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争吵
李鸾带着赵红颜住进一家酒店。 “你想怎么办？” 赵红颜看着李鸾。 “我想先回上海看看再说。爸妈他们应该在上海，我去探探他们的口风。你就先住这里行不行？”李鸾想了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赵红颜。 “上海？”赵红颜皱着眉。 “啊。”李鸾点点头，道：“凤年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上海。所以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那儿。” “所有人？” 还有谁吗？赵红颜很奇怪。 “啊。爸妈，宓姨，柳蒹葭，水云烟都在那里。” 赵红颜蹙眉不改：“柳蒹葭？” “嗯。她七年前被凤年骗出国，不久前才回来，而且……”李鸾看了她一眼，犹豫着接下来的话不知该不该说。 “而且什么？” 李鸾苦笑道：“她还带回来一个孩子。” “孩子？凤年的？” “这个不清楚。大概吧。” 问完以后，赵红颜便不再开口，目光一直涣散的注视着前方。 李鸾无奈的看着她，然后走到小毅身边，给他放开电视。 “阿姨？”小毅看着李鸾。 “怎么了？” “阿姨她……”小毅看着赵红颜。 “嗯？” “阿姨，我们要住在这里吗？”小毅收回视线。 “暂时住在这里。”李鸾笑着回答，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毅。”小毅回答道。 “赵毅吗？”李鸾小声重复了一句，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叫她阿姨呢？” “因为我是阿姨收养的啊。她不让我叫mama，一直叫阿姨。”赵毅沮丧的回答。 “收养？”李鸾看着赵红颜，摸摸赵毅的头，没再多说什么。 赵红颜的目光终于恢复了焦距，朝李鸾叫道：“我也要去上海。” “为什么？”李鸾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为什么。”赵红颜强硬的说道。 李鸾思考一会儿，点头道：“好吧。不过，去了那边，你要听我的安排。这是条件。还有……”将视线落在赵毅身上，赵红颜见她的动作，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主动道：“小毅是我出来以后在孤儿院领养的孩子。” “是吗？”李鸾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听你的安排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什么都要听我的。反正我不会害你。” 赵红颜沉默片刻，答应了她的要求。 “好。不过……” “还有什么？” “到了那里，我要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你还有什么事？” “私事。” “不会是去找柳蒹葭吧？” 赵红颜摇头道：“不会的。至少目前不会去找她。” “好。我答应你。” 赵红颜说完这些话，脸上依然忧郁不散。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李鸾看着这样子的赵红颜，心里发酸，险些掉下眼泪来。 在水云烟走后，杨俊跑进柳蒹葭的办公室。 “干嘛？”见他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柳蒹葭奇怪的问道。 “姐。你和水云烟的关系真有那么好啊？”杨俊简直太崇拜柳蒹葭了，一直高高在上的水云烟在柳蒹葭面前就像受气的小女人一样。他相信，此刻唐韵和戴舒望的想法和自己一样。 柳蒹葭用无聊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意的说道：“以前是一个大学里的。” “这样啊。” “对了。这些签名。你拿出去对他们说，谁能够做出好的成绩就当奖品吧。” 杨俊啧啧称赞：“水云烟的签名可少见。你这一摞拿出去，怕是会引起疯抢吧？” 柳蒹葭白了他一眼，道：“不跟你闲聊了。等会儿我要回去一趟。早上我回去的时候卿颜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卿颜发来短信说在一个叔叔家里，柳蒹葭虽然不放心，但是卿颜并没有发不好的消息过来，也算打消了她的一个疑虑。但卿颜毕竟是小孩子，总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疯吧？ 按理说别的父母在儿女不见以后，还不得发疯似的到处找啊？ 但是卿颜不一样，那孩子很聪明，虽然年纪小，但懂得东西不一定比十五六岁的孩子少。既然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柳蒹葭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不会干预的。 杨俊点点头：“好。” 杨俊还要说什么，却听见柳蒹葭的手机响了。柳蒹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通电话：“妈？” 柳母道：“蒹葭啊。” “怎么了？” “过两天你爸生日，你不回来吗？” “当然要回来啊。”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吧。我这两天这边忙得不可开交。放心吧，妈，爸爸生日前我一定赶回去。” “哦。这样就好。虽然工作忙，可你也要保重身体，别累坏了啊。” “嗯。我知道了。” “对了。还有个事要跟你说。” “怎么了？” “小玉，回来了。” “小玉？”听见这个名字，柳蒹葭脸色陡然一变，带着些慌张，声音有些颤抖，“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年夏天，自己对她做下的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回来有些时间了。前两天她给我打电话说你爸生日她要带男朋友回家。”柳母笑着道。对她来说，那个孩子就像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不过也和柳蒹葭一样，刚上高中就毫无预兆的到英国留学去了，已经十年没见过了。 柳蒹葭此刻心中很混乱，母亲说的话再也听不下去，随意应付两句后便挂了电话。 杨俊见她心情不好，没有多问什么，默默的退出办公室。 柳蒹葭痛苦的按着额头，心如乱麻，她竟然回来了，她竟然回来了，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她呢？ 关玉早早的起床给两人做好早餐，却没有在小女孩的房间发现她的身影，还以为她跑哪儿去了。直到男人出来，她用眼神询问，男人无奈的指指自己的房间。 关玉奇怪的问道：“她怎么跑你那儿去了？” “非得让我讲故事。” “讲故事？” “啊。说不听故事睡不着。” 关玉轻轻一笑：“真是个小孩子。” “是呢。” 关玉将早餐端上桌。 “快吃吧。我去叫她起床，等会儿送她回去。” 男人道：“还是我送她回去吧。” “你？能行吗？”关玉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就他现在这身体，走两步就要倒下来，还送小女孩回家？ “不远的话可以。”男人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你不是还要上班吗？小姑娘昨晚闹了半宿，你去叫她多半起不来。” “也不是太远。我昨晚开车回来，也就十多二十分钟的路程。” “这样啊。那还是我送吧。” “随你的便吧。”关玉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人面对面的坐下吃早餐。刚吃到一半，关玉道：“等两天跟我回晓城一趟。” “晓城？为什么？”男人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关玉虽然没有看他的脸色，不过却好像知道他的样子，玩味的抬起头，道：“我姐爸爸生日。你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出场。” 男人脸色大变，怒火拒绝：“不去！” 关玉冷笑道；“必须。由不得你。” 男人叹气道：“小玉，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报复！报复她，报复你！我要让你们痛苦一辈子！” 男人默然的看着她变得有些疯狂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你就要这样作践自己？” 关玉冷笑道：“作践自己？比起你们对我做的事，这算得了什么？” 男人漠然不说话。 关玉道：“你还不知道吧？她回来了哦。你别以为我吓唬你的，她回来的事是她妈亲口跟我说的。” 男人抬头看着她。 关玉依然冷笑：“机关算尽太聪明。她还是回来了。你还是想想你该怎么跟她说我们的关系吧。哈哈~”她疯狂的笑着，仿佛已经看见了两人见面时的样子。 的确很可笑。 关玉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下来，她任由眼泪淌下脸颊，眼中布满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