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混乱
在前往市中心的桥牌俱乐部的途中，大家的表情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兴奋，因为只要找到了莫兰上校，看似无懈可击的案件就会被我们打出一个缺口，这将是我们打通这个游戏的重要转折点。 我有些心神不宁，一边和大家一起走着，一边不停地擦拭着枪管，检查着弹夹，保险……一遍又一遍，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这样做，我就无法沉下心来。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哀走在众人的后面，扯了扯我的衣服，低声向我问道。 我回头一看，只见真由也满是担忧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道：“没事，放心，一切就交给我吧。” 没错，不会有事的，我经历过这么多的坎坷，不可能被这一点挫折打败的。 大家，一定要由我来保护！我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小哀深深地看着我，欲言又止，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忧虑，可我并没有注意，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远处的桥牌俱乐部的门牌上了。 “那么，大伙在这里等我，我和明辉从后门溜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走到桥牌俱乐部的门口，柯南对大家说了一句，拍了拍我的肩道：“跟我来。” “小心啊。”小兰有些不放心地嘱咐了我们一句。我点了点头，就跟在柯南的后面溜进了俱乐部的后门。 一进到俱乐部的内部，一股喧嚣的热气扑面而来，呛鼻的烟味，nongnong的汗味，酒臭味，以及大厅里面三教九流恣意玩乐的喧闹声充斥着我们的大脑，甚至一瞬间让我们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适应了一下，定了定神，我和柯南躲到了楼梯扶手的大木板后面，通过楼梯扶手的空隙，露出一双眼睛，小心地观察着房间里面的情况。虽然房间里面人来人往显得很是杂乱，但很快，我们就从一群人里面找到了我们想要寻找的目标。 那是一张红木制成的有五个座位的大桌子，桌子边上坐着四个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在打牌，其中的三个人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衣装很是得体，大概是当地有名望的士绅，而第四个人却引起了我和柯南不约而同的注意，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有些花白的头发梳拢得一丝不苟，袖口和领口的扣子也端端正正地扣紧，只是坐着，就有一种凌人的气势，像是随时要扑出去猎食的豹子一般，穿戴整齐的西装被肌rou撑得鼓鼓的，而且看得出来，是带着枪的，尽管只是在玩牌，坐姿却异常地端正，面色冷肃，偶尔眯起的眼睛里面不时闪过一丝寒光，暗藏狡黠，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物的毒蛇一般，令人凛然。 这个人，想必就是莫兰上校了吧。 令我们有些奇怪地是，这张坐姿的主位上面一直空着，主位的面前，还整齐地摆放着一瓶红酒和一个杯子。而玩牌的四人，尽管一边玩牌，一边嘴里不停地啰嗦，自始自终却谁也没提起过有关主位的话题，显然，那是为大人物留着的位子，而且是一位四人都认可的大人物。 我与柯南对视一眼，默默点头，不必说话，我们的意见已经达成一致。 “一张。”桌子边上的人丝毫没有察觉我们的窥伺，仍然惬意地玩着扑克牌。 莫兰上校先是看了一眼对面人身后的猴子，见猴子在拿着碟子里面的果子吃，微微一眯眼，一边说着：“我两张。”一边从手中抽出两张牌扔到了桌子上。 “那只猴子。”我微微凝神，道。很明显，莫兰在利用那只猴子作弊，经过训练的猴子，可以看着眼前人手中牌的不同花色，而选择吃不同的果实，而莫兰面前的那个人，显然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莫兰的圈套。 “嗯。”柯南也看出了这一点，微微颌首。 果然。 “顺子。”见莫兰跟牌，莫兰对面的人得意洋洋地摊开了手中的牌，却没看到，莫兰嘴角隐现的阴险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是同花。”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不，应该说确实是早就知道，莫兰也同样放下了手中的牌，刚好比对手的牌面大一点点。 “怎么样，能把莫兰生擒了吗？”柯南低声向我问道。 “……交给我。”看着柯南充满信任的目光，我微一踌躇，摸了摸枪，咬着牙就应了下来。 是的，在这个世界，不管如何，我都要站在最前面，把大家平安地带回去！ “没关系，只要像以前一样就好，不会有危险的。”我在心中给自己暗暗打着气，手中的枪似乎给了我无限的勇气。 “呦！莫兰，玩的很尽兴嘛！”我现身走到了莫兰打牌的桌子前，哂笑着看着众人，道：“当然，不出老千就更好了。” 因为突然有人插话，在这张桌子说玩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而柯南，则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的分散的空当，来回地在现场穿梭，查看着有没有其他的需要注意的人物。 “小鬼，注意你说话的口气。你有我出老千的证据吗？”听到我的话，莫兰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缓缓起身，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带着暴烈的气息向我压来。 “当然。”我一边与莫兰虚与委蛇，一边将手抚向腰间，暗暗打开了枪上的保险栓：“那个猴子跟你关系不错吧，搭配得很默契嘛，看着眼前人的牌，左手黑色，右手红色，所吃果实的数量就是牌面的大小，不是么？” 听到我的话，莫兰上校悚然一惊！ “莫兰！你太卑鄙了！”坐在莫兰对面的人听明白了我的话，再看到莫兰突然变了的脸色，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即气得拍案而起！ “嘛，你们的事怎么样都无所谓，莫兰上校，能告诉我莫里亚蒂教授的下落吗？”我冷笑着，从腰间抽出了准备已久的左轮枪，双手握紧，瞄准莫兰的脑袋。 一切都在我的计算当中，先是搅乱他们的牌局，激起他们的内讧，然后说出莫里亚蒂教授的名字扰乱莫兰上校的心神，最后只要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枪顶住莫兰上校的脑袋，安全退出就可以了，必要情况下可以击毙莫兰上校，反正这里这么多的流氓混混，总会有人给莫里亚蒂教授报信的，想必到时候，莫里亚蒂教授自然会主动地找我们。 “呃！”好像是听到禁忌的事一样，一从我的口中听到“莫里亚蒂教授”的字眼，原本还有恃无恐的莫兰顿时脸色大变：“小鬼！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说着便毫不犹豫地向我逼来，原本就庞大异常的身躯此时更是显得恐怖无比，简直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狗熊一般向我扑来，原本就暴烈的气息变得更加暴虐，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闭嘴！站住！”我一边狠声说着，一边猛地侧身，闪过莫兰扑过来的身子，趁着莫兰扑空的空当，以右脚为轴，左脚蹬地，如同猴子一般，身体灵巧地三百六十度向后转，正好和莫兰的身体形成错位，在刹那间转到了莫兰的身后，接着借着旋转而产生的惯性，猛地一脚朝着莫兰的膝盖窝踩下去！ “咔！”力量虽小，却也恰到好处地起到了作用，莫兰措手不及地跪倒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冰冷的枪管已经顶上了他的后脑！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间便已结束，看到这一幕的人，大概只是觉得眼一花，场面便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我用枪顶着莫兰上校的情景了吧？别说是在场的众人，就是一直紧盯着我动作的柯南，都没反应过来。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我微微一笑。其实我刚才紧张得很，心都快跳出来了，到现在还砰砰乱跳。因为身为真正的小孩子的我，力量实在是太小了，而莫兰又是军官出身，万一我不能瞬间制住他的话，我就完了。我没有直接开枪，是因为我知道，如果开枪，胜算反而不大，因为以我的力量，很难控制住开枪所产生的后坐力，即使距离只有一米，打中莫兰的几率也是不大的，反而有可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还不如引而不发，让他们的心里多少有一些忌惮。 “呵呵呵……”出乎我意料的是，莫兰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眼，很是渗人：“小鬼，你觉得你赢了？” “什……” 下意识地感觉不妙，然而我的身体却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见莫兰上校原本背对着我的身体猛地向前一窜！熟练地就地一滚！我条件反射一般地扣动扳机！ “砰！” “呃！”子弹激射而出，莫兰立时闷哼一声，然而，这次却是我败了。 巨大的后坐力直接将我掀翻了一个跟斗，将我摔得头晕眼花，如果不是我双手持枪的话，想必这一下就足够我手腕脱臼了。而由于后坐力的缘故，我持枪不稳，枪口上扬，子弹只是从莫兰的左肩上擦了过去，和我之前所想的一样，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而我，已经大势已去了。 “给我把这群小鬼抓起来！”捂着左肩的莫兰上校大声向大厅里其他正在打牌的混混下令道！ 我之前的打算完全落空了！ 我高估了我自己的能力，同时，我也低估了莫兰上校对莫里亚蒂教授的忠心，没有想到莫兰上校即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莫里亚蒂教授。 眼见大厅里众多的混混轰然向我扑来，我有些手足无措地四处乱跑躲避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一直在一边躲着的柯南，也因为我的失败而暴露了出来，上蹿下跳地躲避着混混的袭击。 事实上，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适应我现在的身体和力量，没有真正地意识到，一个小孩子的力量意味着什么。 刚才莫兰上校其实只是因为大意而吃了我一点小亏，根本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栽倒的那一下，与其说是被我踢倒，不如说是被我绊倒，是他自己因为身体失衡而跌倒，而不是我所想的因为我的踢击而倒下，所以，他才能迅速地反应过来，并对我的枪口进行躲避。而我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躲开，什么都做不了，他的动作对于小孩子的我来说太快了，快到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就像每个人都知道，赛跑的时候只要迈的步子比别人大，频率比别人快就能获胜，却只能看着自己落后而控制不了自己的腿一样。开的枪也是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才会哆嗦一下，无意中触动扳机。 总而来说，我是彻底地败了，因为我没有看清自己的能力，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敌人。 “小心！” 我猛然一惊，只见一根木棍猛地向我挥来！棍子还没有打在我的身上，一阵猛烈的风已经扫到了我的脸上！ 躲不开了！ 我放弃一般地闭上眼睛，小孩子的力量果然太弱了，弱到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却不见有棍子落下，我睁开眼一看，只见小兰正微笑着看着我，眼中满是关怀：“小辉，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危险呢。” “小兰……jiejie……”我有些发愣地说道。 见我没事，小兰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又再度向着柯南的方向冲去。 “柯南！明辉同学！我们也来了！”随即，耳边传来了元太熟悉的大嗓门，伴随而来的，自然是“稀里哗啦”的鸡飞狗跳的声音。 我抬眼一看，发现不知何时，原来约好等在外面的小兰和小孩子们一股脑地拥进了这里，元太、步美、光彦、江守、诸星……甚至连真由都在，一个都没漏。 “你们……”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我的失败，导致大决战提前了。这岂不是糟糕了吗！ 我一边狼狈不堪地躲避着四面八方的袭击，一边拼命地想着应对的方案，然而，力量相差太悬殊，完全没有办法可想！只是躲避袭击，就已经让我快要筋疲力尽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这个问题我很快就不用担心了，因为…… “明辉同学！小心！！”因为心不在焉，又或者说是力不从心，很快，我就再次危机重重了，但是，就当在再一次遇到危险时，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菊川猛地扑倒在我的身上，袭来的木椅在菊川的身上爆碎，菊川的身上亮起了阵阵的光芒，不必说我们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明辉同学，这样我就还了你之前救命的情了，诸星和我们说过，你有一种大人物的气度，希望你能带着剩下的人走出去。”这是菊川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菊川消失后不久，步美，光彦，元太，真由也相继步入了菊川的后尘，遭到混混的袭击而消失。对于小孩子来说，这场和大人之间的正面冲突从一开始，胜利的可能性就是零。虽然小兰的空手道很厉害，但被众人缠住的她，也并没有余力来保护我们。 在小孩子们拼死的保护之下，我这条贱命终于被保存下来了。 我完全懵掉了，他们消失时候的神态一直在我的脑中盘旋不去，尤其是真由，直到很长时间之后，我依然无法忘记，真由那颤抖着向我伸来的求助的手，那哀怨的眼神，微微蹙起的眉毛，轻轻翕动的双唇，以及消失瞬间的绝望……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救不了大家？为什么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 果然都是我的错么？ 没错，如果不是我刚才大意的话，如果我能在莫兰动的一刹那就一枪打死他的话，如果我早就料到莫兰不会束手就擒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 保护不了大家，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柯南也会马上把我交给警察的吧？ 耳朵嗡嗡作响，头好痛，这里明明的我明明只是精神体，为什么还会头痛…… “明辉！你怎么了明辉？！！醒醒！你不要吓我！醒醒！”…… 谁？谁在喊我？ —————————————————————————————— PS：耽误了这么久才开始重新更新真是抱歉，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故，不过之前说过的话依然有效，欠更我会记得的，暑假我也会尽量多更的，所以大家尽管放心。 PS2：这章的字数少了一点，不知道大家看的习不习惯呢？毕竟以前都是七八千字的大章呢，相比之下，这个可是少有的小章了，五千字的小章……不过即使字数少一点，两章连更的话，也不算偷懒了吧？ 希望大家看书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