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传承，一部关于杨氏的传承

    这世上有鬼吗？我觉得有，在人的心里，每个人内心都有扇门，平时装点的正气凛然，一得机会，门开鬼出，什么人间正道，什么伦理道德，全部让鬼。

    走到卧室门口，望床看，杨妃正眯眼欣赏本人墨迹，看都没看我就说：“你鬼鬼祟祟地干嘛？”我走到“墨宝”站好三分委屈七分怨地说：“亲爱的，能看看我吗？你都看字多久了，来看看我…”。说完挥手，如赶一只苍蝇。

    “起开！你那有字好看。”杨妃一点面子都不给哦。

    “那好吧，我流落街头去了，真是一点不假：只见新人笑啊！”我失落地低头向外走。

    “站住！你死那去？”杨妃脸色微变，坐了起来看着我。我拎得清，这时候不能开玩笑瞎扯了，对她说：“我死到杨煜那边去，他貌似比我还失落。”

    “呀！他们回来了。”杨妃拿过电话，打了很久才通，她问：“怎么回事？这么久才接？哦，回来也不和我说声，有了媳妇忘了姐？嘻嘻，哦，现在就出门，我，我去方便吗？你们男人说事，好，我今天有点累，明天请你和你媳妇吃饭，好的，好的，拜！”说着起身在床上跪行到我面前，笑着张开双臂说：“亲爱的，抱抱，冷落了小宝宝，生气了？看这嘴噘的。”说着捏了我嘴唇下。

    冤死！我这嘴唇不噘都是噘的。太低估我嘴唇的厚度了吧！她还又说小宝宝。

    “你？”我瞪她眼，那知她也瞪我说：“怎么？不做我的宝宝，你做谁的？雨…”

    “哎哎！打住，当然是做你的咯！”我连忙制止，我知道她要说谁。

    “早点回来，这几天休假，好好陪陪你，以后恐怕要忙了。亲亲…”

    好不容易出了永恒家园大门，站在路口等车。

    这时的天已然很冷，寒风呼呼地从衣缝裤脚渗透进身体，然后蔓延至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枯树凋零，萧瑟寒风，满街零落的落叶枯枝，冷清的街道已没了多少人迹，路两边的各色商铺，在这寒冷的傍晚时分，早早的落下门，只有饭店滚出的热气，才点缀些生机。

    有点后悔这天出门，因为我这半条命的身体最怕寒冷，早知道我死活也要拖杨妃开车送我，拿出电话，用僵硬的手指触屏，艰难地找到杨妃的号码，点上却没按。算了，还是让她好好歇着吧，我一人冻着就行，何必还拖了她一齐，就让她继续欣赏我的大作吧！想起杨妃躺在床上，眯眼看字的模样忍不住的笑。

    这该死的出租，怎么连一辆都没经过？那怕是载客的。

    正寥奈地搓手跺脚间，从后面永恒家园大门驶出辆红色轿车，带着股冷风，“嚓”地停在我前面，车后突突地排着费气，我连忙捂鼻避到一旁。

    车窗摇下，探出张妩媚的脸对我笑说：“李总，这大冷天，立在这“采风”呐？”

    胡莉！我缩着脖跺脚却始终装不出潇洒，吸着鼻涕，努力挣出个皮笑rou不笑，俯身说：“采风又踩屎，这天连辆出租都没。”说着看看冒着白烟的红色轿车说：“你这车不错，嘿，真不错。”尽管和胡莉有些过结，但这寒风肆虐中，我还是低下不太高贵的头。

    胡莉呵呵笑，瞅瞅满脸热切期待的我，说：“想坐车？”我头点的比鸡嘬米还快，期待近似祈求地看着她，希望我自己都觉得难看的笑打动她。

    胡莉明晃晃的大眼闪动，我甚至都能听到“呲囔”刀出鞘的声音。她看着我笑说：“想坐车可以，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啥，约定！”我摸不着头脑，只想赶快上车。

    “哟，你都忘了？那还是让风吹吹，清醒些。”说完点油门，车子往前一冲。

    我大急，拉住半开的车窗，随车紧跑两步叫：“哎哎，你说呀，说呀！”

    胡莉停下车，笑着对我舔了下嘴唇说：“这个约定还算数吗？这些时候在家没少，那什么吧？”说着她有伸舌舔了下嘴唇。

    我喊：“别舔了，鼻血要出来了，还能上车说。”

    “不行！对待你这种无赖，没信用的人决不能心软！”胡莉非常坚决。

    “你想怎样？”

    “约个地方！改日不如撞日，躺在温暖的房间，享受着男欢女爱是人间美事。想想都兴奋。快点决定。”

    “这个啊？那，那算了吧，你走吧，我在等会。”我决定放弃蹭车的心思，脸上脱掉期盼甚至是祈求的面具，一脸的淡然，轻松，等等吧，或许下一分钟就会有车出现。

    胡莉有些失望地拉下脸，关上车窗，扔了句：“慢慢等吧！”

    “慢慢开，小心点！”我对着车尾气叫。

    红色轿车开出没多远，又倒回来，车窗重新落下，胡莉板着狐媚天成的脸说：“上车吧，请我吃顿饭总可以吧？”

    “可以。”我重又屁颠屁颠，走近车拉开门钻进车。

    两人经过一小段沉默，胡莉开口问：“我就奇了怪了，我们这些打工的还弄辆十来万的车代步，你个杨府驸马却肃立寒风街头等出租，还能恬着脸蹭车，真是够奇葩的。”

    我边搓有些麻木的脸边说：“这有什么？第一我没驾照，第二我和杨妃是朋友关系与有没车也没关系，她是她，我是我，好的是我们俩，和经济不相干。”

    胡莉听了扭头看着我也不说话，眼神怪怪的。

    “喂喂！胡小姐看路，看路，我有什么好看的。”我有些慌张地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胡莉没说话，转头看着前方。

    我舒了口气说：“至于蹭车，就像你们上班，挣钱生活，在公司的屋檐下头要低着，那现在你有车，我又不愿被冷风吹，头怎么昂的起来？”

    “哦，你到是个现实主义者。”她淡淡的说。

    “那是必须的。”

    “那么让你履行那份约定，你为何又不现实了呢？”

    “那是我的底线。我不会因躲避寒冷，做超越底线的事，那怕今天冻死。”我平淡，若无其事地说。

    胡莉第二次用那种奇怪的眼神凝视着我，仿佛我的脸上挂满红绿灯。

    我有些害怕，忙拍拍她说：“嘿嘿，看前面，姑奶奶！”

    “就不！”胡莉不知为何犯起倔来。

    “刹车，刹车！”我大叫着推她，“你有病吧？老看我。”

    “有，没吃药！”她终于又正常驾驶。

    我却带着一身冷汗，哭笑不得。

    车又惊无险地停在碧水华庭大门口，我下了车，拍拍车窗，对胡莉说：“谢谢了！…约个时…”

    话没说完，胡莉满无表情地打断我的话，“别约了，就今天吧。”

    “可我要去朋友家有事。”我有些不太乐意，请吃，又不是逼吃，那有如此紧赶着让人请饭的？

    “怎么？用过就滚蛋，是吧？嗯，确实挺现实的。”胡莉点点头，准备发动汽车。

    我拦住她说：“怎么听你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下车，这有家淮扬菜不错。吃的惯吗？”

    “随便。能吃就行。”胡莉带着胜利的笑容下车，像个凯旋的将军。

    等胡莉停好车，前后走进饭店，服务员把我们引到一张较小的餐桌坐下，刚想点菜，却发现杨煜一个人坐在不远处，有些孤独，有些意潦喝着红酒。

    一些时日没见，英俊高大的杨煜，黑瘦了些，原先灵动的双眼眯缝着显出些深沉，嘴唇上方淡淡的两抹胡须多出几分成熟，和男人味，一身质地考究的手工西装，此刻，他正端着被红酒，坐在放着几个菜肴的桌前发愣。

    我对服务员说：“我们和那位先生坐一桌，又转身对胡莉说：“我朋友在这，不好意思，我们坐过去吧。”

    胡莉白了我一眼说：“你都决定了问我，这次不算，我要你单独请，这次算工作餐。”

    “啥？工作餐。”我笑问，感觉她跟狐狸越发的接近相像。

    “送领导会晤，当然算是工作餐。我现在是司机小胡。”她调皮的笑笑。

    “杨公子，一人坐在这不应该啊！似乎缺少了什么，少了些颜色和点缀。”我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下。

    杨煜有些惊讶地回头看我，又看见立在我身后身材惹火，长相妩媚妖艳的胡莉更是惊的瞪大眼睛，里边渐渐充满怒火。

    “好呀，李牧然，你背着我姐，粘花惹草，胆子够大的，不怕我跟姐说？”

    “敢带来，就不怕你说。”我坦然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示意胡莉坐下。

    胡莉笑笑走过去向杨煜伸出手，大方的说：“很荣幸见到杨公子，我和李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司机胡莉。”

    杨煜忙起身握住胡莉的手晃动笑说：“我姐能给牧然配这模样素质的司机，真是疯狂。”

    “你姐？饶了我吧，她现在正在家琢磨怎样让我练好毛笔字。”

    我撕下餐具薄膜，把餐具给胡莉说：“他是远东的业务精英，今儿到你这，起风天冷车少，正好胡小姐路过，带我过来，本想请她吃饭表示表示，没想在这遇见你。”

    “哦，远东老蔡那的？”他点点头，眼睛一直看着胡莉。

    胡莉坐下笑说：“他是我们那的老总。”

    “哎，我去过几次远东怎么没看过你？啧，可我又觉得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

    胡莉笑说：“您大驾光临远东，那会住意我们这些小打工的，那时我们都是仰慕地看着您，都梦想找到您这样财貌俱佳的男人呢。”

    杨煜到也实在摆摆手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说实话我也就是投胎技术好点，落在大户人家，在物质上丰富罢了，所要承受的压力，担负的责任，普通人是感觉不了的，我有时真希望在普通人家生长，落的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我点了菜听他说冷哼：“哼，说的轻巧，没有物质做支撑你无拘无束的了吗？可能像他们一样。”我对不远处站的笔直的服务员努努嘴。

    胡莉也笑说：“是呀，我刚到西安时，生活所迫还去过豪狄思坐过台呢！那段日子可…”

    杨煜一拍桌子，皱的眉头一下舒展，兴奋地笑说：“对，豪狄思，我怎么觉的你眼熟，对就在那！”

    我和胡莉都惊讶他的好记性，杨煜看看我们的表情，摆摆手笑说：“我也不是记性好，而是和胡小姐遇见了次，可能胡小姐你忘了但我却记的。那年老头叫我到下面企业公司适应环境，轮到了豪狄思，我记得是由于在远东办砸了个案子被老头子一顿臭骂。当时难过，灰暗，心想现在我这年龄正好玩乐谈女恋爱的大好时机，成天这个案子，那个工程，婚姻都被指定好了，真正的感觉人生无趣，这天，从豪狄思出来，站在路边看着过往的车辆，这时天又下起雨，心更悲切，想老天都在为我哭泣，活着无趣，死了算了。正在鼓动勇气踌蹴去死时，一把伞为我遮住大雨，一个声音在雨中响起：“帅哥，想不开吗？你都想死，那我们怎么活啊？我看她，那时你比现在瘦，靓丽少了点现在的女人味，说完就要走，我喊住说伞？她在雨中摆手说：送给你了，帅哥！我拿着伞在雨中想这世上还是有些美好的，这世上比我难过的多了，他们都能好好地活着，我为什么不能？我打着伞在雨中走了很久，直到雨停。我一直想把伞还给那个女孩，每天在路口等，可都没等到，直到我快结束豪狄思的实习，在一次巡视中看见那女孩穿着暴露地陪客人拼命喝酒，心里挺难过的，又想起她雨中的话，和灿烂的笑容，就想等场子结束后把伞还她，再帮帮她。可我再也没见到过那个女孩，直到今天，牧然带着你过来，我一眼就想起是你，胡莉小姐，命运真是弄人。”

    胡莉听后看看杨煜，看看我笑说：“有这事吗？我可没那本事看出你想那什么。要是有想法，也会是：这小伙长的这么帅，咋想不开在雨中淋着呢，淋出毛病可是我们女生的重大损失。”

    杨煜和我都笑，杨煜说：“不管胡小姐当时怎么想，点醒当时迷糊的我是事实，来，胡小姐，为当时你说的话，为今天的重逢干杯！”看我也端起杯，脸拉下说：“去去，我和胡小姐重逢你凑什么热闹？”

    我干笑笑说：“嘿嘿，为你们高兴啊！”

    胡莉放下酒杯对杨煜说：“杨公子，没李总带我过来，我们那能见面？”

    “对，对，这到是的，来我们三人一起喝了这杯！”

    余下的时间里，杨煜一直和胡莉说笑，似乎忘了今天他要和我谈的事，或许胡莉的意外出现让他不好开口，要是如此他要说的似乎是比较重大，不想人知道的事。什么事呢？还有他消失这段时间去干什么？想起他和高圆圆听我说完经历后的兴奋，和后来让杨妃给他的地图，以及这次见面他身上气质的转变，那种少了些青涩多了些稳重与成熟的改变，不经过磨砺很难短时间达到的。

    我敢肯定他去了那片恐怖的山脉，并遇灾难，铩羽而归。

    想到这看看和胡莉谈笑风声的杨煜，低头吃菜，抿酒。时不不时的符合笑笑。胡莉看我有点闷，端起杯和我碰了下笑说：“李总咋不说话？”

    我心想：你们说的兴起，我有空说吗？要不和杨煜约个时间，我就先走。

    我笑说：听说比说省事，当好听众是非常有意义的事。”

    杨煜接口不屑地说：“他这几年专挑省事活干。”

    我看看他，笑着摇摇头，捡了口菜。杨煜夹了块肥腻的红烧rou在我面前笑说：“然哥，多吃点营养的东西，把身体搞好，别偷偷地吃些影响健康的东西。”

    我知道他在说我偷偷地吸那玩意，就笑说：“不偷吃，不偷吃了，我已经不咳嗽了。”

    杨煜听了哈哈笑说：“如果那样我姐会更爱你的。”

    我符合地笑说：“吃不消，吃不消。”突然感觉脚被很踩了下，忙假装吃了骨头皱眉往下看，只见胡莉的一只尖尖鞋跟又要落下，忙闪开，端着酒杯对她说：“我祝胡小姐越来越美丽，身材越来越好，这样就能脱离高跟鞋的束缚，策马奔腾在幸福的大道上。干，为你的容颜，你的奔跑，踩踏的脚！”

    胡莉沉的脸被我说的笑起说：“李总，我就服了你这张嘴，咋那么好使，难怪嫂子死心塌地的喜欢你，多功能，高效率！”

    我连忙谦虚地说：“小同志，不要这样说嘛！我会骄傲的。”

    “死样！”

    我扭头看见杨煜正笑看着我就说：“杨公子如此深情款款看着我难道也爱上我了嘛？如果你要是个妹子，我就连你一起收了。”

    杨煜嘿嘿冷笑：“牧然，送你句话：别看你现在闹的欢，就怕晚上给你拉清单。还有，我大伯知晓你和我姐的事了，也没过多的反对，只是觉的你对杨家没什么贡献，太过泛泛，给人种吃软饭，卖身投靠的感觉，希望你能做点什么能让人闭嘴的事。”

    “嗯”我点点头，这也说到我痛处，尽管我自己问心无愧，可怎敌的过满天下的破嘴！

    “什么呀？我觉得李总他们的爱是真挚，纯洁的，如果用事业，来衡量，制约，是对他们爱的亵渎！”胡莉突然说，神情严肃。

    “小姐，光有爱情，是不能存活的！”杨煜加强了语气。

    “我就想有段浪漫曲折的爱情，临走时想想此生也不枉过，因为爱过。”我和杨煜一起看着眼里闪烁着憧憬向往光芒的胡莉，笑了。

    我笑是因为又遇见一个杨妃的“同类”，至于杨煜笑，我就不清楚了。

    说了会话，杨煜去了卫生间，胡莉怒目狠掐我的腰愤愤地说：“他说你偷吃，你怎么不辩解！傻呼呼地笑，真是没用！”

    我忍了痛，闪躲她继续的攻击，心想：难怪那鞋跟踩的那个狠，原本是误会了杨煜的意思。忙说：“jiejie，你知道越描越黑的道理嘛？”

    胡莉还要发飙，杨煜从卫生间出来问胡莉：“一会结束，胡小姐有何安排？”

    “哦，没什么安排，送领导回家，然后睡觉。”

    “不想去喝两杯？”

    我看看胡莉说：“去吧、正好叙旧。”

    胡莉摇头说：“今天有些累，不是不给杨公子面子，要不是送你总早就回去了。”

    “不用麻烦你送了，我来接了。”不知什么时候杨妃站在我的身后，杨煜得意洋洋的看着我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胡莉小声骂：“小人。”瞪了一眼杨煜低下头吃菜。

    我回头看看杨妃，又转身看看杨煜，对胡莉说：“那我就先回了，谢谢你今天送我。”

    “嗯。”

    我又皱眉对杨煜说：“你要说什么事我大致清楚，我只想知道原因。”

    “传承，一部关于杨氏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