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清灵宴(十七)
二十个幸运儿被选了出来,他们有些激动,或者说有些害怕的走到了广场之中,他们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人是农夫,有人是绣娘,还有人是街边的小贩…… 这些人很少有机会被这么多人关注,有些人两只腿还在那瑟瑟抖,显然很紧张。 狄仁杰看着这些人说道:“接下来你们就是这场比试的裁判,你们认为好的字,就能够取得本场比试的第一,所以你们一定要慎重,要仔细的选!” “狄阁老,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认真的选,选出我们认为最好的字!” 这人说话倒是不吭不卑,神色也镇定了,身上的衣服也很光鲜,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穷苦百姓。 “这样最好,一会学生们开始写字,他们写完字以后,你们就选择你们认为好的字,其中选中的人最多的人,就会赢得这场比试!”狄仁杰对那些人解释道。 那些人对着狄仁杰拱手说道:“诺!” 二十人的声音零零散散、有大有小、参差不齐。 狄仁杰对场中的几位书院的学生说道:“你们现在可以开始了,每人最多写出十六个字,时间为一炷香,时没有写出,就算弃权,开始吧!” “狄阁老,我还有话要说!”王英达再次喊道。 狄仁杰有些不耐烦了,心想就你事多,不过他表面上却堆满了笑容,说道:“你还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狄大人指定几个字,我们写完以后,将纸张的顺序打乱,然后给这些裁判来看,这样除了我们这些写字的人,谁也不知道上面的内容是谁的。 我们在上面写上编号,在场上在立几个牌子,也在上面写上相应的编号,到时候他们认为那副字写的好,就站在编号的后面,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狄仁杰微微沉思一下,说道:“刚刚大周书院的这名学生说出一种新的评选方法,其他书院有人反对么?” 其他书院的人此时还能说什么,当然不会反对了,万一惹恼了李东升,那可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过了一会,狄仁杰说道:“既然没人反对,就按照他的提议,进行笔试!那你们就写刚刚天师做的那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以一炷香为限,现在就开始吧!” 一名仆役捧着一个香炉走了上来,点燃了香炉上的一炷香。 比试在几经波折之后终于开始了,四大书院的学生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气定神闲,摒除心中的杂念,开始在雪白的纸上写下李东升的诗句。 王英达却没有着急落笔,而是微笑的看着那二十位被选中的人,好像这些人不是裁判,而是二十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一般。 本来这二十人站在场中被那么多人看着就有些紧张,现在被王英达直勾勾的盯着,更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个回答狄仁杰话的人看到王英达看着他,对着王英达拱了拱手说道:“公子,不知道吾等有什么好看的,要公子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王英达笑着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应该怎么写,才能够将让你们认可我写的字?” “那公子可有头绪?” 王英达摇头说道:“没有办法,我似乎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要把自己埋了!” “我想以公子的气魄、胆识、智慧,想找个方法并不难,可惜的是时间只有一炷香,如果公子不快点动笔的话,写不完天师大人的那诗,恐怕您就输了!” “狄阁老,你就不管么,他明显在和评判套交情,这是想获取好感,而且还会影响其他学生写字!”有书院的弟子大声的反对。 狄仁杰朝王英达说道:“比试期间,不准说话!” 王英达对着狄仁杰拱了拱说道:“诺!” 他又朝那人笑了笑,提起毛笔,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时值正午,天气越炎热,在场中比试的学生可没有冰块可以消暑避寒,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头顶纸上滴落下来。 青璃书院的沐水灵不小心将一滴汗滴到了雪白的白纸纸上,她立马将那张纸给揭去,重新写了一张。
王英达连比两场,又说了那么多的话,他面对众人,面对当朝的宰相,依然不落下风,虽说这其中有李东升背后支持的缘故,但是也不得不说他确实一个难得的人才。 他此时的长衫早已经湿透了,站在场中,就连扇子扇出的风也是热的,面对这么多人,他不紧张是假的,第一次面对朝廷大员,为自己、为书院争取利益,他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做的事情有些乱来,幸好他有一个好老师兜着,这要是放在四大书院之中,他恐怕早就骂死了,不,恐怕他连说完这些话的机会都没有。 李东升给了他机会,他自然要拿下这场比试,回报给李东升。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但是这诗很短,四大书院的学生很快就写好了,他们对于自己的作品非常的满意,将毛笔放下,朝王英达看去。 此时的王英达依然在奋笔疾书,根本没有书法的那种气定神闲,手中的毛笔大开大合,看上去特别的夸张,那姿势不像在写字,好像在跳舞一样。 “哼,就这姿势,还想写出什么好字?” “这么夸张的动作,这是想哗众取宠!” “肯定是想用动作博取好感,好像杂耍一样,不过这有什么用?” …… 场中传来各种嘀咕声,他们害怕千牛卫,不敢大声的宣扬,可是几千人一起嘀咕,那声音可不小。 王英达充耳不闻,将脸皮厚挥到了极致,既然在那里大刀阔斧、大模大样,极其夸张的写字。 那炷香越烧越短,眼看就要烧完了。 魏升在小木屋里问李东升:“这么夸张的写字手法也是你教的?” 李东升单手捂着额头说道:“这么丢人的手法怎么可能是我教的,我有这么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