定，因此在寻找目标的过程中会花去不等的时间，而且过多的使用这种能力也很有可能对能力持有者自身造成精神上的影响，再加上使用的时候必须不能接收视觉情报这一特性，在所有心灵系的能力中可以算上垫底的程度。 不过即便如此也在特定的场合常常能够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比如现在，木山春生刚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到那个存在感为0的成熟少女突然开口发出了不符合外表的软糯声音，“找到了。她和寒川君有过接触，然后……” “寒川君走了。” ———————————————————————— ———————————————————————— “抱歉呢，真红，今天晚上你恐怕也要陪我在这里一起过夜了呢。”寒川靠着水泥的墙壁坐下，把手中的袋子放到一边，对着静静在自己旁边坐下的真红说道。 现在寒川呆着的地方是一处用于某些大型实验的空地，地势开阔而且正处于闲置状态，除了他之外基本上不可能有其它人。而寒川则是伪造了实验使用许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学园都市的计算机系统如果这么好欺负的话它就可以回炉重造了。 实际上是寒川让真红找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让她把自己从围墙上吊过去的。 现在毫无疑问他是不会回家的，而路途中也刻意地在摄像头范围内出现过几次，足够掌握他的行进路线了。 “如果没有歉意的话就不用说这种话了。”真红靠着寒川的手臂，说话的时候听上去火气不小。 “怎么了？” “呐，我说月，你是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真红发问道。 “在这个世界里应该没有比你更加清楚这一点的人了吧？”寒川微微一笑，不愠不火地反驳道。 “不知道。”真红摇了摇头，像是要赶走什么东西一般，“完全不知道。从最初开始，每一次每一个场面你都在变。冷静的时候，冲动的不知所谓的时候，稳重的时候，幼稚的时候，平和的时候，冷淡的时候……我已经搞不清楚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了什么，全部都不清楚。” “这样啊。”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寒川拍了拍真红的脑袋，“我自己也不知道呢，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本性了，看过我全部过去的你也能够理解的吧？” “不要再一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理解！”突然发难，真红一把拍掉了寒川的手，“你自己不是很喜欢确认别人的心情吗？不是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让我做出想不想救水银灯的回答吗？为什么到了自己就不这样了？任性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吧！”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啊。”寒川只是无奈地耸肩笑道。 “行了，行了，行了，你怎么样都无所谓了，那么接下来你就自己一个人接着玩吧！” 在寒川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真红原地一蹬就飞快地消失不见。 “什么意思啊？这家伙？”有些疑惑地叹了口气，寒川从袋子里抓出一罐咖啡来，“这下最后的保险算是泡汤了……水银灯的话还是算了吧。” 顺手用手机发出了一条讯息，寒川靠在冰凉的建筑物上闭上了眼睛。 ———————————————————————— ———————————————————————— “怎么可能！”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黑子猛地叫着站了起来，桌子上的咖啡杯也被她的动作震得微微颤动起来，杯里咖啡色的水面上倒影出少女纠结起来的眉眼。 “我没有必要骗你。”木山春生的样子已经恢复了优哉游哉，倒不如说她天生就是个不太会表露情绪的人，“寒川泽月对我提出的请求就是将幻想御手的网络固化，交换条件是我在研究所的权限进一步解开。我和他说的是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他在三十五个小时之后会回来找我。” “别开玩笑了！寒川学长根本没有制造那种可以链接AIM扩散力场东西的能力，倒不如说你自己作为这方面的研究人员才是最有嫌疑的！同时，寒川学长也不可能能够干涉到你的工作，不要告诉我没有任何证明你就相信了这种话。”白井黑子已经瞪着木山春生走到了她的面前，如同连珠炮一般叫着，面前这个研究员已经和她明确地说明了幻想御手的详细信息，而这显然不是寒川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做到的事情，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也一样。然后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黑子看向身后站着的殊木真名，这个大自己三岁的少女正紧咬着嘴唇，身形有些颤抖地靠在沙发上，显然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情吧？“你也说些什么啊，你不是和寒川学长是同学吗？” 粉色长发的少女看上去很不平静，她带着有些呜咽的声线开了口，仿佛是在说什么自己打心底里排斥的东西一样，“白井同学……寒川君他，有这个能力。” “所以说吧……什么！？你说什么！？”诧异地扭回头来，黑子失声问道，一旁的木山春生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再次端起属于自己的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凑到嘴边。 “我说，制作幻想御手的音频，提升木山春生在研究所的权限，这种事情，寒川君他全部都做得到……” ———————————————————————— ———————————————————————— Ps.1：这一章的东西下一章会给出具体的解释嗯！ Ps.2：有人提出了意见嗯，现在回头看看第一卷的前面确实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有些拖沓，不过正因为我是这么想着的，所以才会写出这些东西来，而且第三卷的话会有第一卷的人重新出场的。那个啥，好像说的东西有点远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