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颠倒黑白
郝大侠知道自己这场赌博赌得有点大，他就赌出卖他的不是所有丐帮码头小队的人，而是一个人。如果自己这场赌博赌赢了，那么他就有机会可以脱身，如果他赌输了，那么势必，自己的小命就难保了。 从几个人在听到郝大侠话后的反应可以看出，郝大侠此次是赌赢了。郝大侠的说辞里虽然从未提及自己的姓名，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自己不是高晃，不是郝家的大少爷。而且几人在见郝大侠说道他自己是丐帮内门弟子时的自豪和他挺直的腰板，仿似觉得这内门弟子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一般。若真是出自乌云山庄的郝家大少爷，会在提到丐帮内门弟子时有这等的优越感吗？答案是否定的！ 这样的想法很符合正常人看待郝大侠身份时的逻辑，的确，如果放在几个月以前，郝大侠自己也十分看不清丐帮这什么什么据点，什么什么内门弟子。在他看来，狗屁不是！可如今不一样了，郝大侠在这经历了家庭巨变的时候，是丐帮收留了他，而且给予了他家庭般的温暖与照顾，虽然很多时候大家彼此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可是郝大侠能够感受到这些小乞丐们对待自己的真心。 即便是如今郝大侠知晓了这些人当中有人试穿了自己的身份进而出卖了自己，但是他也愿意赌，并非是所有的人都会出卖自己。这也是为何郝大侠在提及丐帮内门弟子时会显露出来那般的自豪感和优越感。 虽然郝大侠的表现满分，可是这些人又岂是这般好糊弄的。只听见其中一个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哼！这么说，我们几人花了大价钱与承诺买来的情报都是假的？是别人骗我们的咯？可是，那人为何要花费这么大的功夫骗我们来对付你这个毛头小子呢？你可有答案？” “这……”郝大侠一愣，痴痴地看着这几个人。他这一愣倒还不是装的，只是因为他真的愣了，他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难缠，不好骗。郝大侠不愿再多编谎话忽悠这几人，因为从小到大的说谎经验告诉他，谎话编得越多，错漏就越多，取信于人的成分就大大地降低了。这是关系到他小命的时刻，不容许郝大侠有半分的失误。 可几个人明显不十分相信郝大侠的话，但又不能肯定郝大侠的身份。郝大侠决定破釜沉舟，直接戳中要害，他抬头坚定地看着几人，说道：“小弟原想带着各位大哥到我码头的据点上走一趟，这样自然就可确定小弟的身份。可是看来几位大哥是不相信小弟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请几位大哥召那个说小弟是高晃的人前来此处，小弟可与之当面对峙！” 几人面面相觑，郝大侠的话可谓是说中了他们的心思。要说直接到丐帮的码头据点去确认郝大侠的身份是最为直接有效的，可是他们能去吗？敢去吗？如果真的前去，那不是摆明了要与丐帮为敌？就算丐帮原本打着事不关己的旗号，可几人深知，如果他们一旦挑明了要对付乌云山庄郝家小少爷的事情，丐帮可能就不是如今这个态度了。更何况在这巴州的地界上，还有一个令他们不敢张扬的地头蛇在此，飞燕门的势力，没人敢小觑与挑战。 这一去丐帮的据点就可能会得罪江湖上排名靠前的两个大门派，他们可没那么傻！所以，正如郝大侠所言，将告知他们郝大侠在树林中练剑的那个人召到此处对峙，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办法对于几个想要对付郝大侠的人来说是最好的，而对于郝大侠来说亦是如此。与其不断猜测究竟是何人出卖了自己，倒不如把那人叫到此处来遛一遛，届时再想办法瞎掰胡扯，总有办法化险为夷。 话虽简单，但是郝大侠的心中也忐忑不已，几人很快便商量决定出派出一人去召唤那名出卖郝大侠的人来此，时间越是往后郝大侠便越是紧张。虽然他心中打定主意到时候不管来的是谁，自己都采用颠倒黑白的办法，可是真正要临近那一刻时，郝大侠还是在心中打起了鼓，但是他却不能有丝毫的紧张情绪外泄。 郝大侠在剩下的三人目光中找了出干净地势坐下，然后嘴里不断地和对方瞎掰扯了起来，说的无非都是这件事过去了之后，他将邀请几人到巴州城内哪个酒肆喝酒，又说着巴州城内哪家妓院里的姑娘最好看，哪家饭馆里的东西最好吃。郝大侠这般瞎嚷嚷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回应，几人都觉得郝大侠烦得要命，要不是顾忌这他可能是郝家的大少爷或是丐帮的内门弟子，几人恐怕早就将郝大侠一剑给了解了。 郝大侠应该庆幸自己是在里巴州码头较近的位置被几人堵截，否则要是他里这巴州码头远一点儿，或许几人就根本不会在乎他是否是丐帮中人。不过郝大侠这般嚷嚷，倒是让他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下。 过了一阵，几人便听见树林外传来了脚步声，很明显是前去召唤出卖郝大侠的那个汉子带着人回来了。几人都纷纷看向树林外，郝大侠也停下来嘴边一直瞎嚷嚷的话，紧张地站起身看着树林外走来的人影。郝大侠长大了嘴巴看着渐渐走进的两个人，他就猜到只是丐帮中的一个人出卖了自己，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是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几个月以来对郝大侠最为亲热的吖猴儿，是和郝大侠连睡觉都在一起的吖猴儿！郝大侠在见到吖猴儿的身影时就在心里不断地翻滚着如何要颠倒黑白，他不断地摇着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吖猴儿。郝大侠此时的状态全然在几人的眼中，几人见郝大侠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又渐渐疑惑起来，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谁说得才是真的。 正当几人疑惑之际，一直沉默不可置信望着来人的郝大侠失声喊了出来：“高晃！” 郝大侠脱口而出的声音不仅令在场的几个人面色一愣，连带着刚走进树林的另外一人和吖猴儿面上也是一愣，几人做梦都没想到，郝大侠居然对着出卖消息给他们的人喊‘高晃’，这是什么个意思？难道那人才是郝家的大少爷？难道这整件事都是郝家大少爷施的一个计谋？难道他们都被耍了？又或者是这个少年在说谎？ 被郝大侠称呼为‘高晃’的吖猴儿在愣神片刻之后便反应过来，原来那个人带自己前来此处的目的是为了和郝大侠对峙，而从郝大侠刚才称呼自己的名字想来，郝大侠定是想要将‘高晃’这个身份栽给自己。 “高晃你在胡说些什么？明明你自己才是高晃，何以要如此称呼我？”吖猴儿不甘示弱地回复郝大侠，弄得那四个追杀郝大侠的人一阵恍惚，就瞅着这两名少年相互指认。 郝大侠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吖猴儿，并没有理会吖猴儿反指他是‘高晃’的言语，只是痛心疾首地对着吖猴儿说道：“高晃，我吖猴儿自你进入丐帮后，待你如亲兄弟般照应，何以……何以你要如此对我？你明知我并非乌云山庄中人，你明知现今江湖上都在流传乌云山庄的秘籍被他们的大少爷带出，你明知如此讲会被江湖中人追查，可是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吖猴儿自问待你不薄，而我也相信你同样是真心待我，你甚至将你家传的剑法都传于我。即便是我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可我也从未想过要出卖你，在我吖猴儿心中，你就是我吖猴儿的兄弟，可是你……” 吖猴儿被郝大侠一阵发自内心的情感独白给吓慌了神，他连忙否认道：“你胡说！你才是高晃！我是吖猴儿！你想要借此来否认你是乌云山庄大少爷的身份！告诉你，我早就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了。 早在年前，你在城外密林中过夜的那个晚上，你做噩梦，我听见你嘴里不断地说着‘威武叔’、还有‘乌云山庄’等字眼，那时我便开始怀疑你的身份。江湖上的人都知晓，乌云山庄中逃出的两人，一人是你这个郝家的大少爷，而另一人就是乌云山庄的管家，名叫郝威武，而你梦呓时所叫的名字，难道不是郝威武？ 哼！我对你进行过多番试探，知晓你以前的身份可能并非是一届读书人，你的气质、你的言谈以及你偷偷在这片小树林里练剑，我都知道！ 还有，我在年关时节到利州时曾经打听到，你现今所用的‘高晃’这个名字，正是你的至交好友之名，而且也也亲眼在利州城内见过真正的高晃。在回到巴州后，我特意用乌云山庄的事情以及高晃的事情试探与你，你果真上当。那是我便肯定，你定然就是乌云山庄内逃走的郝家大少爷，郝大侠！” “你……”郝大侠一阵气结，他没想到吖猴儿竟然这么早就开始怀疑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早就处心积虑地想要出卖自己，而自己居然会在当他开始真正教导自己本事后，那他当朋友、当兄弟，当真是瞎了眼！ 吖猴儿见郝大侠无话可说，继而得意地笑道：“哼哼！郝家大少爷，你无需再否认你的身份，我已将这些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这几位大爷。此次，你是跑不掉了！不过我吖猴儿得感谢你，若非有你，我还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出头。现在好了，有了你，我就再也不用待在丐帮了！哈哈……”