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凶乍现（上）
晨曦微弱，林里的鸟儿开始歌唱，万木一片生机，整个武当山沐浴在一片曙光之下。只是在这个本该宁静的清晨，武当山上却显得分外的吵嚷，因为武当山的沿路上都有众多的武当弟子把守，而早早前来武当山敬香的香客却被武当山下把守的弟子告之：武当观内有要紧的事要处理，非武当之人不得入内！上山祈福敬香之人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听到这番话都自行下山去了，看的出武当山上确实发生的了重大的变故。 而此时武当山下的一处废屋之上却升起了袅袅的轻烟，因为地处偏僻，武当山上的巡游弟子并未发觉。而屋内却是杨百川正在灶台添火，锅里也不知道煮的是什么，而陈万壑正躺在灶台旁边的一堆干草上。 这时陈万壑悠悠醒转过来，突然大喊一声：“救命啊！着火啦！。”然后猛的翻身而起，接着便奋力朝外跑去。此时站在一旁的杨百川见状顺手拾起灶边的一块小石子随手弹出，立时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响起，显然所用的力道不弱。 “哎哟！疼死啦！”那边的陈万壑立即摔倒在地，接着便抱着腿大声的痛叫起来。 杨百川快步走到陈万壑身边一把将地上的陈万壑拎起来，接着便丢到那堆干草之上，轻言道：“你的伤势还没好，暂时不要乱动，你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玄青观内？那场火到底是不是你放的？还有，为什么你会背着武当掌门的灵牌？”杨百川望着仍在抱腿痛哼的陈万壑一连串的问起来，话里透着一股凌厉却带着一丝关切，似乎是在后悔自己刚才所弹石子的力道过大。 杨百川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想自己一向不屑于与他人多说废话，但自己每次看到这个小鬼头，却有种无奈感，甚至是，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应，牵引着自己。杨百川摇了摇头，看着陈万壑。 过了片刻，陈万壑脑中慢慢的清醒起来，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人正大声喝问自己人，接着便双眼盯着屋顶发起楞来，竟是对杨百川的话丝毫不睬。杨百川见状提高声音厉声道：“陈万壑！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快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玄青观，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纵火！”杨百川这时的语气极为严厉，似乎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便会一掌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给了结了。 过了半晌，陈万壑终于把眼睛转向杨百川，口里强硬的说道：“是我又怎么样？既然你说我的命不值钱，那我偏要做件惊天动地的事让你知道，我陈少爷不是好惹的！至于那堆灵牌.我还正准备带回家当柴火烧，怎么样，你现在满意了么？” 杨百川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正准备出手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转念想道：陈万壑这小子虽然顽皮胡闹，但这伤天害理的事他未必做的出来，我且吓他一吓，看看此事是否另有内情。略作思索之后，杨百川突然大声喝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可知武当的掌门怀素真人当年与我有恩？且不论私交，你竟敢放火烧毁武当玄青观，你可知观内都是历代武当掌门的灵位！？昨日我是见你孝义可嘉才出手相救，想不到你不知感恩，居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这此我绝不会姑息于你，受死吧！”说完虚抬左掌，右足跨出，一掌便欲击下。 陈万壑看到杨百川这架势，登时吓破了胆，当即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道：“大侠饶命啊！我没有放火，真的不关我事的，我到武当只是来找你晦气！我真没有放火。我其实是准备到观里偷几个灵牌藏起来，再到墙上写你的名字嫁祸你，火真的不是我放的，大侠饶命啊！你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还没有小呢，杨大侠….饶命啊！” 杨百川听到这话立即收手，随即背过身来站在一旁，生怕陈万壑看到自己脸上的笑意，但心里确实是觉得好笑，适才还嘴硬无比的陈万壑居然被自己吓成这样，看来这小子还不是一般的怕死。心念略转之际杨百川忙收摄心神，依然厉声问起来：“你还狡辩，昨晚我在观内搜查多时也没有发现一丝痕迹，整个玄青观内就你一人，你还说这火不是你放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我就一掌毙了你！”说完再次举起左手，脸上布满杀气。陈万壑哪见过这架势，于是立即便将自己昨晚发生的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太阳渐渐的升起，武当山上的雾气转瞬间便一扫而空，整个武当山也笼罩在一片金色祥和之中。武当真武大殿之上，怀素真人正和众长老们商议事情，殿内还有很多作浅蓝色道袍的道士端坐在一旁，看来这些人的职位只是比长老们略低。 “掌门师兄，事实胜与雄辩，昨晚玄青观刚刚失火他杨百川就赶来了，事情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当时还有很多人看到他飞入观内，我们武当派与他杨百川无恩无义，他怎么会甘心扑入火中替我们找所谓的纵火之人？再说，现在都过了三个时辰，他为什么还没出现？依我看这个纵火之人很可能就是杨百川！掌门师兄，我知道你与杨百川交情非浅，而且与他的父亲是故交，但这毕竟是私人的事。我也知道杨百川的功力高深莫测，而且权位极高，但我还是希望掌门人你能秉公执法，速速派遣众弟子捉拿杨百川，将他千刀万剐！”说这话的却是那个厉长老，而此刻厉长老满脸怒容，似乎不把杨百川碎尸万段誓不罢休一般。而坐在一旁的众多门人还有一干长老们纷纷附和，他们都觉得厉长老的话很有道理，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嘈杂。怀素真人正欲抬手阻止众人的喧哗，突然一响如洪钟般的声音传来。 杨百川沉声道：“厉长老，你怎知本座昨晚没有葬身于火海之中？不过晚辈若是真的葬身于火海，想必长老你一定会很失望吧？”来人正是杨百川，只见他迈步走入大殿，人尚在门口，声音却响彻整个大殿，顿时打破了满堂的喧闹，殿上众人都转身朝杨百川望去，只见他健步而行，当走过厉长老的身边时，一双虎目精光一闪，随即淡弱，最后走向怀素真人身前，抱拳行礼道：“真人，晚辈杨百川拜见！昨晚匆匆而别，晚辈甚是愧疚，只是晚辈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所以没来得及通知真人，还望真人见谅！” 怀素真人微微点了下头，正欲开口询问，却料站在一旁的厉长老突然大喝一声：“杨百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武当众弟子听令，摆出八卦剑阵，务必抓住这个纵火狂徒。”此话尚说到一半，厉长老便剑拔出鞘，一道凌厉的赤色剑气直射而来，这宛如偷袭的一剑却是让大殿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堂堂一代长老居然偷袭一个后辈，让自诩名门正派的武当众人所严重不齿。而此时突遭变故的杨百川却是处变不惊、纹丝未动，眼见剑气即将击中之时，猛地向后倒退一丈开外，身体变得空明起来，而厉长老所挥出的剑气刚遇到那空明形质的气体便消弥于无形，厉长老立即收剑朝后退去，口里颤声道：“剑阁的绝学--混元神功？” 杨百川望着正青白着脸的厉长老，轻笑一声，说道：“不错，正是混元护体神功！不过比起厉长老刚才所使的烈阳神剑，那是大大的不如了，只是不明白厉长老为何如此急于下杀手？怀素掌门都没有说话，长老你却敢在这真武大殿之上拔剑相向？莫非是想杀人灭口，难道，你，心中有鬼？”杨百川的语气越来越冷，一步步的向厉长老逼近，厉长老只觉得一股如山一般的气势压了下来，沉重的快要喘不过气了，当下连忙运起内力相抗，却是螳臂当车，顷刻间便被化于无形之中。 厉长老冷汗骤下，慢慢的向后退去，急忙收起手上的长剑抱拳向怀素真人说道：“掌门师兄，我刚才一时情急才会出手对付这个畜生，想起玄青观内众位祖先的灵位就是毁在这个畜生的手上，我实在是悲痛不已才会.。掌门师兄请你下令，我厉无忧定会跟这个畜生拼了，以保我们武当百年的声誉！！”说完便跪到一旁等候怀素真人的施令 “这..”怀素真人望着跪在下面的的厉长老，又望向站在一旁的杨百川不禁两难，一个是自己的师弟，一个是与故交之子，确是难以抉择。怀素真人内心深处却知，昨晚之事定与杨百川无关，而自己的师弟如此紧张，定有问题，但现在杨百川已遭到众人的怀疑，而且又没有证据来证明，此时但凭自己的话恐怕不能说服大殿众人，怀素真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站在一旁的杨百川却突然大笑道：“厉长老，刚才是谁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难道在你心中武当派只是地狱吗？” 厉长老显的很是焦急，竟站起来走到怀素真人身前以求掌门发号施令道：“杨百川！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武当的人又岂只我一个，我们武当派在场的高手联手，摆出八卦剑阵，相信就算你有孤星剑在手，也是插翅难飞，掌门师兄请你速下令叫弟子布阵，即刻诛杀此人！以雪耻辱！” 杨百川见状哈哈大笑道：“惺惺作态，真是可笑，你看这是什么？”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灵牌，灵牌上写着“武当第十九代掌门人玄真真人之灵位”，本来这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灵牌，而厉长老看到此灵牌后突然大惊，接着便跃起身拔出长剑刺向杨百川肩头，左手伸出欲抢夺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