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无题（又到了追花千骨的日子）
回到北京的日子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轻松的。因为离开了北京这么些日子，我总是对家里的那些花花草草有所牵挂。对三叔，二叔。二婶，若馨，更多的当然就是梁熙那个臭丫头都很挂念！ 以前娘尚未离开人世的时候，每天都要我伏在她的怀里，给我将一些很玄乎的故事。然而那个时候的我却总是听不出这故事中所包含的意思是什么。直到我经过了这些事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那些故事说的，是真的。是来自一个人激发内心对生活的点点滴滴的感触和感悟。 北京的机场算不得世界上最大的机场，但是下飞机那种人山人海的场面也得不多见。他们有的手中拉着孩子在人群中前奔，有的背着背包在人群中极目远眺，像是回到了离别已久的故土。不看一眼，心里会很不安！ 我自己也是北京人，我当然不会例外。倒是胖子这家伙，一下飞机就没了命似的在拥挤的人流中左冲又撞，势必以自己肥大的身躯在人潮中杀出一条通往城市的大道。我和疯丫头走在他的身后。有了他在前面闯出一条路，我们走起来也没有那么费力。 忙碌的公安干部在出机场的大门前拿着步枪，带着警犬，注视着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 大小不一的车辆在进城的大道上排列的整整齐齐。驾驶员在自己的车前要吆喝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比嗓门大，震得我的耳朵都有了点麻木。 对于如何避开这些司机我当然是有办法的，以前坐车的时候，吃过几次亏，所以后来就长记性，纯粹的坐自己的车，也不坐他们的车了。所幸的是，梁家在北京对我们卓家的逼迫不是很大，仅仅是对三叔他们做出了一些告诫。 这些事，在飞机上，我和若馨发微信的时候她跟我提起过。 走出机场的大门，我们前面就是一条宛若蛟龙腾飞九天的笔直快车道。站在路的这里放目远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北京市中心那繁华似锦的大城市气势磅礴屹立在我们的前方。那是集聚了多少祖国人民的汗水和辛劳，汇聚了多少华夏英雄儿女的智慧才建造起来的大城市啊！ 每当我走过这条路的时候，心里总是怀着敬畏的心态。也留着悲痛的色彩。自从我父亲和我娘离开我后，这条路，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走，有时候走着会心痛，有时候走着会流泪。 其实，一个人外表看上去很坚强很多时候都是伪装出来的。有谁知道在坚强的背后，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脆弱？无助？ 经不住风吹雨打的心在无日无夜的祈祷着，希望有人来把它抚慰。有人来把它的创伤抚平。可是等待了好久。也没见到那个人回来？久而久之。心也就变得麻木。人也就变得冷漠。 疯丫头第一次和我这么走在一起，且彼此都没有敌意，很是惬意的拉着我的手，略撒娇着说：“逐风，看你触景生情，泪水打转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边走边说：“没有啊。你看我什么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三叔说我是街道上卖牛rou的牛版子，每天都板着一脸，就像别人欠了我几十万要不回来似的。你看我像吗？”我把目光望向她。 她忍不住笑道：“嗯，你三叔说的不错，你确实是整天板着一张脸。不过嘛。你板着脸的样子也挺帅啊。从不同的角度来看问题，会有不同的发现哦。” “嗯，”我点头道：“说的没错，一个人不能局限在自己狭小的思维空间里。那样会把自己憋死的。你看我，从小就没有几个朋友。呵，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屈指可数，寥寥无几。陆翊算一个。臭丫头算一个。其他的，还真的就没有了。” 此话一出口，她就像看见了粽子似的，吃惊地看着我，半天才问道：“你的这个人生经历。实在是太恐怖了吧。” 我微微一笑，道：“也许说出来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是这就是真的。虽然我家里有钱。可是我从小就没有了父母。所以过得很凄凉。即便是有三叔。二叔，二婶，，若馨他们陪着我。可我始终感觉不到我父母在世的那种温暖。再加上在学校的时候老是被那些有爹妈的孩子欺负。长大了，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忽冷忽热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疯丫头说完这些话，我感觉到心中的那份压抑感全然不见。犹如甩掉了一个又重又无用的思想包袱。获得了自由之身。 这是我第一次向外人倾诉。我一直以为，这样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无异于把自己的故事给被人当做笑料。不过从疯丫头的样子来看，好像是我的思想太过于偏激了。梁熙以前也跟我说过此事，说叫我端正我的人生态度和看待事物的态度。我不但不听，还自己以为是，顽劣固执。我行我素的。想想，那时候，真的是太幼稚，太不懂事了。 胖子惦记着他家里的那些个宝贝，也不喜欢听我在这里讲诉我从前的那些陈年往事。走到路口的时候就对我说：“小卓，我们就此告别了。有什么事情你就打我电话。还有，行动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落下我。不然的话，我可是要先去通风报信的。” 看到胖子笑脸盈盈的，我也笑着回道：“知道了，胖子，我去和话一定会通知你。” “再见。” “再见。” 胖子健壮的身影在人流中逐渐消失。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人都没有了踪影。说实话，我在心里已经把胖子当成我的第三个朋友了。虽说有的时候他贪点小便宜。但这都是生活所迫，我可以理解。朋友之间最需要的就是理解。而不是误解。 沿路的那些纤细而修长的柳枝在微风中摇摇晃晃。枝下有几片黄叶随风飘落。掉在地上后，又被卷到了一角。我们走过了几个转角。来到了北京入城的大道路口处。远远的看见，若馨正开着我那辆熟悉的宝马车徐徐绕过路中间的花坛，向我们这儿驶来。我怕疯丫头走路累了，就叫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休息。我一个人站在路口上等待若馨的到来。 几分钟过后，她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了我的面前。心花怒放地跑过来抱着我，感动地哭着说：“哥，你知道吗？我们都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哥是谁呀？卓家大少爷，谁敢动？meimei，梁家的人有没有欺负你们？”我抱着她问道。 “这倒是没有。只是我听到了一个很坏的消息。”她看着我，脸色闪烁着的是为难。不愿意说出来。 “是不是三叔？”她摇摇头。 “二叔，还是二婶。”她还是遥遥头。猜了半天我猜不出来。泄气了。只得求她了。 她看着我诚挚的目光，顾虑地说道：“哥，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坏消息。可是对梁家来说那可是一个好消息呀。” “什么好的坏的，你都快要急死我了。我求求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我急得心里有猫在狂抓一样。一刻也不能等，更何况这个消息是关于我和梁家之间的事情呢？ “是，，，，是梁熙姐在本月初八的那天，要跟梁虾的表哥结婚了！”她说完就把头埋了下去。不再看我。 如果是那些岁月的我，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疯了一般不顾梁家的人阻拦和毒打，死也要冲进梁家去阻止梁熙让她不要嫁给梁熙梁虾的表弟。可是，人是会改变的，不是我对她的爱情不够坚定，而是我们两个人早就超越了家族和世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可想而知，梁家和卓家闹得水火不容，如仇似敌的，产生了这么一段感情来，让人怎么理解得了呢？ 沉默思考了半天，我才说道：“没事啊，她既然要结婚，我们祝福她就是了嘛，我们梁家和卓家向来不相往来，我又何必强求自己呢？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碰都不会让别人碰，不属于我的东西，拿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若馨听我这说，也惊讶的瞪直了眼，看着我，不相信地问道：“哥，你，你怎么去了泰安几天就完全变得个人似的。以前你和梁熙姐不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皆情侣吗？” “什么情侣不情侣的。在我的世界里能够留出一个朋友的位置来已经算是很宽宏大量的了。哪里还容得下情人这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哥从小习惯孤独。生得逍遥，死得洒脱嘛。” “洒脱尼玛，”疯丫头突然在一边开口说话了：“我在这里听了半天，你说的这些屁话全都是托词，是你自己没种，宁愿选择在事情过了以后流泪后悔，也不愿意在事情还有转机的时候拼一拼。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懦弱的男人了。你不去我去。到初八的那天我去帮你劫了她。” 说完她咳嗽了几声。我急忙走过去扶住她，担心地问道：“疯丫头，你别动气，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回家再说好不好。”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煞白。墨镜下的眼眸中惨淡无色。身体也虚脱了。软软的。狂风中无力抵御的小草一般左右摇摆。 “哥，这个jiejie是谁呀？”若馨这丫头也真是，竟然怀疑是疯丫头的出现，让我改变了对梁熙的爱。 “meimei，哥先跟你说啊，你那点小心思还是乖乖的放到心里去。现在疯丫头中毒了。我要带她去找三叔。”我说着就把疯丫头抱上了车子。回头叫了若曦一声。紧急的出发了。 车子在宽阔平坦的大道上疾驰，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头发皆被吹得蓬乱。还凉飕飕的。 我一手开着车，一手打通三叔的电话：“喂三叔，是我。我把情况跟你说说，疯丫头中毒了，尸毒。你明白。立即带上解药。到我家哪里去等我，我很快就到家了。快点，尸毒已经开始入侵他的身体了。” 三叔道：“臭小子，知道了。”我挂断了电话，将车子的速到加到最快，奔向桃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